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似得缩回手,握在自己胸前:“你……”她突然看见连翘红着脸,一言不发地看向他,心中不由自主泛上一丝清苦。

    连翘猛地上前,一把将她的手拉过來,紧紧拢在胸口处,气息也粗了:“非衿。”他只是叫她的名字,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白非衿心再次剧烈地跳起來,感受到指尖传來的温度。连翘握得太紧,竟有些许火热和不安,像是要逼着她做出决定似得。

    “连翘,你放手。”白非衿见他不动,自己伸手去掰,不料另一只手也被他捉住,一起紧紧握住:“你干嘛!”

    “非衿。”千般愁思,万般无奈,化在这两个字中。连翘本是个口舌伶俐、脑袋活络的人,在白非衿面前,却变成了哑巴,变成了聋子,迫切地想要对她说什么,憋在心口,怎么也无法让她明白自己对她的爱有多深。

    “连翘,我们说好了的。”白非衿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双眼澄澈,悠长的目光直直看进他的双眼:“我这辈子不会再爱了,你若是执意逼我,那么我们就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我不想只是朋友。”连翘知道白非衿越平静,就代表她主意越坚定。他无法猜透她在想什么,可是从她的眼神中,能读出她的决绝。

    “你非要毁了这一切吗?”白非衿欲哭无泪:“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你要不想只是朋友,我可以将你当做弟弟,当做亲人……”

    哪知她的话突然激怒了连翘。他的眼中风起云涌,怒气陡然升起,白非衿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她还來不及补救,就被连翘打断了。

    “毁了这一切的是你!”

    连翘沉下脸,将她带到窗前,将整个落地窗帘“刷”的一声拉开,耀眼明亮的阳光顿时倾泻一地,照的人睁不开眼。白非衿想要躲开太阳直射,却被连翘推到前方,阳台上还有着昨晚立在那里沒用的天文望远镜,孤独地靠在一边。

    见到望远镜,白非衿心中升起一股愧疚,这是连翘亲自为她挑选,本來预备昨晚看流星雨,结果却是在冷风中开车奔跑了一夜。流星雨百年本就稀少,何况像昨晚那么辉煌的,更是百年难得一遇。

    连翘见她不动,凝视着天文望远镜,心中也不知是苦是乐。他轻易地将望远镜踢到一边,双手插在口袋,背着光,轮廓修长清晰:“看它做什么,错过就是错过,就算还有下一次,也不是原來的感觉了。”

    白非衿抬眼,长长的睫毛被阳光踱上一层金色,妖艳美丽:“对不起。”

    “对不起……呵,一句对不起,就想抹杀掉我们之间的种种吗?”连翘冷笑:“你总说想要平静安稳的生活,好,我给你,你说想回來看一看,我也答应了。但是你怎么可以这样贪心自私,一边让我对你鞍前马后,一边拿刀**的心!”

    “我沒有!”她从來沒有强迫过他!

    “你要不要看看外面有多少长镜头对着我们?明处的,暗处的,实的,虚的,太多了,你沒发现吗?嗯?这些都是因为你才聚集到一起的,别告诉我你是无辜的!”连翘将她腰一搂,紧紧按在阳台上,气势汹汹。

    白非衿一晃神,定睛才发现两人靠的很近,鼻尖只隔了一两厘米,只要其中一人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变成接吻。她定定望进连翘眼睛深处,像是看穿了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但她也救不了他,便垂下眼睛,一副淡然安定,任由处置的模样。

    连翘愈发生气。

    这个女人,真的太过分了!

    正文 第一章 尘埃白花

    “你是不是想回到他身边去?”连翘突然道,细长的眼睛透出锐利的光芒:“别傻了,非衿,他只是把你当做复仇的棋子,榨干你最后一点用处后便要抛弃你。我很清楚帛宁的为人,他之所以对你穷追不舍,其实是他的自尊心在作怪。只要你一回到他身边,他又会失去征服感,立刻对你不闻不问,让你痛不欲生。”

    白非衿眉目间仍然淡如静水,不见波澜。连翘忍不住拉紧了她的衣襟:“你说话!”

    他简直有些手足无措,鼻尖缠绕着她的香气,可是却让他无法捕捉,无法攥在手心。就如白非衿这个人,明明就在眼前,他却觉得,她离他越來越远了。

    白非衿感觉到连翘的心慌意乱,抬起眼,眼中倒映着他的轮廓,他的侧影。连翘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她。说起來,他们都是可怜人,爱而不得,何必再在对方心口撒一把盐呢?应该就此作出决定了。

    “连翘,你和帛宁认识有多少年了?”白非衿开口问道。

    连翘一怔,不明白她的意思。

    “据我所知,你、连秘书都在帛家供职,认识帛宁超过十年。帛宁知道你是卧底后,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了你,但是他却沒有这样做。看在你是连秘书唯一的弟弟上,他放过了你。再后來,你奉命取我性命,再次背叛帛宁,还不幸被他捉住,证据确凿。但他还是沒有杀你,只是拿走了你小指,放你一条生路。”

    白非衿的手顺着连翘的胳膊慢慢向下,她眼光柔和,动作温柔,可是连翘却有了非常震撼的感觉。他想抓住白非衿的手,扔到一边,然而僵硬的身体,不允许他这么做。

    白非衿摸到连翘的左手,带着轻薄的皮质手套的手,完美有型,然而当白非衿的手指软软按在他的小指上时,连翘突然感觉到疼痛。

    不是断指处的疼痛,他说不出來,总之很痛。密密麻麻,缠绕着他,顺着手一路直达心间。

    “这里。”白非衿摸着他的断指:“它代替了你的生命,时时刻刻提醒你,你已经死过一次。”

    她的声音很轻,并沒有任何激动逼迫,但却充满压迫,让连翘很不舒服。

    “纵然他是个恶魔,是个变态,却仍然对你有着无法回报的恩情。连翘,你可以说走就走,可以跟他脱离任何表面上的关系。但你不该诋毁他,不该再背叛他第二次。”白非衿缓缓背过身,看着那令人眩晕的高楼下,无数躲藏起來的监视利器。

    她的声音顺着风飘远,之前连翘逼着她开口,她不开口,现在她开口了,连翘却恨不得她不开口。

    “非衿,你不该独独对我心狠。只要是关于你的事,别说背叛一两次,就算千次万次,我也在所不惜。我情愿死在他手里,也不愿接受他刻在我身上的烙印,让我时时刻刻铭记他的恩惠。他饶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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