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甲我不披了![电竞] 作者:雪压眉

    这马甲我不披了![电竞]——雪压眉(47)

    时榷的心思玲珑剔透,几乎瞬间就能洞察到尉岐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尉岐这段时间没日没夜地努力是因为什么。

    他的小朋友想让他可以没有遗憾地打完今年的比赛,想要跟他一起走上更高的地方。

    而前半段路是只有尉岐一个人走的。

    时榷温声道:我知道你想打好夏季赛,然后然后等我回来,但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吗?我希望你能开心地打完每一场比赛,不管结局怎么样就像以前那样。

    尉岐在原地竖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去,用力搓了一下脸,没怎么挣扎就说了实话:我知道我自己在尽力调整心态了,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我不只想打夏季赛,还有以后的季后赛,全球总决赛,我都想跟你一起打下去,每一年每一年你带领的队伍都可以打入总决赛,就算去年的HOP也一样我不想成为那个例外。

    尉岐舔了一下嘴唇,又说:我最近确实有点紧张,你知道AWG这个赛季的状态不太好,本来就不适应版本,有点瓶颈期的感觉,其他战队又都很强,我怕怕会打不好,所以想学习一下其他强队是怎么打的,我不累真的。

    尉岐怕他们发挥失利没能打好团战,只能在不擅长的领域进行弥补,去尽力研究所谓的战术运营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是真的好难啊。

    尉岐低下头,不知道怎么跟时榷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他就是想看到时榷站在最高处的样子,他可以接受自己平庸、接受自己的失败,却一定要看到时榷站在神坛之上。

    时榷摸摸他的头发:世界赛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时榷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尉岐,对我来说,能够跟你一起打比赛,就是很好的一件事了。

    第57章

    时榷的话音里流淌着一股坚韧而温柔的力量,奇异地抚平了尉岐这段时间的焦虑、紧张与不安。

    尉岐的心脏轻微颤抖起来,他闭了下眼睛:我知道。我会尽量调整好心态的。

    但是我想赢下来。不止是为你、为我自己,还有整个AWG我都想赢。

    时榷缓声道:我会陪你的。

    尉岐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目光忽然扫到了什么,整个人浑身一震,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从枕头上捏起一根紫色发丝,差点儿就眼泪汪汪了,悲痛欲绝地说:我开始掉头发了,我是不是要秃了。

    时榷怔了下,啼笑皆非地说:不会的。

    他单手将尉岐的长发拢到一起,握起来足足有小莲藕那么粗细,发量非常喜人,时榷温声道:还有很多。

    熬夜就会掉发,以后不要一个人偷偷熬夜了。

    尉岐:知道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除了跟各种强队打训练赛之外,时榷还教给他们很多东西兵线的处理与转换、优势局的资源控制、劣势局的资源互换、在某些特定局势下的抉择与取舍

    AWG的所有人再次感叹时榷对于这个游戏的理解之深,即便时榷翻来覆去地给他们讲解,其他人也只能听懂一个大概的皮毛,到了赛场上并不一定能将理论稳妥地运用到实践中去。

    于是只能拼尽全力。

    6月11日,S14赛季夏季常规赛正式拉开帷幕。

    前两天没有AWG的赛程,他们被排在第三天的第二场,可以趁这段时间观察对手这赛季的进步与变化。

    联盟一年就变一个样儿,今年有很多战队走到垂垂老矣的地步,生命力明显大不如从前,还有崭露头角未来可期的新队,以及稳步前进的豪门老牌战队尤其KXG上赛季的时候就很无敌了,这赛季几乎有脱缰野狗般的趋势,以全面碾压局面打了对面20,实力堪称恐怖。

    观众席上,绵绵由衷道:KXG这赛季好猛啊。

    大花赞同道:选手个人水平高,还有战术运营水平也非常成熟,让我想起了S11赛季的HOP。

    尉岐撇撇嘴:这两个根本没法比,KXG人均都是陈/独/秀,HOP那时候全靠时榷,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大花无奈:是是是你阿榷哥哥最厉害了。

    八哥平静道:回去看录播吧。这两盘比赛,KXG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这盘KXG一举摧毁FDD的点就是在于他们侦破了对方三包一的意图,然后将计就计做了一个反包夹战术,打出一波关键团战的胜利但是如果换做是AWG,你们能察觉到吗?还是说,会让对方阴谋得逞,三打一成功呢?

    AWG人均智商不太聪明的亚子,玩谋略玩心计真的不是他们擅长的领域,尉岐沉思了片刻,自认他做不到。

    是的。他做不到。

    他就是学不会分析整个战局,有时候经常不知道对面的人跑到哪儿去了,准备在哪条线上偷袭绞尽脑汁也猜不出来。

    他能做到的只有在对线的时候打出绝对性的优势,延缓对面中单支援gank的时间。

    换句话说,尉岐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刺客,而不是运筹帷幄的军师让一个草莽英雄去做那些足智多谋的事,本来就不合适。

    尉岐有些失落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他们复盘完了今天的比赛,准备回卧室睡觉的时候。

    尉岐筋疲力尽地冲了个热水澡,乱七八糟毫不走心地擦了擦头发,就躺到床上时榷的身边。

    时榷看他一眼,起身拿出吹风机,用手指梳着他湿漉漉的长发,温风从发间划过。

    尉岐浑身机灵了一下,喉咙里溢出一声舒服的咕哝。

    直到头发全部吹干,时榷才关了吹风机,也关掉了房间的大灯,只开了床头的暖黄色小夜灯,温和地开口:你觉得你在一场比赛里的作用是什么呢?

    尉岐没吱声,半晌有点困惑地说:我不知道。

    尉岐以前一直以为他是非常牛逼的存在,没有哪个中单敢出来跟他扯头发,就连世界冠军队中单跟他一对一也是被吊起来打,老子天下第一不服憋着。

    后来他才知道真的太狂妄了,他一个人的胜利根本算不了什么,他没有办法像时榷那样带领一个队伍走向胜利,也没有那种高人一等的智慧。

    尉岐有些艰难地呼出一口气。

    时榷轻轻摩挲他的耳朵,低声道:你有能力单挑任何英雄,在线上有强大的压制力,可以猝不及防地蹲死对面打野,可以在团战的时候给对方C位造成巨大威胁,这都是赛场里所谓的节奏。

    这就足够了,没有真正无所不能的人,就算是我,也有不可弥补的漏洞存在。

    尉岐,每个战队都有自己的风格,或者谨慎小心步步为营,或者手起刀落干脆决断,你不需要跟任何人比较。

    也没有人能够跟你相提并论。

    尉岐的心里本来灰扑扑的,可是听到时榷这么说,那点儿自我怀疑的阴翳呼地一下就烟消云散了,只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信心与勇气,岩浆般从内心深处翻涌而出。

    他被时榷触碰的耳根发烫,小声地说:阿榷,你再这么夸我,我要骄傲了。

    时榷低笑一声:你可以骄傲。

    尉岐心头一震,在微弱灯光下深深地凝望着时榷的轮廓。

    这是他的信仰。

    尉岐伸手抱住他,喃喃说:我就是最棒的。

    .

    AWG的第一场比赛,对阵的是TB。

    TB是个实力较次的队伍,基本上默默无名,谁来了都能欺负一脚,AWG打这种水平的队伍并不费力,赢下第一场比赛,对于鼓舞士气有很大的帮助。

    从选择英雄开始,AWG就占了上风。

    萌萌的上单奥恩中期肉的让人根本不想碰他,任何技能打到他身上都是刮痧,大花以终极老苟的走位躲在奥恩后面疯狂输出,尉岐找机会切C,绵绵负责打控制与团队保护。

    位置清晰、条理分明。

    AWG没有悬念地赢了下来。

    赛后采访的时候,尉岐说:我想特别感谢一个人。

    他微微低垂下眉眼:我不想在这里提他的名字,因为总有一天他会以最高的姿态归来。而现在,我想感谢他。

    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教会了我许多东西,鼓励我一直向前走,在我感到迷茫的时候,给了我最大的骄傲和勇气。

    谢谢。

    .

    跟弱队打的时候,AWG总是赢的非常轻松,以巨大的优势取胜。

    而每当遇到势均力敌的强队,AWG的短板就暴露无遗,从某个时间节点开始,他们就总是不经意地被对面的节奏牵着鼻子走,任何行动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而时榷给他们的应对方法就是:打架。

    不讲道理的打架。

    这是AWG最擅长的东西,打赢了就能翻盘,打输了加速结束比赛,也不受那么多折磨了。

    半个周期下来,常规赛积分排名,AWG一直在79名徘徊,很边缘的位置,稍微努努力就可以进入季后赛。

    同样也意味着,稍微有一点失误就与季后赛无缘了。

    随着夏季常规赛结束的时间越来越逼近,剩余对战场次越来越少,职业联盟的所有战队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状态,尤其在晋级线上仰卧起坐的几个战队,简直是拼了命地想赢,他们不想丢掉任何宝贵的一分。

    AWG基地的训练室里坐了一圈的人,八哥翻了一下他的笔记本,推了推眼镜,平静地说:接下来的两个多周里,我们还有五场比赛。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按照现在的积分情况,我们至少再得八分才能稳定进入今年的季后赛。

    常规赛都是三局两胜制,赢下一小局就能得到一分。

    八分,就是赢下四场大比赛。

    五场赢四场,其中还有一场他们面对的是异常强大的敌人KXG。

    八哥的话让训练室陷入了一阵寂静,沉甸甸的压力无形地压在每个人的身上。

    绵绵率先出声道:打就打了!那么多年也打下来了!我们还从来没有不进季后赛的时候呢!冲就vans了!

    尉岐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唇角挂着一点微微的笑意。

    到了这种关头,尉岐反而一点都不焦虑了。

    他相信他会赢的。

    他一定会。

    大花刚想说点什么稳定军心,他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

    大花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眼来电人,乐呵呵地接电话:妈~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大花的脸色瞬间巨变,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其他人都吓了一大跳,一齐抬起头,看到大花血色褪尽的脸,也都瞬间站起来。

    大花很少有这么魂不附体的时候,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大花挂了电话,茫然地跟他的队友们对视,张了张嘴:我

    尉岐单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关切问:怎么了?

    大花恍恍惚惚地开口:我妈刚才打电话

    大花的喉结艰难地滚了滚,才把剩下的话吐了出来:说,说我爸出车祸了,正在医院抢救。

    他颤声道:我得回家。

    第58章

    大花的话说完,所有人都被砸懵了,一时间谁都没说出话。

    这些孩子们都算年轻,没有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的大事,遇到这样的突发状态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时榷第一个反应过来,从桌子上拿起手机,语气镇定道:我送你去机场,订最近一列的航班,到R省用不了三个小时,然后你打车到医院。

    大花脑子里嗡嗡响,魂不守舍地噢了声,浑浑噩噩地跟AWG几个人一起走出基地。

    尉岐急急忙忙地拱上了车,把大花拉了进来,抬头看了时榷一眼:走吧!

    时榷递给他一个小药瓶,发动车子,急促低声道:吃药。

    尉岐水都没用,囫囵将那个晕车药片吞了下去。

    一路上,大花的手一直在颤,温度冰凉冰凉的,脸色比纸还要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尉岐用力握着他的手心,低声安慰道:别担心。叔叔不会有事的。

    大花说不出话,只是摇了摇头。

    时榷的车开的稳而快,踩下油门打方向盘超车,将车流远远甩到了身后。

    药效还没来得及发作,尉岐晕车有点难受,将车窗降下去一点点,咬牙忍耐着翻涌的恶心和眩晕感。

    半小时后到达机场,他们把大花送上安检,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尉岐扶着旁边的柱子干呕了两声,一条修长手臂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喝一点水。

    尉岐点点头,喝了两口沁凉的水,才感觉好多了。

    .

    驱车回到俱乐部,AWG剩下四个人在训练室里面面相觑,看到了彼此脸上如出一辙的茫然

    大花不在,他们接下来的比赛怎么办?

    AWG本来就在悬崖边上,运气好了能扶摇直上,可稍有不慎就会摔到悬崖底下,爬上来得等到明年了。

    现在大花因为事故忽然离开,团队里少了一个C位,正应了那句让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将AWG推到了更加危险、不幸的位置上。

    大花是射手位,像这种重要C位队内都有替补,AWG确实也有一个闲置的替补射手。

    但是大花跟其他射手的风格都不一样。

    别的战队拿自家射手都跟凤凰蛋似的,毕竟是后期主力输出,团战宝贝双C之一,射手不死团战就不会输,甚至有四保一阵容,专门保护adc。

    可AWG向来是中野双核流派,打团的时候大花几乎全程处于自生自灭被放养的状态,根本就没人管他。

    所以大花的操作、意识虽然可能不是顶尖的,但是论求生欲那绝对是世界第一,自保能力相当强悍否则每次开团他就要原地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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