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不准谈恋爱(无限流) 作者:山河长秋

    地狱不准谈恋爱(无限流)——山河长秋(165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凑在一起看起了遗书。

    谢未弦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的,他只觉得这遗书写的真是太狂草了,每一行字都跟鬼画符似的,也亏得陈黎野全能看懂。

    就这么过了片刻之后,陈黎野就忽然眼前一亮,自言自语似的轻声道了句;我好像懂了点。

    他说话的声音太小,众人没听见,只有谢未弦听见了。

    谢未弦便侧了侧头,问他:什么?

    这封遗书的重点,应该不是馆长死了这件事。陈黎野说,毕竟是地狱公告说的馆长已经自杀身亡,那个东西不可能是骗人的。它可能会玩点文字陷阱,但绝对不会骗人。而且无论怎么看,自杀身亡这四个字上都玩不了什么文字陷阱。

    人群之中的韩骨爱第一时间听到了他在分析,连忙伸手示意其余人噤声。于是,众人又纷纷侧过了头来,看向了陈黎野,听起了他的分析。

    陈黎野接着说:既然馆长已经死了,那就证明那个小孩已经复仇成功了,但罪恶之所以还没有被终结,有两个可能性。一是馆长没有悔改,那个小孩儿的怨念散不掉,第二是馆长虽然死了,但是他做过的什么事情也能被称作罪恶,而且即使馆长死了,这件事也没能得到终结,那个小孩也没办法插手改变,所以需要我们做点什么。

    众人沉默。

    陈黎野见他们个个面色凝重,且好久都没人说话,就又补了一句道:不过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

    应该是第二种。韩骨爱突然说,如果是第一种的话,那纯粹是怨念的事情,跟罪恶没关系。

    陈黎野闻言,伸手摸了摸耳垂。

    她说的有道理。谢未弦也说,那这个即使馆长死了也没能终结掉的事情会是什么,你有什么猜测吗。

    有倒是有。陈黎野又拿起了遗书看了几眼,说,但是不太确定。

    谢未弦道:你说说。

    陈黎野知道他会这么说,就开口说:你看这份遗书,通篇里能抽出来的信息有不少。

    馆长害死了孩子的母亲,把孩子的抚养权抢走了。而且这个孩子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所以十分的不服管教。因为这样,馆长就打他骂他,但孩子还是恨他,后来又想要离开他,可馆长的控制欲太强,所以,他把孩子关了起来。

    而且在此期间,馆长也把孩子的画拿到了美术馆里来展出,也就是说,展馆里的这些画都是这个孩子画的,是馆长让这个孩子变得有名的。可孩子并不感谢他,而且心里的那些恨意有时候也会表现在画里,馆长又经常因为这个打骂他。

    长此以往,孩子心里的恨意越来越强,最后也终于成功地复仇了。再根据地狱公告给的线索来看,他复仇的方式恐怕是把自己变成了鬼怪和怨灵。

    所以基于这些,我猜

    可能那个孩子在这个美术馆里自杀,最后死在了这里,成为了怨灵。

    或许,没有人安葬他。

    陈黎野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向了韩骨爱。

    韩骨爱嘴角噙笑,眼中有一丝遗憾与无奈一闪而过。

    见陈黎野看过来,她便抬起手,鼓起了掌。

    孤零零的掌声回荡在了美术馆里。

    她鼓起了掌后,也有寥寥几人跟着鼓起了掌。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不多时,众人的掌声就响了起来。

    但陈黎野却看到了韩骨爱刚刚眼里一闪而过的遗憾,他很明白自己好像错了。

    但是,手上的线索也只有这些,他就算把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出别的什么来了。

    陈黎野只好挠了挠头发,在这片掌声中说:还是先找找别的线索吧。

    谢未弦愣了一下:怎么了,不是刚刚说的那样?

    好像只对了一半。陈黎野朝他无奈一笑,说,总之,先进去找找吧。

    谢未弦偏过头,看了眼刚刚大开的门后长廊。长廊里的墙面上五颜六色,被泼满了各式各样的颜料,一眼看过去,眼花缭乱地让人感觉眼睛生疼。

    谢未弦又转头看向陈黎野。

    陈黎野看着他,眨了眨眼。

    *

    众人走进了门后的长廊里。

    长廊里到处都是颜料,而且还没干。谢未弦刚第一个走进来时,就踩了满脚底黏糊糊的颜料。

    踩得他脸色一黑。

    且这长廊里的味道也很冲,是那种没法言说的颜料味道。长廊两边都各有房间,房门上也都被泼了满门未干的颜料。陈黎野想开门看看,但望着门把手上的颜色,却有些望而却步。

    谢未弦一看就知道他想干嘛,于是帮他一脚把门踹开了。

    房间里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多写点~

    第215章 画中念(十)

    房间里一片黑暗。

    陈黎野拿出手机来,调出了手电筒,往里一照。

    和他反应一样,其余的参与者也纷纷拿出了手机调出了手电筒来。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他们这么一照,整个房间瞬间亮如白昼。

    这似乎是一间放置画的工具用的房间,里面堆满了断裂的画框和画架。

    房间里倒是没像走廊里一样被泼上颜料,还算正常。

    众人四处探查时,有人就找到了灯的开关,便走过去按了一下,想要开灯。

    可房间里的灯却丝毫没有反应,他便又啪啪啪地来回按了好几下。

    房间里的灯还是没有反应,死了似的。

    看来是没用了。开灯的参与者收回手,对一旁的其他人说,地狱里百分之八十的灯都是摆设。

    有嘴欠的问了句:那剩下的百分二十呢?

    开灯的参与者已经端着手电筒走了,听了这话后,便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破烂。

    参与者:

    嘴欠归嘴欠,地狱里的灯都是摆设这事儿基本上是所有参与者的常识了,倒也没人因为这点小事儿泄气,大家都举着手电筒各自照着眼前的事物,四处探查着,窸窸窣窣地交头接耳说着话。

    众人手里手电筒的灯光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说实话,跟灯也没多大差别。

    陈黎野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一下,发现这房间里堆积的画架和画框确实都断的断折的折,还杂乱无章乱七八糟的堆放在一起,让这一整个房间看起来都像个垃圾场。

    陈黎野走了过去,翻了一下这里的画框。这里的画框和画架基本上没有一个好的,且数量十分恐怖。

    谢未弦看了一圈这里的东西,有些不太愉快地皱了皱眉,道:这该不是

    嗯。陈黎野应了一声,翻了一下这些画框,说,这些应该就是馆长用来打孩子的东西。打断了没法用之后,就全都扔到了这里来了。

    谢未弦眯了眯眼,没说话。

    他觉得对家里人出手的男人都是纯种傻逼。

    另一方面,刚刚他把这里的门踹开之后,其余看过了这里的参与者们也都有样学样,出了门之后就把其他房间的门踹了个遍。

    很快,他们就看遍了这长廊里的所有房间。

    这里有厕所,有储存不必展出的画用的储存间,有办公接待客户用的老板办公室,有员工的休息室,也有员工用的办公室。但另一方面,这里却也有厨房和浴室,甚至还配了一个有电视和沙发的客厅。

    很奇怪,这里像职场与家的混合体。

    老板的办公室就是馆长的地方,但奇怪的是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陈黎野站在那个储存画用的储存间里待了一会儿,到处看了一圈。储存间里的画也都是挂在墙上的,和挂在外面展馆里的那些画一样,画的不是温暖的母亲就是冷酷的父亲。

    根据遗书的内容来看,馆长应该是对孩子的画作进行过筛查的。那些不合他心意的画作都会被他处理掉,而且如果触到了他的逆鳞或者让他火大了,那孩子就少不了一顿打。

    所以,这些画作里能传达出来的线索也是经过馆长筛查的。

    陈黎野撇了撇嘴,有点不爽。

    很快,众人查完了大部分的房间,仅剩下了一个房间没有排查。这最后仅剩的一个房间位于长廊的最深处,正对着进入长廊的大门,门前就是那吊死鬼晃悠过的地盘。

    众人都聚集在了这一道门前。

    事实上,陈黎野差不多已经知道这会是个什么地方了,便转头对谢未弦使了个眼色。

    谢未弦接收到了信号,抬脚就一脚把门踹开了。

    这房间里却不像其他的房间一样一片黑暗了。里面竟然烧着炉子,温暖的火光就这样扑了众人一脸。

    众人齐刷刷地在门口愣了片刻。

    只有陈黎野不觉丝毫意外,直接拿着手电筒走了进去。

    那正烧着温暖火光的火炉跟前摆着一个画架,画架上是一张画布,画布被全部涂成了黑色。画架旁的椅子被拉到了火炉跟前,还倒在了地上。而椅子的上方,正垂着一根打了个圈的绳子。

    看来,那个孩子就是在这里上吊自杀的。

    而画架的另一边则正摆着一张床,床单的颜色和设计倒是很温馨很不错,可诡异的是,床头上竟然被绑了一条长长的铁锁链,它一直从床头上垂到了倒下的椅子旁。

    铁链上泛着冷光,显得硬邦邦又冷冰冰的,和这温暖的房间十分格格不入。

    火炉的另外一边则挨着墙摆着一张书桌。桌子上空空荡荡的,只摆着一根盖着笔帽的黑色钢笔。

    陈黎野看着那张桌子以及桌子上的钢笔,有些若有所思。摸了一会儿耳垂之后,他就转过头来,走到了那个画架跟前,拿下了架子上的画布,随后便翻了个个儿。

    事实果真如他所想,画布后面黏了一张纸,上面工工整整地被人写了满满一张纸的字,密密麻麻的。

    陈黎野双手抱着画布,有点不方便照明,好在谢未弦一直跟在他后面,陈黎野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陈黎野这么一停下,他就也凑了上去,站在他身后给他打了光,跟着他一起看起了这黏在画布后面的纸。

    跟着陈黎野的不止他一个。见这位神仙停下了,众参与者们便纷纷凑了上去。

    陈黎野看了两行,忽然便眼前一亮想明白了,他转过头,刚想把事情跟谢未弦说一声,可这一转头,他就看见了所有的参与者都正乌泱泱地聚集在他身后,一个两个都眼巴巴地望着他,像等着亲妈把饭喂到嘴里来的大少爷大小姐。

    陈黎野:

    陈黎野很有自觉了,他麻木道:那我读了。

    参与者们忙不迭点头。

    陈黎野低下了头,念道:我不知道这封遗书会不会被留下来。

    【我不知道这封遗书会不会被发现,又能留下多久。】

    【我也不知道谁会看到它。】

    【可能它还是会被程先生处理掉,和那些画一样是的,我更愿意管那个男人叫程先生,他不是我爸,我从来不承认。】

    【事实上,我妈也从来不承认她嫁给过程先生。】

    【我今年已经二十三了,但已经被困在这里困了六年。六年前,我对他说,我想要考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学校去,我想离他远一点。】

    【然后他就彻底疯了。他把我困在这里,在床头上绑了一根很长的锁链,没有他的允许的话,我只能在这个房间里走动。等到晚上工作人员都下班了,他才会牵着锁链领我出去,在这个走廊里走一会儿,我才能吃饭看电视上厕所我当了他六年的狗。】

    陈黎野读到这儿时,所有人都忍不住往旁边看了一下,看向了那床头上垂下来的锁链,忽然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觉得这鬼怪有些可怜。

    【我不知道是否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敢去面对画架和画框。因为程先生生气时,总是它们来充当他的武器。】

    【我恨上了画画。】

    【可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如果我恨了它,我还能做什么?】

    【我还能用什么来安葬我妈?】

    【我都知道,我看到了。那天晚上,程先生来到了我家,然后把我妈杀了。他把我妈的尸体带走了,然后假惺惺的报了警。不知道他把她藏到了哪里,警察根本找不到我妈。于是,他又假惺惺的为我妈立了墓碑,赢得了好名声之后,就把我领走了。】

    【他骗不了我,我妈就在这里,我知道。程先生是个控制欲强到变态的人,他不会容许我妈死在别处的。】

    【我已经一周没动笔了,我真的不想画画了。】

    【可如果再画不出什么能让程先生满意的画来的话,他就又要揍我了。】

    【我想我妈了。】

    【我从小就在这里疯跑,找我妈,我找了好多年,一直没找到过。】

    【我找不到她了。】

    【我快坚持不下去了。在死之前,我得我得让他付出代价。】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狗,总得反击一次。】

    陈黎野念完最后一句,就抬了抬头,说:我念完了。

    谢未弦知道他念完了,就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了其他人。

    其他人神色各异,都有点似懂非懂,纷纷看向彼此,想从各自的眼神之中看出点什么来。

    可惜,所有人都是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的状态。

    陈黎野早知如此,就说:我先说说吧。首先从这个孩子的遗书来看,他在死前是做了什么的,所以才

    他话刚说了个开头,就突然被人无情打断了。

    不觉得有病吗。

    众人闻言都愣了一瞬,然后所有人纷纷回头,看向说话的人。

    说话的人是小二,也就是第二位新人,是那位淡定从容到令人觉得恐怖的参与者。

    小二倚在门边,双手抱臂,满脸无所谓地看着陈黎野这边,目光好似正落在谢未弦身上。见众人看过来,他便歪了歪脑袋,接着说:我是觉得真有病。

    谢未弦眯了眯眼,满脸不悦:你说什么?

    说的不是你。小二说,然后目光往旁边偏了偏,看了眼他身边的陈黎野,又补了一句,也不是你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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