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 作者:抹茶青团

    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抹茶青团(41)

    愧疚不至于,惋惜多少会有些。

    手中捧着暖茶,苏忻放到唇边轻抿一口,清秀的眉轻弯,赞叹一句,世人都说沈大人最擅品茶,果然不假。

    沈沐略一颔首,并不催促,苏先生过奖了。

    沈先生的好意,苏忻无以为报,轻蹙眉头,表情温和的男人凝眉思量片刻,似乎在斟酌字句,语速明显放缓了些,只是久病成医,苏某在医术上略通一二,有个问题或许冒昧,还想问上一问。

    对上男人清澈见底的黑眸,沈沐心跳蓦地漏了一拍,不知为何有些紧张,苏先生请说。

    沉吟片刻,苏忻将玉色茶杯缓缓放在茶台,恕苏某冒昧,请问陛下情绪激动时,可有过头痛难耐的情况发生?

    指尖一顿,沈沐一时并未作答,面色平静的打量着苏忻神色,心中警铃大作;倒不怕苏忻有意试探,只是萧繁头疾一事须得万般慎重对待,即便昨日一见已足够让苏忻看出些许端倪,他也不能主动吐露分毫信息。

    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苏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显然看出沈沐陡然而升的防备之色,苏忻并不着急,自顾自般接着道,昨日一见,苏某觉得陛下身上的檀香味,略有些奇怪。

    陛下身上的檀香味过于浓烈,却不纯正。

    浓烈,却不纯正。

    说白了就是,萧繁身上的檀香味,是不明杂质掺杂在过量檀香中,混合一处发出的香气。

    不知沈大人可曾听说过囊萤花?

    借来纸笔墨后,苏忻纤长细白的手提笔在纸面写下苍劲有力三个大字,还在正中央简约画了几笔,将纸面反转给沈沐看,耐心解释道,

    此花气味与檀香有几分相近,无毒,且能加速血液流速,南蛮之地冬日严寒,富贵人家有时会用此泡水,已到达活血暖身之效;可若是一次性大量服用,便会立即死亡;就算控制剂量,长期服用或吸食、甚至附着皮肤身体都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心底猛地一沉,沈沐几乎瞬间便理解苏忻话中之意。

    也难怪萧繁每每情绪激动时,头疾便会发作,血液过快流动本就容易引发病症,如是情绪失控,身体自然会有反应,只不过在萧繁身上表现出的是头疾而已。

    见沈沐久久不语,苏忻将墨笔放下,重新捧着怀中汤婆子,一针见血道,囊萤花只生长在南蛮山巅,极为摘采价格昂贵,有能力长期供应的人,想来并不多。

    这番话其实已说的十分清楚,且不说楚太后同萧繁之间的关系,举国上下,有财力能长期向宫中供应囊萤花的,也只有楚大将军楚安一人。

    这也能说通楚太后亲自下了毒,为何又要特派人去查看情况,只因她并不知道萧繁何时发病,更不知这发病状况究竟如何,才要进明承宫打探一番。

    苏忻医术不精,大人最好还是和宫中亲信太医核实一番。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不论如何,沈某人先在此谢过苏先生。

    小心翼翼将男人画好的图纸卷起收好,沈沐不由得再次多看了眼苏忻两人,面前的男人脆弱的甚至可以称作不堪一击,但自从第一面起,他便不信外界所言,苏忻仅仅只是秦旌养在宫中的金/丝/雀。

    但这次他费尽心力前来,竟是为了萧繁的事而并非求得一个庇护,倒是让沈沐真真实实的讶异一回。

    这次换成沈沐主动问道,苏先生帮了我一个大忙,不知沈某能否报答一二?

    暖黄的烛光下,苏忻笑的温柔而凄凉,苏忻罪孽深重自知时日不多,如若可以,在苏忻死后,沈大人可否将我与我娘亲的墓建在一处?

    第52章

    苏忻话音刚落,屋内便陷入长久的沉寂;沈沐看着男人清瘦的脸,一时哑口无言,良久后才听见自己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其实......苏先生不必如此决绝的,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但这话其实说了他自己都不信,苏忻身上的求生欲实在太轻了,轻到让人觉得他此时还活着,或许也只是迫不得已。

    苏忻轻揉地笑了笑,看了看窗外夜色,沈先生不必伤神,对苏忻来说,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漫长的活着。

    漆黑的眸在沈沐系着的红线铃铛上轻瞥一眼,苏忻莞尔,两情相悦很难得,苏忻很羡慕沈大人。

    这番话的信息量太大,再加上秦旌那日在茶楼说的一番话,沈沐忍不住开口道,秦旌他......

    我娘是大齐的人,随着父亲背井离乡奋斗半生,好不容易该过上好日子了,却因我难产而死,苏忻一生有愧。

    语气平静,苏忻虚弱地轻咳两声,十分感激地看了眼沈沐,萍水相逢本不该多做打扰,但苏忻还是请沈先生能在苏某死后,将我与母亲葬在一处。

    不奢求别的,只请大人您在京郊的祁奉山顶,替我与母亲立个碑就好。

    男人从袖中摸出一块帕子和一把短刀,放在茶台上,劳烦您将这两样放在碑前。

    这银刀沈沐认得,是那日苏忻刺向秦旌的短刀。

    话毕苏忻起身朝沈沐深深一鞠躬,神情郑重的,仿佛是是在做人世间最后的交代。

    沈沐垂眸看了眼茶台上静静躺这的两个物件,知道苏忻心意已决,多劝也是无用,只能心情沉重的点点头,良久后低声一句多谢。

    夜色深重万物一派寂静,只有虫鸣偶尔传来一阵虫鸣声,晚间冷风阵阵落在苏忻脸上,让苏忻本就惨白的脸更添一份病气。

    寒凉空气经过肺部,每次喘息都是一阵撕裂的痛,离开王府的苏忻低低咳了两声,抬眸仰望星空璀璨,眼底浮现出笑意,以及一层淡淡不舍。

    他本就是该死之人,这段时日都是他偷得来的,也该知足了。

    摄政王府坐落在长巷尽头,按规矩平民百姓是不得经过的,苏忻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慢慢走着,脑海中控制不住地浮现着过往记忆。

    他想起年少无知时,自己从河边救起一名满是伤痕的青年,长相英俊身形高大,可惜是个丢了记忆的痴傻,活脱脱一个沉默寡言的傻大个。

    不敢同家中人明说,他只能默默将人藏在自己屋里,为了救活青年,他用尽浑身解数,冒着被打的风险去父亲那里偷拿草药。

    后来青年病好了,苏忻仗着自己二公子的身份,随意给青年安排了个苦力活,让他如何也能讨个生活,结果不久后却意外撞见青年叫人逼在角落里欺负,又是一身的伤。

    他当时气急了,几拳将这些粗鄙之恶人打倒,然后不顾众人反对,将这个来路不明的青年强行留在身边,为此还言语冲撞了他大哥,挨了父亲一顿毒打,近半个月没下床。

    不过好歹也是将人留下来了。

    日子过的平静,只是他天生羸弱的大哥身子每况愈下,父亲请来部落最有权威的巫师,商讨了足足一天一夜;而不被允许探访大哥的他,只能和青年在门前等了整整一晚。

    第二日天明,父亲总算从屋里出来,用几乎称得上温柔的语气对他说,我有事找你。

    母亲因他难产而死,记忆里父亲向来对苏忻不冷不淡,这是他第一次见父亲对他展露笑颜,激动不已便一口应了下来,甚至连父亲口中的仪式是什么、他需要付出什么,都一句没问。

    不管如何,救的人都是他大哥。

    仪式举行的前一晚,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点害怕,鬼使神差想了青年房间,推门的一瞬间,却看见有个黑衣人背对着他,手持长剑,朝着青年直直刺去。

    苏忻当时脑中来不及多想,见这人招式凌厉、一看便是动了杀心,下意识便丢出袖中藏着的短刀,利落甩出,正好刺在黑衣人身上。

    只听闷哼一声,中刀的黑衣人应声倒地,他快步奔上前摘去黑衣人面罩,看见的却是他本该重病卧床的大哥,看着他的眼底满是诧异。

    还来不及惊呼,苏忻后脖颈一痛,然后就是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他已置身在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殿,正睡在一张无比宽敞的床上,服侍的人告诉他,这里是大王子的寝殿。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救起的痴傻一身黑袍,在众人跪拜中大步来到他面前,接过宫奴递来的漆黑药汁,走到他面前,和他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家?他哪里还有家。

    冰冷四肢冻得发麻,苏忻却一点也不觉难过,比起在那温暖可怖的宫殿被人索取羞辱,他倒宁愿冻死在街边。

    拐过街角,耳畔传来隐隐马蹄声,然后他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马上跳来,身型模样和记忆里的青年一模一样。

    毫不犹豫地脱下身上长袍盖在他身上,苏忻听见秦旌低沉的话语声在耳边急急响起,跑去哪儿了。

    薄凉一笑,苏忻将肩上的衣服丢在地上,看清这人眼底的焦灼,讥笑一声道,秦旌,你让我觉得恶心。

    虽然说是将一整日的时间都空出来,但身为一国之君,萧繁自然也要将国政之事先做处理。

    沈沐也不急,索性在御书房的屏风后默默等待。

    已是下午,萧繁在屏风前接见朝臣,窗边静坐的沈沐手握书卷,桌边一杯热茶。

    阿青从后面绕进来,双手来回比划的告诉沈沐,说一切都以准备妥当。

    垂眸看了眼腕子上的红绳铃铛,沈沐低低嗯了一声,努力平复心绪。

    似是有所察觉,阿青在他身边站立许久,略微凑过些身子,大人,您是在紧张吗?

    凝眉抬眸,略有些不悦地抬眸看了眼阿青,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手中书卷,就听阿青接着道,小人上次来时,您书就拿反了。

    当面被戳中心事的沈沐:......

    正欲让阿青退下,沈沐一时忘记腕上还带着铃铛,抬手时自然发出一串清脆声响,屏风后朝臣的讨论声倏地停止。

    一片寂静中,只听一道苍老声音颤巍巍地响起,陛下,屏风后好像

    无妨,萧繁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沈沐心猛地一跳,就听萧繁沉沉笑了一声,语气有些宠溺,孤的人等不及了,在闹脾气。

    屋内再次一片死寂。

    屏风外,几名老臣看着他们杀人不见血的陛下居然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个个表情宛如见了鬼一般。

    他们不仅女色的陛下终于动凡心了?怎么从未听说过啊?

    不久后,沈沐便听见萧繁让这些人退下,一阵脚步声后,萧繁一身黄袍加身大步而来,看了眼沈沐腕上金铃,眼底满是笑意。

    等很久了吗。

    没,你还有事要忙么,脸上热意还未退去,沈沐摇摇头,对上萧繁的眼时,原本想好的措辞一下都忘在脑后,若没什么棘手的事,能不能先同我回王府一趟?

    青年双眸一亮,也不多问,好,待孤先去换衣服。

    马车缓缓驶过平直马路,沈沐一路都略有些莫名的紧张,频频撩起车上卷帘去看外面人群,而萧繁也配合着他并未开口。

    两人一路无言十分默契,直到马车稳稳停在王府前时,沈沐从怀中拿出一方雪白的帕子系在萧繁眼前,然后牵着他的手,同他说有个惊喜。

    猜一下这是要去哪里。

    去你房间的路,青年温热干燥的大手反复摩挲着沈沐的腕骨,闻言轻笑一声,每次来这里,孤走的每一步都记得清清楚楚。

    摇头失笑一声,沈沐心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他;来到房门前将门推开,沈沐看着满屋的大红色,阵阵羞耻之感涌上心头,深吸口气平复心绪后,才将青年眼上的帕子解下来。

    萧繁睁开眼,看着满屋的大红装饰,还有一推门便能看见的大大的囍字,一切早已不言而喻。

    田婆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就不喊他老人家特意来一趟做见证了。

    轻咳一声,沈沐的脸还在止不住地发烫发热,他一个穿书人本就对古代婚房布置十分陌生,更不好去问别人,全然是凭脑子里的印象亲自布置的。

    见萧繁久久缄默不开口,沈沐以为他不喜欢,将手背在身后,生辰礼物便是这个意思,你若不喜欢也只能

    喜欢,青年猛然回神,忙不跌地答应着;似乎是怕沈沐没听清,还特意偏过头,双眸闪亮地瞧着沈沐,无比认真道,只要能成亲,我嫁。

    沈沐:......

    倒也不必。

    哪怕只有两个人,这婚既然结了自然也要认真对待;沈沐这两日读了好几本关于婚嫁礼仪的书,正在脑海中搜刮着下一步应当是礼拜或是如何,就被人一把搂住腰。

    耳边传来青年迫不及待地声音,饿么。

    思绪被猝然打断,沈沐突然想不起准备好的红衣放在哪里,口中随意回道,中午用过饭也不过一个时辰,你诶做什么?!

    红衣还没备好,萧繁却先一步将他拦腰抱起,径直两步来打大红色床前,稳稳将人放在床上后,双手撑在沈沐身侧,附身吻下来:可孤饿了。

    脑海里还残存着些许理智,沈沐扬起细长的脖颈回应着这个吻,抬手去拽青年衣领,手背却不小心碰到一个滑溜溜的东西,眼前划过一抹红。

    指尖一顿,他向后退了半寸身子,在萧繁疑惑不解的眼神中,两指捻着将青年怀中的东西抽出来又是那个熟悉的水红色红肚兜。

    ......

    眼角突突直跳,食指勾着红肚兜,晃了晃放在萧繁面前,沈沐皮笑肉不笑道,解释一下?

    萧繁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原先落在沈沐腰间的手将解开的腰带丢到一旁,衣衫散落露出大片雪白,萧繁将唇凑到沈沐耳边,低声道,

    .....穿给孤看,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苏忻的故事比较长,打算单开一个短篇(过两天会放上具体文案),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先收个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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