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后宫起火了 作者:龙柒

    朕的后宫起火了——龙柒(44)

    雍理早有准备:雍胖算什么朕的正经兄弟?假的!

    雍理又道:再说就他那圆球, 朕与他同塌, 怕不是要被挤到床底下。

    远在亲王府的雍珠:???

    沈君兆:

    元曜帝不要脸啦!

    谁说当哥哥的不能喊哥哥?只要能把沈君兆哄回来, 哥哥叫哥哥又算的了什么!

    雍理故意凑到他耳边,沈君兆耳朵尖滚烫:陛下。

    雍理:反正这些年你也没少守在长心殿外。

    沈君兆被戳穿。

    雍理还道:你不来,朕今晚就把自己热

    沈君兆听不得他说半个死字, 打断道:好了,臣随陛下入宫便是。

    雍理下床更衣,心里美了嘴上甜:这天底下, 唯昭君最疼朕!

    沈昭君为他披外衣的手微颤,到底是没再说什么。他知雍理这张嘴,没什么不能说的,理智上知道自己不该招他,情感上又实在忍不住。这三年有多苦,沈君兆不愿回忆,而且雍理知道了兄弟一事,这些年他做出来的野心勃勃全被看穿,一味推开反会适得其反。

    况且

    不过半年,也只半年而已。

    雍理出宫来沈府是因为接到沈君兆遇刺的消息,他当时急疯了,哪还顾得上车驾如何,赶紧找了个最快的,一路直奔沈府。

    此时要回宫了,雍理又开始厌弃这车驾不成样子,他也不是故意挑剔,实在是炎炎夏日,车厢闷一点他能一命呜呼。偏偏沈府也没有好的车驾,自沈君兆执掌沈府,连主卧都只剩一张床了,哪有什么嵌了冰层的高级马车。

    雍理自坐进车厢便开始难受,沈君兆察觉到了:陛下,臣为你

    雍理摇摇头:朕受不住。

    沈君兆难免又是一阵心疼。

    雍理这夏日骨痒的毛病的确可以靠内力平复,却不能没有间隔,这刚缓过来又把内劲灌进来,他这本就破损的经脉一准反噬,届时就不只是骨痒了,雍理还要被筋痛折磨。

    与其双重受罪,不如生生挨着,总归挨得久了,雍理早适应了。

    沈君兆哪还顾得上分寸尺度,把雍理拥在怀里,想他他少些颠簸,少点难受。

    雍理抓着他的衣襟,额间渗出些许薄汗:阿兆

    沈君兆握住他的手。

    雍理低声道:朕难受。

    沈君兆恨不能替他受了:对不起。

    雍理没听清,只自顾自喊着他名字:阿兆

    沈君兆轻声应着。

    雍理出汗太多了,喉咙干哑:朕渴了。

    沈君兆忙起身:臣去给您倒杯茶。

    雍理却又一把拉住他:不要走。

    沈君兆:

    心如刀割不过与此,沈君兆眉眼垂下,声音是无以言语的温柔:臣不走,陛下不是渴了吗?臣给您倒水。

    雍理却说什么都不肯松开他:不要,朕不渴了,朕

    他仰头看向沈君兆,额间尽是薄汗,眼中全是水汽,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偏偏唇瓣干燥,漂亮的淡红色褪去,只剩下干枯的苍白,好像在沙漠中走了许久的旅人,渴望着一滴清泉。

    沈君兆怔住了。

    雍理不自觉地舔了下唇,热红的舌尖,干燥的下唇,那一点水渍仿佛透亮的蜜,带着惑人的甜香气。

    沈君兆只觉得胸腔里那团寂灭三年的火烧了起来,比以前更胜更旺更加无从招架。

    雍理蓦地睁大眼:唔

    沈君兆扣住他脖颈,吻住他的唇。

    久逢甘露,得偿所愿,烈火烧尽干柴,两人像饿了数个寒冬,不断地索取着彼此。

    到底在干什么?到底是在哪儿?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全都忘了。

    压抑之下是惊人的爆发。

    失控、失态、不顾一切。

    等到两人分开时,车厢里一片沉默。

    外头刚好走过了一条热闹的街道,喧腾的叫卖声衬得车厢内更加安静,也更加燥热。

    主动的是沈君兆,面色苍白的也是沈君兆。

    旁人可能看不懂他的情绪,雍理却是一眼就懂。

    亲他是情不自禁,事后的悔恨又累积成了自我厌弃。

    雍理心咯噔一声,忙道:朕朕

    他只急着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沈君兆黑眸中没有丁点儿光亮,他低声道:车厢窄小,臣去外面驾马。这般说着,他宽袖下的掌心已被指甲刺出黏腻的血迹。掌心破了,指甲翻了,这些身体上的痛却抵不过心上的痛。

    他不该靠近雍理,不该置雍理安危于不顾。雍理的身体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他比谁都清楚。可他仍不领教训,稍微挨得近一些便理智全无。

    倘若雍理因此再遭天谴,他他纵是被千刀万剐,又如何抵得了!

    雍理哪会让他这般出去,两人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再断开岂非前功尽弃?

    他受够了这三年,一时一刻都不敢想。

    只要能留住沈君兆,便是此生不能更亲近,此生只能做兄弟,他也可以。

    雍理忽然察觉到:朕好多了!

    沈君兆身体一僵。

    雍理喉结涌动,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努力将一切说得不含丝毫暧昧,一万分客观:真的,朕不热了,也不那么闷了,连骨缝里的麻痒都退了。

    他的身体是沈君兆最关注的:当真?

    雍理挤出个笑脸:此等事,朕哪会骗你,再说你通医理,搭脉一探便知。

    沈君兆坐回来,垂眸道:失礼了。他袍袖微收,手指落在了雍理的手腕上。

    雍理不可避免地看到他指尖的猩红,心又被狠狠刺了一刀。

    沈君兆的手生得极好,白皙无暇,修长匀称,不是女性的柔美似葱段,而是骨节硬朗似玉竹,这双手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亦握着万人之上的权力,可此时它在雍理眼里,却如此脆弱易折。

    仅仅因为亲近了他,便玉白染血,猩色中全是刚烈悔恨。

    雍理哪敢提一句,他甚至都不敢盯着看。

    最要强的沈君兆,最敏感的沈君兆。

    最骄傲的沈君兆,最自卑的沈君兆。

    过刚则易折,雍理恨不能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他。

    沈君兆神态松了:的确是平复了。

    雍理忙收回视线:朕没骗你。

    沈君兆顿了下。

    雍理只觉嗓子紧得很:玥姐说过,咳,与妍族人能够改善体质,想必这其中是有些医术原理的。

    沈君兆眼睫颤了下,没办法接他的话。

    雍理小心翼翼地问道:想必、想必是体ye的缘故?

    沈君兆耳朵尖滚烫,声音也越发低了:许是如此。

    雍理见他没有特别抵触,继续道:倒也无需过于亲密,只是亲吻一下也能改善?

    沈君兆喉咙里像堵了块小石子,上不去也下不来,说出的话也只能一字一蹦:嗯。

    雍理又觉得热了,但这次不是因为热毒,而是被燥的。

    他早就不是当年的懵懂小儿,虽说这几年从没经过人事,却知道不少。一想到自己可以借此借此咳,饶是雍理脸皮厚如雍皇宫墙拐,也赧得面红耳赤:仔细想想,当年朕遇刺后,虽说有玉环护体,但也染了剧毒。

    那毒无解,按理说朕至少要瘫床上一年半载。

    当时朕倒是康复得极快。

    朕以为是自己体质好,如今看来全是阿兆的功劳。

    沈君兆:

    雍理也是没眼看他了!

    他当年遇刺后每日都缠着沈君兆,彼时沈君兆没有顾忌,满心全是他,又因他遇刺,自责加愧疚让沈君兆对雍理简直是纵得没边际。

    没胃口要亲亲,睡不着要亲亲,上课困了要亲亲,折子看气了要亲亲。

    雍理总有千百个借口,沈君兆全依他。

    别说这么简单的要求,那时的雍理便是要天上的明月星辰,他也会想尽办法取了给他。

    雍理偷偷看了沈君兆一眼,压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小声说:反倒是朕御驾亲征受的伤,拖了三年也不见好转。

    因为他回来后,别说要个亲亲了,沈君兆连两人独处的机会都不给他。

    沈君兆眼眸微垂,薄唇又抿了起来。

    雍理怕自己说过了,惹得他内疚,赶忙补充:也不怪你,你我是兄弟,本就该放下那些情情爱爱,朕懂得。

    沈君兆面色更白了些。

    雍理一咬牙,又道:虽说兄弟间不该如此,但事有轻重缓急,你我不如放平心态,全当是治病

    第62章 功夫好

    雍理头都不敢抬, 脸上更是像烧了团火,热得好像又要犯病。

    说这话他真是不怕闪了舌头!

    虽说他在沈君兆这边向来是不要脸的,但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也是二十年来头一次了。

    雍理忽地又想起什么,忙抬头道:你可别想让朕喝你的血!

    沈君兆:

    雍理慌了:血不管用的, 要是管用的话, 妍族人早都成人干了!

    其实雍理并不知道,但挡不住他脑袋活泛,转得飞快, 瞬间就能扯出一堆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多有道理,如果妍族人的血能够入药治病, 那妍族人哪还有命在?

    六州那边连人炮都敢制,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不能做的?

    妍族人也的确快灭族了

    不管了, 就算真有用, 他也要死咬牙说没用!

    反正身体是他的, 死不承认了。对付沈君兆最好的法子唯有耍赖, 雍阿理屡试不爽。

    沈君兆终于出声了, 他压根没提治病的事, 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只轻声问他:马车里还难受吗?

    雍理一时没能答上来, 这话里好像有陷阱:说难受吧, 岂不是治病无效,万一沈君兆不仅不给他治病还出了马车给他腾地方呢?赔了夫人又折兵大体就是如此了!说不难受吧,那自己岂不是身体倍棒, 怎还有脸被沈君兆小心拥在怀里?

    此题难解,元曜帝拿出十二分谨慎。

    沈君兆笑了下,声音舒缓温柔:若是还难受, 臣带您飞回宫。

    雍理:!

    沈君兆:外头通风凉快,而且不颠簸。

    雍理回过味来了,大喜过望:你用轻功抱朕回宫?

    他一个抱字让沈君兆耳朵尖红了些:陛下若觉得冒犯,那就算了。

    雍理环住他脖颈,姿势摆得老正了:还等什么呢,朕要被这马车给活生生闷死了!

    沈君兆:

    雍理可贴心了,主动拿起沈君兆的手,放到自己腰上:走吧!

    被公主抱得如此坦坦荡荡,雍阿理不愧是千古一帝,非常人呐!

    仲夏之夜,凉风徐徐。

    雍理自从筋脉全断,再也没法修习武功,而轻功更是需要内劲支撑,再触点借力,不是飞却胜似飞。

    与他的武功全废不同,沈君兆这三年又进益了,抱着他仍旧能在飞檐峭壁上轻松前行。

    耳边是呼啸风声,鼻间是淡淡的佛手香,雍理稍微一抬头,看到的是沈君兆瘦削的下颚,专注的神态,还有被风吹开的发丝

    夏夜来得晚,夜幕却降得很快。

    雍理透过随风扬起的墨发,看到了天边星子。

    星辰被发丝割裂成五颜六色的宝石,如此争相辉映,却依旧耀不过墨发的主人

    冷白的脖颈,线条干净的侧脸,那微微扬起的薄唇,掩星盖月。

    雍理心怦的一跳,抓紧了他的衣襟:阿兆。

    阵阵凉风中,沈君兆的声音不甚清晰:陛下?

    雍理埋在他胸前,周围静到只有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如擂鼓,如惊鸣:

    沈君兆:嗯?臣没听清。

    雍理又说了一遍。

    沈君兆依旧听不清,他刚要停下脚步,雍理却忽地道:别停!

    沈君兆一怔。

    雍理死死抱着他,凑在他耳边说:朕很喜欢。

    只这四个字,沈君兆愿带他游遍大雍万里山河。

    是兄弟又如何?

    他们是兄弟又怎样?

    这是雍理对沈君兆说的却又不敢让他听到的话。

    背德、禁忌、下地狱入油锅又怎样?

    此生不见君,何必思来世。

    这大概是他们三年来最痛快的时刻,解开了心结,知晓了矛盾,三年来那足以摧毁一切的权力、角逐、试探和怀疑,都没能把两颗心分开。

    再怎么用力推开,只要心里念着彼此,总能在瞬间贴在一起。

    回了宫,雍理还是意犹未尽:当真是又凉快又不颠簸!颠又怎样,被沈君兆这般抱着,颠死他也乐意!

    沈君兆在煞风景这件事上,向来有特长:陛下身体虚弱,日后还是莫要出宫。

    雍理不服:你体力不支没法带朕玩就直说,干嘛要嫌朕身子弱!

    沈君兆盯他。

    雍理耍赖:这太好玩了,朕还要。

    沈君兆动作小心地把他放到铺了明白色软垫、雕着神龙戏珠的宝座上,嘴上却是冷冰冰的:陛下既嫌朕体力不支,便去寻个体力好的人罢。

    雍理:!

    沈君兆瞥了眼殿外的一角袈裟:想必子难法师定能胜任。

    雍理卖朋友卖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子难功力远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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