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抱抱,就一会儿……”

    殊曼长翘的睫毛眨了眨,以非常怀疑的语气问:“你确定只是一会儿?”

    “呵……”赋修坏笑,“当然不是!”说话间已经将殊曼压在身下,开始肆意作乱。

    空气中染上旖旎,令探入房间的初阳都沾上了暧昧。

    却,在某人正意乱情迷时,殊曼轻笑推开他,坐起身来,“我现在可没有被你吃的**,孩子们还等着我一起吃早餐呢。”话罢径自下了床,穿了衣服开门离开,她要再不走,肯定会被他吃干抹净。

    殊曼走出房间的时候,正碰上斐然坐在藤椅上看报纸,卡其色西裤,黑色衬衫,手边放着一杯热气袅袅的茶,洁白的骨瓷配上浓郁色泽的茶汤,很像老派的英式贵族。

    他转头看她,平日眼里那一种温柔如水,今日却多了丝莫名的神采。

    殊曼走上前去,倾身在他唇角一吻:“斐然,早上好!”

    刘斐然唇角微微上翘,轻抬手腕,白色的袖口下露出一块腕表,晶莹的表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不早了,九点了!”

    “这么晚了吗?”殊曼有些懊恼,“我还说陪两个小东西一起吃饭呢。”她在他旁边的藤椅上刚坐下来,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已经递到面前,殊曼笑着接过,低头轻抿一口,滋润有些发干的喉咙。

    “殊曼,方才彦艏来电,让我今日启程赶往江城。”

    殊曼端茶的动作僵住,直直盯视着刘斐然,满眼欢喜,“斐然,真好。”

    “嗯,真好。”刘斐然附和着,眼里的笑意更甚,放下手里的茶杯,越过桌面轻柔抚摸殊曼的脸,“殊曼,斐然会和彦艏一起回到你身边。”

    “我很开心,我的斐然,终于完完全全了。”殊曼展颜一笑,刘斐然看着她脸上那层淡淡的粉色红晕,柔和的如同霞光一样,朦胧中透出一种温暖的光亮,他心底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受,欢喜到了极致。

    走廊上响起脚步声,殊曼回头,赋修从浴房出来,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和淡淡的湿气,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满足的舔舔唇角,笑道,“你们在说什么?”

    “秘密……”殊曼轻吐两个字,之后看向刘斐然,弯眉轻笑。

    刘斐然唇角边勾出一抹惬意的微笑,触到殊曼的目光,他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那般清冽入骨,好像风中摇曳的白菊,“殊曼,等着我们。”话罢,倾身在她唇上一吻。

    殊曼回吻他的唇,说:“斐然,你要与彦艏一起回来。”

    “好。”

    家里的男人们陆续出门,去忙各自的工作。女儿南楠昨天被解去爷爷奶奶家小住,两个儿子已经去上学,别墅里只剩下殊曼与两个阿姨。

    殊曼将自己稍作整理,换上一身浅蓝色棉布质地的刺绣衣裙,拿了随身手包,出门去赴约。她昨日与邬倩倩约好,今日要好好聚聚,她们已数月未见。

    虽然居住于同一个城市,她们却甚少相见,平日里电话联络也是稀疏,只因两人性情相近,不喜喧嚣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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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是典型的南方城市,山清水秀,风景怡人,最适合养生。

    位于江城西郊,坐落着树木葱茂的湘潭山,因山顶上一座百年古刹“湘潭寺”而得名。虽历史悠久,但寺庙香火却并不旺盛,香客寥落。

    午后的禅房,温暖的阳光自窗口静静洒进来。苏酽看着自己的身影禅坐,一杯茶,由浓转淡,原来消磨时光也是一种美丽。在这里,不需担心被时光追赶,他可以让自己静坐蒲团,从黄昏到黎明,从花开到花落,安然静好。

    原来,自己的内心如此向往宁静。

    纷繁的尘世给不起他想要的宁静,飞扬的烟尘,浮华的奢靡,无孔不入地钻进骨髓,似要将他的心彻底吞噬,让他不由心生恐惧。

    佛告诉他,舍得才能得,舍不得就不得,放下才能自在,放不下就不能自在。世间万物,因缘而起,也因缘而灭。

    在千盏连灯下,那一刻,苏酽将所有纷芜往事都放下,心空,性空,意空。空渺的梵音是为了洗去一切尘念,让世间薄弱的灵魂有了宁静的偎依。清淡的檀香,净化了人间百味,在悲悯的佛面前,连罪恶都是慈悲的。

    苏酽为自己的选择感到不悔,他纷乱的心灵在佛的目光里渐次地平静。他住进了禅房,简介的屋子里,一张床,一张桌,一方木鱼。桌案上,几卷泛黄的经书诉说着佛陀往生的从前。还有一盏摇曳的青油灯,在旧窗下,为那些迷失在尘网的世人招魂。

    彦艏着了一身浅灰色长衫,站在院中,望着那间禅房紧闭的门,目中潋滟流溢,唇一点点往上弯。不知他的小劫数,会不会喜欢他给斐然找的身体。

    推开后院禅房的木门,彦艏对蒲团上盘膝而坐,容貌绝艳,却一脸病态的男子合掌一礼:“苏施主!”

    男子起身,微笑合掌回礼:“大师!”

    “施主请坐!”彦艏抬手示意男子坐下,自己随之落座于他对面的蒲团,望向他温和道:“施主此次久住禅房,想必是已想清楚,准备入我佛门之地了。”

    “如大师所言,苏酽已想清楚,本已是时日无多,剩下之日能与古佛青灯为伴,也算此生幸事。”苏酽语气平淡地回答,好似再说别人的事情。

    苏酽出生自江南一个小城里,称得上大族之一的苏家。其父苏展良是苏家嫡系长子,继承殷实家业,生性风流多情。苏酽的生母叫刘筱岚,只是小城一个古老的小镇里教书匠的女儿,因绝代的美貌被偶经此地的苏良展看中。她不具备嫁入苏家的资本,所以只能沦为见不得光的外室,在没有名分的境况下,生下了苏酽。

    刘筱岚自小身体孱弱,产子三个月就病逝了。这个柔弱的江南女子看着襁褓中的幼儿,带着无限悲戚与不舍离开人世。她的死冥冥之中扣住了某种因果,让这个自小就丧失了母亲的孩子,也失去了一个孩童该享有的温暖和幸福。

    刘筱岚死后,苏良展只把与她的这段情感当做前尘往事,很快就忘了这个昔日令他一见惊艳的女子。半年后,为了家族利益,与门当户对的甄家女儿走入婚姻殿堂。

    五岁之前,苏酽是跟佣人曹妈一起生活的。他小小的心里对母亲的印象,都是来自曹妈的描述:母亲是小巧的,有倾城之姿的容颜,好似风一吹便可以把她从这个世界上吹走。那时候他还不懂荣辱,不知冷暖。六岁那年,父亲将他带回小城苏家大宅,与嫡母甄湘共同生活。

    深宅大院,朱漆髹的门,豪华厅堂,雕花古窗,一条通往富贵的苏家巷,里面却关住了太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这个富贵的家族带给他的只有歧视和折磨,让他幼小的心灵饱尝人间心酸。现实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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