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 作者:慵不语

    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慵不语(64)

    太后宫中,太后笑着看向长身玉立的陆唯时,很是亲和:时儿最近很久没进宫了,功课忙么?

    陆家和皇家亲近,陆唯时从幼时就常常出入宫禁,太后眼看他长成芝兰玉树的模样,自然更是喜欢。

    陆唯时笑着落座:臣心里常常念叨着要来给您请安,只是来年要科举,臣自然不敢懈怠。

    你有这心思是好的。太后寒暄几句,忽然想起一事,笑道:你身边有不少书法大家,你也给哀家举荐一个,好让他帮哀家抄抄佛经,这些女孩儿的字还是太阴柔秀气,哀家瞧着也不喜。

    陆唯时沉吟一瞬,心思翻转间已顺水推舟:最近的新起之秀有个叫齐宥的,字迹很受京城之人追捧,臣恰好也认识,不如让他去抄写佛经。

    齐宥?太后露出一丝疑惑:这名字哀家耳熟,是谁家的孩子?

    齐鸣泰家的小公子,大殿上的匾额便是出自他手。陆唯时矜持一笑:臣和他皆在国子监念书,若太后有这心思,臣回去便知会他一声。

    太后唔了一声,面色有几分不善:听说还当过陛下的伴读?陪陛下一起去了射场?

    陆唯时道:正是此人。

    太后抿了口宫女捧过来的茶:就他了,你传哀家的旨意,让他后日进宫。

    赵王在一旁听到,眉梢不由一皱。

    中秋灯展之后,他和雍炽关系缓和,虽然还达不到握手言欢的地步,但有旁人在场时,也能淡淡言语几句了。

    赵王亦听说雍炽给他的剑形花灯是齐宥的意思,再加上这几日齐宥的刻意亲近,倒是令赵王对齐宥的观感好了几分。

    他一出太后宫殿,便去禀告给雍炽。

    雍炽皱眉:抄佛经?

    赵王点点头:对。

    不去。雍炽头也不抬道:阿宥课业繁忙,哪儿有时间伺候太后?

    他家小阿宥最近天天挑灯夜读,看得人心疼,一日之内好不容易有几个时辰的空闲,也要陪他才对。

    齐宥正巧在殿中,闻言走出来道:太后的吩咐,臣哪儿能违抗呢?

    说罢看向赵王,嘴角轻勾:多谢殿下,不就是抄佛经么?我定然会去的。

    定然又是诡计。雍炽看赵王走远,贴近齐宥冷哼道:陆唯时去了太后宫中,他心思毒辣,定然有后招。

    他和萧家是同路人,我们拒掉佛经,他还会想别的。齐宥低声道:与其担心他下次何时出手,倒不如见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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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吃了蜜

    因着抄写佛经, 齐宥来宫里的机会倒是比先前还多一些,从太后处领了佛经,齐宥估摸着雍炽刚刚退朝, 绕去前殿找他。

    雍炽坐在桌案后头, 脸色有些臭,瞧见齐宥喜滋滋过来, 还故意把头偏过去。

    齐宥强忍着没笑,走到自家陛下面前, 很是自然的攀住他脖颈:哟,陛下又被谁惹到了?

    还用问?雍炽冷哼一声:朕让你干些什么, 你从来都是学业繁忙, 根本不上心, 如今母后让你抄佛经,你倒是愿意天天往宫里跑?

    从射场回来,两个人始终别别扭扭, 好不容易中秋过后解除误会,齐宥学业又登时紧张,一心扑在来年春闱上, 两个人只能见缝插针亲热几次。

    结果太后一发话,齐宥倒是挺爱乐颠颠往宫里跑!

    雍炽看到自然觉得委屈。

    太后是让我抄写佛经。齐宥不在意的摇摇头:我自从到了国子监,罚抄都练出来了,一本金刚经,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的事儿。

    你倒是慷慨。雍炽依然不悦, 闷声哼唧道:朕去找你不也是一两个时辰的事儿?又不会过夜。

    自然不一样。齐宥偏着脸思索道:抄写佛经是静心的,抄一两个时辰,就是一两个时辰。

    见陛下用一两个时辰,其实远远不止一两个时辰。齐宥掰着手指, 算得认真:见面之前,阿宥会想很久很久,见面之后,也会反反复复回味半晌,阿宥自然不能每日都来见陛下呀。

    齐宥俯身到雍炽耳畔,悄声道:见陛下一面,臣的心就乱了。

    雍炽心里立时像吃了蜜,捏捏齐宥手背:朕也是。

    即使这样,也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齐宥不由得抿唇一笑,调皮道:况且太后毕竟是陛下生母呀,若是按男女之情算,我也要好好侍奉太后,不能怠慢。

    齐宥记得上一世,身边哥们儿对女友的父母都是百般讨好献殷勤。

    放到雍炽这里,也是一个道理。

    雍炽不语,定定的看着齐宥。

    齐宥被看得心里直发毛。

    还挺知道规矩。雍炽哼了一声,很是满意的俯身尝尝他的唇:阿宥说这话的模样,愈发像朕的小媳妇儿了。

    两个人打闹了片刻,天色已黯,齐宥向来讲规矩,起身要在宫门下钥前回去。

    朕许你走了?雍炽半躺在榻上,径直伸手拉住齐宥衣袍:今夜陪朕睡,抄佛经抄得晚了,留在宫里宿上一晚也不是大事。

    这理由自然说不通,齐宥瞪他一眼:谁说抄佛经非要在宫里,我去家里也能抄。

    那朕和你一同去齐府。雍炽亲他脸蛋,说什么都不放手:炽哥哥住你房里,你爹看你和朕这般亲密,说不准还要夸你争气呢。

    齐宥脸色登时涨红,他爹脑子里根本没有这根筋,这几日雍炽总往齐府跑,甚至在家里非要和他挤着住了两晚,齐贞言眉宇紧皱,每次都满脸写了不情愿,可是他老爹愣是没往别处想,还喜滋滋张罗铺床叠被呢。

    朕特别喜欢看齐大人忙前忙后的样子,雍炽嘴角噙着暧昧的笑意,悄声道:朕一留宿,你们家上上下下跟招待新姑爷似的。

    齐宥脸更红,扭转身子哼道:你就会欺负我,欺负他们。

    雍炽嘴角上扬,亲亲齐宥脸蛋:那你乖乖留下!

    齐宥拗不过他,心底也愿意和他多厮磨片刻,只得顺水推舟,由得进来的人伺候着脱了外头的衣袍,洗了漱。

    这佛经太后要的急,齐宥亦不敢怠慢,趁着雍炽还未上床入眠,穿着衾衣坐在桌案后准备再抄一篇。

    正专心的抄写,纸张上的光线忽然明亮,齐宥抬头,雍炽正立在烛台一侧,轻轻把烛芯挑亮。

    齐宥心里一暖,没作声,低下头继续抄写。

    手中的毛笔登时被人握住,雍炽不依不饶:朕好吧?

    齐宥语气一顿:好,陛下总算干了件人事。

    雍炽望着他柔润的黑发,低声道:朕一会儿还想干一番人事。

    正经点。齐宥细白的手指一颤,脸上腾起滚烫:我抄佛经呢。

    假正经。雍炽夺过他指尖的毛笔,去咬他耳朵:坏阿宥!

    两人腻着说笑,到后半夜才拥着沉沉睡去,冯太监悄声走到殿内,觑看了一眼床帐,看两个人穿着单薄的衾衣抱得很紧,不由叹口气。

    本以为陛下只是图个新鲜,结果这新人都成了旧人,中间也是又吵又闹没个消停,怎么还不见陛下放手呢?

    按理说雍炽继位后就该大婚的,拖来拖去拖到了现在,如今陛下年岁愈发大了,大婚一事迫在眉睫,这么由着性子,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啊

    这几日齐宥抄写佛经,雍炽也并未忽视此事,他在太后宫中亦安插了人,有什么消息,冯太监自然会报过来。

    太后没难为齐小公子。冯太监自然知晓雍炽的顾虑,笑道:每次收到佛经,都赞不绝口呢,还说要等到齐小公子抄写到一百卷时去寺中敬天礼佛。

    雍炽合上一封奏折,淡淡道:阿宥说什么?

    冯太监一怔,笑道:太后心情大好,小公子自然也喜庆,还主动请缨,说要陪太后一起去礼佛呢。

    雍炽听罢,不禁嘴角轻勾。

    陪侍太后敬天礼佛,向来是皇后妃子的重要事务之一,他家小阿宥只想着和太后拉近关系,却傻乎乎的把自己绕进去了。

    冯太监禀告的大都是后宫之事,有关前朝,仍然是蒋辰探听。

    蒋辰按例向雍炽禀告京城官员的动向,听着听着,雍炽的眉头渐渐紧锁。

    他声音冷淡:你说钦天监的官员这几日去了陆府?

    蒋辰道:是,不过都是陆相家宴饮,钦天监的官员也是随众人同去的,只是筵席散后,陆相把人留下座谈了几句。

    雍炽早在京城布置下成批暗探,对大臣施行严密的监视监听,他丝毫未觉出不妥,闻言冷冷追问道:他们都聊了何事?

    钦天监能识星相,预国运,查兴衰,大臣们一般对钦天监的官员都避让三分,免得瓜田李下牵扯不清。

    陆茗和钦天监的官员座谈,自然惹得雍炽不悦。

    他们并未深谈国事。蒋辰道:听属下禀告,是陆相对京中南城的游民规划很是上心,问了几句几时易破土动工,搭建房屋的消息,钦天监的人随手卜了一卦。

    陆茗贵为首辅,安置南城流民自然责无旁贷,建造房屋前找钦天监算一卦,也不算什么大事。

    雍炽放下心,重新拿起奏折:那钦天监的人算出日子了么?

    钦天监说本月不宜在南城动土。蒋辰顿了顿:据占卜那人说,他曾观测过地动仪,说是南城本月也许会有地震。

    雍炽眉心一皱,本朝最忌讳地震,特别是京城地震,立时便会被人视为不详之征兆,先帝继位时,京城恰发生了一次地震,立时引得民怨沸腾,先帝为了安抚民心,还特意下了罪己诏

    也正因此,钦天监的人查出将要发生地震,亦不敢往上报,毕竟若预言成功,也没什么赏赐可讨,若预言失败,那免不了一顿板子

    雍炽按按眉心,吩咐道:你暗中去钦天监调查,把他们预言地震的一带标出来给朕。

    蒋辰点点头,领命而去。

    陆家,陆茗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看看自己的几位亲信,眉宇间闪过忧国忧民之色:迁移到南城的流民近几日纷纷入京,大多没有固定住处,老夫奉圣上之命,本想和工部诸位同僚为这些人建栖身之所,可惜钦天监说地震将至,不宜动土,百姓一日也耽误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父亲。陆唯时站出来道:既然南城这几日也许有地震,我们还是不要把流民安置在南城,免得到时出了事无法收场。

    前几日,他们陆家想在京郊扩建庄子,自然觉得这些在京郊生活的百姓碍眼,还好人也不多,干脆以朝廷的名义把这些京郊百姓的地收过来,说是在南城补给他们房子。

    京郊的百姓都是庄稼汉,哪儿懂这些弯弯绕绕,只能束手就擒,迷迷糊糊把世代居住的地方交给了旁人。

    朝廷是有计划在南城建屋子,但这是雍炽体恤前几日被洪水淹了的难民,分给他们住的,这些京郊的百姓被赶到南城,才发现连南城的难民营都轮不上自己,地也被陆家收走,日日夜夜无事可做,大人小孩饿得直哭,把朝廷又骂了十几遍。

    陆家看这些人的怨恨被移到朝廷身上,自然在下头偷着乐。

    陆茗叹口气:民生多艰啊,依你说,此事该如何办?

    陆唯时道:这些人都是朝廷子民,父亲身为首辅,理应为朝廷分忧,若真的发生地震,咱们家的山湖庄子不在地震区,不如让那些人在那里住些日子。

    陆茗胡须抖动,他家的山湖庄子被人誉为群山入斗,湖水环绕,是极好的地势,也是他们家的脉势所聚。

    如今要分给这些穷苦不堪之人,他如果愿意?

    但他身为首辅,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道理还是懂的,沉吟点头道:时儿能如此想,为父甚是欣慰,若是真有了地震,我们陆家收留他们就是。

    第88章 袒露

    雍炽不动声色, 照旧上朝,只是状若无意般在下朝后把陆茗留下。

    听说陆相今日在忙南城的事宜?雍炽体恤道:房屋搭建不易,陆相辛苦。

    臣谢陛下关怀。陆茗在雍炽面前很是恭敬:能为陛下分忧, 是臣之幸。

    雍炽笑笑:听说里头有些人并不是难民, 以往也是有田契有庄子的?

    听闻这话,陆茗心里登时一颤, 但是并无多大慌乱:是,臣是想着陛下明年要建别宫, 京郊的地势甚好,臣特意把一部分百姓迁挪出去, 好给陛下建筑行宫。

    雍炽甚爱建造别宫, 京城除了排云台, 还有不少仿江南塞北的建筑。

    陆茗出身工部,这些都是他督促着为雍炽所建,可谓很得圣心。

    陆茗看眼下有了危局, 自然打算故技重施。

    当然。陆茗笑道:臣自然不会亏待百姓,那些人原本世代生活在京郊,很是偏僻, 如今臣把他们移到南城,由朝廷给他们建屋。

    雍炽漫不经心道:恩,这也算是安置妥当了。

    嘴上如此说,心下却不禁冷笑,什么给自己修筑别宫?明明是陆家人心不足, 总想着拧拧百姓身上的油水,如今看事情败露,才忙把锅扔给自己,说是为建行宫, 再说那些百姓虽然在京郊,但那地契都是自家的,如今被赶到南城,说好听了是进京安置,说难听了是流离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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