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他暴富了 作者:碉堡

    被我渣过的前任他暴富了——碉堡(45)

    攀岩必须手脚并用,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会踩空,江絮爬的很稳,每上一段距离,就会停下来看看顾轻舟的进度,尽管这不是个明智的做法,在上面停留太久只会白白消耗体力。

    顾轻舟并没有落下江絮多少,他脑海中似乎已经有了明确的路线,精准知道下一步踩在哪里才会更省力。底下的女同事隐隐已经分成了两拨,一半替江絮加油,一半替顾轻舟加油,其中属方洽喊的最带劲:顾经理加油!江絮漏油!

    江絮在上面翻了个白眼,很想给她竖起一个中指,奈何腾不开手,只得作罢。

    时间渐渐流逝,随着高度的推移,上面难度系数也越来越大,肌肉因为长时间的紧绷已经有些酸痛僵麻,顾轻舟却速度不减,依旧一步步极其稳妥的向上攀爬。

    江絮都怀疑自己昨天是不是上错了人:哎,你不累啊?

    顾轻舟没说话,其实心里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前一天被人上,后一天就攀岩,命也太苦了,他也觉得自己挺二的,奈何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往上爬。

    顾轻舟歇了口气,见江絮半天没动,催促道:快点,一会儿天都黑了。

    江絮心想从自己怎么着也得爬到顶,不然岂不是白白让方洽看笑话,闻言也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和顾轻舟保持齐平。

    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有始有终的,一起做同一件事,走完同一段路。

    顾轻舟高一下学期才转学去的海城,他没能和江絮度过一个完完整整的三年,后来高考毕业,也没能和他走过那段最艰难的日子,像是一条缓慢延伸的路,堪堪行至一半,还没来得及领略后面的风景,就被人从中间陡然掐断。

    顾轻舟已经有些脱力,他习惯性往下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爬了很高很高,底下的众人也无端渺小起来,只有那些加油鼓劲的声音冲上云霄,听在耳边遥远又不真切。

    江絮落后时,顾轻舟会不着痕迹的停下来等他,顾轻舟落后时,江絮也会停下来等他,他们始终保持着并肩的速度。

    只剩最后一段了。

    江絮偏头看了眼顾轻舟,后背衣服已经被汗湿,洇出一片深色,他笑了笑,玩笑似的道:顾经理,看看我们谁先到?

    顾轻舟又往上爬了一点,喘了口气,说话都有些费劲:万一是同时到的呢?

    虽然怎么想都不可能,顾轻舟身体素质到底不如江絮,能撑着爬这么高已经是极限了,手心微微冒汗,肌肉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黑发湿漉漉贴在脸侧,连伸手擦汗都做不到。

    顾轻舟见江絮半天没动,对他道:你先上去。

    江絮闻言,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顶峰,体力在一点点流逝,半晌后,终于开始往上爬,底下的喝彩声也越来越响。

    渐渐的,顾轻舟只能看见江絮的背影了,他心中难免感到可惜,不能替江絮拍照把这一幕记录下来,偏头用胳膊擦了擦汗,眼睛被汗水蛰得有些生疼。

    江絮离终点只剩最后一块石头了,就在众人以为他会乘胜追击时,他却停下了动作,一只手攀住顶台边缘,另一只手伸向顾轻舟:来。

    江絮低头看向他:一起上来。

    汗水从鼻尖落下,暖风和煦。

    他们之间的距离其实从来都不远,伸手就能够着。

    顾轻舟其实无暇思考什么,早在江絮朝他伸出手的一瞬,他就已经习惯性把手伸了出去,紧接着手臂传来一股大力,迫使他攥住了顶台边缘。

    底下立即传来一阵掌声,众人都在扯着嗓子替他们加油:好!快上去!就差一步了!!

    顾轻舟与江絮几乎是同时登到顶峰的,肌肉在长时间的紧绷后骤然松懈下来,险些脱力,顾轻舟不得已弯腰,用手撑住膝盖,以此来恢复一些体能。

    江絮也有些喘,他笑着勾住顾轻舟的脖子道:你不行啊,还得靠我拉你上来。

    顾轻舟站直身体,却说:你不拉我也能上来。

    他一直紧随着江絮的步伐

    也许有时候对方走的太快,顾轻舟没办法立即跟上,但无论如何,他最后总是会追上他的。

    这是一个离乱多于聚合的世界,没有谁能一生顺遂,每个人都有自己最艰难的一段年月,身处其中的时候苦苦挣扎,但竭力爬出时,也就渡过了生命的寒季,凛冬也将散尽。

    命运是一条冗长的线,收尾相连,无论中间怎样曲折,最后都会回到开始的地方,是起点也是终点,走错的人重新开始,离乱的人再次相逢。

    前半生所经历的苦痛,都是为了赋予你足够的坚强,用以抵抗余生漫长。

    方洽站在底下,仰头看着顾轻舟和江絮,他们身形颀长,逆着阳光,似乎所有的阴霾都被抛在身后,满头是汗却笑的意气风发,能攀上崎岖陡峭的岩壁,也能手拉手并肩站在高处,这种神采飞扬的感觉方洽只有在十八岁的时候才拥有过。

    喂

    方洽双手扩成喇叭,忽然对上面喊道:江絮,别急着下来,给你们拍张照做纪念!

    江絮闻言一怔,正欲说些什么,肩上一沉,就被顾轻舟搭住了肩膀,耳畔响起他低沉的声音:也好,拍张照吧。

    江絮不经常拍照,也不知道该摆什么姿势,动作有些僵硬,方洽在底下不大满意,对着他喊道:你笑一笑!

    江絮只能笑了笑。

    方洽似乎是故意逗他,又道:摆个姿势!

    江絮慢吞吞抬手,比了个耶。

    咔嚓!

    方洽按下快门,将画面就此定格,李思傲在旁边看着,有些委屈的道:刚才我上去你怎么不给我拍照?

    方洽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你吊在上面跟小鸡崽儿似的,又没爬到顶,拍什么照片。

    顾轻舟站不稳,身体大半重量都压在了江絮身上,,他见江絮照相时浑身不自在,将他那两根手指压下去:你拍照怎么跟小学生一样。

    江絮挑了挑眉: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推下去?

    顾轻舟晃了晃他们在暗处相牵的手:我掉下去,你也掉下去了。

    公司团建这种事一般都是带着半强制性的, 不参与难免显得不合群,众人吃完早餐就在导游的带领下前往了活动场地,顾轻舟也跟着去了, 毕竟江絮不可能真的把他往死里折腾。

    他们二人在这边嬉笑打闹,方洽不愿意了,撸起袖子跑过来,满身是汗:你们一起来呀,一会儿合照少了人都不好玩。

    顾轻舟一看,她们已经开始玩攀岩了,无意识举了举手里吃了一半的冰激凌给她看:还没吃完。

    顾轻舟想把他一脚踢下去,而江絮敏锐察觉到危机感,直接闪身躲到了一旁,嬉皮笑脸:啧,悠着点,一会儿别把腰给闪了。

    第58章 共抵余生忧苦,且渡岁月漫长。

    攀岩时全身肌肉都会处于拉扯状态, 练过的就算了,没练过的回去第二天早上连床都爬不起来,身上像是被车碾过一样, 动一下都酸痛难忍,能活蹦乱跳的大概就只有少数几个人, 导游不得不暂停了活动,改为晚上在室外露天烧烤。

    江絮就是那少数几个能动的人,他在烧烤炉旁边烤了几串肉, 又嫌烟熏火燎, 就撤回来了。

    顾轻舟坐在旁边的休息椅上,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休闲衫,双腿交叠,正低着头玩手机,浅浅的荧光将他五官照得分明,眼角眉梢竟也有几分温润, 不少女同事都在暗地里偷看他。

    江絮走过去, 用后背不着痕迹挡住那些打量的视线,顾轻舟只感觉眼前打落一片阴影,下意识抬头, 就见江絮手里端着一碟子烤肉,不由得问道:你烤的?

    江絮摸了摸鼻尖:算是吧。

    顾轻舟看起来懒懒的, 他接过烤肉放到桌上, 又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江絮坐下来:这里的夜景很漂亮。

    也许大城市的霓虹灯太闪, 不仅遮住了人们的眼睛, 也遮住了夜晚的星辰, 只能到千里之外的城郊才能窥见几分星河远阔。

    江絮尝了串烤肉, 感觉味道尚可,回答思维很是直男:漂亮就多看两眼。

    顾轻舟问:看两眼能怎么样?

    江絮说:记在心里。

    顾轻舟摆弄着手机,里面有一堆照片,是他和江絮今天拍的,闻言调出摄像功能,对着天上的夜空拍了几张照片,可惜到底不是专业相机,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他不知想起什么,忽而问道:今年端午你回去吗?

    江絮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呛出来,他顿了顿,强压下喉间的咳意,这才含糊其辞道:到时候再说吧,其实回不回去的也不要紧。

    顾轻舟觉得他有点奇怪,毕竟公司假期不多,按理说江絮逢年过节都该回去看看江母的,手机在指尖转了转,在屏幕上留下一抹痕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江絮翘着二郎腿道:能有什么事瞒着你,戴绿帽?

    顾轻舟定定看着他:别开玩笑,我认真的。

    江絮炉火纯青的撒谎技术在顾轻舟面前似乎不怎么管用了,他食指点了点太阳穴,正思忖着该怎么回答,只听顾轻舟声音低沉的问道:是不是被发现了

    除了这件事,他想不出有什么能让江絮不回家。

    江絮闻言下意识抬眼,却见顾轻舟喘了口气,身形缓缓倒入椅背,侧脸映在夜空下,半边身形都浸在黑暗中,油然而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感。

    也许他早猜到了,毕竟瞒不住一辈子。

    江絮顿了顿,像是在笑,不大正经的道:你还挺聪明。

    算是默认了。

    顾轻舟闻言偏头看向他,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不自觉攥紧手机,好半天才出声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他甚至不用询问江母是什么态度,就知道对方一定是反对的,顾轻舟只在意江絮怎么想。

    江絮说:没想什么啊。

    他是真的没想什么,江母不同意,江絮也不可能逼着她同意。江絮唯一确信的就是他和顾轻舟不会放手,保持现状其实未尝不可。

    顾轻舟动了动唇:那如果

    那如果江母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一定要逼迫他们分开,江絮还能像现在一样淡定吗

    这句话在舌尖转了一个圈,最后又被他重新咽回了肚子里,顾轻舟不是不相信江絮,而是母亲这个词本身就让人无法割舍,到时候如果真的只能在他们两个中做选择,顾轻舟不知道江絮会选谁。

    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既不想成为江絮的左右为难,也不想成为他的可有可无。

    顾轻舟忽而不说话了,夜风吹来,些许碎发扎进眼睛,令他不自觉闭了闭眼,江絮敏感察觉到他情绪不对,有心安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江絮说:没事的。

    刚才还轻松惬意的气氛,忽而一下子沉重起来,连带着碟子里的烤肉也跟着渐渐凉透,方洽等人仍在笑闹不休,顾轻舟坐了片刻,感觉有些冷,捏了捏有些僵麻的指尖道:要不我先回房吧。

    江絮就猜到他肯定会心里难受:时间不早了,我跟你一起回。

    顾轻舟点头,然后和他一起上楼,四周无人,江絮单手插兜道:是不是该夸你成熟了,不吵不闹的。

    顾轻舟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会吵会闹?

    江絮耸肩:差不多吧。

    说不定会揪着他的衣领,红着眼眶瞪他,怎么样都好,反正不是现在闷声不响的样子。

    顾轻舟说:如果这样能解决问题,我不介意跟你闹一场。

    但很显然,不能。

    他推开房门,洗澡换衣服,从头到尾都是寂静无声的,一句话不说。晚上熄灯时,江絮躺上床,将顾轻舟捞进怀里,然后牢牢锁住,低声道:没什么好怕的。

    江絮说:只要你不松手,我肯定也不松。

    他以前虽然骗过顾轻舟,但那是没走心的后果,江絮真做了什么决定,谁也改不了,江母也不能。

    顾轻舟被他抱在怀里,耳畔是有力的心跳声,无形之中给人以安全感,闻言睁开眼,又闭上:我从来没松开过你。

    江絮拍了拍他的后背:我知道。

    江絮不是圈子里的人,自然也不知道,这条路很少有人能走到最后,像他这样与家人抗衡的,更是少之又少,毕竟没有谁会倾尽所有去赌一个没有结果的未来。

    顾轻舟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如此幸运。

    他在黑暗中寻觅到江絮的唇,然后窸窸窣窣亲了上去,夜凉似水,这个吻却温柔至极,他似乎舍不得让江絮再承受一丁点的痛,总是轻了又轻,缓了又缓。

    江絮挑眉:你怎么不咬我了?

    顾轻舟闻言顿住动作,抬眼看向他:你想让我咬?

    江絮说:随便,都行。

    反正顾轻舟咬的也没有很痛,全当玩闹了,他就是好奇问一句。

    顾轻舟没说话,大概觉得江絮这个问题有些傻气,闭眼抵着他的额头道:睡吧,不咬你。

    江絮捏了捏他的脸:好,晚安。

    为期五天的团建旅行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返程的时候,一想起回去还得继续工作,众人难免有些提不起劲头,毕竟闲散了这么久,骤然忙碌起来会十分不适应。

    不过这些话大家只敢在私下里吐槽,并不会当着顾轻舟的面说。

    江絮就没那么多顾忌,坐在大巴车第一排,懒洋洋的感慨道:啧,放假的日子过的太快了,回去又得熬夜加班。

    车窗外阳光有些晃眼,顾轻舟带着一副墨镜,原本正在补觉,闻言看了他一眼,眉梢微挑:你的意思是我没人性天天压榨你?

    江絮心想那得看是怎么个压榨法儿了:你知道就好。

    顾轻舟暗地里踩了他一脚,却又被江絮灵敏闪开,他乐不可支的对顾轻舟道:戳到痛处了是不是?恼羞成怒了是不是?这个词儿是这么用的吧?

    顾轻舟并不想听江絮卖弄那乱糟糟的语文水平,直接伸手锁住了他的脖子,气乐了:回去你就天天给我加班,不到凌晨不许回去,节假日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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