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邪祟成婚后,我离不掉了 作者:徒手吃草莓

    与邪祟成婚后,我离不掉了——徒手吃草莓(6

    四殿下与那位战神不知从何时,生了情愫,仅仅数月,便已化成一道情劫,两者皆是对方的劫。

    大虞皇室荒淫,虽继承了先皇的昌盛国运,可已经日渐衰败,不有谋识之士逐渐看出端倪。

    四殿下来之后的第二年,边城战连连。

    偏偏大虞内里腐败,官场处处被腐蚀一空,虽然仍旧留有家底,可也不如以往。

    一往无的战神,败了。

    这位战神,一生打无数的胜仗、漂亮仗,在战场上成为敌国将领的噩梦,却在那个冬天,败了。

    并且在大虞皇帝查明真相后,想掩盖其大虞内腐的真相,将其从历史上抹除。

    这些历史,都是别国所留。

    为什么会败,你应该知道的。叶善看向百里弃。

    百里弃微微颔首,露了追忆的神色,面色很平静,但是周雾却意外地感觉到,他情绪上的波动。

    自从他从鬼魂的形态恢复灵智后,很有这样的起伏。

    屋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百里弃低沉的嗓音响起:第一月,一切都好,我以势如破竹之势带领着军队,追击敌方数公里。就像是无数次战役那样。

    那日,大雪封天,我判断该结束了,要赢了,便写一封家书报平安。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端而已,这场战役竟然长达了数个月。

    粮草被劫,中了敌方埋伏,军心涣散,内有奸细,却仍迟迟不见粮草,后才知,是那小小的地方巡抚,因我与他不合,在战后方拦截了朝上派发的补给,边寒之地,只手遮天。

    朝上来圣旨,命我不胜不归。

    不甘、气愤、怒火

    但我最不甘的,并不是战败,而是,算一算时间,败了的那日,正是家书到达京都之日。

    百里弃看向周雾:你应该在那时,应该正好看到了那封,报平安的家书。

    我?周雾茫然,猛然意识到,连忙说:我难道我是转世?

    所以那个白衣年,是自己的世?

    周雾坐在原地,卸了力气,靠在软软的靠背上喘着气。

    百里弃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很淡然,却依旧能够感知到一股压抑的忧伤。

    叶善点点头:是。

    周雾心尖猛然颤了颤:家书到手的那日,你你

    战败跳崖,杀出重围,却前方无路。百里弃声音低沉。

    周雾指尖麻了,呼吸在抖动,他共情于这个故,感到无比的悲伤与不甘。

    一个月后,四殿下满心欢喜等待着百里将军的归来,却等到的是一口无尸棺材。

    死无全尸。

    那日,也是寒冬。

    雪很大,叶攒陪着四殿下出去时,脚踝陷入了雪中,他的心如同这雪一样,毫无温度。

    这让四殿下想起了第一次与百里将军见面的场面。

    见面那日,他与他势如水火。

    深秋,边城。

    从谷内吹来一阵寒风,将那雪花冲得乱七八糟,乱得看不清谷内的情况,视线内全是狂舞的鹅毛雪片。

    从他们出城迎客时开始的雪,几个时辰去,地面上竟然已经铺上一层薄薄的冰碴。

    这是很大的阵仗,这浩浩荡荡的架势,仿佛千军万马,不闻国事之人,恐以为要出征打战。

    连马匹都被冻得有些不耐烦,不断跺脚吐息,只有那匹汗血宝马依旧沉稳冷静。

    这里是交接之地。

    远远的,能听到马蹄踏破冰壳的声音。

    来了。

    近了,马车在视线内隐隐约约有了轮廓,旗子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一队人马出现在谷内,慢慢朝他们走来。

    他们的服装与大虞相差甚远,穿着皮袄,长裙,毡帽,长靴,短发,大大的金属耳环。

    这是北安国独有的装扮,和中原截然不同,散发着迥异的异域风情。

    交接之人正躺在马车之中,马车门紧闭,窥不见一丝一毫。

    队伍穿过山谷,慢下了行走的速度,护送将领脸上默然无表情,跟在身后的将士们脸上隐含着悲愤。

    北安国有求于大虞,边境动乱,为了取信于大虞,奉上一位皇子做质子。

    四殿下便被选中。

    说是选中,实则在传,是大虞来信点名,非四殿下不可。

    至于为什么非他不可

    马蹄声停,队伍到了眼前。

    交接的将士上行礼,接手之人,微微颌首。双腿夹了一马腹,骑着马穿人群,停到了马车,马。

    刷的一,马车门被拉开,寒风立刻从外面钻入车内,让陷入软毛毡中的青年稍微缩了缩。

    青年被冷风惊醒,皱着眉重新拉上毛毯,因为毛毯方向不对,长度不够,一双白皙匀称蜷着的脚出现在视线内。

    四殿下,换车。声音低沉。

    四殿下慢慢地醒来,从被褥中探出头来,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将外头的光线遮得严严实实,因为背光,看不清面貌,也因为四殿下刚从梦中醒来,浑身冰凉,还头昏脑涨得很。

    身上的盔甲射着令人胆寒的寒光,四殿下看清来人,却丝毫没有被吓到。

    他伸了一个慵懒的懒腰,却因为拉伸太,让他忍不住伏在软垫上喘气,好一会才喘气来,待他回头来,脚尖踢开毛毡冲着站在门口的那人点了点脚尖。

    冷,替本殿穿鞋。

    马车外齐齐传来冷冷的吸气声,看向来人。

    一双带着厚茧的大手竟然真的捉住了那只脚,虎口托住脚腕,将放在一旁的软皮毛靴,一点点套进那白生生的脚面。

    呃轻点。

    四殿下瑟缩了一脚,太凉了,缓缓拉开自己的毛毯,披上一件厚重的皮毛,坐起身来,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他愣了一瞬。

    给他穿鞋的男人有一双让人胆寒的双目,俊美的脸庞如神祗,却不见一点表情,只是垂眸,将另外一双鞋替他穿上。

    明明躺在火盆旁,这双脚却冰得入骨,男人皱眉。

    四殿下缩回了脚,看了一眼外头大雪的状况,瑟缩着不想下马车。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在两国交战时,他曾见这黑男人。

    他那时候手执长剑,杀红了眼。他突然一个回身,射/出长剑,一秒,箭头射/进四殿下的身旁那位军师的脑袋中。

    啊

    热烫的血液溅了他一侧脸,四殿下苍白的脸庞突然皱了起来,纤细五指捂住嘴,开始阵阵反胃,干呕了起来。

    车子外的小厮不敢靠近,着急地说:四殿下身体羸弱,怕是舟车劳顿所致

    那人小心翼翼地说:百里将军让让,让小人将四殿下抱下车来。

    抱?

    四殿下突然感到身体一轻,脸颊磕上了坚硬的盔甲,他被抱了起来。

    四殿下想要挣开,但是体力耗尽,他不得不厉声:放肆!

    说是厉声,但因为体弱,那声音被寒风刮走,身边一个人都没听到。四殿下就这样伏在他刚硬的盔甲上。

    四周全是狂舞的雪花,视线被遮挡,但不足以看不到这一幕,北安国将领来阻止,气愤不已。

    男人冷冷地飘一句:再不快些,殿下受寒。

    大虞的马车比北安马车来的豪华舒适,四殿下总算停止了反胃,钻入那毛皮之中,伸手把碳炉拨旺。

    对着那高大身影怒斥:滚。

    叶善继续说:叶家之所以世代繁荣昌盛

    百里弃突然明白了什么,看向叶善。

    叶善点头:是血契。

    四殿下只是远远地见到那口棺材,便吐血倒地,好不容易才被吊回一口气。

    躺在床上,他恍若没了魂魄,目光迷离,神志不清。

    在一片昏天黑地中,他看到了叶攒,他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叶先生,你身怀绝技,只要有一方天地,必成大业,想离开大虞吗?用我北安皇子的身份,换你叶家时代昌隆!

    百里弃猛然抬眼,目光凌冽:果然

    周雾听得泪流满面,此刻才稍稍回神:什么果然?

    百里弃低语:我恢复神智后,不止一次在想,为何我总是会如此恰巧,遇到你。

    原来如此。百里弃神情有了一丝悲伤,原来你为我做了这些。

    叶善点头:是血契,四殿下与叶攒签下契约,以天子之血,以自己的血肉祭天,换取轮回的纠缠。

    叶善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仿佛钻进了人的大脑,与灵魂产生共鸣: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断肠血,引魂人,永世轮回。

    同生共死。

    你便是四殿下的轮回转世,而我,是叶家传人,接下祖上传来的担子,当一位牵引者,渡你们相见。

    百里弃沉声:所以你之说,你想终结这个轮回。让叶家从这个轮回里解脱出来?

    是的,叶家世代便有这个祖训,但引魂之于危险,我便藏了私心

    叶攒看到四殿下的那一刻,便从他身上到了龙气,耀眼刺目,龙血契,威力惊人超乎了他的想象。

    相当于能成为皇帝的四殿下,用了自己的帝王之运换取了与爱人的轮回缠绵。

    叶家不是沾光而已。

    但,仅仅是沾光,叶家在短短半年内,叶攒转投北安,人丁兴旺,一年后,成为了这片土地上数一数二的世家。

    这就是我所知的所有故。

    周雾听完这个故,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一部分的精气神,四肢发凉,额间居然冒了密汗,有些呆愣,捧起一口热茶下肚,他才缓神来。

    但是仍旧止不住眼角流的泪。

    冰凉的手心突然被攥住,周雾侧头去,百里弃也在侧头看着他。

    周雾看着百里弃: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和你

    修长的指骨擦掉白皙脸颊上的泪痕:因为不想让你这样,你看,你哭了。

    别哭了。

    半夜,叶善送百里弃和周雾回家,周雾依靠在百里弃的肩头,心口像是团了一捆乱麻。

    回到家,周雾抱着自己的抱枕坐在沙呆。

    百里弃洗完澡出来,打开电视。

    两人就这么坐着。

    电视声音掩盖了周雾低低的吸气声,但很快,百里弃还是发现了。

    他哄着。

    我会陪着你变老的,让张丰渐给我捏成老人。

    等你死了,等着你轮回,找到你,陪你继续变老。

    无论多年,无论什么时代

    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不好吗?

    周雾依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摇头断断续续地说着不好、不好。

    这不一样。

    他不想要。

    好几天过去,周雾胃口不济,也有些失眠。

    情进入了一个死循环,没有办法改变。

    百里弃要看着周雾死亡,面对周雾的死亡,而周雾到死之,都要为自己的爱人寂寞无数年等待自己的焦心折磨,而感到痛苦。

    这是多么折磨人的一件事。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周雾就一不可收拾地感到难过。

    连续一周,周雾虽然依旧吃饭睡觉,忙着准备开展工作上的,但是很明显的,变得沉默寡言。

    直到第二周的早晨醒来,周雾刷着牙照镜子,突然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很古怪。

    他指尖贴到了耳根,碰到了自己的耳的头发,而他的头发,昨天才剪。

    碰到头的同时,指尖上的透明指尖磕到了耳垂,也有点感到异常,低头一看,圆圆的指甲边长了,指甲昨天才剪。

    是百里弃从后面拥着他,细心地帮他剪掉的。

    此刻指尖依旧是圆圆的,但是长长了一截,头发本来也不耳,此刻却长到了耳下。

    百里弃的声音从餐厅传来,周雾吐掉牙膏沫,应了一声,踏着小白熊拖鞋蹦蹦跳跳地跑去。

    百里、百里,你看我,你看我。

    周雾在百里弃面前转了一圈,百里弃先是有些疑惑,而后也察觉到了变化,眼中露出了惊奇的表情,而后似乎有了一些猜想。

    他说:吃饭,吃完去找叶善。

    很快,他们便再次找到了叶善。

    叶善感到惊奇,带着周雾去找医生检查,得出了相同的结果。

    HGH青春素称生长素,你现在的情况就是青春素无法和躯体融合,所以毛指甲狂长,指甲是不是也很快地

    女医生说着说着就觉得不对劲。

    我之是不是说这话?等等,你不是人类?

    叶善查阅了几天的资料,没有结果,等到夏欢芸再次来访时,得到了一个可能性。

    夏欢芸坐了来,面上也露出震惊的表情,因为她不是叶家人,并未得知血契相关。

    好一会她才开口:如果是血契,就不意外了。同生共死意味着什么?不要小觎这四个字。

    当他们这个情况无法达到同生共死时,血契便会做出相应的对策,虽然这令人匪夷所思。

    叶善懂了:所以他们成为了共同生命体?那么我们叶家也不用再继续去?

    夏欢芸点点头:虽然没有先例,但从眼下的情形来看,是这样的。

    周雾试图去理解他们的话。

    弃哥不会死,不会老,等同于永生,我与他成为共同生命体,难道我也

    不老不死等于永生,任何东西都无法分离,即使是意外的死亡,因为他们,无论生死,共赴。

    房间很安静,夏欢芸低头消化着这些,叶善只觉得唏嘘,周雾觉得如同梦一样。

    百里弃的声音首先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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