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 作者:将渝

    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将渝(93)

    那就别费力气,我不需要你救,郁奚却不是原主,对他只有冰冷和淡漠,你哥早就被你杀了,至于我的死活,跟你没关系。

    你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郁言才回过神来,从那次绑架之后,郁奚就变了。

    他还想再对郁奚下手的。

    可机会不是那么好找,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多年就成功了一次,而郁奚竟然没有死,这是他到现在都想不通的。

    现在他快要自顾不暇,死在谢玹跟顾泊舟手里。想从剧组下手,傅游年又总是守着郁奚,让他连见缝插针的机会都没有,明里暗里的博弈都血本无归。

    他知道自己不会再有机会了。

    不管郁奚最后会不会病死。

    你其实不用去起诉我,郁言忽然笑了笑,他手肘撑在膝盖上,露出来的伤触目惊心,有点喃喃自语地说,你都快死了,还费这个力气。

    郁奚想办法搞掉郁学诚在公司的职务后,奶奶那边自然注意到了郁言。

    郁言逃走的时候,带的那笔钱都是之前从公司私自卷走的,金额巨大,足够郁奚追究他的责任。

    但郁老爷子压着不许郁奚起诉。

    因为留下郁言还有用。

    反而郁奚的病成了他的保命符,现在谁也不敢动他,想想有点滑稽。

    郁奚本来一心想让他坐牢,后来又觉得不值得,如果他只能再活几个月,宁愿跟傅游年再去多看几场电影,都不想浪费在郁言身上。所以他就把这件事嘱咐给了单飞,他没死,自然将来会直接上诉,他死了,郁言也不能跑。

    足够他吃十几年牢饭,出来之后一无所有。

    那就随我高兴了。郁奚掀了下眼睫。

    我又想让你死,你死了我又很难过。郁言有种直觉,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跟郁奚见面。

    郁奚的笑意有些恶劣,所以呢,我要感谢你吗?

    胳膊上的伤本来就很疼,刚才在外面被保镖攥得更疼,都快要发脓溃烂,郁言拿指腹使劲蹭了蹭,还未结痂的伤口就破裂了,渗出了颜色发深的血。

    他回家后,很多人看到了他的伤,却没人管。

    以前也是,只有郁奚会管他。

    他记得五六岁的那几年,当时他跟郁奚的关系还很好,感觉天底下最喜欢的就是哥哥。

    有一次他半夜发高烧,林白伊去参加酒会,彻夜没回,刘姨又请假回了老家,除了他之外,只有郁奚跟临时的保姆在。

    保姆睡得很死,他边哭边按床头的铃,没有人听见,也可能听见了,但是没理他。

    他难受得以为自己会那样死掉,蜷缩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然后头昏脑涨的时候,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轮椅在地上滚动了一小会儿,他感觉到郁奚冰凉的手摸了下他的额头,然后往他嘴里塞了片药,又递给他一杯水。

    郁奚摸着他的额头,就像一个明明不喜欢小动物的人,却在摸一只捡来的小猫小狗,僵硬又不带着太多情绪,尽管动作很轻。

    他莫名把这件事记了很久,因为他到现在都没能想通,郁奚跟他不在一层楼,是怎么挪着轮椅下去的,他也不敢想。

    甚至十几年过去了,有时半夜惊醒,他还有些害怕当年郁奚对他默不作声的关心。

    你今天为什么答应见我?郁言问。

    郁奚稍稍挑眉。

    他只是好奇自己没来得及听完的那个结局。

    一开始他心里默默吐槽,觉得这是个狗血文,他都要听不下去了,对所有的感情戏都很无语。但来到这个地方,他才觉得有蹊跷,之前他就怀疑后面还有一部分剧情是他完全没想到的,现在就更加确定了。

    他觉得这更像是报社文,郁言应该没有跟顾泊舟顺利地在一起。

    这一切都是场精心设计的罗生门。

    每个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各执一词,巧言辩解,都认为自己是对的,或者忘掉自己的错,就当做没有发生过,而从无数臆想、美化、或者自欺欺人的辩词里看过去,就会发现永远真假难辨。

    就像顾泊舟他们总有理由,说自己情深不改,有多钟情原主。

    他们也有理由,说自己为什么要对郁言做那些事。

    郁言也是同理。

    当他是他自己故事的主角,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了动机,每个动机都可以追根溯源,最终透过他的镜头粉饰,真相就可以变得微妙起来。

    郁奚觉得那最后的十几章,大概就是用来打破这个真相的。

    开头是虐恋情深、你追我赶的戏码,结尾可能更惨淡。

    我想问问你,要是你当初就能确定我死了,你接下来会做什么?郁奚直截了当地问。

    跟泊舟哥在一起吧。郁言提起顾泊舟时,语气有不加掩饰的讽刺。

    那你倒是热衷于回收垃圾。郁奚倒了杯水,坐在落地窗边慢慢地喝。

    然后郁言没理会他的嘲弄,反而从声音到神色都染上了笑意,他们全都会后悔的,哥哥,谁对你不好,都不会有好下场。我也一样。

    不过在那之前,我就想过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凭什么我生下来就顶多是拿来给你备用的器官,如果你不想要,我就彻底没用了。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知道我给你输过血了,还差一点做了心脏移植,你现在再来假惺惺的,有什么意思?

    郁奚还真不记得有这么回事,他的记忆来自于原主,他不记得,原主当然也不知道。

    什么时候?郁奚问他。

    高一那年,你忘了吗?郁言说,你做手术,大出血,那天你让我去接你出院,我去了,结果呢?

    做手术的事情郁奚倒是有印象,那并不是个大手术,只是切割很小的肿瘤,也不会有后遗症。但只要是手术,都是有风险的,原主就不小心撞上了那点风险,他没能出院,反而差点失血死在了手术室。

    凌晨做的手术,醒来后,已经是当天下午。

    他发现郁言没去接他,问了护工和身边的人,都说没看到郁言来。郁言是不会失约的,原主就等了他很久,等到傍晚过去,天色完全黑了,也没看到人,他终于失望。

    你想太多了,郁奚淡淡地看着他,你真的不知道,他是在骗你,还是真的一无所知吗?

    仍旧是罗生门。

    郁言并不是不知道,他心里很清楚,没有人会告诉郁奚这些,郁奚当时昏迷,都快要死了,也不可能知道给他输血的人是他。他就这样自欺欺人,催眠自己,郁奚也有对不起他的地方,郁奚并不无辜。

    所以他做的一切都可以逻辑自洽。

    我翻到了你以前发新歌的账号。郁言忽然说。

    一开始他没在意,后来才发现那曲调很熟悉,郁奚从小就哼那个曲子,起初还模糊不成调,哼来哄他和自己睡觉的,后来就越来越清晰。

    郁奚刚来的时候,闲着没事看了原主写的谱子,是很早以前给郁言当生日礼物的,其实写得还不错,业余水平能写成这样已经是相当有天赋。他就整理了一下,开变声器唱完丢到了账号上,没再管过。

    替别人完成一点遗愿而已。郁奚说。

    郁奚没什么想问的了,他大概猜到了郁言打算做什么,非得要自己找死,他也不拦着。

    郁言走了以后,郁奚才觉得有点累。

    他窝在沙发上睡了一小会儿,感觉身上被人搭了一条绒毯。

    再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傅游年不在病房里,郁奚就起身去阳台往楼下看了看。

    刚好看到傅游年去拿了订好的餐回来。

    傅游年回了病房,看到郁奚窝在沙发上,在跟一个糖水罐头较劲。

    郁奚拧了很久,盖子都纹丝不动,又去找刀子撬。

    傅游年发现他连拨开那把半个手掌长的小□□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走过去,握住郁奚的手,让他把罐头和刀都递给自己。

    郁奚竖起食指给他看。

    苍白的指腹稍微沾着一点血,刚才被罐头边缘不小心蹭破的。

    怎么这么笨?傅游年笑话他。

    然后去找了一个卡通创口贴,给他裹在指尖上。

    郁奚生病以后就没跟他说过疼,哪怕是在睡梦里,傅游年都听不到他说这样的梦话,不过最近偶尔会凑过来给他看一些很细小的伤口。跟他撒娇,让他给拿纸巾擦擦,再裹上创口贴,不知道的还以为磕破了多严重的口子。

    傅游年拧开罐头,拿勺子喂了他小半块黄桃,说:只能吃一点,剩下的等吃完饭再说。

    郁奚含着黄桃乖乖地点头。

    你以后要是去看我的话,要带白茶花,有好看的纹身贴我也想要,还要带罐头,上次那种三文鱼罐头我也喜欢。郁奚指尖抠着他上衣的扣子,对他说。

    他知道自己没剩下多长时间,也可能某次高烧后就不会再醒来。

    偶尔会想跟傅游年说一点话。

    好像那次片场火灾之后他们都冷静了,不会再对这些避而不谈,反而提起来时并不算难过。

    傅游年捏了捏他的脸颊,低头亲了他一口,感觉都是糖水的甜味,臭美。

    郁奚不满地去勾他的裤边。

    傅游年今天穿了条宽松的运动裤,被他一把扯着裤腰拽到了胯上,露出一大片纹身。

    你也臭美。郁奚说他。

    傅游年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腰侧一直绵延到胯部的纹身,眼底藏着点笑意,意有所指地说:这是本来就很好看。

    郁奚红了脸,低头亲了下那条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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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我爱你.

    郁奚很快又进入了观察隔离期,连傅游年也没办法一直留在病房里陪着他。

    白血病伴随的往往是免疫力低下,郁奚本来身体就不好,这种情况下更加容易被各种病毒感染。他现在只能尽量避免接触太多人,每天的探视都有了人数限制,并且不能去公众场所,哪怕人群不算特别聚集。

    傅游年很怕他会觉得无聊。

    虽然是夏天,病房还是宽敞明亮的落地窗,但医院这种地方,一色的青白,总是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郁奚独自待在病房里,没有人陪伴,也没有病友。

    他精力不济,不管做什么事,都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开始累了。再加上走路艰难,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病床上发呆。

    傅游年还是待在他病房外,时不时去隔着走廊那侧的玻璃窗过去看看他。

    郁奚就起身去那边坐下,看他带过来的东西。

    病房的隔音还是很好的,他们谁都听不到对方说的话,但奇怪的是,就算这样艰难的交流,好像也很有趣,偶尔互相分辨不出对方的意思,才拿起手机发消息。

    【傅游年】:宝贝,我问你中午要不要喝鲫鱼汤。

    【。】:那你应该搜一个菜谱给我看嘛,比划我又看不懂。

    【傅游年】:除了这个还想吃什么呢?

    郁奚想了想,抬头看了傅游年一眼,又低头噼里啪啦地打字。

    【。】:要上次那种香煎小鸡腿。[吸溜.jpg]

    傅游年看他发来了一串菜名,就都记下,打算待会儿去买。

    只是很平常的一天。

    傅游年还答应了郁奚,如果医生同意的话,下午带他去医院后面的小公园里走一走。

    但在买好郁奚要的香煎小鸡腿,拎着餐盒准备上楼的时候,傅游年忽然接到了骨髓库那边打来的电话,告诉他有个新的捐赠人,跟郁奚配型成功了。

    傅游年先把餐盒送到了郁奚的病房,然后就赶去找医生。

    治疗团队已经在商讨接下来的手术方案。

    大概什么时候能做手术?傅游年以为自己心情很平静,因为他已经反复期待,并且在心里演练过这一天,偶尔晚上做梦,都会梦到郁奚手术后痊愈。

    但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还是有些不稳。

    患者目前的状况还比较稳定,不出意外下个月初就可以安排手术,医生对他说,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护理,不要出现感染过敏,还有其他的问题,再扰乱血象。

    医生又有一些欲言又止。

    等傅游年要离开时,杨雀鸣的妈妈才穿着白大褂跟他一起出了会议室。

    还是要有心理准备,杨雀鸣的妈妈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手术成功率并不算大,他的身体太容易术后出现问题了,继发的恶性肿瘤之类,或者手术过程中会不会突然大出血,都是未知数。

    傅游年回到病房后,和郁奚说了手术的事,但没提成功率相关。

    郁奚刚自己吃完饭,听到后愣了一下,然后朝他笑了笑。

    郁奚其实想到了。

    他最清楚他自己的身体。

    他对于找骨髓这件事一直没有傅游年那么执着,因为偶尔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他不能做手术,靠着日常的治疗,度过了这半年多。但如果他做手术,他很可能会直接死在手术室里。

    说不定都来不及跟傅游年说一句话,就那样突然分开了。

    但他也想为了他,去试一下那希望渺茫的可能性。

    等到手术方案确定下来后,就需要家属签手术同意书。

    护士拿着那薄薄的几页纸过来时,郁奚也凑过去跟傅游年一起看了几眼,然后有些犹豫地问:姐姐,可以让我男朋友签吗?

    这可能不行的。护士为难地看了看他。

    傅游年是没资格替他签的。

    护士先把那份手术同意书给他们留下,让郁奚等等家里人过来签字。

    郁奚看到她走了出去,还带上了门,就凑近挨着傅游年坐好,手腕绕过去牵住傅游年的手,跟他一起挤在那个窄小的沙发上,偏过头靠着傅游年的肩膀,勾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玩。

    傅游年并不是第一次陪同家人做手术,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手术同意书。

    毕竟从前他父母做手术的时候,他都还没开始读高中。

    他低头认真地又把所有的注意事项看了一遍。

    然后指尖上突然湿了一点。

    低头去看,才发现郁奚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哭了,红着眼睛,拿他肩膀上的衣料偷偷地擦眼泪。但他每次哭起来都收不住,于是眼泪还是稀里哗啦往下掉,都落到他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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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将渝(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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