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Alpha怎么了 作者:雪压眉

    双Alpha怎么了——雪压眉(12)

    贺山撇他一眼,好奇道:你跟桐斜说了什么?他怎么跟掉魂儿似的?

    西利眸光微微一闪,漫不经心笑道:没什么,说到一半的真相而已。

    .

    桐斜的腿伤还没有愈合,走路能看出有些瘸,他在路边随手打了个车,上车后报了家门就合上了眼皮。

    司机胆战心惊地从后视镜里瞅了他一眼,弱弱地开口问:你的身体状况好像不太好,要送你去医院吗?

    桐斜无声无息抬起眼,投射到镜面上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

    司机浑身一激灵,二话没有,一脚油门踩到底。

    盛愿没有把雪狼带回家,只是每天过来喂它,雪狼听到铲屎官回家的脚步声,摇着大尾巴在门口蹲着,准备用身体行动热烈迎接桐斜一开门,还没往前走两步,就被从天而降的雪狼砸了个正着。

    桐斜平时单手就能把雪狼拎起来,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被它这么一扑,站不住似的接连后退几步,后背咚!地一声狠狠撞到了门板,把雪狼吓呆了,变着调嗷了一嗓子。

    桐斜靠在门上,低下头看着一脸茫然的雪狼,身体慢慢地贴墙滑了下去,他完全坐在地板上,抬手摸着雪狼支棱竖起的耳朵,轻声道:谢谢你。

    雪狼察觉到铲屎官的情绪低落,非常乖巧地用湿乎乎的鼻子蹭了蹭桐斜的脸。

    你也还记得我吗?桐斜乌黑的眼珠怔怔地看着它,哑声道:我是不是也把你忘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桐斜将额头靠在雪狼的脖颈上,疲惫地小声说:我睡一觉,睡醒了就去找你。

    雪狼伏下脊背,把没精神气的桐斜驼到了身上,带着铲屎官走到了卧室。

    桐斜眼皮重的抬不起来,灌了铁水似的,几乎是一碰到床就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巨大刺激的缘故,桐斜的脑海里浮起一些不在他记忆中的、支离破碎的片段。

    潮水般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许多人在他耳边不停地吵吵嚷嚷,聒噪的让人心烦意乱:

    我们还没有进行匹配实验

    来不及了!现在马上手术!

    腺体转移成功了吗?排异反应怎么样?

    不行,还不能缝合,再等等

    快点,楚徊坚持不住了!

    桐斜分明觉得异常疲惫,却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他摸到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半。

    雪狼蜷在地板上,听到动静嗖地抬起脖子。

    桐斜坐起来,勉强勾了勾唇角,尽管眼底没有一分笑意。他伸手拍了拍床,轻声对雪狼道:不是喜欢蹦床吗?过来蹦床。

    雪狼跃跃欲试又游移不定地望着桐斜真哒?!

    桐斜起身把大床交给雪狼,雪狼有生之年第一次得到蹦床许可,摇头摆尾地跳上了床,四个爪子一齐旋转跳跃,然后轰的一声巨响

    雪狼不负众望掉到了地上,塌了半块床板。

    桐斜伸手把雪狼抱了出来,说:你又把床蹦塌了,我没有钱换新床了。

    他轻声地说:所以我们要搬家了。

    雪狼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嗷?

    .

    桐斜牵着雪狼走到盛愿家门口的时候,夜色已经完全沉下来了,头顶苍穹乌黑一片,翻涌的浓云遮住了月光。

    桐斜在盛愿家门口站了一阵,勉强压制下不断翻涌的情绪,才抬起手敲了敲门。

    盛愿完全没想到桐斜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家门前,一开门就愣住了。

    这两个人的心事一个比一个重,对视了半天竟然没一个人开口说话,过了足足大半分钟,桐斜脸上才浮起微薄的笑意:可以让我进去吗?

    盛愿如梦初醒似的往后退了一步,让桐斜和雪狼一起进门。

    雪狼又把我家的床蹦塌了,我最近没有地方住,介意我暂时住在你家吗?桐斜语气如常地说:我可以睡沙发。

    盛愿:

    雪狼完全不知道自己背了一个天大的冤锅,摇着尾巴跑进了盛愿家的厨房,无师自通地扒开冰箱门,吧唧一口咬碎了一个鸡蛋。

    还是双黄的。

    盛愿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桐斜又起了什么心思,嘴唇轻微蠕动两下:桐斜,我们

    盛愿,我后悔了。

    桐斜不错眼珠地看着眼前的Alpha盛愿的眉眼轮廓其实是非常温柔的,双眼皮的形状漂亮而清晰,眼角自然下垂,睫毛与眼珠是浓郁的鸦黑色,皮肤苍白的反光。

    一眼过去,黑白分明。盛愿就像天穹之上的温润明月,怎么看都跟Gen沾不上一点边。

    桐斜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他吸了一口气,话音才不至于颤抖:我说,我后悔了。我一点都不想跟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算就算是地狱,我也想你拉着我一起。

    第十七章 我想听我跟盛愿的爱情故事。

    盛愿眨了眨眼,轻声询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桐斜自嘲般一笑:如果能记起来就好了。

    桐斜什么都记不起来,他甚至不知道西利告诉他的是不是全部真相,对三年之前那场变故的猜想也是从别人嘴里东拼西凑出来的。

    如果盛愿肯开口告诉他,那么桐斜不会怀疑一个标点符号,就算盛愿不愿意开口,他也不想再让盛愿孑然一身了。

    桐斜从来不惧深渊万丈,纵然往下是粉身碎骨,至少能跟盛愿一起走过最后一段路。

    又何妨。

    桐斜站在盛愿的身边,垂着眼说:贺山在手术之后失明了一段时间,但是现在已经恢复了,我的记忆以后是不是也可以找回来?

    桐斜本来就很清瘦,从上而下看着更是形销骨立似的,侧颊线条直勾勾的,修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眼尾似乎还带着一点湿润的淡红色。

    盛愿垂在腰间的手臂微微一动,做了一个向上抬的动作,大概是想捧起他的脸,但提到半路就放下了。他的喉结一滚:过去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桐斜声音低哑地回答:是,很重要。

    他想知道那到底是怎样深刻的感情才会让盛愿甘愿为他承受这么多,他也不愿意忘了一个深爱他的人。

    时间不早了,盛愿逃避似的转移了话题,你最近可以先住在我家。

    盛愿把桐斜带到卧室,弯下腰给他铺床。

    桐斜坐到床上,伸手拎起裤腿,露出缠在小腿上的白色绷带,抬起眼看着盛愿:我的腿还没好,你家有伤药吗?

    桐斜的腿是直接被钢丝赤条条穿透了的,一片肌肉层从里到外都断了,恢复起来很麻烦,能拖着这条半残不残的腿走过整片东区,走到盛愿家门口,桐斜也是好样的。

    盛愿根本不知道桐斜腿上居然还有伤,看到这伤口眼神明显一沉:是贺山伤的?

    桐斜放平了腿,语气满不在意道:他手下一个人,不知道叫什么。

    Alpha的皮肉都不怎么值钱,盛愿应该也是经常受伤,床头柜里就有一个小医药箱,他坐在桐斜的脚边,将桐斜的脚踝搭在腿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地为他处理伤口。

    桐斜目光直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盛愿的睫毛很长,下垂的时候连成一条细密浓黑的线,眉骨凸出、鼻梁高挺,长眉斜飞如鬓,皮肤格外白皙,放在哪儿都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美人。

    真是奇怪,AO之间信息素的本能吸引不能让他提起一丝兴趣,可就是这么看上盛愿一眼,桐斜就觉得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盛愿这时抬起眼,长睫之下一双乌黑的眼珠:疼吗?

    桐斜无意识地对他一笑:不疼。

    盛愿手里动作停了下来。

    桐斜牵起唇角:怎么了?

    盛愿安静了片刻,又继续低头上药:没什么,你以前很少会笑。

    桐斜靠到床垫上,半阖起眼皮:给我讲讲我们以前的故事吧。

    盛愿一言不发,假装听不见。

    桐斜差不多能理解盛愿的想法,他肯定恨不能自己永远也记不起以前的事,最好再失忆一次,把这一个月发生过的一切也忘了,就跟三年前那样,继续当他无忧无虑的桐斜,跟楚徊划清界限。

    可是不可能了,桐斜既然知道了事情始末,就不会再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他一定要在盛愿的身边,直到恢复记忆为止。

    桐斜坐直了身子,甚至故意往盛愿的眼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当时是我追的你吗?

    盛愿用绷带在桐斜小腿上轻轻打了个结,握住他的脚踝,把那条腿放到了床上,起身的时候才极轻极轻地说了一句:不是。

    桐斜非常诧异地想:盛愿居然会主动追人?看不出来啊?

    盛愿收拾好药箱就要往外走,桐斜拉住他的手腕:你去哪儿?

    我去沙发睡。盛愿避开他的目光,你好好休息。

    盛愿是不可能主动的,桐斜豁出矜持的脸皮不要了,惊人地蹦出一句:我们都是Alpha,睡一张床怎么了?

    桐斜长的好看,五官清秀又冷峻,就算很多人把他当成Beta,这三年追他的人着实不少,ABO三者都有,排着队拿着号码牌的追求者可绕东区一圈,但是桐斜来者全拒,没有一个能看上眼的,平时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医生总是贴切地形容他性冷淡。

    这种没皮没脸的话从桐斜嘴里说出来真是挺让人震惊的。

    盛愿微微睁大了眼。

    桐斜镇定地往里挪了一下,非常霸总地拍了拍身边的床位:你就在这睡。

    还不等盛愿拒绝,桐斜又补充道:或者我去睡沙发。

    盛愿原地站了片刻,还是坐到了床上,轻声道:桐斜

    桐斜曲起没受伤的那条腿,歪头看着盛愿:我们以前应该也有睡在一起过吧,没关系的。

    盛愿没办法拒绝桐斜,他躺到床上关了灯,黑夜里两人的呼吸声逐渐交织成一片。

    盛愿。

    我在。

    以后你叫我楚徊吧。

    .

    桐斜这几天来回颠肺流离,还受了不轻不重的刺激,睡眠质量一直很差,肤色异常苍白,而现在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心的归宿,床被上有盛愿信息素的冷香,他缩在被窝里,几乎是没几分钟就睡了回去。

    第二天盛愿起的很早,他换下睡衣,给桐斜整理了一下被角,垂目无声地凝视了他许久。

    雪狼趴在沙发上,听到卧室传来轻微的动静,敏锐地竖起了耳朵。

    盛愿开门从房间走出来,雪狼看到桐斜躺在床上,拔腿就要往里冲,盛愿急忙伸手拦住它,嘘了一声:不要吵他。

    雪狼看了看盛愿,又看了看桐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以后就要过上跟两个铲屎官同居的美好生活了,开始快乐地转着圈咬起了尾巴。

    盛愿给桐斜和雪狼各自做了一份早餐,写了一张便条让桐斜醒了过来吃,然后站在门口换鞋,准备出门。

    盛愿换好了皮鞋抬起眼,就发现桐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踩着拖鞋站在卧室门口,披着他的外套静静看着他。

    你醒了。

    你要出门?桐斜走过来说:我跟你一起去。

    盛愿道:我去见一个朋友,很快就回来。

    桐斜本来是想跟他一起去Gen的,顺路打探以前的线索,反正盛愿肯定不会拒绝他,一听他只是出去见朋友,桐斜就瞬间没什么兴趣了,点点头道:知道了。

    盛愿去见的人是贺山。

    桐斜对他的态度变化太反常了,按照盛愿对桐斜的了解,他根本不是反复无常纠缠不清的人,一拍两散再无瓜葛才是桐斜惯有的作风。

    桐斜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在Tun的那两天时间里。

    盛愿推开门就冷冷地问:你跟桐斜说什么了?

    盛愿那深沉的眼神真是杀机四伏,即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贺山也有点顶不住,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一脸讪讪地说:我就是不小心告诉他,你不可能把一具尸体从Gen偷出来,还瞒天过海了三年当时我没想到那么多,剩下的应该是他猜出来的,我不知道。

    至于桐斜是怎么跟西利搭上线的,贺山绝对不可能在盛愿面前承认,否则盛愿可能不会让他四肢健全地走出这扇门。

    贺山知道盛愿心里一直有个人,但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人居然就是桐斜,早知道这两个Alpha是这种惊世骇俗的关系,贺山一开始就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对桐斜下手了。

    起码偷偷摸摸的。

    盛愿一听就明白了当时他骗桐斜假死,把他的尸体偷出来,只是不得已随机应变,临时想出来的借口,没想到后脚就被贺山这大嘴巴的孙子戳穿了。

    桐斜应该知道他又骗了他一次。

    盛愿目光毫无波澜地看着贺山:桐斜的腿也是你伤的。

    贺山咳了一声,满脸尴尬道:这个真是误会,当时我盯上桐斜的时候,不是还不知道你们你们还有这关系吗!

    盛愿平淡道:那你现在知道了。

    贺山一点不想得罪盛愿,这个Alpha疯起来简直神挡杀神,三年前他为了一个Alpha血洗了半个Gen的光辉历史贺山是听过的现在看来那个Alpha就是桐斜无疑了。

    都说聪明的人不应该暴露自己的软肋,但如果是桐斜的话那应该是钢铁混凝土钢板吧。

    恋耽美

    双Alpha怎么了——雪压眉(12)

章节目录

双Alpha怎么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屋只为原作者雪压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雪压眉并收藏双Alpha怎么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