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替嫁妻 作者:夜雨寄灯

    穿越之替嫁妻——夜雨寄灯(50)

    真是可恨!

    白木措的武艺,以他看来,比屠人英略逊一筹,但也差的不多。

    不过若是此时在场上的是屠人英,那么赢得必然是他。

    他没有贬低师兄的意思,只是师兄是正统练武的路子,很难比得过这些浴血拼杀过的狠人。

    他认为屠人英一定能赢,也是因为屠人英比白木措更狠,更不要命。

    这点,是骨子里都浸染着君子之风的温长宁永远也比不上的。

    他轻声对薛亦道:阿亦,师兄要输了。

    薛亦一直紧张注视着场中形势,自是也看出来了,不免焦急,是啊,这下事情可不好收场了,没想到南越竟然一直在培养高手。

    沐沐,你说,他们的第三高手都已经这么厉害了,那第一第二呢?比你如何?最后一句话,他声音极轻,几乎是贴在文羽穆耳边耳语。

    文羽穆亦轻声回道:我杀屠人英,不费吹灰之力。若是比武,他还能和我打一打,若是死斗,他在我手下撑不过二十招。

    人的身体毕竟有极限,但他身体是被灵露改造过的,又有多年的末世磨炼,他还真不信,那位南越的大剑圣,会比他厉害。

    薛亦是第一次直观的听到他自己承认,心下不由震惊,我知道你厉害,但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文羽穆轻轻笑了笑,我不喜欢炫耀武力,不过今日,看来是不得不出手了。

    薛亦有些担忧的道:可是你不是不想惹麻烦,如果今日暴露了

    文羽穆道:难道我今日站在这里,仍要眼睁睁看着敌国之人在我国宴之上耀武扬威而无动于衷吗?

    我虽不想出手,但却愿意出手。

    薛亦捏了捏他的掌心,一切尽在不言中。

    几句话的功夫,温长宁已经完全不敌,白木措也好似是玩够了,不再留手,宽阔的剑背一下拍在他大臂上,几乎可以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温长宁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落,强撑着保持站立。

    白木措傲然的收剑,承让了。

    温长宁艰难的开口,是我学艺不精。

    苏扎笑呵呵的拍着掌走到大殿中央,真是一场精彩的比斗啊,陛下认为呢?

    皇帝面沉如水,赏。

    苏扎一摆手,赏赐就不必了,实不相瞒,我南越的国君,正是大剑圣的第一得意弟子,我国第二高手,一等一的勇士。

    我王真心想要迎娶沁然公主,诚意十足,还请陛下再考虑考虑。

    皇帝道:此事朕已说过,没有考虑的余地,公主不可能外嫁他国,这是祖训,朕岂能更改?

    苏扎道:公主不能外嫁,那商路总开得吧?我们抱着诚意而来,皇帝陛下就这般敷衍我们吗?

    商路之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你可以先回去禀告你们的王君,待我们这边拟出来章程了,再和他商议此事。皇帝一个拖字诀贯彻到底。

    反正嘴上说说是可以的,实际行动是不可能的。

    苏扎闻言,脸上的笑意转冷,失去了温度。

    皇帝陛下,今日是我站在这里恳求你,来日,可就是大剑圣亲临祁国,同您商议了。

    徐国公挡不住的,陛下自认为能挡住吗?

    他说罢,不屑的望了眼温长宁,嗤笑一声。

    这却是图穷匕见,直接威胁了。

    大祁要么选择现在就兵戎相见,皇帝时时刻刻小心自己的脑袋不要被大剑圣给割了,要么就是开通商路,饮鸩止渴,还能拖延上几年。

    苏扎很自信,他相信祁国的皇帝知道该怎么选。

    皇帝震怒,你竟敢威胁朕?!

    苏扎笑道:是商议。

    针落可闻的大殿上,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很轻,却又很清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文羽穆缓缓出列,在场众人皆朝着他望去。

    苏扎一挑眉,这位夫人,请问为何发笑?

    文羽穆道:当然是为大人您的自信而发笑了。

    苏扎的脸色不变,我的自信有何可笑吗?

    文羽穆点头,望着他,微微歪头,好似在认真打量,我想知道,为何如此普通的人,会这么有自信,竟敢妄言威胁我大祁国君。

    自信,自然是因为我有这个实力。苏扎眼神冷淡,道。

    文羽穆道:我师兄前些日子平叛时受了伤,如今伤势未愈,所以才落入下风,不若由我再替他打一场,咱们打三局两胜,如何?

    你?苏扎有些不屑的扫了眼,看向白木措。

    白木措迟疑的皱眉,他看不出来他会武功,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个傻子,那必然是绝顶高手。

    但是一个花印,绝顶高手?可能吗?

    他不信。

    文羽穆浅笑道:你们提出比武,我大祁便应了,怎么如今我们提出,你们去却不敢了?

    苏扎道:并非不敢,只不过不想欺负你一届花印。

    文羽穆道:这点大使不必担心,我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誓,如若我输了,绝无二话。

    话赶话说到了这里,再不应战,就显得刚才撂的狠话很可笑了。

    苏扎对白木措还是有自信的,祁国第一高手屠人英都不一定能打赢他,何况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花印。

    他到底还是有些看不起花印,略一思忖,便道:左右都是比武助兴,打一场还是两场都无甚区别。

    文羽穆看向皇帝,拱了拱手,不知陛下可允?

    皇帝震惊的看着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般从容不迫的气势,还有沉静幽深的眼神,这不是

    是那天杀了屠人英的高手!

    虽然被高手竟然是弟媳这件事狠狠震惊了一番,但很快他就被喜悦给淹没了,这可是能杀屠人英的高手啊!

    此战稳了!

    他忙道:朕准了!

    苏扎看着皇帝明显的雀跃,不禁心中疑窦丛生,他退了几步,悄声对白木措道:小心应对,谨防有诈。

    白木措扛着剑,肆意笑道:放心吧。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苏扎有些着恼,我不是跟你说这个!

    他接下来的话却没机会说了,文羽穆看向温长宁,师兄,可否借剑一用?

    温长宁神色复杂而担忧,还是将剑扔给了他,接住。

    文羽穆接过剑,轻巧的挽了个剑花。温长宁目露惊讶,原来他真的会武功。

    也是,如果他不会武功,又怎么敢在这时候出头?

    温长宁扶着受伤的左臂,默默地站到了一旁,关注着场中。

    苏扎也不得不退到旁边,将中间的场地留给文羽穆和白木措。

    文羽穆身材单薄清瘦,长相温雅隽秀,眉目间满是清和柔嘉的气质,柔软的头发还用钗环精细的约束着。他虽然持着剑,却叫人觉得他仿佛执着笛子,缥缈出尘,不沾一丝烟火气。

    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习武之人。和那看起来便充满了力量的白木措更是对比鲜明。

    虽然在场的大臣们都很希望他赢,但是心中却不免七上八下的打起鼓来。

    这,真能赢?

    不过算了,反正不过是个花印,温长宁都输了,这花印再输一场,也不会更丢人。

    白木措握着剑,先说好,我可不会看你是个花印,就不打你。

    文羽穆道:尽管放马过来吧。

    他剑一翻,煞气现,望向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堆死肉。

    他突然就气势大变,换了个人似的,白木措一愣,只觉得一股无边杀意汹涌而来,仿佛前方是尸山血海,隔着老远便能闻到慑人的血腥味儿。

    他一瞬间的晃神,随后警铃大作,警惕不已的望着文羽穆,再也不敢轻视他。

    如此有如实质的杀气,竟能影响他的心神,就连老师

    不不,克制!不要想!

    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他一晃头,狂笑一声,没想到祁国还有隐藏的高手,今日,就来战个痛快吧!

    文羽穆倏然而动,轻盈的影子像一片飞花,看似慢悠悠的飘荡着,实则极快,一瞬间就来到白木措面前。

    当的一声,木剑相击。

    白木措险险挡住刺向他喉间的一剑,用力一甩,想要凭借巨力将文羽穆甩飞出去。

    文羽穆却已经飘然后退,若一只轻舞的蝶,云翅微动,无踪无际,无痕可追。

    白木措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就如同他方才凭借实力碾压戏耍温长宁一般,文羽穆也在戏耍着他。

    他一手快剑,快的他几乎难以捕捉,每每到了他跟前,他才能感觉到一点,应变上,难免笨拙狼狈。

    文羽穆左右回转,轻灵如意,简直不像是在比武,倒像是闲庭信步,拈花游玩。

    白木措连他的衣角都难摸到。

    啊啊啊啊啊!白木措被几番戏耍,气的大吼一声,红着眼朝文羽穆冲过来,速度比之前更快了一些。

    文羽穆轻笑,不过是比武切磋,怎的还要搏命了?

    白木措不说话,凶悍的目光锁定着他的身影,一剑剑疯了一般不计损耗。

    只可惜,人的潜力爆发有尽头,这点差距难以弥补他和文羽穆之间的绝对实力差距。

    还是太慢了啊。文羽穆含笑道,仿佛魔鬼的低语在白木措心里烙下火烧一般的印记。

    该死该死该死!

    他爆发过后,臂膀有些脱力,文羽穆踩着他斩过来的剑,一个起跳,凌空旋身落到他背后,一剑刺出

    白木措后心被刺中,喷出一口鲜血,向前踉跄了一下,再想动,木剑却已经搁在了他的脑袋边上。

    你输了。轻柔的声音,却将他打入地狱。

    文羽穆嘴角挂着淡笑,眼神却冷,方才,他也是这般羞辱他师兄,现下,原样奉回。

    其实即便只是一柄木剑,他也可以杀死白木措,只不过人死了事情不好收场,所以才留了手。

    苏扎满脸震惊,失声喊道:这不可能,你究竟是什么人?!

    文羽穆望向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清雅极了。

    我么,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花印而已。

    他轻轻笑了一下,苏使节,我有一柄佩剑,乃是我夫君所赠,你可知,那是什么剑?

    苏扎哑声,木然的问,是什么剑?

    剑名鱼肠,乃专诸刺王的绝勇之剑。

    苏扎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如山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既然你们的国君和大剑圣给我们陛下带了话,那劳烦你,也回去给他们带句话。

    问问他们,可挡得住鱼肠一剑?

    雅雀,无声。

    苏扎脸上落下一滴汗,啪嗒,碎在了地上。

    许久,他才勉强道:多谢指教。

    文羽穆道:指教谈不上,不过我们说好了三局两胜,如今才是平局,贵方可还要再打一局?

    苏扎恨不得跳起来一刀扎死他,明知故问!

    白木措都被他打吐血了,还打个屁啊!

    他无比僵硬的道:不必了,还是以和为贵。

    满朝文武哄笑起来。

    以和为贵,好一个以和为贵。

    也真亏他说得出口。

    第六十二章

    闹剧过后, 宴会照常举行。

    气氛却迥然不同。

    后半夜,宴会散去, 民间的灯会仍在继续。

    官员们各自散去,有的会去看看街市上的灯会,有的则直接回家休息。

    薛亦和文羽穆在灯会上转了一会,信步间恍然又回到昨日。

    文羽穆走到河边的石槛上坐下,垂眸看着河水里蜿蜒飘过的荷花灯,缓缓叹道:这京城的风还真是大啊,自打来了这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是是非非从来没有停歇过。

    薛亦在他身旁坐下, 两人依偎在一起,夜风吹乱了披风滚边的细长皮毛。

    他细细的用指尖梳理着文羽穆被风吹乱了的长发,在他额际落下轻柔而温暖的吻。

    沐沐,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他道。

    文羽穆无声的微笑, 不禁偎的更紧些。

    他们都知道,过了今日, 麻烦就要来了。

    这里偏离主街,少有人来, 仅有不远处一个老翁在卖荷花灯。文羽穆眼力好,清晰看到他手上的粗糙纹路。

    阿亦,我们去将那老翁的灯全买下来,让他早日回家歇息吧,他轻声道。

    元宵灯会,对于游人来说是种快乐,对这卖灯的老翁来说, 不过是一次艰难的谋生。

    薛亦望过去,点头道:好,你在这里等,我去买。

    他走过去,同那老翁叙话几句,付了银子,将所有的荷花灯全买了下来。

    老翁千恩万谢,他直接给了一块银子,足够买这里好几倍的花灯了。

    薛亦谢绝了他要找银子给他的提议,只叫他早些回去歇息。老汉收了自己的东西,将花灯和一支破旧的笔和一罐子墨汁留给了他们。

    沐沐,我数了一下,这里有二十盏荷花灯,咱们来许愿吧。薛亦笑着跑来,手里捏着那根破笔。

    文羽穆也笑了,点头,好啊。

    他们轮流写下愿望,折成一小张塞进荷花灯中心的烛台下,等蜡烛燃烧到底部,就会将写着愿望的纸一起燃尽,化作轻烟通往天上。

    看着载着愿望的荷花灯逐渐远去,薛亦为文羽穆拢了拢披风,笑道:咱们回去吧。

    嗯。

    他们携手漫步而归,薛亦唤他,沐沐。

    嗯?文羽穆轻应了一声,侧头去看他。

    你许了什么愿?他问。

    文羽穆眼睛弯起,狡黠的道:你先说。

    薛亦道:我许愿和你一起白头偕老,生两个孩子,一个像你,一个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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