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罪游戏 作者:楚青晏

    脱罪游戏——楚青晏(25)

    放心不下就留下来给他陪葬,啰嗦什么?这时一个粗嘎难听的声音响起,吼了唐梦蕾一句。钟小闻闻声看过去,发现是那个一直深居简出的不能见风的男人。

    此刻他居然主动走出门来,脑袋依旧被包的严严实实,仅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散发着浓烈的迫不及待。

    唐梦蕾被吼的眼泪汪汪,也不敢说话了,钟小闻叹了口气道:行了别犹豫了,都听我的,把来时的棉衣都拿上,有什么事回到河对岸再说。顿了顿,她补了一句:再不济,贺队还有枪呢。

    这群村民粗手粗脚,动辄推搡他一下,难免碰到背上的伤口,严缙云被疼的直皱眉。贺泷看他薄唇抿的死紧,时不时鼓一两下腮帮子,估计已经在心里把耶摩村的村民辱骂了千千遍。

    前面的路口叠了一个高高的柴堆,顶端有两个钉成十字形状的木桩,宗教感十足,严缙云仰起头眺望了一眼,乐了。

    哎哎哎贺泷,他们居然准备烧死咱们!

    你怎么看起来还怪高兴的?贺泷的口气有些无奈。

    喏,你看那边!严缙云朝他使了个眼色。

    贺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人头攒动的村民队伍里,赫然有四张熟面孔,正是那四个之前被村长带走的酒足饭饱的中年人,他们穿着跟村民一模一样的长袍,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最肥的猪总是最先被宰杀。严缙云意味深长的感慨道:所以说少吃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贺泷沉默。

    严缙云横过目光,调侃道:喂,你该不会在因为他们而感到愧疚吧?

    贺泷没吭声,像是默认了。

    严缙云有些无语,冷淡道:钟小闻肯定提醒过他们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们不听是他们的事,恶果自尝,你有什么好愧疚的?

    总归是意难平。贺泷轻声说。

    也没见你对我愧疚过......严缙云轻轻嘟囔了一句。

    什么?贺泷没听清。

    没什么。严缙云说。

    行进队伍终于来到了柴堆下方,一群人吆五喝六的将贺泷和严缙云推上十字形的火架,用麻绳捆好,许多村民都从家中好奇的探出头来围观,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看着他们俩的眼神从艳羡逐渐变成了鄙夷。

    村长也跟着站到高处,清了清嗓子开始演讲,内容大抵是抨击他俩胡乱搅基的行为,说他俩不是被魔鬼附了身就是得了心理疾病。

    严缙云越听越乌鸡鲅鱼。

    我赊账写你名字怎么了?这也能证明咱俩有一腿?

    你昨儿晚上那是逼老子吃药!咱俩又没干什么!

    我靠,腐眼看人基啊!我看他们有心理疾病才是真的!

    贺泷木着脸打断他的哔哔赖赖。

    可事实是咱俩确实有一腿。

    严缙云:??

    贺泷:曾经。

    严缙云:。

    顿了顿,他不甘示弱的回敬道:你也知道那是曾经。

    贺泷显然对这个村长说什么内容不感兴趣,柴堆的这个高度非常可观,视野开阔,他可以清晰的看见钟小闻领着几个人一溜烟儿的往村口的方向奔过去。此时耶摩村万人空巷,都跑来围观这场大戏,因而钟小闻他们逃的十分顺利,没碰到任何阻拦。

    我觉得差不多了。贺泷说。

    是嘛?严缙云说:我也觉得,我后背好疼,他们绳子绑的太紧了。

    这时村长高举着火棒,威严的走到了柴堆边,一用力将火把丢进了柴火堆。火焰腾的膨胀燃烧,村长宛如一个惩奸除恶的英雄,振臂高呼,围观的村民们也附和着发出了正义的呼声。

    烈火冲天如幕,迅速的将柴堆顶端被缚的两个人吞没,炙热的灰烬在空气中蔓延、飘飞,耶魔村的村民们教徒一样开始载歌载舞。

    就在他们以为这场仪式会轻而易举的从开始走向结束时,那熊熊燃烧的火墙骤然间被从中央撕裂开来。火苗被切割成一小簇一小簇,往着不同的方向扭曲甩动,好似要逃窜远离,自那个形状崎岖的火焰窟窿里猛的扑出两个矫健的人影,一跃而至地面。

    燃烧的木柴宛若火流星般飞溅坠落,人群被冲散,村民们被烫的惊慌失措的尖叫。村长连退数步,难以置信的用拐杖指着那从地上缓缓直立站起的两个年轻男人。

    居然没死......他粗噶的吼道:他们果然不是人!是被妖魔附身了!!不能放他们祸害我们耶摩村!!

    小心!贺泷面色微变,他看见数十个人高马大的村民从人群外围冲进来,他们步伐迈的开,手持着锋利的冷兵器,五官奇大,面色狰狞凶悍,比之人更像是猛兽。

    贺泷二话不说填弹上膛,砰一声击中了一个村民的胸口,那壮硕的村民受子弹的推力往后退了几步,硬实的肌肉凹陷进去,居然没怎么影响行动,他吃痛又被激怒,朝天嘶吼。

    这么一吼,他的上下颌打开,露出了两列可怕的形状诡谲的三角形利齿。

    吃肉长大的就是不一样,跟他一比你就是白斩鸡啊贺警官。严缙云笑出了声,贺泷薄唇紧抿,又连开数枪,这次他瞄准了对方最脆弱的眼睛,几发子弹出去鲜血飞溅。

    可以啊,打移动靶也这么准。严缙云说,薄薄的刀刃在他的指尖颠倒旋转,舞出绚烂迷离的光。

    面前打开一条逃生的路,贺泷伸手去拉严缙云:别废话了!走了!

    他一抓却抓了个空。

    青年疾风般掠了出去。

    严潇!贺泷面色剧变,眼神直勾勾的锁着青年的背影,几个人影东倒西歪的撞过来遮掩他的视线,都被他大力推开。

    严缙云从人群里精准的揪出了一个女人。

    嘿!让我来猜猜看他捏住那女村民的下巴,浅浅的扬唇而笑,瞳孔深处荡着精光:我们的事,是不是你告的密?

    那女村民面露惊恐之色,呜呜啊啊的怪叫,电光石火间,严缙云看见了她嘴里残破的舌头。

    看来没认错。

    青年浅色的瞳仁瞬间像是结了一层寒冰。

    我一直很好奇,你们究竟是怎么藏住那一口漂亮的牙的。他手腕一顿一压,持续翻转如蝶的匕首静止,被他高高地举起,刀尖淬着冷光,对准了女村民的额头:反正这张脸也不是你的,坏了不心疼,对吧?

    女村民的眼睛缩成了针尖般的大小,她拼命的挣扎踢腾,但无论她怎么大幅度的摇晃,严缙云的刀尖依旧挑开了她的脸皮。

    脸皮之下还有脸皮,只不过肤质粗糙,毛孔粗大。

    严缙云就着她挣扎的动作反向走刀,刷拉一声,一整张脸皮直接被剥落下来,末端一直包裹到女人的口腔里,人皮轻飘飘纸一样落在地上,女村民的真面目终于得见天光。

    丑陋粗大的五官,苍白的三角形利齿密密麻麻的布满口腔,这女村民惊惧万分的摸了摸脸,发出尖利刺耳的吼叫。

    她发了疯一样朝严缙云扑过来,上下颚张到极致,似是要将严缙云的脖子咬断。

    噗嗤严缙云的刀子切进了她的咽喉。

    不远处的贺泷猛地怔住。

    耶摩村的村民们皮肉坚韧,连他的枪子儿都不怕。

    伽马的刀却能轻而易举的割断要害,这刀术削金锻铁......称之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亦不为过。

    刚才在火场之中切断捆绳脱逃也是靠这锋利灵敏的刀锋。

    严缙云终于报完了一箭之仇,他一刻也没停留,快意的收刀奔回,冲贺泷抬了抬下巴:走!

    那神采飞扬的一顾像是一只灵巧的手在贺泷的心弦上拨动了绝妙的琴音,他微觉晃眼,短促应了声好。

    两人在混乱中破出重围,将村长的怒吼村民们的惨叫声统统抛诸脑后。

    终于,他们又一次逃出了耶摩村,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出来了,没有任何累赘和牵挂,严缙云脚下的步伐渐渐漫下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严潇!贺泷眼疾手快的冲上前去撑住他,搂紧他的腰低声道:你还好吧!

    严缙云显然痛的不轻,鬓角全湿,人却在笑,笑得浑身抖动。

    你笑什么!贺泷心下焦急:严潇,你冷静点看着我!

    没事,我没事......严缙云放心的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交给贺泷,笑声十分爽朗:我是高兴,差点......差点就要因为那种傻逼的理由跟你一块儿被烧死了。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贺泷有些无奈:你高兴的点我始终理解不了。

    理解不了就算了。严缙云似是在望呆,微不可闻的说了句:我就是觉得......那样好像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嘤,甜文作者【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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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了不起的加勒比人(15)

    贺泷没听清, 刚想追问,从河对岸飘来一阵清脆的呼喊声。

    贺队!!伽马!!你们没事吧!!

    钟小闻抱着一摞冬衣在怀,正在河对岸拼命的冲他们挥手。

    贺泷的注意力暂时被转移, 举起手冲钟小闻比了个大拇指, 钟小闻顿时在河对岸开心的又叫又跳, 像个小疯子一样。

    每次一想到她是你们今年正规招进来的, 我就非常怀疑你们骑士团是不是要倒闭了。严缙云咬着牙直哼哼。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贺泷轻哼一声:反正在你有生之年肯定看不到骑士团倒闭。

    严缙云这家伙说瘫就瘫, 明明十几分钟之前他还一副老子能日十个的凶悍样子, 现在就立马素着一张病号脸哼哼唧唧的倚在贺泷身上。

    贺泷倒没说什么,敬职敬业的将他搂过河, 这阵仗过于隆重悲壮, 给前来帮把手的钟小闻吓了一跳。

    伽马你你你你钟小闻捧着棉衣斗篷直结巴。

    严缙云一边被贺泷伺候着套外套一边懒哒哒的掀起眼皮,毫不留情的开始嘴炮:钟小闻你有没有点眼力见, 我都这样儿了还不过来搭把手?要不我说你们这些实习生情商都低呢......上司想提拔你们,你们都不给上司这个机会。

    钟小闻鹅一样哦哦哦着冲过来帮忙。

    贺泷先把娇贵的严某人裹严实了,再自己套上防风的斗篷,钟小闻就临时将严缙云的另一条手臂架在自己脖子上, 奈何两人有身高差, 她这副小身板实在是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导致伽马只好侧弯着腰迁就, 满脸的不惬意。

    钟小闻也觉得自己的存在很不合时宜,只能干巴巴的找话题聊,于是她说:伽马,你背上的伤还疼吗?

    疼, 疼的老子都想死了。严缙云的回答一点也没跟她客气。

    钟小闻:......

    氛围更尴尬了,钟小闻都不知道咋接话,求助似的看向贺泷。

    贺泷已经基本收拾好了, 将斗篷系带在领子处打了个结,后面色平静的把严缙云的胳膊从钟小闻脖子上卸了下来: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回去吧,告诉他们我跟严顾问没事,让他们放心。

    那你们......

    他不方便,我们两个慢慢走回去。

    钟小闻感觉自己就是个跑来跑去的工具人,并且还遭到了非常明确的嫌弃,嘤嘤嘤着挥泪而去。

    你赶她做什么?欺负她还怪好玩儿的。严缙云说:哎哟我这背......

    都这样了还想着作弄别人,说你什么好。贺泷嗔怪了一句,语气居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像是被圆润的滚珠按压而过,严缙云的心口微微一酸,接踵而至的是难耐的悸动和酥麻。

    他一时想不起要接什么话,心不在焉的看着时近时远飘落的雪,注意力却都十分被动的锁在贺泷的身上。

    贺泷也沉默着一语不发。

    两人在确认立场的方面有着非比寻常的默契,他们在心里都清楚的明白,只要不提及某些敏感的话题,他们就不会吵架,不会互相顶撞乃至想要撕碎对方。可那些敏感话题的领域范围涉及实在太广,他们是完完全全两个世界的人,只要开口就避不开,就要起摩擦,所以为了不打破这份短暂而难得的和平关系,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缄默。

    语言的压抑使得另一种无声的语言变成了更加澎湃的宣泄方式,像是要隔着厚重的棉衣传递体温一般,他们彼此肢体的接触愈发紧凑。

    两人心照不宣的慢慢的晃荡着,刻意将这一段路途的时间拉长,待到天色渐渐暗下去,他们才抵达那栋熟悉的大木屋。

    因为人员的减少,大木屋里的房间空出来好几间,陈太太热情的招呼贺泷和严缙云一同在大木屋住下。

    上面的几间都是单人间。陈太太说。

    严缙云立刻道:单人间我可以!

    不行。贺泷当即否决了他的建议:我们需要双人间。

    谁要跟你住双人间!严缙云一反常态的开始据理力争:我需要独立的、私密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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