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穿书] 作者:西西特

    拜拜[穿书]——西西特(160)

    这次茭白接了。

    陈望,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很年轻的声音,也有股子傲气。

    我没发现,手机出故障了。茭白说。这人谁啊,陈望把他当作天上的星星,仰望。

    算了,我没时间跟你多说,我欠你的最后三千,一会就打给你。那人说,你把我那支钢笔寄给我,我们就算是两清了。

    茭白没陈望的记忆,不知道这里面的名堂,他把手机放腿上,卷了卷搭下来的白衬衣袖子:钢笔?

    你丢了?!那人的情绪失控,我去年找你借钱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吗,那是我爸留给我的遗物,我先放你那抵押,等我把钱全还你了,再找你要回钢笔

    那头忽然多了一道低哑又霸道的声音:电话挂掉,趴窗台边。

    茭白紧跟着说:钢笔没丢,你把地址发给我吧,我过两天就把钢笔寄给你。

    嘟嘟嘟

    茭白玩味地啧了声:天上星,霸总语录。

    他估摸着起码要三五个小时,天上星才能喘口气,给他发消息,没想到不到一小时,消息就来了,如此快。

    也对,牛老了。

    西城,柴卅区茭白念地址,同城啊,那就去瞧瞧呗。他去了,戚以潦也就能收到消息,对他探究探究。

    .

    柴卅区是西城最落后的一个区,天上星的住址更是偏远,茭白忍了几天,等天上星不耐烦地再打电话过来,问他到底寄没寄,他才在周五晚上坐地铁,再转几趟公交过去。

    茭白怕有禁制,意外的是全程都很顺利,看来陈望生前也干这事儿啊,偷偷摸摸去看天上星。茭白的举动,符合陈望的人物作风。

    路脏窄,空气浑浊,茭白的鞋底踩到烂菜叶,他好不容易蹭掉,又踩中了一滩鱼内脏。

    白天路上会有摊位,垃圾不会及时清理,昏黄的路灯似乎都拢着一层恶臭味。

    天上星给的地址没有具体到门牌号,只有一个小区的楼栋,茭白问了好几个人,七拐八拐地拐进一条漆黑巷子,他往里走,谁家的狗在叫,谁家男主人在教孩子做作业,又是谁家传来麻将声

    茭白的身形一停,后面有人过来了,脚步这么清晰,不会是戚以潦或者他的人。

    那人进了巷子,茭白眼前的屏障卡一亮。

    冯河:二十三岁,陈望从初中到高中的同学兼心上人,为人清傲,南大建筑系的学生,去年为了筹集父亲的手术钱,被同学坑骗,遭到一个性变态的虐待囚禁,他于去年年底找到机会逃跑,伤残绝望之际遇见了自己的真爱,从此生命有了归属。

    这个角色,断翅里没交代他的名字,他每次出场都是小河,原来他姓冯。

    剧情的节点也改了一些。

    茭白躲进一个隐秘的拐角,看冯河从他旁边经过,他被屏障卡的亮光刺得眼花,不自觉地跟上去。

    我草,他这尾随,是陈望的影响,这位陈学长竟然玩过跟踪。

    冯河拎着水果和挂面,走得很快,像是家里有人在等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去。

    茭白回想重生当天看到的新闻,心里犯嘀咕,冯河的肚子是平的啊。

    放屁,当然是平的,这又不是男性能生子的世界背景,所以呢,那菜市场的孕妇是谁?完全就是假消息?

    老公!

    前方响起冯河的喊声,两个字裹满了热腾腾的甜酱,全无电话里的傲然。

    茭白瞟见一处小院门前的灯亮起来,门头下走出一个步履不太灵活的高大身影,他接住扑上来的冯河,后退着靠在门框上面。

    你出来接我啊?

    嗯。

    两人说着家常,伴随着粘腻的水声。

    茭白抓几下汗湿的光洁额头,把刘海往上抄,让夜风吹拂上来。

    一周目的《断翅》里,沈寄四十出头认识了冯河,时间线是对的,没提前,也没延后,只不过他们的初遇变了。

    漫画中的那时候沈寄还有权,不像现在,就一个跌下金字塔的企业家,刚下位的时候,仇敌还想报复他,几年一过,那些人都懒得动用资源找他,因为他连对手都算不上,大家不在一个层面,嘲讽他都是给他脸面。

    茭白昏睡的这一年,冯河的反骨已经不在了,也终于教会了沈寄,什么是喜欢。做到了上辈子没做到的事。

    这对原着里be的cp,现阶段是he的。

    沈寄把冯河压在墙上亲,一直护着他的后脑勺。

    冯河抓着沈寄的手往自己腰上放,冷不丁地发觉他退开了:怎么

    见沈寄看着一处方位,冯河心跳加快,脸上的血色消失: 老公,那里有人吗?

    谁在那,出来!冯河的手电筒照过去。

    茭白在光里站着。

    冯河认出了他,又惊又怒:陈望,你怎么在这里?

    茭白:我

    以前我顾及你的自尊没把事情挑开,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你倒好,现在还做出跟踪的事,恶心!冯河端正的五官布满寒霜。

    茭白摸鼻尖,看来陈望的心思早就被心上人察觉了,只是没捅破窗户纸,现在破了。

    钢笔拿来。冯河拿着手电走近了一点。

    屏障卡上出现了字迹。

    茭白的眼睛一瞪,淦!屏障卡上竟然有陈望的愿念?!

    这么重要的关卡,小助手却没提一个字。

    茭白气得咬牙,要不是他误打误撞,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发现。

    对不起。茭白按住激动的心情,照着屏障卡上的字说。

    冯河没说话。

    屏障卡上的字变了,茭白化身一个传话筒,继续照读,他被屏障卡拖进卑微暗恋者的角度,轻声说:你过得幸福吗?

    冯河转身看门头底下的人。

    那个人呢,对你好不好?茭白又问。

    他对我很好。冯河回头,硬邦邦道,我也过得很幸福,不劳你挂心。

    屏障卡上滴下了水珠,落在茭白眼角,像是他在哭: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

    冯河蹙眉:陈望,你搞什么把戏?

    我记得你的梦想是做建筑师,你才二十出头,人生刚起步,只要你想,还是有机会接近梦想,拥有梦想。茭白说了句屏障卡上没有的,小河跟了沈寄之后,还画稿子。

    冯河怔了怔,他大三辍学,人生轨迹变的陌生,都忘了自己的梦想是什么了,此时被提起来,才恍如大梦初醒。

    悉悉索索的塑料袋声响后,一支钢笔被递到了跟前,冯河接过钢笔,他因为刚才那番话,第一次认真地看着陈望:我们不是一路人,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以你的上进心和积极向上的态度,以后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当冯河的最后一个字说完,屏障卡的亮度减弱了几分。

    像是逝者已安息。

    小河,进去。沈寄过来,把冯河往院里拉,冷酷强势中带着温柔,没有我的准许,别出来。

    冯河小声劝:没事了,我都已经解决了,你别

    门在他面前关上,沈寄捏几下脖颈,迈着大步走到尖嘴猴腮的青年面前,轻蔑道:我的人,也是你能惦记的?

    沈寄的嘴里都是酒气,身上也是,酒鬼一个。

    茭白没理,沈寄的脚就踹过来了。

    沈寄穷困潦倒,隔三岔五就要用酒精发泄,身子骨也不像从前,但他对付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

    陈望矮小干瘦,茭白受他的障眼法限制,躲不过去。

    茭白做好了挨打的份,可他还是在那一脚踹上来时,后退一步,抬脚去踢挡。

    这是茭白条件反射的做法,他以为自己会被禁,意外的是,他成功了。

    沈寄的脚被踢开,他不再挺拔的背部绷了起来,像一头被阿猫阿狗侵犯领地的老年雄狮。

    下一刻,沈寄满身的嗜血凝固。

    面前的人在变形?

    沈寄晃了晃头,再看去,眼里的人影好像长高了很多,他对上了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你你是沈寄不太健康的唇间似乎蹦出一个名字,衰老了许多的面部肌肉震动,犹如见了鬼。

    茭白看了看一闪一闪的屏障卡,这是要失效的征兆。

    砰!

    院门被大力关上,门墙边的石灰扑簌簌掉落。

    啧啧。

    茭白呵笑着往回走,脑中是沈寄落荒而逃的样子,他边走边看手机,得快点了,不然赶不上最后一班地铁。

    巷口的站台旁停着一辆车。茭白随意看了一眼,脚步就走不动了。

    戚以潦靠坐在驾驶座上,虎口抵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地摩挲。他的目光穿过了车窗,擦着被一阵风卷起来的麻辣烫纸筒,直击茭白。

    公交吭哧吭哧地开了过来。

    茭白的身形动了,他想留不能留,因为陈望不可能在公交来的时候不上去。

    风里夹细雨,戚以潦下了车。

    第122章

    茭白坐上了戚以潦的车, 以陈望的身份。他的情感和行为都被禁锢,只能露出陈望的畏惧,拘谨, 以及惊惶。

    这位先生,您

    几天前的晚上,送你去医院的人是我的弟弟。戚以潦单手打方向盘,你们上过报道,我有留意。

    茭白愣住。

    戚以潦是不是已经猜到他遭遇了什么, 所以才来创造时机让他来走。

    是吗?茭白挠两下身前的安全带, 他做这小动作, 完全是想往戚以潦怀里跑却跑不成, 烦的。

    有车开过去, 灯光投在戚以潦深邃的面部轮廓上面, 一晃而过:他说你是医科大的, 我爱人也在那所学校读书。

    您爱人是?茭白的脖子就跟落枕一样,一直朝旁边扭着。

    临床的,茭白。戚以潦的吐息间有烟草味, 语调和蔼, 你们学校没有他的私生活传闻?

    屏障卡上毫无预兆地飘出了一段内容。

    茭白:陈望此生最羡慕的人。

    陈望大一那年冬天,快放寒假的时候, 他看见了坐在轮椅上面的茭白。

    那天陈望在树下的椅子上背书,茭白被他的兄长推着经过,他戴毛线帽跟围巾口罩,两只眼睛又黑又亮,往陈望那看时,陈望一下就忘了自己背到了哪。

    陈望大二的时候做志愿者,为学弟们服务, 他再次遇到了茭白。

    那时陈望已经通过网络知道,茭白是怎么从底层爬上去,趟过豪门那个能吃人的泥潭,站在大人物们中间,保持自我,不堕落。

    陈望羡慕茭白,一个从未和他有过交集的人。

    他想,如果他们能做朋友,他一定能从对方身上学到很多能量。

    茭白看着这段内容才后知后觉,当年他因为被沈寄囚禁错过开学,脱困后受伤严重没法上学,就办了休学手续,那会儿陈望大一,第二年茭白去学校报道,军训,死遁,陈望大二,现在他活了,陈望大三。

    其实他们本来是同班同学。陈望对他还挺关注的。

    屏障卡不是随便用的啊。

    茭白说:我平时不太关注。

    很顺利地说出来了。这是陈望的假话,他不愿意对人透露他对茭白的关注。

    专心学习是好事,不像我爱人,戚以潦看路况,昂贵的腕表折出冷芒,映在他眼底,却遮盖不住他的柔情,就知道玩。

    茭白:

    就算你想刺激我,也不能这么歪曲事实吧?一楼那面书架上的书都快被我背光了!

    那先生的爱人现在大几?茭白问道。

    休学中。戚以潦这一年患了烟瘾,他想吸烟,左手在那边口袋里摸摸,没摸到,烟盒在右边口袋。

    茭白想也不想地把手伸过去,一股无形的力道将他阻挡,他改成抓头:是生病了吗?

    嗯。戚以潦摸出烟盒,却又不知怎么没抽,只是捏在指间,捏得有些变形,他像是在通过这一举动释放内心的戾气。

    身体是最重要的,养好了才能去上学。茭白搓了搓脸。

    戚以潦笑:是啊。

    我来这边出差,遇到你也是碰巧,戚以潦咳嗽道,你运气不错,有顺风车坐。

    茭白顺势表达感激:谢谢先生载我回西城。

    车里静了下来。

    雨刷在前面的玻璃上扫过来,扫过去。

    空气里漂浮着很好闻的香味,茭白的眼皮渐渐沉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维持着对戚以潦歪脖子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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