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 作者:江色暮

    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江色暮(124)

    邵佐又想笑。

    他心里描摹着此前。一样是元元说,想要他变成十公分高的小人,去哪里都能带着。邵佐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照做,然后发觉,原来不变回去,才是有趣的事情。

    无论是否变回去,他都可以与元元亲昵。

    但元元习惯了被他双臂拥抱,习惯被他双唇亲吻,习惯与人类做种种亲昵的事情。哪怕黑暗同样可以满足他,可元元还是会撒娇,想要他变回去。

    这样撒娇时,元元真是什么都肯做。

    而现在,邵佐觉得,自己一样不用等太久。

    他十足耐心。

    这样的耐心,又维持了一些时候。

    兴许是因为秋天的缘故,天气愈来愈阴沉。

    在他们教室后面,常年摆着一张空桌子。

    而在这个学期的中间,实验中学高一三班,来了第三个转学生。

    这第三个转学生,是一个带着眼镜、安静腼腆的少年。他按照老师的要求,坐在那张空桌子上。

    在他坐下、将书包放入其中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在桌子里一闪而过。

    这一次,季宵也察觉不对。

    他眉尖拧起一些,看向邵佐。

    这一眼,是纯粹询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

    桌面之下,光与影缠绕在一起,窃窃私语。

    季宵得到了确切答复。

    他抿一抿唇,深呼吸。

    邵佐看他片刻,说:想去?

    季宵说:看看情况?

    邵佐微微笑一下,说:我相信你。

    季宵失笑。

    桌面之下,黑暗逐渐将所有光吞没。

    老师依然在讲课,对下方所有动静一无所觉。

    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正拿出课本、笔记本,想要跟上课堂内容。

    可是在手伸进课桌的时候,他清晰地察觉到,自己摸到了什么东西。

    冰冰凉凉、丝丝滑滑。

    少年一愣,下意识觉得,这可能是其他人不小心遗落在桌兜里的东西。

    他想要将其拿出来看一眼,却不曾想到,自己刚动了这个念头,手中又变空了。

    少年疑惑,低头,把书包拿出来一点,看着桌兜内的状况。

    什么都没有。

    他心想:哦,那大概是我看错了。

    同一时间。

    作为有家室的人,季宵矜持地用笔戳一戳桌面上的玉佩。

    玉佩一动不动。

    季宵轻轻咦一声,说:不对啊,你刚刚不是能忽然冒进后面那张桌子里吗?怎么现在又没动静了?

    玉佩坚决不动。

    季宵的笔在上面敲一敲。

    他的动作看似轻松、随意,可每次敲击,都会在玉佩上造成些许裂纹。

    原先只是细细的缝,到后面,裂纹越来越多,竟然像是蜘蛛网一样,要将整个玉佩覆没。

    这个时候,玉佩终于有了动静。

    原本简简单单的玉,缝隙之中竟然溢出一片红色。

    老师依然在讲课,其他学生听讲、记笔记、讨论问题完全没有留意到,在靠窗户的那一个小组,第四排,两个学生的桌面上,涌起一阵灰雾。

    一个身影从玉佩上浮出。

    邵佐大致感受了一下这个身影的力量,觉得季宵应对起来,完全不在话下。

    他放松地放手,季宵则 咦一声,问:你是什么?

    玉佩之中的影子对他怒目而视。

    客观来看,此人也算剑眉星目,颇为英俊。

    只是讲起话来,却是鬼气森森,问季宵:你是何人?

    季宵思考一下:海城实验中学,高一三班学生。一顿,端详玉佩中的身影,你是一个将军吗?

    身影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个你还算识相的表情。

    季宵问他:你是从哪里来的?

    将军说:从来处来。

    季宵微笑,手上的笔在玉佩上又是一敲。

    将军:

    玉佩岌岌可危。

    将军却并不在意,反而说:你又是什么身份?

    季宵说:是我在问你。

    将军冷笑。

    季宵再敲一下。

    至此,玉佩完全碎裂,将军身影从中脱出。

    邵佐与季宵身前身后,几个学生搓一搓手臂,开始嘀咕:怎么这么冷?

    是不是外面刮风了

    他们张罗着关窗户,却不知道,这么一来,是将自己与鬼魂关在一起。

    将军大笑,说:还要多谢你,将我从这困住我的东西里救出!说完这句话,面色一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待我不敬,是该受罚。

    说话间,将军抬手。

    一把大刀出现在他手中,刀锋直直朝季宵落下。

    季宵不惧。

    他抬头看着,在将军看来,完全是被吓傻。

    偏偏他的长刀落到一半,像是被什么拦住,再难往下一分。

    刀锋之下,少年竟然侧头,笑盈盈与身侧另一个人讲话。

    将军心头不满。

    他回头,看向另一个少年。

    这一眼,却让他生出一种来自灵魂的战栗。

    将军的身体开始缩小。

    他逃命似的,想要重新回到玉佩之中。

    季宵撑着下巴,还是笑眯眯去看。

    只见将军缩小成一个拇指大小的人,偏偏在他要钻进碎掉的玉佩中之前,一股黑暗涌出,将他按住。

    而后,一片黄纸悠悠掉落。

    邵佐看一眼那黄纸,说:好像是生辰八字。

    季宵啧一声,拾起一看。

    他略略一想,就明白:新的转学生到来之前,学校里一片太平安然。可这转学生一来,玉佩、将军就迫不及待窜出。

    季宵痛心疾首,说:你想对我们班同学做什么?

    将军虽被按住,却还要反驳:那是我的命定姻缘!

    季宵说:你们一生一死。

    将军说:这叫阴阳有度!

    季宵说:他只有十五岁,你得有五十岁了?

    将军说:我死的时候,也不过二十五!

    季宵一顿,问:你打算怎么做?

    将军说:自然是与他签订血契。

    季宵说:他知道你要与他签订血契吗?

    将军哑然。

    季宵总结:哦,你要诱拐未成年。

    将军神色阴晴不定。

    他也算看出来,自己实在不是面前两人的对手。

    那两人甚至开始讨论。此前和自己讲话那个,侧头问另一人:这是一个灵异世界?

    邵佐:看起来是。

    季宵叹气,我原本打算休假啊。

    可在寻常世界,他们或许的确能轻松。灵异世界里,却少不得种种问题。

    当下,将军的冒头,让季宵心情颇糟。

    邵佐看在眼里,失笑,说:要走吗?

    季宵思索片刻,释然:来都来了。

    一面说,一面用手指戳一戳桌面上的小人。

    小人被他戳进玉牌里。

    一阵白光之后,玉牌恢复如初,只是将军也被困在其中。

    前后学生只觉得又暖和起来。而最后一排的少年,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外间风云变幻,高一三班的学生们安稳读书。

    这个世界里不曾有应对游戏的特案组,但因为灵异事件频发,又成立了新的相关部门。

    在名单上看到孔云两个字的时候,季宵微微一怔。

    按照此前约定,邵佐与季宵在本世界停留七年,恰好是从高一,到大学毕业。

    这七年,一样是本世界人类在面对鬼怪时束手无措,到有了回击之力的七年。

    七年之后,两人再出现在时间的长河之外。

    季宵和此前一样,目送世界泡沫远去。

    他回头,看向邵佐。

    邵佐略有遗憾:因突发事件,自己没有像是此前所想那样,看到因一点突发奇想、提出要求,往后却察觉不妙,求自己快点长大的季宵。

    不过他再抬眼,对上季宵的视线,见季宵正笑着看自己。

    邵佐心头熨帖,想:算了,不急。

    总会有时间的。

    番外一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啦。

    第162章 番外二(上)

    新的世界泡沫漂浮过来。

    黑暗正簇拥着光沉睡。

    只是泡沫中的场面, 吸引了黑暗的注意。

    邵佐意识苏醒,大片暗色涌出,覆在世界泡沫之上。

    他端详、审视

    片刻之后,黑影俯下身, 亲昵地拥抱着那个躺在黑暗之中的青年。

    影子窃窃私语, 青年慢慢睁开眼睛。

    他听到黑暗的声音。

    季宵眼睛眨动一下,抬起手, 触碰身前那片流淌的暗色。

    暗色坠下, 流水一样,落在他身上, 催促他。

    季宵笑一声, 好啊。

    这是一块被海洋包围的大陆。

    一样分作东、西两边,中间一样是一片森林。可这片大陆,又与邵佐与季宵相遇之处有所不同。

    东方大陆上,俱是黑发黑眼的人们。

    西方大陆上,人们则是金发碧眼。

    在中央森林未有今日这样茂密的时候,两边相互通商,时常有所交流。

    可随着森林愈发繁茂, 渐渐有商队失踪。

    人们成群结队,进入森林找寻, 却只找到了被撕碎的肢体。

    慢慢的,人们知道, 森林之中有魔兽。

    除了冒险者队伍之外,进入森林的人越来越少。百年过去, 千年过去,人们竟觉得,那片森林, 就是大陆的尽头。

    西方大陆上再未有过黑发黑眼的人群,在神殿口中,这群人成为了恶魔的象征。

    东方大路上,人们则遗忘了一切。

    转眼,就是千年之后。

    这夜马蹄声声。

    马车之上,妇人怀抱襁褓,撩起帘子,问驾马的丈夫:咱们当真要去那林子里吗?

    丈夫并未回头,仅仅应道:进去了,才有活命的机会。

    妇人长叹,低声说:也是。

    虽然所有人都说,森林之中,唯有豺狼虎豹,要伤人害人。但留在城镇中,一样是死路一条。与其这样,不如放手一搏!

    只苦了刚出生的孩子。

    妇人长叹一声。

    她低下头,轻轻用手指触碰孩童发红的面颊。

    元元乖啊,咱们一家平平安安。

    等进入林中,马车便无用。

    男人解开马身上的栓绳,将干粮、被褥挂在马身上,扶着妻子上去,自己牵马而行。

    妇人看着丈夫,回头望去,看着愈来愈远的马车。

    她心里还是有很多忧虑:追兵不知何时会到,他们是否会打破惯例追来。以及,自己一家人在这森林之中,可以活多久。

    转眼数年过去。

    妇人和丈夫已经很少去想,他们究竟到了何处。

    当初,他们担心追兵赶来,于是一路向前。这么逃了近三个月,才算是勉强安心。

    往后,就是砍林木、搭建房屋。

    到现在,一家人住在森林深处。

    元元长大了,正是活泼调皮的时候。

    虽然闹腾,但也懂事。在父亲外出打猎时,他就乖乖和母亲待在屋子里,把门拴上,看母亲点一枚果子这是妇人和丈夫进入森林之后的发现,这果子可以当灯来用,她便为其起名灯果教他习字。

    妇人在给儿子教《三字经》。

    每天学四句。要会认,会读,会写。遇到典故,也一一掰开揉碎,讲给儿子听。

    这么学完,往往一枚灯果也烧完。丈夫带着猎物归家,一天就这么结束。

    然而今天不动。

    她教了四句,外面的天色也暗下去。

    儿子乖巧地坐在床沿,妇人心有忧虑,打开门,往外间看了一眼。

    不见丈夫的踪迹。

    妇人勉强定下心,再回头,看着儿子。

    儿子问她:阿娘,爹爹还没回来吗?

    妇人说:是。

    儿子说:我饿了

    妇人说:我给你煮饭。

    儿子便笑。

    妇人看着儿子的模样,心中又有些许疼痛。

    她在灶前做饭,心中却想:这些年,元元愈来愈大。如今还好,可是往后我与季郎逃到这里,原先是不打算出去。可元元总不能一样待在这林子里。

    现在,一家三人在一起。可是往后,自己与季郎总要先一步离开。到时候,不就只剩下元元一个?

    妇人想到这里,便总不安宁。

    她煮好饭:也是用林子里的一种类似米的果实,另外加上一些野菜,还有丈夫此前打过来的走地兔。

    丰盛的晚饭之后,丈夫还是没有回来。

    天色更晚,天上繁星点点。

    妇人惴惴不安,儿子却开始困倦。

    妇人见状,哄儿子睡下,自己依然等候。

    这一等,就到了白天。

    妇人叮嘱儿子,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一定不要开门。锅里有烧好的饭,饿了就去吃,莫要烫到。

    然后,她自己拿了刀,外出找寻丈夫。

    这一找,就找了半月,总算找到一点踪迹。

    丈夫的玉佩掉在厚厚落叶之中,旁边还有一块破布,上面沾着血。

    妇人见状,伏地而哭。

    她再不愿意承认,也要面对现实:也许丈夫是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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