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总裁和他的猫爸爸 作者:纸折月

    暴躁总裁和他的猫爸爸——纸折月(28)

    那你呢?严律忍不住问道:你向往什么?

    我何书墨望着眼前人俊逸的眉眼,忽然笑起来:向往你啊。

    我向往你啊。

    严律只觉得这句话像是一片轻羽毛落在雪山上,很轻,却带起了他一头的一场雪崩,摧枯拉朽地翻覆了天地。

    这个眸光灵动,唇角含笑的少年,似乎有种魔力,轻易便能左右他的心情。冰封在心底的坚硬外壳裂开一道缝隙,无法名状的欢喜从里面涌出来,令人头晕目眩。比最浓烈的酒,还要醉人。

    你严律张了张口,声音却哑得出奇。

    毕竟,我可是你的迷弟啊,总裁先生。少年狡诘地眨眨眼睛。

    原来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严律回过神来:是了,如果不是玩笑,谁会这样冒失地说出近乎于是表白的话?

    可是,严律的眼神深了些:可是自己刚才竟然对那句玩笑动心了。他看着眼前笑得一脸得意的少年,突然发现,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猫,好像都已经不想放开他了。

    像阳光一样温暖、热烈,灿烂。

    人总是向往自己没有的东西。

    何书墨,不是你在向往着我,而是我在向往着你。

    被严律盯着的何书墨,某些时候拥有着动物一样敏锐的直觉。比如现在,他看在严律深入寒潭的眼眸,突然觉得有些心慌起来。

    那个我去趟洗手间。猫咪总是在察觉到危险后,飞快躲起来。某种程度来说,现在何书墨躲洗手间的行为,就像只一头钻入沙发底下的猫。

    嗯,别迷路了,我在这等你。严律像是一个想要撸猫的人,蹲在沙发边上,尽量表现出温和无害的样子,把贪婪的渴求,全都深深掩藏起来。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能找到你。何书墨摆了摆手,快步朝洗手间跑去。

    清凉的水流划过指尖,何书墨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西装和严律的是同款,领带是出门前严律帮自己系的,头上没摸过多的发胶,只是简单修剪了一下,显得十分清爽。脸颊上泛着红晕,眼里带着些水光。

    噫!何书墨嫌弃地又洗了把脸,觉得刚才喝的那点香槟当不至于在脸上显出醉态,那这两坨腮红一样的晕,大概是由于屋里通风不好,憋的吧?

    你叫何书墨?一道声音在何书墨身后响起。

    何书墨抬头看向镜子,高简正站在自己身后。两人都穿着西装,不过显然高简的气质与西装更搭一些。反观何书墨,刚刚洗脸的时候,弄湿了衬衫前襟,又扯乱了严律给他系好的领带,头发上沾着水珠,眼里带着几分不驯。

    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像是成年版的好坏学生对比照。

    第41章

    是我, 有事吗?何书墨转过身,反手撑着洗手池,抬着下巴问。

    冒昧问一下, 你跟严律是什么关系。高简笑得十分和气,但眼神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轻视。

    这问题是挺冒昧的哈。何书墨被问的有些发懵:我们当然是老板跟助理的关系,不然还能是什么?

    我跟严律从高中就认识, 你骗不了我。高简却觉得何书墨只是在搪塞自己: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高简,是严律的高中同学, 我们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我知道他这个人有多难接近, 他不会毫无理由地把一个刚认识一天的人带回公司做助理, 连这样的场合都要带在身边。所以请你实话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我说我是他养的猫,还现场围观过你跟他告白你信吗?何书墨烦躁地抓抓头发, 怎么一个二个都这么喜欢八卦, 我就那么不像他助理吗?

    还高中很要好的朋友, 我要是之前没看见去年那些事,可能还真信了。严律跟你最多算同学吧。

    那你觉得是什么关系?何书墨撩起眼皮, 眼里装着名目张胆的挑衅。

    高简像是被问住了, 又好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抿了抿唇问:你喜欢严律吗?

    哈?何书墨突然福至心灵, 高简他, 该不会把自己当成了情敌吧?

    何书墨坏心眼地起了一点捉弄的心思。他低下头, 掩饰住眼里的笑意,语气慌乱地说:没有,怎么会, 严律是我很尊敬的老板。

    这画面落到高简眼里,却成了心虚和羞赧:你还年轻,心思单纯,我不想看着你误入歧途。

    我正经工作,什么叫误入歧途?何书墨装不下去了,不满地瞪起眼睛。

    高简却觉得他情绪激动是因为被戳中了心事,他走近何书墨,为他重新系好领带,理了理衬衣和西服领子,拉他站到镜子前:你看看镜子里,不觉得我们长得有些相似吗?

    说起相似,何书墨倒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高简时,确实有过这样的感觉。两人身高体型肤色确实有点相似,五官又都是偏于清俊秀气的类型。如果自己不说话,保持安安静静的状态,两个人乍一看去,道还真有点像兄弟俩。

    我喜欢严律,已经十年了。高简看着镜子里的何书墨说道:去年,我向他表白,却被他拒绝,我起初以为是他不喜欢我,可今天我突然明白了。

    明白什么?何书墨却是听得完全糊涂了,高简这东一句西一句的,到底想说什么?你们钢琴世家,说话都喜欢这么迂回吗?

    他并非不喜欢我,他只是想要保护我而已。高简眼神压抑着激动狂热的情绪。他像是急于要说服何书墨,也说服他自己,捏着何书墨的肩膀问:他没跟你说过吧,关于他家里的事?

    没有。何书墨想了想,确实没有专门说过,不过自己也没问,毕竟该知道不该知道的,早就都知道了。

    高简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他父亲是严骁龙,X市最大的房地产商人。刚才那个叫韩秋茹的女人,是他家里给他内定的未婚妻。我听说你就是在他们相亲的时候,认识严律的?

    何书墨:是啊,那又怎样?

    高简:你还不明白吗,以严律的性格怎么可能对一个刚认识的服务员如此上心,他是故意推你出来,吸引韩秋茹和严骁龙的仇恨,同时有利用你与我相似的外貌,来告诉我,你只是他为我选的替身罢了,其实他心里在意的人,仍是我。

    逻辑鬼才,编剧十级!

    何书墨简直想要给高简鼓掌了。这脑补能力比崇临强多了。崇临最多脑补个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甜宠文,人家这可是连爱而不得的苦情狗血替身梗都安排上了。

    孩子。何书墨叹了口气,一脸同情地看着高简,语重心长道:爸爸劝你,多吃核桃,补补脑子。

    你不相信?高简自觉得已经说服了自己,却没想到何书墨竟然是这个反应:你不了解他,他那个人心防很重,对不熟的人都很冷淡,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他偏偏对你这么例外?

    大概我长得帅吧。何书墨不为所动。

    我是为了你好。高简着急起来:趁你现在陷的不深,早点离开吧,我不需要一个人替我挡刀,我愿意和他共同承担所有的风雨。

    这话你应该跟严律说,而不是在这里扯着我不放。何书墨没耐心继续听高简讲故事,站直身子,迈着长腿朝外走去:说到底,你刚才信誓旦旦说的那些,也不过是你自己的臆测而已,你不敢去找严律,因为你怕被他再一次拒绝,就连自欺欺人的借口都没有了。该离开却不愿放手的人是你。至于我和严律之间什么关系,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关。

    何书墨从洗手间出来时,严律正在与人谈着生意上的事情,何书墨便没有打扰,到旁边找吃的去了。

    严律结束话题后,快步朝何书墨走过来,有些担心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碰见高简了,随便聊了一会。何书墨不想谈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反问严律:你呢,事情办完没?啥时候可以开溜啊。

    严律失笑:才刚开始呢,这就想溜了?那边有甜品饮料,你先在那边待会,我这结束了,就去叫你。

    也行。我带着手机,你有事打我电话。何书墨挥挥手,三步并两步的离开了。

    何书墨走后过了十几分钟,高简端着酒杯朝严律走来:律哥喜欢他吧。

    严律闻声回过头来,看到高简,皱了皱眉。他还记得一年前,这位老同学不管不顾向他表白时的场景。现在再见面,他只觉得有些尴尬,在他看来,既然拒绝了对方,还是彼此不来往的好。

    可是对方却显然不这么想,还主动上前要与他谈论感情问题,这让他不知道怎么接口。

    我不知道,他很特别。最终严律顺从心意地说。他确实不知道他对何书墨的这种感情是否可以称之为喜欢,那种感情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不过如果真的要让他去喜欢一个人的话,那大概只会是何书墨。

    我不明白。高简听到这话,却咬着嘴唇,露出十分受伤的模样:律哥拒绝我的时候,说自己没打算找人。所以我离开,选择不打扰你,但是律哥现在却对我说另一个人特别。那我算什么呢?我等了你十年的感情,又算什么呢?

    抱歉,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即使没有他,我也不会对你动心。严律直截了当地说:我自始至终只把你当做同学。

    我哪点不如他?嫉妒的火焰舔舐着高简的内心,让他向来儒雅清俊的脸上,浮现出压制不住的委屈:不管是外表,家室,性格,我哪一点不如他?我认识你比他早,了解你比他多,对你的感情更是毋庸置疑。为什么最后你选择的人,不能是我?

    你没有不如谁,只是我们不合适而已。严律被问的有些头痛,他并不想在这里跟高简谈论感情问题。

    你没试过接受我,怎么知道不合适呢?高简追问道。

    何书墨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我看韩秋茹挺喜欢你,要不你先和她试试,说不定你俩合适呢?

    怎么回来了?严律有些意外地看着何书墨。

    本来是找到一种好吃的糕点,想喊你去尝尝。何书墨绕过高简,凑到严律身边,一只手搭上严律的肩膀:不过看你挺忙的,应该没空。

    吃饱了吗?严律问。

    何书墨按了按肚子,示意严律,肚子还是扁的:没有,一点小点心怎么能填饱肚子,必须等晚宴结束出去再搓一顿夜市烧烤!

    好,我请你。严律应道。

    当然是你请,我现在可是在加班,烧烤权当加班费了!何书墨不客气地说。

    严律便笑起来。他喜欢何书墨吗?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与对方待在一起时,他的心情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好起来,对方即使离开一小会,他也会着急,会惦记。

    高简看着两个人自然的互动,心里百感交集,严律不喜欢被人碰,可是何书墨将手搭在他肩上,他却并没有躲开。严律除了上学和工作,很少关注多余的事,现在却关心对方吃没吃饱。严律从不何人开玩笑,也不爱笑,但在何书墨这里,统统破例了。

    严律变得不像严律了,这才是让高简最绝望的地方,他甚至比严律自己都更确定,严律是喜欢何书墨的。

    不想再继续看喜欢的人和别人卿卿我我,高简扯起一个勉强的微笑,告辞道我明白了,那,祝你幸福。我先走了。

    他不是来表白的吗?干嘛祝你幸福?何书墨只听了个末尾,有些搞不清状况。

    大概是放弃的意思吧。严律说,没有提前面谈论何书墨的那段,在确认心意之前,他还不想吓到对方。

    晚会一直进行到夜深,严律忙完了生意上的事,拍了几幅挂画。倒不是为了欣赏艺术,只是单纯为了捐款罢了,毕竟慈善才是晚会的主题。

    结束后,严律当真开车带何书墨跑到他心心念念的夜市,去吃烧烤。车停在路边的停车区,严律刚要下车,就被何书墨一把拉住了。

    你就这么下去?何书墨盯着他身上价格不菲的西装:你就算不介意满街人都盯着你,好歹心疼一下这衣服吧,熏上一股烧烤味,再蹭上油,可就没法穿了。

    那怎么办?严律脱掉西装外套,,只留下一件衬衣:这样?

    这衬衣何书墨摇了摇头,打开车门:我有办法,你跟我来。

    第42章

    夜市里总有很多摆摊的小服装铺, 造型酷似网红爆款的衣服裤子,只要几十块在这里就能买到,如果买两件, 还可以让老板打折。

    何书墨快速找了有男装的摊位,男装衣服不多,何书墨也没打算挑太仔细, 随手扯了件印着蓝色可乐罐图案的, 看了看还算顺眼,便问道:这衣服多少钱?

    85一件。老板一边忙着给别的客人找钱, 一边应道。

    两件一百卖吗?何书墨砍价砍得十分熟练。

    不行,最低一百二。老板摆手:小伙子你穿这么好, 又不差这点钱。

    就一百, 不卖算了,反正前面还有。何书墨放下衣服,拉着严律就要往里走。

    哎, 等等, 一百就一百吧。老板又拿出一件红色可乐罐:蓝色只有一件了, 搭个红色的行吗?一样一件。

    行。何书墨接过衣服,递上一张粉色钞票, 转身拿着两件衣服:你要哪件?

    蓝的吧。严律接过衣服:回车上换。

    严律利落地解开扣子, 脱下衬衫, 将蓝色T恤套在身上, 整个人看着年轻了许多, 终于有了点青年人的样子。他本来也只有二十八岁, 只是平时气场太过严肃,显得成熟。

    何书墨脱衬衫的方式则要粗鲁许多,只解开上面几颗, 然后从头把衬衣撸下来。严律回头时,他正抓着衬衣下摆往上掀,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

    严律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干,正准备别开眼睛,眼神却定格在何书墨后背上,那里有一条粉红色的刀疤,三四厘米的长度,在右肩靠下的位置,严律记得小皇上为他挡刀,受伤的位置正是后背偏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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