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 作者:云乔子苏

    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云乔子苏(86)

    承铭:

    藏弓:好了,不必再多说。时间紧迫,你也不用亲自送我回南溪村了,先去寻九节软鞭,再打听一件事。

    得知主君要找一个没了狂性的异妖,承铭感到讶异,问道:主君,被驱逐出境的异妖一般都会被人族抓起来,疯得厉害的就当场正法了,他真能活到现在吗?

    藏弓说:他很特别,非但没了狂性,还和人族的女子诞下了半人半妖的孩子,父君正是从那孩子的口中得知了异妖族的秘隐。如果他已经死了,找到他的妻子或孩子也行,人带不来的话就问清楚那异妖消除狂性的办法。

    承铭明白了。小老板的真实身份就是异妖圣子,主君可能是在防患未然。他虽有些放不下自家主君,但和后援接应上之后还是停了下来,令豹旗军护送主君回去,自己则带着人踏上了寻妖征程。

    晚上,郞驭焦虑得睡不着觉,在堂屋审问细作,听见蒸汽车的动静便赶紧开了门。

    主子!!见自家主君要被豹旗军搀扶着才能下车,郞驭有些惊吓过度。

    松鼠从树屋里爬下来,黄牛也醒了,俩牲畜没瞧见二宝,互相干瞪眼。

    郞驭接了豹五的位置,扶着自家主君进屋,问道:没找到小老板吗?您这是怎么了,受伤了?承铭呢,他不是一起去接应您的吗,怎么没跟着回来?他怎么做事的,竟叫您伤成这样!

    藏弓摆摆手,承铭有别的事要忙,我也没大碍,不必骂他。路上遇到了一批鳞甲族的队伍,我们寡不敌众,小老板被劫走了。

    藏弓望向跪在地上的细作,他是何人?只见这家伙八条上下肢都被捆起来了,正哆嗦得厉害。

    郞驭说:是百肢王派来的细作,属下正审问呢。得亏瞧见他鬼鬼祟祟在门外偷听,我们才知道小老板的事已经泄露了。只是没想到,承铭虽然接应上了您,却还是没能救回小老板。对了主君,您真去了那个地方吗?那诅咒之事

    此事以后再说,但不必记挂,先顾好眼前的。藏弓抬了抬下巴,示意郞驭说说审问到哪儿了。

    郞驭说这厮知道的很少,已经没有价值,可以直接杀了这是在吓唬细作。

    细作果然抖得更厉害,但仍然死咬着不肯多交代,怕极了就撇出一句:杀了我吧,我只是个小人物,对王的计划一概不知。

    藏弓无甚反应,说道:老匹夫是不是也拿下了你的家人,告诉你要是被俘了就自尽,不然就得死全家?

    细作却反问了一句:老匹夫?

    郞驭说:怎么着,五十多岁了还不老?不妨告诉你,自尽也没用,你的家人还是保不住的。

    细作梗着脖子,顾左右而言其他:我王老当益壮。

    郞驭冷笑,你王老当益壮怎么还天天把自己遮在帷帐后头?难道不是皮松肉赘,羞于见人么?

    细作又不吭声了,闭着眼睛一副求死的模样。

    郞驭也明白这细作未必是说假话,小人物接触到核心关键的几率很小。她不能叫这人活着回去,便拔了剑,藏弓却按住她的剑柄,叫她先把人扣押起来。

    郞驭回头,发现松鼠和黄牛正缩在屋外探头探脑,知道这是主君体恤家里小动物呢,便又收了剑,把细作提给豹三看管。

    豹旗军带着细作撤了,藏弓也撑不住了,抠着桌角的手指根根泛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郞驭急问:主君这是怎么了?主君是不是受了内伤?您撑住,我立刻去找大夫!

    找大夫没用的。

    郞驭回头,看见松鼠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说道:他这是需要补充能量了,需要饮血。

    郞驭当初只听承铭说主君是被小老板用一颗妖心救活的,却不清楚他定期就要喝血的状况,一听之下脸都吓白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要割自己的脉管。

    松鼠说:别割,除了二宝的血,别人的血跟鸡血鸭血都没区别。你们等着,我和老三去抓鸡。

    黄牛在屋外用气声说:臭皮子,鸡是咱家鸡,都养好久了,有感情!

    松鼠踹了牛头,不然放你的血?谁家的鸡不是鸡啊,算了,救人要紧。

    灰老大,藏弓忽然叫住松鼠,虚弱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我可不是帮你,我是为了二宝。

    松鼠在心里嘀咕。

    南溪村的小山居里鸡飞狗跳,四眼儿不知道松鼠和黄牛为什么抓鸡,跟着上蹿下跳好不乐呵。

    松鼠气得慌,抱着菜刀吓唬它,它却傻里傻气不辨危险,蹦跶得更欢畅了。

    最后还是郞驭亲自动手,杀了十多只小母鸡,得以装了一茶壶的鸡血回去。

    看着杯子里的血红,闻着呛脑的腥气,藏弓只觉作呕。最后捏着鼻子硬灌了五六杯,总算稍稍恢复了些力气。

    但这些远远不够,明早起来必然还得再杀一批,只盼着二宝回来以后心疼他一点,轻骂两句。

    二宝在远方,被冷水泼醒了。

    唔,臭混蛋你没人性,我正做梦啊,这,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二宝看清了拿水泼自己的人,不是藏弓,而是一群穿着斗篷作客商打扮的人。

    其中一人端来一碗肉扣饭,要喂给二宝。二宝偏开头,我不吃荤的,给我弄几个素菜来,早就饿了。

    对方却有另外两只手从斗篷下面伸出来,捏开二宝的下巴,用汤匙挖着肉扣饭往二宝嘴里送,硬逼着他吃下去。

    羞辱感袭上心头,二宝呜呜挣扎,听见对方开口道:马上就到我族境内了,主子交代过不可伤了你,饿瘦了也不行,所以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二宝气得呼哧大喘气,心想行行行,你主子既然这么交代了,看我到了他面前怎么告你的状,不打脱你一层皮我就不姓二。

    左右现在知道了神机损毁的前因后果,对恩人的祈愿也不用再坚守了,不吃白不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识时务的小老板这便不再挣扎了,狼吞虎咽起来。

    别说,扣肉真香。

    这群人长了四条手臂和四条腿,在境外时基本都是用斗篷披风遮住肋下两臂,腿也用长得曳地的裙摆遮住,但要是掀开裙摆看他们走路,那就跟八爪鱼没两样。

    天亮以后,二宝被送进了百肢族王宫。

    以前也不是没见过百肢族人,但在贸易通达的混居地,百肢族人不会显得多么特殊,都穿同样的简装,大大方方露出自己的肢体。

    可在这王宫之中,姑娘小伙居然保守得厉害,都用绸布罩住自己,脸也要蒙住一半。

    抓他来的那几个客商打扮的人是从那群鳞甲族的蒙面人手里接的他,到了这里也换上了传统装扮,都不知道谁是谁了。

    百肢族人的传统还体现在文字上,殿堂的匾额都是双排字,大字用全天下通用的慧人字体,小字用百肢人的古文字。

    富丽堂皇的大殿内,来来去去不停有侍女忙活,但她们十分安静,就连走路都不会发出声音。

    殿外有御林军守着,也同木雕石像差不多,还是那种用遮灰布罩着的石像。

    二宝被推进殿内,见到了坐在王椅上的人百肢王。

    他的遮灰布高档得多,纯白色,缎面泛着昂贵的珠光,稍稍一动就是波光粼粼。

    他见到二宝倒像是比二宝见他更激动,忽然站了起来,宽袍底下伸出一只白皙的手,牢牢握住王椅的扶手,然后微微颤抖。

    二宝蹙起眉头,心想不至于吧,看你手指纤长匀称,指甲清透浮现粉红,身体应该挺健康的,不至于急着看大夫啊。

    身边押他进来的人表示自己要先退下了,二宝立即说道:等等,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准备点吃的?馒头和清水就行,我两天没吃饭了,好饿啊。

    对方:???

    二宝又说:不行吗?好吧,那我再忍忍。

    说得可怜兮兮,还适时摸了摸肚子,然后委屈得咬住了下唇。

    那人一时不知所措,望向百肢王,百肢王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登时充满怒意,沉声道:自己去领罚。

    那人当即跪下,抖了起来,我王明鉴,属下昨夜和今早都给他喂了饭的,有荤有素还有汤,他这是,这是

    没说完,百肢王的修长手指就已掐住了他的脖颈,竟然直接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孤是不是说过,不可伤他分毫?

    是,是!属下,知错!咳咳!

    滚去领罚吧。

    是!是!

    二宝看他屁滚尿流地跑了,咕咚吞咽,本来还想拐道弯把他拿凉水泼自己的事一起捅出来的,现下也觉得没必要再捅了,怕百肢王当场把他掐死。

    但是百肢王对远道而来的大夫这么客气的吗?

    二宝睁着大眼睛看回百肢王,想起藏弓总喊他老匹夫,原来老匹夫是这个意思?

    瘦瘦高高的骨架,眼神清澈,皮肤光滑,像个舞文弄墨的教书先生,还是个能把九尺大汉单手拎起来的教书先生。

    好吧,咱也想做这样的老匹夫。

    女官进来,百肢王吩咐道,叫御膳房准备御膳。你爱吃些什么?后面是问二宝的。

    二宝回了神,哦,豆腐,青菜,水煮蛋,再来点小菜和汤。

    百肢王的眉眼弯了起来,对女官道:按照宫宴标准做一套,孤要提前过中秋。

    女官答了一声就退下了。二宝这才发现,一路走来好像都没有看到小太监,除了守卫御林军,在殿堂侍奉的都是这种女官。

    二宝说:您太客气了,这一来就赶上您过中秋,怪不好意思的。这临时决定来得及叫人吗?还是说,就王妃和王子们一起凑一桌,吃个家宴?

    百肢王没有及时回答他的问题,却先解开了自己的罩袍,露出面目,对他微微一笑,不,只我和你。

    二宝愣了一瞬,随即涌上莫名其妙之感。

    首先,这百肢王意外的英俊,五官端正,眉清目秀,是个玉树临风的少年郎,跟传闻中的粗鄙形象一点都不相符。

    其次,他看起来真的真的太年轻了,只有二十郎当岁,私下里不知道得吃多少金钱鳌鱼胶才能补成这样。

    最后,他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就像对着一个熟人,还是个关系亲近的熟人。这太没道理了!

    这种莫名其妙感一直持续到二十多道小点心被送上来,二宝毫不客气地抱着碟子吃,听百肢王从旁解说。

    这是什么什么糕,那是什么什么茶,最后点明主题,就是御膳还要一个时辰才能齐活,先吃这些垫吧垫吧。

    二宝不感兴趣,但百肢王看他的眼神太奇怪了,温柔得让他头皮发麻。二宝受不了,说道:陛下,您是不是有话要说?

    百肢王说:嗯,我怕你会感到不自在,提前说一下,稍后女官会带你去沐浴更衣,你身上的东西都要被收走。但不必担心,有什么舍不得扔的都跟我说,我会叫她们在合适的时候还给你。

    二宝心想这都不称孤而称我了,谁还好意思说不行?只得道:没关系,我也没带什么东西,但是衣裳别扔,洗了之后我还要换的。

    百肢王又用那种温柔的表情来传达笑意,好,随你喜欢。这宫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女官也可以随意使唤,只当成自己家就好。

    二宝:

    这个百肢王,他莫不是有病?

    吃了个半饱,二宝想假惺惺地问一句把他弄这儿来打算做什么,但恰好女官们鱼贯而入,要请他去温泉池里沐浴。

    百肢王说:去吧,我陪着你。

    二宝惶恐,这就不用了吧,您是万金之躯,何其尊贵,陪我干嘛呀。

    百肢王说:别怕,我只在外间陪着,不会偷看你。

    二宝:

    没错了,百肢王的确有病。

    二宝真是有点畏惧这种糖衣炮弹,有什么目的还不如直接说。瞧瞧火头军当时多简单粗暴,上来就是一通性命要挟,然后指使别人给他烧水给他擦背给他洗衣做饭。

    像百肢王这么温声软语,像哄小孩似的,谁能好意思拒绝,谁能好意思拉开架势骂他?

    不得已,二宝又点头答应了。

    竹林掩映之地,芳草萋萋,雪白的小花和绿油油的藤萝铺在蜿蜒的圆石小道两旁,垂柳扶风,点缀轻柔的飘纱,一路上很有意趣。

    二宝被女官引着去了竹林后的温泉池,百肢王则又蒙上了罩袍,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大概是怕他别扭,始终保持着三五步的距离,话也很少,只在必要的时候说上几句。

    之后百肢王停在了纱幔外头,坐在观景亭里默默等着。女官们把新衣裳搁在茶桌旁的小榻上,对二宝行了屈膝礼后也退下了。

    二宝觉得奇怪,因为鳞甲族太子要他去洗澡时,那群宫人就是按着他用刷子给他洗的,他还以为刷是宫廷招待客人的标配。

    百肢王仿佛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在外面问道:可要女官伺候?我心想你应该不适应,才特意交代她们退下的。

    二宝忙说:的确不用了,我自己洗就行。透过纱幔看他,坐姿端正得不像样子,脊背挺直如同拿尺子量过角度,说话时也只是微微侧了头,丝毫不损他的形象。

    到现在,二宝还处在我是谁我在哪儿的急流漩涡里。这个百肢王,给他带来的困惑实在有点多。

    泡温泉很舒服,但天气不冷,泡一会儿就头晕了。二宝赤脚踩上岩石,换了新衣裳,又把自己的衣服交给了女官。

    女官接手时有个东西掉了出来,叮地一声落在了岩石地面上,是暗语哨。

    二宝不清楚百肢王知道多少,自然不会主动交代,便狡辩道:这个是我在路上捡的,看着挺精致的就留下了。

    百肢王却又弯了眉眼,不必紧张,没打算质问你。何况渊武帝复活的事我已知道了,不正是你救的么?

    二宝:

    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二宝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百肢王示意他先坐会儿,然后从女官手里接了鞋袜,居然纡尊降贵亲自给二宝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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