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你穿越了[综英美]/听说你已经凉了[综英美] 作者:不敬

    英雄,你穿越了[综英美]/听说你已经凉了[综

    把他扔了吧。超人说。亚特兰蒂斯的国王欠我一个人情。所以就算他们水中复活,也无法再次回到陆地了。

    这句话里的信息足够令任何人头皮发麻。卢卡斯同样如此。他不是无法接受赫尔南的冷酷。他只是只是不想对方这样。

    他不想赫尔南为了他变成这样。

    可好笑的是。他犹豫了不到十秒,然后就乖乖松开了手指,任由那具残缺的尸体坠入了海中。

    那是一声很小的噗通。根本没他母亲当年来的激烈。但曾经那个杀人的孩子浑身发热,亢奋痛苦恐惧又愉快。此时的他却只感到了迷茫和冰冷。

    为什么?

    我不想这样。我不喜欢这样。

    卢卡斯终于抬起了头。他望向那个试图保护他的男人。那个最特殊的存在。赫尔南和他对视,好像发现了他的彷徨。超人为此安慰般的微微一笑。

    我可以自己来,我

    终于终于。卢卡斯感觉他终于取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好似成功的被赫尔南的微笑安抚了。他、他终于慌乱的申请:

    让我来吧,让我动手这没什么不同,让我杀死他,赫尔南!

    我

    卢卡斯感觉自己简直是在恳求。尽管他也无法非常确定自己为何要这样恳求他前所未有的麻木而混乱。他本能的察觉了什么,他为此感到快乐雀跃与满足。但他又非常清楚:这是不对的,不好的,邪恶的。

    他不想拖着赫尔南一起走向邪恶。于是他恳求他

    就如你所说,卢克。

    他无力的尝试着。并理所当然的被拒绝了。

    这没什么不同。

    我杀了他,你杀了他。这没什么不同,弟弟。

    超人平静的说。

    第91章 罪名成立(3)

    这当然有着天大的不同。

    卢卡斯感到痛心。他以为自己会感到痛心但事实上,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并未因这个答案而心底升寒,并未因此感动,并未因此痛苦。他睁大了双眼,表现的镇定无比。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不确定自己在压制着什么。他他不敢探究。

    他沉默着望着他面色平静,甚至还有些悲悯的兄长。他望着赫尔南。

    意外?意外吗?不。称不上吧。别骗自己了。别总装成最痛苦、最纠结的那个了。你明明很清楚的。

    你很清楚,赫尔南就是会为你做到这种地步。

    痛苦么?为你心中伟大存在的残酷选择?为你目睹那个独一无二的英雄为你化为恶魔?痛苦,当然应该痛苦可是拜托了。赫尔南这样做,赫尔南做出这样的牺牲并不是为了让你痛苦。

    卢卡斯清楚。因为清楚,于是选择了接受。

    他吞咽了一下喉间那并不存在的什么。他感觉自己似乎在颤抖。但在赫尔南看,他更像是彻底僵住了。超人甚至为此而感到了轻微的抱歉,他是如此怜惜这个兄弟,他实在不想再给卢卡斯任何压力。

    所以他才不想卢卡斯过来。所以他才希望自己一个人解决这一切。赫尔南根本不想他的兄弟为他的选择感到愧疚或亏欠。他们两个根本就没必要把这些算的这么清楚。

    他是如此爱他。他是如此爱他。他几乎能不论对错的为他做任何事,而且他清楚他也一样。

    这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当光线,这名注定要死在这颗蓝星海上的新神族战士痛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后,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便是沉默的、英俊的、面无表情的达克赛德杂种。

    这名深受黑暗力量牵引而不自知的战士感到了惊愕。好似有一阵邪风将他眼前的迷雾稍稍吹散了他这才发现这个家伙,这个必须去死,必须痛苦而卑微的混血儿竟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纤细、如此的俊美。

    他根本就不像那些由达克赛德制造出来的畸形怪物。他看上去并不邪恶,反而很有他们新神族的影子。那头璀璨的金发,那苍白无暇的皮肤光线恍惚了一瞬。极为突兀的,他终于想了起来:

    他们有着同一个本源,天启星人其实也是新神族。

    但这邪风很快便消散了。被偷袭的愤怒席卷归来,他终于想起自己该确定下自己此时的状态他很虚弱,并正被一双手牢牢抓住了肩膀。这让他想要挣扎,但在那之前,他就被一下甩了出来。

    光线被赫尔南甩到了某个无名小岛的沙滩上。一身黑衣、神色冰冷的超人悬立于半空,以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这个新神族。

    卢卡斯同样望着这个入侵者。他的目光好似没有任何感情。这种无情与赫尔南的那种并不一样,其中并未包含任何力量,好似他在此刻选择了放空了大脑。

    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而不等光线再次将挑衅出口,超人便平静的开口询问他的兄弟。卢卡斯闻言摇了摇头,他没什么想知道的。此时问出任何问题都毫无意义。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但他还是不能保持沉默。卢卡斯平静的开口询问,他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对光线抱有可笑的怜悯。作为遗言。

    光线愣住了。

    他感到了意外,甚至有些惊愕。这是他从未想到的发展,是所有可能中最不可能的那个。

    身为一个战士,他并未因此恐惧。但作为一个使者,他却茫然又震惊,感到受辱的同时终于确信这两个人,是真他妈的疯了。

    没人会挑战天父的权威。没人敢向新神族发起挑衅。他的神王,强大的Lzaya已打通了向上的道路,只要能彻底消化属于达克赛德力量,他便能成为某种更为伟大的存在。

    光线坚信这个。整个新神族都在等待那天的到来。

    所以他此时才如此的茫然不解。他不怕死,他从未惧怕死亡。他只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超人,这个渺小的氪星遗孤竟然做出了这等不智的选择他不仅拒绝接受伟大天父提供的机会,竟还要杀死来使、激起一场纯粹以卵击石的战争。

    他的茫然很快便化为了愤怒。但这愤怒空落落的,因为这也曾是位高洁战士的新神族感觉自己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才对。

    尤其是当他望向那静默着接过了贝卡,以一个极为小心的姿势抱着她的天启星杂种后光线感觉他似乎、其实、大概,应该知道那个答案。

    你会后悔的。

    蝼蚁。

    他的心情竟能如此复杂,他的愤怒、憎恶、不解整个混合成了一团奇怪的苦涩的东西。光线可以破口大骂,光线可以出声讥讽。他不怕死,他绝不可能求饶。

    可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恍惚间似乎也终于意识到了。他其实很可以已经失去了什么,遗忘了什么。他依旧觉得面前站着的地球英雄相当愚蠢,但却无法理直气壮的嘲笑对方做的全然不对。

    毕竟,曾经的他好像也是个能为自己心中的正确献上一切的人。而如今,他为之献上一切的对象已变成了天父。

    这个俊朗的、虚弱的、同样一头金发的新神族不屈的瞪视着超人。赫尔南毫不躲闪的与他对视。超人依旧面无表情。

    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面前生者的个性与品德已不值一提。他是高洁的战士也好,是卑劣的小人也罢。赫尔南都会杀死他,赫尔南要杀死他。仅此而已。

    光线勇敢的直视着他的死神。他无法分辨对方肃穆的神情中是否混杂着怜悯。他不需要怜悯,但赫尔南的表情却诡异的令他不再那么愤怒。这是种奇妙的感受。尤其当那双灰蓝色的眼中烧起了一抹残酷的红以后,他更是久违的感到了平静。

    他就要死了。

    他就要死了。

    卢卡斯心想。

    就像同样死在这儿的格蕾尔那样。这神秘莫测的大海即将吞噬第三个新神族的性命他就要死了。被赫尔南杀死,赫尔南将替他杀了他。

    卢卡斯心想。

    我为何,如此愉快呢。

    我的母亲也死在附近。我亲手杀了她。

    卢卡斯的话引得光线微微一怔。这句话的信息量相当之大,尤其这个战士还以为面前的杂种正和他的杂种母亲一起觊觎着达克赛德之力。

    但卢卡斯并不是想改变什么,卢卡斯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继续解释他和格蕾尔关系的打算。他就只是突然这样说说,安慰下光线而已。

    就像他说下一句话一般。他就只是想说而已。

    这可能会有些疼。

    但我保证,这很快就会结束的。

    这个瞬间,这个凶残的混血儿露出了一个近乎儿童的天真表情。其中不含恶意或是善意,好似只在阐述一个事实。

    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赫尔南的X射线不同于他的伽马射线,超人无法在不毁灭这个小岛连同其下的海洋生物的条件下瞬间杀死一个新神族。这次谋杀必定会有一个过程。一个令人心碎的过程。

    但谁会心碎呢?赫尔南么?

    卢卡斯在心底笑了笑。反正不会是他。他不会心碎的。

    他是如此快乐,曾经那空虚的缺口好似已被什么东西彻底填满。他是如此满足,如此满意。如此的

    卢卡斯看着光线。

    在最后的那个瞬间,这个战士似乎受到了他的影响,想要将眼睛已到他所在的方向。但赫尔南并不准许他那样做,他不准许这注定成为亡魂的家伙看向他的兄弟。一道巨大的赤红射线吞噬了光线英俊的面孔。那看上去很疼。

    那的确应该很疼。不同于脆弱的地球人,新神族无法在超人的瞪视下瞬间互为飞烟。那真的很疼。但光线并未出声惨叫。事实上,他什么声音都没发出。他什么声音都不肯发出。

    他如一个战士那样直着背,毫无意义的死去了。3秒后,他的整个上半张脸连通后脑一起彻底消失,如他彻底消散的生命那样。他死去了。

    哈。

    哈。

    卢卡斯将贝卡搂的更紧了些。他曾很难接受与女性有任何身体接触,恶魔梅兹还因此嘲笑他的软弱。但如今那股不适与排斥却彻底消散,他抱着虚弱的、昏迷着的贝卡,小心翼翼、亲昵自然。宛若孩子抱着母亲。

    他很亢奋。

    异常的亢奋。异常的满足。有什么东西涌上了他的脑子,有什么东西在大声发笑。

    那个什么东西在蠕动,在快乐的尖叫。

    笑什么?它在嘲笑什么?它在满意什么?它在得意什么?

    卢卡斯知道。卢卡斯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快乐。这病态的感情甚至取代了他对赫尔南此刻心情的担忧。

    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是不是真的看到超人那挺直的脊梁突然放松,又再次绷紧。他不清楚自己是否目睹了他挚友崩溃又振作的瞬间。他也不想清楚。

    他只需要知道一件事。

    比起公义,比起地球,比起整个宇宙。

    比起自己。

    赫尔南选择了他。

    第92章 最后的布置

    这是有意义的。这一定是有意义的。

    不过,就算这毫无意义,又如何呢?

    卢卡斯呼吸越来越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即无喜悦也不恐惧。他再次感到了平静。彻底的平静,彻底的安心。

    这与过去那永远混杂着自灭情绪的安定不同,截然不同。

    自刺死格蕾尔以后头一次求生欲重新涌进了卢卡斯的体内。孩子般的雀跃的彻底冰冷的杀意令卢卡斯变得相当亢奋,他甚至怀疑自己会因此而流出鼻血。

    但当然了,他并没有。

    这个金发后梳的年轻人静谧的出现在寒风中。他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有在抬头望向那个属于布鲁斯韦恩的房间时,才不经意地流露出了一点奇妙的渴望与苦恼。

    这实在是个相当人类的表情。卢卡斯几乎从未露出过如此柔软、如此怯懦的神色。可惜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男人都不在场,否则一定会发现他此时的异常。

    卢卡斯曾竭尽全力不渴望任何东西。他早就清楚自己和赫尔南的不同。这世上的一切宝贵之物于他们而言都只伸手可得。赫尔南能在采摘以后依旧心存敬畏,但卢卡斯清楚他不一样。

    其实他从未向任何人坦白过。他从不敢说出那个深埋心底的真相。

    他的生母,达克赛德之女格蕾尔究竟为何而死?那真的是一场过度防卫么?那真的是他迫不得已,无意为之么?

    卢卡斯一直都很清楚。不是的,并不是这样。

    当他尚未回忆起曾经为人的种种,当他只是个人神魔的混血儿时他也曾渴望得到格蕾尔的嘉奖,他也曾渴望母亲的爱。

    但当他发现那绝不可能被实现。当他发现格蕾尔绝不可能爱他。当他发现他绝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他最本能的反应便是毁坏。

    他将那个女人从他的生命中抹去了。他不止刺伤了她,他不止曾扼住母亲的咽喉,他不止是一再的确定她已绝不可能再次站起。

    他恨她。恨这个胆敢不爱他的女人。他厌恶她,厌恶这个将他视作蝼蚁与工具的母亲。他并未因此流泪,因为那对当时的他而言,并不是件值得伤心的事情。

    而等他终于回忆起自己曾只是个平凡的人类,等他重新接触到了那些正常的回忆。卢卡斯才终于明白是自己出了问题。

    那个愤怒而冷酷的孩子始终不曾死去,那个必须得到一切渴望之物的暴君依旧藏在他的心中。卢卡斯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清楚自己是匹野兽,是只怪物。

    他是不是从未变过?

    不,不对。也不能这么说。

    哥谭的深秋实在很冷。卢卡斯一口一口的呼出淡淡的白气。如果他只是个人类,大约已被冻红了鼻尖。那恐怕会让他显得可怜又可爱,再配上这副简直痴情的表情,活脱脱一个为情所困的毛头小子。

    他还是被改变了。

    卢卡斯数着自己那缓慢无比的心跳。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指。

    他的确被改变了。被赫尔南,被布鲁斯,被路西法。

    其实他最该感谢的人是路西法。如果不是他一时兴起,另眼相看,如果不是路西法准许他在酒吧暂住,他也不会认识赫尔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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