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卫到皇后[穿书] 作者:顾青词

    从影卫到皇后[穿书]——顾青词(77)

    杨七弦象征性的呵斥了一句:刘将军,你怎可当着皇上的面如此无礼?

    他们这些武将大多都看不惯那些文臣,而文臣平日里也同样看不上武将,双方之间沟壑分明互不往来,杨七弦以前也没少被那些个臭老头骂,如今刘铁柱站出来,骂的每一句都甚合他的心意,因此他也只是敷衍的训斥了一句,并没见他真的制止。

    这些个没用的文人,除了沈青玉,他是一个都看不上。

    沈青玉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只能悄悄地遮住自己的嘴角,生怕被那些老顽固发现自己在笑,到时找他麻烦就不妙了。

    有了刘铁柱开头,接下来的场面就彻底乱了起来,一开始还只是就事论事,单就立男后一事争论,可吵着吵着就变了味,尤其文臣们骂不过就开始地图炮人身攻击,搞得其他本来心里就不爽的武将们也都下了场,双方人马各站两边,互相指着对方问候他们的祖宗,吵得沸反盈天恍如菜市场。

    游舒捂着脸没眼看,这场面要是直播出去,怕是全国人民的大牙都要笑掉了。

    萧未辛并没有出声制止他们,反而跟着看戏,甚至还趁着他们开始动手打起来的时候起身悄悄地离开,随他们去搞。

    见他离开,游舒低头看了一眼底下战场已进入白热化阶段的群臣,单纯的骂仗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文武两派人之间积怨已久,新仇旧恨借着这事一起算账,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朝上,从口舌之争演变为打群架,互相撸着袖子开战,场面混乱的鸡飞狗跳,太监们吓得满地打滚不知该劝谁。

    只有萧未静老神在在的躲在柱子后看热闹,就连杨七弦那稳重老成的少年将军也忍不住下了场,跟个老头扯胡子。

    啧。

    游舒看了一会热闹悄无声息的也出了大殿,他不想承认,看那些骂自己的老头挨打,真的是爽翻了。

    就是可惜他不能趁乱也下手,怕被人认出来。

    萧未辛已经在殿外等他了,听了动静回头,温声道:看完了?

    嗯。游舒走下台阶,看了看他身后皱眉:你怎么又把人遣走,万一遇刺怎么办?

    萧未辛全部当一回事,真要遇刺,就那些小太监宫女能抵个什么?

    那也不行。游舒严肃的看着他,叮嘱道:你如今是当了皇帝的人,务必要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出行不能独身。

    萧未辛左耳听右耳出,索性拉了他的手往前走,朕知道了,皇后少说两句。

    他的这句皇后让游舒的话戛然而止,他愣了一会儿,而后没出息的红了耳朵,说话也磕巴起来:别、别胡说,什么皇后不皇后,八字都没一撇呢。

    萧未辛牵了他的手在殿外信步闲走,慢悠悠的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却无比坚定的说:小舒就等着看。

    我一定能做到。

    游舒沉默下来,轻轻地握紧他的手,算是默认。

    立后的事就这么闹了开来,萧未辛的态度实在坚决,不容有一丝置喙的余地,那些反对的臣子们并不能真的动摇他分毫,就算他们以死相逼,在堂下扬言要当场触壁来要挟,也只能得到萧未辛一个凉凉的眼神。

    主要殿内的龙柱上都被提前用软布裹上了,萧未辛就知道这些个文人没事就爱撞墙明智,所以提前让人裹了柱子,随便他们怎么撞。

    前一天上朝才打过架,今天上朝底下的朝臣们脸上真是五花八门啥都有,有人眼睛青紫,有人嘴角红肿,有人头上还包着纱布,有人拄着拐杖,可见昨天战况激烈。

    萧未辛假装没看见他们的狼狈,淡定的继续坐在龙椅上,仍旧不多说一句废话,随他们任意发挥。这就是手里有权力的好处,他可以无视任何人的抗议不满,而不必被人所牵制,如果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护不住,那坐上这个位子也没什么意思。

    他有的是时间,而且最不缺的就是耐心,非常愿意和那些老顽固们打持久战,就看谁能僵持下。

    反正他是新登基的皇帝,除了立后一事,还有许多大事要处理,这些老头也挨不了几天。

    萧未辛单手撑着下巴,目光和底下刚好抬头的沈青玉对上。

    沈青玉默默地对他点了点头。

    他知道,终于到了该自己上场的时候了。

    第111章 一百一是十一

    一百一十一

    立后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那些顽固派老臣被折腾的上气不接下气,没出一个礼拜就累得只能告假在家歇息,还有好几个因为年纪大出了病,只能卧榻在床。

    萧未辛并没亏待这些对朝廷忠诚的老臣,宫里的太医们挨家挨户的上门,务必让他们都调好了身子再去上朝,来日方长。

    老臣们在家养病,眼见着皇上对自己如此体恤宽和,内心也不禁有些惭愧,他们这些老骨头这些日子什么招都出尽了,险些就要学外头的地痞无赖,睡在大殿门外示威,可皇上从未对他们苛责,也没有罢免他们的官职,甚至如今还让宫里最好的太医来给他们瞧病,还打算让他们以后继续回去为官,这份宽容的确是太难得了。

    这么一对比下来,坚决反对立后一事的老臣们都觉得那个无理取闹的人好像是自己,心里对这事的排斥也渐渐地弱了下来,只是面子上仍然挂不住,还想再挣扎挣扎。

    立后一事到底事关江山社稷子嗣传承的问题,还是要好好地琢磨。

    没了那些老顽固们在朝上激烈抗争,剩下的文臣们就没了主心骨,沈青玉此时站了出来。作为史上最年轻的丞相,他的才能是有目共睹的,为人品性更是值得称赞,文臣们俨然已经将他当做了第二个领头人,对他的话还是能听进去的。

    沈青玉也不直说支持立男后一事,只是私底下和同僚们开小会,旁征博引耐心开解。

    皇上就这么一个可心之人,一路走来实属不易,旁人是做不了他们的决定的。更何况,读书人博览群书,比寻常人更应见多识广,自古分桃断袖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两个男子之间生出情|爱用也比并不比男女之间怪异,都是各人不同罢了。

    咱们为人臣子,食君禄,也理当为君分忧,且如今天下刚刚大安,正是百废待兴之时,许多事亟需处理,边境也不算完全安定,内忧外患风雨飘摇,同家国兴亡比起来,立后一事显得倒不是那么重要。

    正所谓,事有轻重急缓,眼下还是先把此事轻轻揭过,让皇上安心,这样他才能有精力去解决这些大事。

    沈青玉一番话说下来,那些文臣们也都沉默着,他们大多都是跟在那些老臣们身后行动的人,老臣们眼下都病了,他们也只好听沈青玉的,互相偷偷地看了看,除了沉默也不知道说啥。

    但不得不承认,沈青玉说得是对的,眼下朝内外到处是一大堆糟心事,相比较起来立个男后的确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不过一个头衔罢了,他们要是在这时候退步,说不定还会让皇上高看一眼。

    再说他们也都不信皇上能一直宠爱那位游公子,等过个三年朝内外稳定了,再找个机会让皇上纳几个妃子,有了龙嗣还怕动摇不了那位男后的地位?

    于是立后的事在朝里反对的声音渐渐消弱,倒也没发生朝上要死要活的事了。

    游舒听说了之后也忍不住咋舌,那些个文臣可真是太精了,我一直以为他们大多比较不开化,其实论投机,他们也是一把好手。

    到底是读过书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傻。萧未辛一边看折子一边说道,他们也不过就是在计较,看看他们能从中是否得到益处。真正为此事焦心的,也只有那是几个躺在床上养病的老臣,其余不过就是见风使舵,谁有好处就跟着谁。

    游舒叹息一声,怪不得人家能做官呢,这个觉悟就是高。

    又过了两天,从郊外庄子处理完一切事宜的赵慎入宫了。

    萧未辛特意把游舒一起带了去,说是要介绍他们认识一下,游舒也很想见识见识那位赵公子,欣然前往。

    草民见过皇上。赵慎一见萧未辛就跪了下来,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萧未辛忙扶他起身,亲自给他端了凳子坐下,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坐吧。

    赵慎并不是矫情的人,依言坐了下来,目光落在了一边的游舒身上,目光中一片了然:想来,这位就是皇上一心想要立为新后的游公子了。

    游舒尴尬的脸红,抬手作揖:在下游舒,见过赵公子。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游舒暗中打量了一番,赵慎和第一次在宫里相见时涂脂抹粉的玉笙形象差了很多,洗尽铅华的他少了丝媚气,眉间英气俊朗,果然是个极为俊美的翩翩佳公子。

    他可以想象出他的兄长赵琦当年是个什么风采了,弟弟这样,哥哥恐怕更为出色,就是这对兄弟都太可惜。

    赵慎微微点头,他一身白衣端坐桌前,却和萧未辛的气质截然相反,浑身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仿佛整个人就是个空壳子,游舒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一点情绪。

    以前萧未辛也是这样的,一身戾气,可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变了。游舒扭头看了一眼萧未辛,刚好和他的视线对上,大约他也是想起了从前的事,在桌下悄悄地握了握他的手。

    游舒回握住他的手,心中猜测,或许是因为自己,萧未辛才逐渐的变回正常人,虽然这么说有点不要脸,可他从不低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赵慎没有察觉到他们桌下的动作,他看起来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我把庄子里所有人都遣散了。

    也好。萧未辛点头,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几个宫女送了酒菜上来,又恭敬地退了下去,萧未辛亲自给他斟酒:你我难得见一次,先喝酒。

    赵慎低头端着酒盅,看了一会儿后仰头一饮而尽,一连喝了三杯才放下,游舒不敢出声打扰他俩,只在一边听他们说话。

    我终于亲手报了仇。

    喝了酒一直不说话的赵慎终于开了口,多谢皇上,可以让我多年夙愿得偿。

    这些都是小事。萧未辛低声道,这些年,朕也知道你不容易。

    如今夏氏倾覆,你也可以歇歇了。

    没人能懂当时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亲人的赵慎心里有多痛,更无人能体会,他好好的一个清贵官家公子,为报仇不得不忍辱负重去戏班子卧薪尝胆的苦。

    七年,我等的着实太久了。赵慎捏着酒杯轻声说道,父亲母亲和兄长,也终于能在地下阖目,我没有辜负他们。

    萧未辛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给他倒酒,现在的他和赵慎不过就是两个同病相怜,都失去了至亲的可怜人。

    要是芸娘还活着就好了。

    赵慎端着酒杯把里头的清酒又是一口喝干,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尽管我本就是那么打算的,可下手杀那个孩子的时候,仍旧有过一丝犹豫。

    那孩子生得的确好。

    只可惜,他投错了胎。

    只有芸娘肚子里那个未曾出世的才是我的孩子,他要是也活着,今年都七岁了。

    也许是喝了几杯酒,原本沉默的赵慎慢慢地也打开了话匣,话多了起来,不停地回忆着从前的旧事。

    兄长两岁能言,三岁识千字,六岁便能吟诗写赋,十二岁就中了秀才,十九岁便得了探花郎,当年真是风光无限。我虽比他差些,但到底一母同胞,底子也不弱,我一直视他为我毕生的榜样。

    我与芸娘自幼青梅竹马,她十六岁嫁与我,可惜我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她死的时候眼睛都合不上,狱中那些人见她美貌便生了邪念,拉了她出去就想强迫。

    赵慎说到这里,捏着杯子的手握得紧紧地,青筋都爆了出来,心中的仇恨和痛苦也泄了出来,我的芸娘生前最是活泼爱笑,可她的性子也是最刚烈的,怎能受得住那样的羞辱,当时就咬舌自尽了。

    她大约死时都没想明白为何会突然遭此大祸。

    我这些年每每夜深梦醒,总是会想起她,想起那个未曾见过的孩子。倘若他还在,眼下也该是读书的好时候,必定会像我一样,早早地立了名声。

    游舒听着他不停地说着这些,渐渐地情绪也低落起来,却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安慰,因为赵慎已经不需要安慰了。

    赵慎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前两天被他亲手杀了的婴儿,又说:我把那孩子埋在了后山的树下,一次都没去看过他。

    他若是心中有怨,下辈子便来寻我报仇吧。

    虽是从那贱妇肚中出来的孽|种,可我到底对不起他。

    萧未辛此时却说:夏茂安兄妹害得你全家灭门,弟妹也惨死狱中,他也算不得无辜,身上流的是夏家的血脉。

    也许这话只是另一种宽慰赵慎的方式,赵慎听后没有反驳,只是盯着酒壶一直看。

    听说,你们要成婚了?他忽然转移了话题,目光重又落在了游舒身上。

    游舒一愣,继而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差不多吧,还没定好。

    皇上这么多年也不易。赵慎说道,当年贤妃被人谋害,他也不过才十八,比我只长了一岁。可我从前尚有家人陪伴,可他在宫里的日子却实在难捱。

    好在也都过来了,我与游公子未曾见过面,但我却能分辨出,你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他举起酒杯敬游舒:我敬公子。

    游舒忙端着酒杯过去与他碰杯,赵公子严重了,在下在下一定照顾好他。

    赵慎喝了一杯又一杯,好像要把所有的苦闷都随着酒一起咽下去。

    封后大典那日,你来吗?萧未辛出声问他,我已经看好了日子,就在下月初八。

    这事都没和游舒提过,游舒也有些意外,他都部署好了?

    赵慎似乎在考虑什么,最终轻轻点头:好。

    我走之前,是得亲眼看你成婚。

    以后下去后见了贤妃娘娘,我也好有交代。

    第112章 一百一十二

    一百一十二

    等到礼部把大婚的详细流程呈上来的时候,游舒仍旧好像跟做梦一样。

    怎么,就真的要当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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