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同人]刺客列传之萤光 作者:云镜

    [刺客列传同人]刺客列传之萤光——云镜(6)

    慕容大人看起来那么难伺候,太荤不吃,多油不吃,无素不吃,米不净不吃,面不鲜不吃,饼不热不吃,这不吃那不吃,也比这天权王吃下的多!

    不是来吃饭的就明说,何必装模作样惹慕容大人不开心呢!果然世上一物降一物,慕容大人只需瞟一眼,耍威风的天权王就安分了。

    阿离,我是怕他们平时怠慢了你,所以特意提点他们。

    少主颠沛流离之时,粗粮野菜也吃过,自然比养尊处优的天权王好伺候。庚辰没好气地讽刺他。

    执明装作听不懂,殷勤地倒水给慕容离:所以阿离要跟我回天权啊!天权锦衣玉食,必无粗粮野菜!

    你有完没完!庚辰一筷子戳烂了桌子,怒道,瑶光复国在即,去那千里之外的天权做什么?看太傅大人的脸色吗?

    执明盯着慕容离,可怜巴巴:我一日见不到阿离,心里就难受

    喂!庚辰差点儿掀桌子了。

    慕容离也有些受用不住,拿水杯堵住了执明的话头。

    王上明日便启程回去吧。瑶光繁杂事多,请恕招待不周。再说,国不可一日无君。

    阿离当真不与我同归?

    慕容离轻轻摇头,垂首敛目:我的家在瑶光,心也在瑶光,不作他想。

    执明唉声叹气,从怀里摸出一副极小的卷轴,有意无意地去偷瞄慕容离脸色,道:我这次来,本是想给阿离引见一个人。阿离若是不愿去见,那我就就让他消失,省得在天权王宫日日相见,睹人思人,心中苦闷。

    什么睹人思人?庚辰一把抓住卷轴抖开,这孩子

    他蓦地瞪大了眼睛,嗓音都变了这孩子是谁?!

    执明将卷轴夺回,特意塞到慕容离眼皮子底下,得意炫耀道:我儿子!

    慕容离望着画卷上那孩童模样的小像,神色剧变,抬头怒视执明。

    执明收敛了笑容,讪讪道:好了,不是我儿子是阿离的儿子。

    天权王!庚辰气愤之极,少主才过及冠之年,怎么可能有七八岁的儿子!

    呃我代阿离认下的,不行吗?!执明呛回去,孩子是我找到的,论辈分,阿离算是他的小叔叔,让他认阿离作父亲,我还不情愿呢!

    执明与庚辰相互怒目而视。

    慕容离冲着画像中七八岁模样,与他有五分相似,粉雕玉琢的孩子笑了。这一笑,如春风过耳,如春水起波澜,把执明魂魄都勾去了。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慕容晗。是你一位远房堂兄的嫡子。你堂兄少年时曾因犯错被贬谪至偏远之地,但爵位仍在。王妃去世后,这孩子流落街头。我有一日在瑶光边境咳,总之就是我捡到了他。晗儿聪慧坚忍,必成大器。阿离并无心继任王位,不如让晗儿来代劳,你也乐得清闲。

    他若堪得重任,自然是好。劳烦王上回天权之后,将他送回瑶光吧,或者让庚辰一道同去,将他接回。慕容离感激不尽,瑶光能付的酬劳自然不会少

    阿离!

    夜深了,该歇息了。王上赶路数日,不累吗?

    论三言两句打发人的手段,谁也比不上慕容离。手中画轴被夺走,门在眼前关上,随后庚辰堵在门口守着,晃了晃手中长剑。

    执明垂头丧气,只好返回给他安排好的院落。

    室内,慕容离洗漱完毕,披散着一头乌发,坐在了书桌旁,将那画卷铺展在桌子上,静静看着,嘴角不觉弯了起来。这孩子更像少年时候的他,慕容离越看越欢喜,满心都是期待。他本以为在这世上孑然一身,谁料还有亲人在世。虽是远亲,可同宗同脉,骨子里就透着亲近。他是有想着亲自把慕容晗接回,只要那孩子喜欢,这王位他拱手相让,且必定尽心辅佐,让瑶光与那孩子俱得太平安稳。

    可是他不能亲自去,他怕自己翻过了昱照山,就再也回不到瑶光了。

    执明却有痴心,可痴心之下,执念更深。

    到底还是中了招。

    慕容离醒来时,是在马车内。浑身发软,手脚不能动弹,就连转转头都艰难。马车车厢的木板上铺了厚厚的锦被,他身上还盖着薄毯子。一旁的执明正胳臂肘支地手撑着脑袋,侧身躺着,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把玩着慕容离额前的一缕头发,瞥见慕容离醒来,心虚无比,随后索性放下拘谨,冲慕容离痴笑。

    庚辰呢?

    在后面马车里。

    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迷药弄晕的。

    我知道啊,所以多给他放了点儿。

    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儿

    阿离你偏心!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你!

    执明轻轻拍打慕容离的胸口,哄劝道:阿离不要生气嘛!我也是怕那些天璇刺客找你麻烦,天璇王陵光心眼特别小,他自从知道是你下什么公孙钤,不知道派出了多少刺客来报仇。瑶光复国也不需你事事亲力亲为,有我安排的人看着,阿离只要书信传递,告诉他们怎么做就行了。

    是我要复立瑶光,不是王上您

    我收了报酬的啊!那座小金矿看着小,挖出的金子可不少呢!阿离非要计算的话,我还要为阿离做许多事才不算失信呢!

    慕容离哑口无言,闭上眼睛不愿意理会这个胡搅蛮缠的家伙。偏偏这天权王爱逗弄他,见阿离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就拿慕容晗作诱饵。

    其实宫中画师偷偷画了晗儿好多画像呢,我都藏在马车的暗格里了。阿离想看看吗?有晗儿斗蟋蟀的,爬树摘果子的,给马儿绑辫子的

    荒唐!你怎么能教他这些!

    冤枉啊阿离!他自己从小就爱玩这些的。阿离不相信的话,亲自去问他啊!还好这孩子心性不坏,待人亲厚有礼,不怕比不过我。就是从小吃苦太多,身子骨不大好

    王上!

    好好好,我让马车再快些,你也好早日亲眼见到他。

    你你!

    阿离生气也好看。

    暖风和煦,拂动窗纱,执明躺倒在厚被上,与慕容离肩抵肩,舒适无比地伸了个懒腰,顺势抬起慕容离的脑袋,让他枕着自己的肩膀,怕他不舒服,干脆把他半个身子都揽在怀里。执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准备趁着时辰尚早,补个懒觉。

    慕容离神色微动,面露苦笑:你何苦如此?不过是执念太深,若你肯

    阿离,执明并未睁开眼睛,可是言语之间,真真切切,我执明所念,惟阿离而已,自然是不肯放弃的。眼下我离不得天权,可我发誓,总有一日,我会抛下束缚你我的一切,带着阿离你四处闯荡,潇潇洒洒,然后把这一生的痛苦过往都放下。你逝去的亲人总会得到安息,阿煦也会体谅你。你对阿煦的心意,我不知道有多深,但我明白,若阿煦对阿离你也痴心一片,阿离断不会放任他替你而死。所以阿离的好,这世上只有我最清楚,阿离的归属自然是我。

    第10章 情不知所起(上)

    神医是偷偷溜进衡安城求见天枢王的。起初,仲堃仪不大相信他的身份,毕竟他到处寻神医而不得,四国皆知,万一来了个假冒的,害了孟章性命,他万死也难辞其咎。多番盘问,神医才交代实情,说自己不久前因天璇王态度倨傲小小捉弄了对方一下,怕天璇王报复,故而低调行事。

    证实之后,仲堃仪立即请他为孟章诊治。那时孟章已不能起身,整日昏睡。朝中老臣暗中着手王嗣之事,仲堃仪心里窝火却也无可奈何。

    神医不愧是神医,又是针灸又是药浴,折腾了两天,孟章所中之毒尽解。本以为神医会离开,谁料他赖上了天枢,扬言要长留衡安城。仲堃仪求之不得,安排他每日为孟章配药调养,短短十日过后,孟章能跑能跳,跟寻常少年并无两样。

    娇生惯养可不行,得多多舒展手脚,练练剑啊,骑骑马啊,身子骨强健些,也不至于只有这么高。神医啧啧。

    孟章脸色有点儿难看。

    相较于他人,孟章并不算低,只是跟仲堃仪站在一块儿,略矮他几指宽罢了。

    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屈居他人之下呢!神医继续解释。

    孟章不解其意,仲堃仪明白却不能直言辩解,于是装作没听见。

    练剑颇难,孟章并不着急。每日早起拿着木剑跟在仲堃仪身边比划一番,倒也有模有样。有时热了累了,也不叫苦,默默忍着。周丞相对此十分满意,仲堃仪也愈发佩服自家王上。

    仲堃仪觉得孟章就像一粒火星,一滴水足以浇灭,可若给他些许希望,他便能燃起熊熊大火,成燎原之势。

    这一日,仲堃仪忙着跟群臣商议开垦荒田之事,没有带孟章练剑。等事情忙完已是午后,他前去拜见王上,近侍们纷纷对他说起王上拿真剑与侍卫比武,是如何如何潇洒厉害。仲堃仪听了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几日光景,能厉害到哪里去?

    王上眼下在何处?

    平日神医也好,周丞相也好,仲堃仪也好,并不拘着孟章去哪儿,随他在王城内四处散心。只是正午日头略毒,他大病初愈,怕是吃不消,往往不到个把时辰,就遣人将他接回。

    仲堃仪一想到孟章在王城大街上闲逛时双眼亮晶晶的模样,脑海里所有劝阻的话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想由着他去。总算孟章这几日肯开口叫他一句仲卿,他断不舍得让孟章难堪。为此,他们往往要拖延些时辰才回去,然后被等得焦虑的周丞相训斥。

    王上不会怕我被周丞相骂而觉得委屈,故意一个人跑出去闲逛吧?

    王上今早练剑困乏了,用过午膳想歇个午觉,因屋里闷热,就去了密室。

    仲堃仪松了口气。

    自天枢复国,孟章的寝居之地就从地下挪到了地上,原本属于仲堃仪的房间,仲堃仪则搬去了邻院。只是向近侍们问起王上起居时才知,孟章像是住惯了密室,十日有八日都在密室里就寝。

    其实不过是多费些火烛,倒没什么打紧的。

    唯孟章惧黑暗这点不曾变过,让仲堃仪甚是内疚。他并不知当初以假死之计,将孟章放入石棺中匆匆下葬又偷偷挖出,不到一日光景竟会给孟章留下如此噩梦。一想起那日密室里灯火俱灭,孟章靠着石壁哀泣的模样,仲堃仪便心痛万分。

    打开石门时,响动声并不大,孟章还是被惊醒了。

    往日他病着时,声响再大他也不会这般警觉。

    谁?孟章坐起来,探出头看过去,是仲卿吗?

    臣失礼,惊扰王上了。

    仲堃仪来到床前,施了一礼,抬头时,有些呆愣他从未见过孟章如此轻松愉悦的表情,几分激动几分雀跃,面颊红润,双目炯炯有神,便是嗓音也清亮许多。

    病势一去,孟章整个人都透着鲜活。

    仲堃仪心中蓦然柔软,不觉跟着露出了灿烂笑容。

    君臣二人相视而笑,半晌之后,仿佛察觉到有些不自在,仲堃仪略略收了笑容,孟章耳朵红了。

    仲卿找本王有事要议?

    无事。臣怕密室烛火不够王上无事便好。

    大概睡足了,孟章利落下床,拿湿帕子擦了擦脸和手,几步迈到书案前,等着仲堃仪落座。

    仲堃仪不由得失声笑出来。王上这病一好,步伐都快了几分。孟章似乎明白他在笑什么,有些不好意思。

    本王是不是不够稳重?

    王上少年心性,活泼些没什么不好。

    朝中有你与周丞相,本王无需费心,轻松自在,比之往前,是任性了一些。

    而今朝中无紧要事,王上任性些也无妨。

    这可是仲卿说的!本王想想学骑马!

    仲堃仪立即收起了笑容:这不行!

    怎么不行?孟章有些急了,起身抓住仲堃仪手腕,本王听闻,昔日天玑王还曾上马与毓埥一战,就连天璇王,也是自幼骑马射箭样样出色,唯独本王不曾骑过马,也拉不开弓,再这么下去,岂不跟天权王一样了吗?

    只怕不一样啊。

    仲堃仪不好打击自家王上,耐不住他这么盯着自己瞧,没多久便松了口,允诺近黄昏时就带他去。

    骑马不比练剑简单,须得循序渐进。今日臣失礼与王上共乘一骑,待王上习惯了马背,再独自骑行。

    好!

    仲堃仪去前院安排夜间巡视王城之事,不到半柱□□夫,近侍就来请,说王上已在行宫门外等着了。

    大臣们纷纷叹息,说王上此前玩耍嬉戏的机会根本没有,此番立都衡安城又多在病中,不久之后还要忙于迁回旧都,想歇口气都难得。今日不忙,以后再说。如此这般说着将仲堃仪推出去随王伴驾了。

    趁此也偷个懒,吹吹风,喝喝茶,不负好时光嘛!

    仲堃仪无奈,只好牵着自己的坐骑出门。行宫门外,孟章一袭绿衣罩深绿纱衣,背着手缓缓踱步,听闻马蹄声回头一笑,比那阳光还耀眼。

    怎的没有侍卫随行?

    仲堃仪转身要回去叫人,被孟章眼疾手快拉住。

    不必了,孟章笑道,反正不去很远的地方。

    是。王上请上马。

    孟章站在骏马左侧,面颊泛红,看着仲堃仪,欲言又止。

    仲堃仪顿时明白过来,上前牵过他左手放在马鞍上,扶着他的腰让他踩马镫。孟章微微躲闪,颤抖着声音叫了句仲卿。

    仲堃仪笑道:臣失礼,竟不知王上怕痒。

    孟章不服气地反驳:难道仲卿不怕?

    仲堃仪抬头凝视坐在马背上,冲他调皮一笑的少年,心中微颤,暗自叹息这一刻起,是怕了,怕心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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