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一只丑夫郎[穿书] 作者:二月三日

    养了一只丑夫郎[穿书]——二月三日(41)

    沈谷霖见他这样,清朗眉目中,透着春日般丝绒的灿烂笑意,道:我没事儿。下一刻又摆正了脸道:倒是你,寻得你三哥团聚,给我带一个口信就没下文了?

    易梓骞知他会这样,心想着怎么糊弄过去。

    于是讨好似的把果篮捧起,道:谷霖啊,这新鲜油桃脆爽的很,我看你像是劳累了一番,不如吃点水果润润肺。

    沈谷霖难得见他如此跳脱得一面,那点埋怨早没了,叹口气顺着他的糊弄道:行了,洗了一起吃。

    小院被竹林环绕,住在山里虫多蛇多,可就是一点好,临近夏季分外凉快。

    易梓骞洗净了手,咬了一口油桃,听得沈谷霖说道,他只是下山为袁员外的小孙子看病去了,小儿病情反反复复,于是便多留了几日,待袁员外小孙子完全病好了,他才离开了员外府。

    沈谷霖这番吃完了整个油桃,把油桃核放置在小篓里,不定能种在后院园里,能栽培出一棵桃树。

    沈谷霖道:与家人一聚,不是一件喜事吗,怎倒见你似有烦忧?

    易梓骞也啃完了一个油桃,听得他问起,不禁回忆起了澹台青的那些恶言恶语,心仿佛被针扎了一般,往下渗去,越陷越深。

    他避开沈谷霖关切的目光,语气有些僵硬道:都挺好的,我只是感叹岁月匆匆,白驹过隙,都不知道三哥有了发妻,又将喜得一嫡子。

    可他哪儿瞒得过沈谷霖,见易梓骞眼神躲闪,便知此话并非真言。

    是吗?

    当然。

    那为何不肯直视着我说话?

    易梓骞自知瞒不过他,见他目光不含严肃探究,只是好意的担忧,叹气道:此事难以言说,谷霖别再问了。

    沈谷霖听他把这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过分追问了道:清楚了,不想说的话便不要说了。

    于是就闷声吃起油桃来。

    易梓骞见他这般,也是松了口气。

    那些事情剪不断理还乱,要是讲清楚,以谷霖爱恨分明的性格,早就去找澹台青算账了,还要外带将他狠狠地数落一顿。

    他看着沈谷霖嘴里塞满了果肉,闷着不说话,有些可笑。

    易梓骞在心中暗笑,可又不敢表达出来,想着虽是逃不过物是人非,但是谷霖却总是没怎么变,依然是那般直言快语,心却是柔软的。

    他知晓三哥变了,变的玲珑通理,将真心藏在不为人知处。

    更别说澹台青了。

    而自己身边的人,唯一未变的大概只有沈谷霖了。

    剩下还有一个油桃,易梓骞也没跟沈谷霖玩那套礼让之数,抱起了洗净的油桃就啃上了。

    黄昏时分,云霞余晖,日照斜入竹林中,虽是绚烂却不浓重,带着些绵长的暖意。

    易梓骞闲坐在竹院里,看着日暮,觉得这几天来从未有这般放松,不由得眯着眼小憩了一下。

    第74章

    沈谷霖看他阖眼, 昏昏沉沉的躺在轮椅里睡着了, 像是劳累了。

    夏夜竹院里凉意不减, 沈谷霖本想着怕他睡着了惹上寒气,再看易梓骞眼下青色,估计是这几日没怎么睡好的,于是就忍住了唤他,由着他歪着头睡着了。

    沈谷霖静静得看着易梓骞的睡颜恬淡安谧,皓若白玉, 呼吸平稳浅长。

    这番姿态本可让人好好观赏一番,却因易梓骞张着嘴呼吸着, 静好睡颜沈谷霖还没看够, 就见他嘴角闪着可疑的液体。

    沈谷霖看见了, 嘴角勾着笑,用袖子帮他把嘴角流涎, 轻柔擦干净了。

    他觉着入夜越凉, 为了不惊动易梓骞, 只能将人抱起来,进了小竹楼。

    易梓骞落得一个温暖怀抱里,无意识的蹭了蹭沈谷霖的胸膛。

    沈谷霖感受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睡梦里都不安生,宠溺的轻笑了下。

    明月清冷,无风竹动, 一个狐面少年身形不晃, 稳稳站在两根竹尖上。

    他嘴里正嚼着什么东西, 把面具取下,呸的一声吐了出来,原来是根金银草,此人正是江潋。

    江潋又重新把面具戴好,俯视着院子,回想到刚才这一幕,冷笑了一下,心想着易梓骞可真是招人怜爱。

    此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江潋,现下他内心有些烦躁。

    值攻打暗香谷的时期,他们这边人数众多,暗香谷弟子以少敌多,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正要享受一番杀戮之乐时,突然被少阁主传唤回去,说是有重任交付给他。

    扔下攻打暗香谷的一摊子事,就是来观赏这一幕温馨场景的?星移都上阵杀人了,凭什么把他换下来?

    当然这一切只能腹诽,他是万万不敢道出口的,要是落人口实,被少阁主听见了,有几条命都不好使的。

    既然找到了少阁主想要的人,那么是该回去复命了。

    只不过在离去时,多瞧了眼易梓骞,想着的确是个我见犹怜,如莲一般的病残美人,不过这种美人少阁主玩弄过的还少吗,怎么少阁主偏偏想不开找上了他。

    想到愈发阴晴不定的应劭,江潋打了个寒颤,想着稳妥的是,尽快把这位美人儿掳走,送到少阁主的床上,估计才能稳定他的情绪。

    翌日,易梓骞发现自己躺在竹楼里木床上,估计昨晚睡得沉,又麻烦了沈谷霖。

    到后院药园一看,见沈谷霖换了一身短打的衣裳,头上戴着草帽,蹲在一株发芽的药草面前观察着它的成长。

    沈谷霖抬眼,见易梓骞来了,站了起来道:怎不多睡会儿,这么早起来。

    易梓骞一脸正气道:清晨时日最为宝贵,为何要放纵自己赖着床上。又道:昨晚我在院中,怎么不喊醒我。

    沈谷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道:看你睡的那么香,哈喇子都流了一衣领,忍着没吵醒你。

    易梓骞一点一点下了台阶,清晨阳光充足却不烫热,听得他这么说,脸上有些发红道:我昨晚,真的如此?

    沈谷霖看他这般介意,笑道:不雅便不雅,我们又不用揪着那些礼数。

    易梓骞清咳一声,道:当着别人面流口水的又不是谷霖你,自然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那便请你下次好好观摩一番,这般算是礼清了。

    易梓骞瞪了他一眼,道:我才没兴趣,唷,这华虫草长得这么快,这便发芽了。

    沈谷霖解释道:华虫草生长期日短,成熟时间长,虽不算得精贵照料,可还需费点心思栽养着。

    这华虫草可用于治疗哪种病症?

    阴阳并补,治劳嗽膈症,诸虚百损,补肺益肾,止血化痰。且药性温和,老少病虚者皆宜食用......

    而这一日的时光,几乎在易梓骞与沈谷霖的讨论药理中消磨光了。

    长风楼阙里,易鹤邀了澹台青,并摆了一桌宴席。

    因着陛下伤寒痊愈,下旨迎接澹台青进皇都商议。

    易鹤举杯,彬彬有礼道:二殿下后日便要启程进都,下官在此为您送行。

    几日不见,澹台青身上的人气儿似乎更加单薄,只是与他同举酒樽,吐出几个字来道:多谢巡察大人。

    易鹤轻笑着共饮,用着袖子掩面他暗蹙眉头,心想还从未遇到过澹台青这种人,连宴会上都要甩主人脸子看,狂傲地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可心里再怎么厌恶,礼数却是要足的。

    陛下传来密信,已经在路上部署好了杀手,定要截杀于澹台青,看来陛下杀意已决,不再犹豫。

    可为何如此果决,易鹤斗胆猜测了几分,不若是弃子毁局,那位耀国皇帝的默认吧。

    他知皇家亲情单薄的凉如水,只不过没想到会如此残忍无情,还是权力的滋味太过诱人,一旦沾上了便无法自拔,连亲生儿子都要猜疑,下得狠手。

    易鹤迅速从中这一寒心的事实中脱离出来,他还有任务在身,就是要借着辞行宴,让澹台青完全放松戒备,好让刺杀之行更为有把握。

    易鹤放下酒樽,于是道:上次在茶楼里恰巧见面,最后闹的有些不欢而散,下官先在这里向殿下赔个不是。

    澹台青轻抿着酒水,不痛不痒道:易大人多虑了。

    易鹤见他这幅目中无人的模样,怒气上头,却还是分的清轻重,渐渐压抑下去了。

    他干脆直入主题,道:殿下光喝着闷酒,也甚为无聊了些,下官安排了些歌舞,为殿下排忧解闷。

    澹台青似乎提不起兴趣,只是轻轻颔首。

    易鹤拍了拍手,过来半会儿,一众舞姬鱼贯而入至厅内。

    而在座的除了易鹤与澹台青,还有澹台青的一众心腹们。

    他们都是在沙场上征战的汉子,杀人如麻后总需要发泄时候,可军妓们跟着一起吃沙子,早就磨不成个女人样,皮肤暗淡松弛,粗糙的跟这群汉子没什么区别。

    这群人通常是进了帐子,两眼一闭一出,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出来了,裤子都没拉紧,各个逃的比上了个恶臭的茅坑还快。

    何时见过如此水灵的姑娘了。

    陶胜年轻气盛,没见过世面,更是眼睛都直了。

    可众人碍于将军坐镇,还把那些目光纷纷收敛了,正襟危坐,可依然似是无意的,往舞姬屁股上多瞥几眼。

    舞姬们酥胸半露,肌肤如凝脂般白皙,跟花朵一样的进场了。

    面容娇柔,眼光勾人流转。

    这些美人是易鹤安排的,就是要让众人沉迷美色,放松警惕,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这些许久未好好尝过鲜的边关将士。

    舞姬们渐渐走出了一个如花丛百叶,簇拥的造型,似乎围绕着一个人。

    只见中间有人,高高地抛起金丝袖边的长袖,似蝶似叶落在地面,舞姬们往后撤去。

    那美人面戴红轻纱,额间一点红蕊,细腰慢拧衣絮,随乐向前舞起。

    这些美人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皆是绝美妩媚的尤物,而当易鹤看向那面戴轻纱的美人时,总觉得她的眉目分外眼熟。

    美人踮足起舞,袖尖拂去带着一股醉人的迷香,令人遐想连篇,流连忘返。

    众人眼眸追逐着那美人的曼妙舞姿,婀娜多姿,沉醉在她的千娇百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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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青,绿。

    hahahahahahh(狂笑!)

    第75章 。

    澹台青耳边丝竹响乐, 声色清雅, 余光处女子的花绣似是有意无意的, 往他眼前拂过。

    他不为所动, 眼眸低垂,只是酒樽里的光影。

    那美人见他如此不解风情,眼眸里掠过一丝暗怒与着急。

    管弦升调, 曲目愈觉高涨。

    随着拔高的一声笛乐,女子将花袖抛在空中,腰部与袖滑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众人见腰肢不堪一握, 似是垂柳依依, 不由得浮想联翩的。

    一舞完毕, 美人闭上眸子, 如在回韵,缓缓婉坐在地上,姿态柔弱。

    而覆在脸上红纱不知何时, 竟掉落在地上。

    易鹤看着她的脸,差点要惊异的站起, 唤出名字来。

    陶胜见这美人的脸,惊讶着道:咦, 咦, 这不是那位公子吗?

    旁边的人听见了, 不禁调侃道:小陶莫不是在边关待久了, 连娘儿们和爷们都分不清了?

    哈哈, 哪有长的这么祸水爷们儿。

    啧啧, 看看这腰这圆屁股,销魂呐。

    众将领借着酒力,一个个都开始说起粗俗之语,开着诨话。

    都闭嘴。澹台青猛地道。

    众人见将军发了飚,立刻闭上了嘴,眼神也不敢乱飘了。

    澹台青盯着那女子,一笔一瞄皆是易梓骞的模样,却妩媚的如红尘妖冶,艳的迷人。

    他望着她道:你过来。

    那女子勾着朱唇,顺从点头,莲步盈盈走向澹台青这边。

    还未得走近,就被澹台青一把拉入怀里。

    女子惊呼一声,坐在他的腿上。

    众人看了这一幕,纷纷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以为殿下对这娇滴滴的美人儿来了兴趣。

    易鹤死盯着这女子,分明就是梓骞的样子,可他敢肯定,如此风情万种的,在澹台青怀中撩拨的不是易梓骞。

    他暂且压下惊异,可心里却有种不详的感觉,总觉得这宴将有一场风波掀起。

    那女子被澹台青抱住,脸上也是一片娇羞,让人移不开眼,莞尔着用袖子微微遮掩。

    澹台青伸出手,暧昧的抚上她的脸颊,从下巴处滑到酥胸前,道:倒是一位遗世而独立的佳人。

    可又脸色一变,冷下声音道:可惜画皮不画骨,就算再怎么一模一样,你还是不像他。

    电闪石光间,澹台青与那女子几乎是同时出手。

    女子之前的媚意全然消失,只剩下凛冽杀气,她手上握着一把小巧袖剑,朝澹台青刺来。

    澹台青拔出腰间剑来,用剑身挡下这一击,两件利器相击,发出叮铛刺耳声响。

    舞女们见首席已经动手,身形一动向其余人袭来。

    澹台青的这群心腹也不是吃素的,平日里说着浑话,没个正经模样,但上了沙场那些痞气收起,像变了个人一般,带着血气与人厮杀。

    他们立刻反应过来,拔出剑来,与这群露腰露胸的水灵姑娘,开始了缠斗。

    显然这群女子武艺超群,专干杀人的活计,也是毫不手软。

    这群将士们虽经验丰富,可只是凭蛮力却无武学在身,很快就落于了下风。

    易鹤见血溅梁柱,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也是慌了神。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见澹台青与那额间有红蕊的女子,手持利器对峙。

    两人下盘稳实,眼里皆是慎重,明白对方可不是轻易拿下的。

    一招一试的来回试探,却携着锋利杀气。

    易鹤虽然也想杀了澹台青,除之后快。

    只是这期间中,却不能与他自己扯上一点关系,要是澹台青在自己宅府宴会中,遭人暗算死掉了,将对自己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澹台青在耀国被万人敬仰,奉为战神,耀国皇帝虽然会很感谢他易鹤,帮他除了澹台青,但是耀国百姓不会放过自己。

    耀国皇帝只会顺水推舟,表面为自己的儿子哀凄,将罪责怪到他头上。

    自己就将成为引燃耀国之火的导火线,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就算是陛下也保不住他,他也将成为两国利益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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