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未婚妻回来了 作者:鸽难医

    死去的未婚妻回来了——鸽难医(24)

    祂知道沈舒宁不会下来,也知道不会有外人来到,所以祂躺在沙发上,悠闲自在的让那些蝴蝶为祂清洗前一个存在的痕迹。

    就像鸠占鹊巢的鸠,占了鹊的巢不说,还要霸占鹊的爱人,再把对方留下的所有东西全部驱逐掉。

    密密麻麻的蝴蝶在房间里飞舞,它们色彩艳丽,用着自己水一般柔软的触须搬运着那些沉重的物体,将原本的装饰品挪到一个看起来像是装破烂货的箱子里,能放进去的就放,不能放的就放在旁边,总之,一件不留。

    它们很快就完成了这项有点艰巨的工作,并将整个一楼连带走廊打扫了一遍。

    直到一点讨厌的气味都再也没有留下。

    裴念开始构造自己的巢穴。

    这个巢穴是祂与被选中的爱人之间的爱巢,所以要布置得好看一点。

    不过祂的审美观念似乎与人类并不想通,但这也没什么大问题,毕竟祂能读取人类的记忆,理解人类的审美思维并不是什么难事当然,为了更好扮演未婚妻这个角色,他读取的更多的是女性的思维,怎么撒娇,怎么让男性更心软,怎么用一些灵巧的话语以及楚楚可怜的表情来对付不是很喜欢的人,以及抓取爱人的心。

    蝴蝶蹁跹着翅膀将旧的东西全部处理掉后,按着裴念的心意摆放新的装饰品。

    情侣布偶,鱼缸,陶瓷花瓶,少女感十足的抱枕,闹钟,挂坠,屏风,还有樱花和服兔,小鹿摆件,以及漂亮的假花和壁纸贴画

    在全部更换完后,它们辛勤的将原本的东西搬去了地下室,并且丝毫没有顾及会不会破坏,直接砸扔在地上,并且吐上一口自己的唾沫,然后欢快的飞回到自己的巢穴中,一只一只趴附在墙壁上,收起了了自己的触须,与墙壁融为一体,变成白色。

    如果说一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的话,那就是偶尔它们会张开翅膀上的眼睛,像是血液一样的,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整个房间,并且还会转动自己的眼珠。

    裴念趴在沙发的背上,看向窗外院子里开得正好的蔷薇花。

    她不太开心的眯起眼睛。

    白色的蔷薇花也很碍眼,找个时间,也要一并除掉才行。

    她哼着歌,离开了沙发,雀跃着脚步拿着摆放的一部分裙子上楼了。

    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得一件一件慢慢来。

    成为一个合格的被沈舒宁爱着且依恋的未婚妻,是祂现在唯一想做的事。

    冰冷的走廊上,在一声又一声嗒的声响中,脸上贯穿着一道伤疤的男人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到了陶杨的办公桌前,陶杨刚结束和沈舒宁的通话,将手机放在一边,揉了揉眉心,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沿,抓到了吗?

    还没有

    男人摇了摇头,回报道:22号躲藏的行踪太隐蔽,之前追到天恩商场,就失去了他的线索。

    天恩商场,也就是沈舒宁昨天去的商场,所属陶氏集团的产业。

    得到这个回答,陶杨淡道: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按住桌沿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垂眸看了一眼来往的行人车流。

    这个位置是最好的位置,可以将所有的风景尽揽入眼中。

    远边的天际掀起了一点猩红的云彩,意蕴不详。

    陶杨只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抬起了自己的手,将袖子挽了上来,在他的手臂上,已经有了肉眼可见的裂纹,注视着这道裂痕,他轻笑一声,要不了多久,祂还会重新回来。

    上次只抢回了一半不到的能力,供养这具身体就已经快要消耗干净。他放下手,慢条斯理的将袖口扣好,再抓不到22号,能不能撑到祂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他已经等不了了。

    比起这具没什么用的废物躯壳,还是原来的那具身体才能让他得心应手,只是已经作为容器给了那个怪物,想要拿回来,难如登天。

    男人站在他的面前,语气淡淡道:如果抓不到22号的话,您要怎么办?对他动手吗?

    我可以随时做这件事。

    毕竟他想要那个人死,已经想了很久。

    不

    陶杨侧头,那双狭长的眼睛在看男人的时候,多了一些寒冷的东西,让他整个人就像深渊一样不敢靠近。

    我说过,让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男人耸了下肩,我只是不想让你死罢了,22号是最后一个叛逃者,躲我们躲得太警觉了,而时间有限,在有限的时间里找不到22的话不就只能拿他作为代替品了虽然转移了大半,但至少留有一点存在的能量

    不用陶杨漠然打断他。

    找不到22号,有更好的替代品

    谁?男人挑了下眉。

    比22号更好的替代品?

    作者有话要说:二十五万字已经走了十万字的剧情了!

    第36章

    这里应该就是首都医院了吧。

    沈舒宁仰着头, 对照了下手中的名片。

    裴念戴着太阳帽,抬手拉了拉帽沿,啊,该死的, 祂真的讨厌阳光。

    尽管如此, 祂的脸上依旧露出最为温柔清纯的笑容,应该就是这里了, 阿宁, 我们进去问问吧。

    沈舒宁嗯了一声,牵着未婚妻的手走了进去。

    首都医院很大, 一进去沈舒宁就感觉到了, 几乎看不到尽头,但很大的同时, 也很拥挤, 毕竟今天是周末。

    念念, 拉紧我一点。

    这样密集的环境让沈舒宁不太适应, 他拉紧了裴念,低声道。

    裴念温顺点了点头。

    因为和赵西卫之前有过预约, 所以免除了挂号的程序,在一个护士的带领下,沈舒宁到了精神专院六楼的心理科室。

    心理科室外还有几个病人,在家人的陪伴下在科室外等候,声音都很安静,沈舒宁在坐下的时候用余光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病患者看起来和常人不同的原因,他很容易就看出要接受治疗的患者是谁。

    毕竟他们看起来,都有区别于正常的人类,或是极端的阴郁,或是极端的烦躁,又或是自我的喃喃自语

    在别人的眼中,他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沈舒宁忍不住想。

    啊,那真的是有些糟糕。

    他在这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一个患者被家人带了出来,对方看起来好了很多,一名女护士通知他可以进去了,沈舒宁站起身,准备拉着裴念一起进去时,护士伸手拦住,歉意道:不好意思,沈先生,赵医生说让你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

    沈舒宁回头看向裴念,裴念笑着安慰他,没关系的,我在门外等着你,你进去吧,我不会离开的。

    沈舒宁点了点头,松开她的手走进了科室。

    科室里,赵西卫打开保温杯,仰头灌了一口水,看到沈舒宁走进来,他抬手,示意沈舒宁坐下来。

    沈舒宁坐在了他的面前。

    赵西卫喝完水,清了清嗓子,将保温杯盖上,不好意思啊,沈先生,嗓音有点不太舒服。

    好了,我们开始吧。

    他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询问道:这三天里状态还好吗?

    和以前的状态差不多一样。沈舒宁低声道。

    有幻听?

    有

    听不见应该听到的声音,应该是幻听吧。

    有幻视?

    倒没有

    他不能告诉赵医生他眼睛有问题的事。

    时有时无的惊惧,总会认为自己即将遇到什么可怕的事,见到什么可怕的存在?

    对

    嗯赵西卫沉吟了一会儿,在沈舒宁以为对方要说什么办法的时候,他听见赵西卫问他,你吃早饭了吗?沈先生?

    嗯?

    沈舒宁错愕,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问这个问题。

    吃了

    他说。

    然而尽管如此,赵西卫还是弯头打开自己的抽屉,拿出一个小袋子,他打开袋子,将袋子推到沈舒宁面前,小袋子里装着点心,那吃一点点心吧。

    赵西卫说。

    这不用了,赵医生

    没事,吃吧吃吧。赵西卫摆了摆手,你吃东西我们更好的聊天。

    沈舒宁迟疑了下,抓了一块点心放在口中,好吧,这点心的味道还不错。

    赵西卫从桌子旁边抽了表过来,推到他面前,这是一份量表,沈先生可以一边吃一边填。

    这样好让我为沈先生开具诊断。

    有哪里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沈舒宁只能按照赵西卫说的话,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填量表,填完之后推给赵西卫,赵西卫将量表取了回去详看了两遍,放在一边,离开椅子取了几瓶药给沈舒宁。

    吃药就可以了吗?沈舒宁看着药瓶,疑惑道。

    啊,当然不是,吃药只是程序之一。赵西卫微微一笑,精神疾病通常会影响到脑部和神经系统的功能,尤其是神经递质的紊乱,一些递质的变化会直接影响人的情绪与认知,药物对这些会很有用。

    心理疾病的治疗通常需要外部与内部共同治疗,药起的是外部作用,内部治疗则需要自我的力量,这些力量从身边的环境与周围的人身上汲取。

    我先给沈先生开药,接下来的我们慢慢说。

    沈舒宁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之后,沈舒宁拿着两瓶药走出了科室,门外裴念坐在长椅上,双手放在裙摆上,双腿并在一起在椅子半空微微来回晃荡着,她似乎觉得无聊,在以这样的举动打发时间,并没有注意到有不少的人正在走廊的尽头偷偷看着她,就连经过的医生,无论男女,也忍不住多瞧两眼。

    正当有人鼓起勇气想要过来搭话要联系方式时,正巧撞上出科室的沈舒宁。

    念念,我好了。沈舒宁说。

    裴念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抱住了他,仰头亲密的抱怨道:我可等好久了,好无聊。

    沈舒宁摸了摸她的头发,她踮起脚来,亲了亲沈舒宁的脸颊,弯了眉眼,那我们现在回家吧。

    沈舒宁嗯了一声。

    看着俩人十指相握的离开,一名科室的医生喃喃道:太好服气了吧,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这要是我,一辈子当个穷光蛋也没关系啊,不,让我只活到三十岁我也是乐意的。

    从科室里走出来的赵西卫伸了个懒腰,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你怕是一天都活不了。

    赵医生你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啊?太打击人了吧。

    已经坐诊结束的赵西卫在科室里就换下了白大褂,穿着一身休闲常服,他轻笑一声,就嘴上那个意思。

    没看过倚天剑吗,越美丽的女人越有毒

    更何况有时候你还不知道她是不是人。

    他朝医生挥了挥手,我现在回去补觉了,下个周见。

    每个周赵西卫只有半天的坐诊时间,其余的时候就是国内国外来回飞,为了以防万一,一有时间就补觉是他的习惯。

    赵西卫离开后,留下来的心理医生摸了摸鼻子。

    他实在搞不清楚赵医生在说什么?越美丽越有毒这句话还能理解,不是人?这又是个什么意思?那位病人的女朋友不是人?

    这怎么可能?

    赵医生怎么说?上了副驾驶座的裴念好奇地询问。

    沈舒宁弯身帮她扣安全带,让我不要想太多,遇到什么害怕的事就催眠自己都是假的,按时吃药,积极对待生活,寻找可以发泄自己情绪的事,差不多就是画画了

    听起来很普通的样子。

    但很奇怪沈舒宁扣好她的安全带,把自己的安全带也扣上,笑着道:从赵医生口中说出的话,有一种奇怪的魔力

    如果具体形容的话,就像念念一样,他的情绪可以从中得到平复和安稳,并且不由自主的去相信。

    至少我现在感觉状态很好。

    他朝裴念眨了眨眼睛。

    是的,他现在的状态很好,他能够感受到,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的

    裴念弯了弯眼睛,那就好了呀,这样你很快就会痊愈了。

    她伸出手,抱住沈舒宁,喃喃着:你要快点好起来,快点好起来,等明年复活节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复活节?

    这个词汇让沈舒宁握住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

    裴念松开他,靠在车椅上,歪着脑袋看他,甜腻道:是啊,复活节。

    四月十二,是西方一个很重要的节日,复活节啊

    象征重生与希望的复活节,神会在复活节的那日重生于世。

    复活

    沈舒宁恍了一下神。

    原来他们的婚期,是复活节吗?神重生于世

    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来了,它驱散了刚才的阳光,沉重的阴霾再次压在头顶。

    而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其实不太懂,死都死了,复活做什么。温温柔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沈舒宁抬头看去,她的未婚妻正抚摸着自己的小指,垂下的眼睫无害温顺,嘴里说出的话却并不无害,反而透着一股天真的恶意的冰冷,毕竟死都死啦,重新活过来,其实让人有些头疼的。

    根本没有考虑过有些人的感受她抬起眼,朝他露出初阳般温暖的笑容,阿宁,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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