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季也有些狼狈,进来之后立刻跪下,说:“王上,齐公!宋国投降了晋国,已经变成了晋国的辎重点,郑国兵马受挫,被打退回郑国地界,幸而没有什么损失,如今晋国和宋国要联/名声讨楚国,并且准备进军江国和黄国!”
    公子季匆匆赶回来,他的消息无疑肯定了展雄的说法,宋国果然叛/变了,真真切切的投降了晋国,绝对假不了,不止如此,而且还要声讨楚国,并且攻打亲近楚国的江国和黄国。
    吴纠眯了眯眼睛,看这朝堂上哄乱一片的士大夫们,说:“今日先散朝,具体事情诸位卿大夫也听说了,大家回去想一想对策。”
    士大夫们在惊慌中散了朝,很快纷纷离开,三五成群的往政事堂去,互相讨论着对策。
    下了朝之后,吴纠让展雄和公子季来小寝宫,仔细汇报一下具体事情。
    众人到了小寝宫,与展雄一起同来的,竟然还有许久不见的召忽和的东郭牙。
    两个人也是跟在展雄支援宋国的队伍中的。
    召忽见到吴纠,十分想念,但是如今却不是叙旧的时候,赶紧把事情跟吴纠说了一边。
    齐国国君昭在接到齐侯的文书之后,立刻派展雄、召忽和东郭牙三个人支援宋国,昭也明白,如今宋国就是一个屏障,只要宋国/保下来,晋国就没有办法进攻其他国/家,只能灰溜溜的回他的老窝。
    因此这回齐国下了血本儿,下了大功夫,派兵支援,队伍浩浩荡荡的到了宋国,与此同来的还有郑国军/队,郑伯郑突亲自出马,一起援助宋国。
    晋国看到这三国势头,本已经要退缩了,兵马交锋了两次,晋国都没有讨到任何好处,然而就在第三次交锋的时候,宋国突然来了一个回马枪,竟然坑了郑国和齐国的军/队,两国军/队被埋伏,这才知道宋公竟然投靠了晋国,变成了晋国的联军。
    召忽说:“幸而埋伏的军/队被发现,我军与郑军见势头不对,快速撤退,这次没有什么损失。”
    吴纠听了,眯了眯眼睛,召忽又说:“晋国和宋国的军/队如今已经拦住了东渡的必经之路,我军根本无法回归齐国,因此逼不得已,南下开入了楚国地界。”
    众人听了一阵沉默,展雄脸色依然难看,他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如今却十分沉默,坐在席上,脸上有伤口,都已经愈合了,毕竟从宋国逃出,来到楚国有一段时间,但是看起来根本们没有医治,以至于都留疤了。
    吴纠说:“如今宋国和晋国有什么动静么?”
    东郭牙拱手说:“楚王,如今晋国和宋国想要联/名讨/伐楚国,声讨的文书估计马上就会传过来,晋国因为怀恨江国和黄国亲近楚国,因此想要先拿江国和黄国开刀,搓搓楚国士气。”
    吴纠想了想,说:“晋国的军/队已经进入了宋国屯兵么?”
    他这么一说,东郭牙便说:“我们撤离的时候还没有,晋侯生性多疑,恐怕还不能相信宋国,因此没有将晋国的兵马囤进宋国,还在试探。”
    吴纠听了又眯了眯眼睛,齐侯转头说:“二哥,在想什么?”
    吴纠摸了摸下巴,说:“寡人在想……宋公唯一的公子子鱼,还在咱们手中,是时候去问问宋公的意思了。”
    宋国投降了晋国,不过晋国并没有立刻把物资和辎重运送到宋国去,毕竟晋侯也是多疑的人,他心中还有些怀疑,因此正如东郭牙所说,仍然在试探着。
    晋国和宋国开了一个盟会,如今就在宋国地界,商讨如何屯兵,如何出兵,如何瓜分楚国好处等等。
    宋公御说特意款待了晋侯,两方的人都坐在会盟的幕府之中,正在商量着,这个时候突然有士兵跑过来,说:“报!!!君上,楚国有文书送来!”
    他这么一说,晋侯诡诸吓了一跳,宋公御说笑眯眯的说:“晋公不必惊慌,没准儿是楚国求和的文书呢?”
    他说着,招手让人将文书拿过来,宋公御说为了避嫌,就将那文书放在案子上,示意与晋侯一起阅读。
    并非是求和的文书,而是一封责问宋公御说的文书,文书上写着,宋公背信弃义,令楚国非常愤怒,楚王责问宋公,难道宋公忘了在楚国做质子的公子子鱼了么,公子子鱼可是宋公唯一的子嗣。
    晋侯诡诸看了这个,狐疑的看着宋公,似乎想要试探御说,哪知道御说看了之后,却哈哈一笑,说:“楚王想用孤的儿子威胁孤,子鱼虽然是孤的儿子,不过也是宋国的子民,如今宋国要谋图发展,身为子民,子鱼也理应为宋国尽一份力才是。”
    晋侯诡诸一听,顿时眼睛有些亮了起来,宋公御说这么说,分明就是已经放弃了子鱼,随便楚国怎么处置,笑着说:“宋公真是大/义之人。”
    宋公御说笑了笑,说:“大/义不大/义,咱们先不谈这个,如今晋公也看到了,我宋国的诚心如此,孤连儿子都不要了,难道晋公还不相信我宋国么?”
    晋侯诡诸说:“相信!自然相信,这样,咱们今日便签订盟约,明日一早,孤便下令,让晋国的粮草和辎重,进入宋国,到时候,咱们晋国宋国两家,再联合西戎与北狄,一举南下,杀他楚国一个片甲不留!”
    晋侯诡诸本想试探试探宋公,看看宋公是不是诚意的,毕竟晋国要把宋国当做辎重点来用,兵马粮饷和粮草全都要进入宋国,若是宋国诈降,到时候把他们的兵马粮草一吞,那岂不是就完了?
    因此诡诸起初有些狐疑,不过听到宋公放弃子鱼的侍候,顿时就放心下来。
    宋公御说笑眯眯的说:“到时候还要请晋公多多提携才是。”
    晋侯诡诸笑着说:“说哪里的话!宋公如此大/义,诡诸实在敬佩的厉害,若是楚国真的对宋国公子下了毒/手,也不必害怕,到时候咱们晋国与宋国结为殷勤之好,孤将妹妹许配与宋公,宋公有如此年轻有为,要多少儿子没有?是不是?哈哈哈哈……”
    晋侯说着,便大笑了起来,御说只是端起酒杯,笑眯眯的说:“晋公说的好,孤敬晋公一杯。”
    宋公放弃了质子子鱼,晋国开始屯兵向宋国,宋国俨然成了交战的转折点,两个国/家首先向江国和黄国施压,蔡国一看有转机,立刻又倒戈了晋国,请晋国发兵,自己主动借道,帮助晋国和宋国的军/队攻打江国和黄国。
    晋国的联军此次来势汹汹,晋侯诡诸和宋公御说亲自领兵南下,声势浩大,江国和黄国有些抗不住,立刻向楚国请求救援。
    展雄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气得已经不行,立刻请/命说:“二哥三哥,让展雄去!若御说的军/队敢踏足江国黄国半步,展雄便亲手拧下他的头颅!”
    展雄有些发狠,毕竟当年,展雄已经被御说骗了一次,那一次很狼狈,若不是因为展雄的义军没有什么人受伤,也没有死伤,展雄定然饶不了御说。
    后来两个人兜兜转转的走到了一起,但是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又重演了,展雄觉得自己就不该轻信御说,御说就是一个鸟嘴的国君,说出来的话根本不算数,什么承诺都抵不过他的权力,就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放弃,更别说他们只是见面就做/爱的人而已。
    展雄气的脸红脖子粗,吴纠说:“四弟,先不要冲动。”
    展雄也不想冲动,只是展雄要气爆/炸了,他总觉得自己被御说给耍了,这种感觉实在令他难过。
    吴纠想了想,说:“晋国的事情,是该有个了解了,这一次……”
    吴纠说着竟然笑了一声,颇为愉快的说:“想必是晋国的最后一战了,本着尊重对手的理念,寡人应该亲自与晋国对峙才是。”
    展雄一阵惊讶,先是惊讶最后一战,又是惊讶二哥要亲征的事情,说:“二哥,你要亲自督战?!”
    吴纠点了点头,说:“正是。”
    展雄有些焦急的说:“二哥,万万不可啊,如今晋国与宋国联合,晋国已经屯兵宋国,这样一来,气势比以往要强盛许多,而且北面的狄人和西面的戎人也虎视眈眈,准备与晋国联手,二哥千万不可涉险啊!”
    齐侯见他焦急,笑着说:“四弟,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你二哥。”
    展雄被他们说的都懵了,齐侯笑眯眯的说:“孤告诉你,二哥说是,你一定要跟着说是,千万别说一个不字。”
    展雄听这,眼皮一跳,哪知道吴纠还笑眯眯的摸了摸齐侯的头发,说:“小白乖,这个经验总结的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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