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 作者:西呱

    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西呱(67)

    我是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谁知道呢。

    好在,越歌这个名字让秦扬倒尽胃口,咬人都没了兴致。

    白天的时候,秦扬一般不会搭理他,房门一掩,除去吃饭和上厕所,能关上他一整天。

    没有手机,没有任何娱乐活动,连课本都没得看。

    这种无聊的平静江画却很珍惜,但一个人呆着难免胡思乱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扬提到了越歌,他一整天都在翻找记忆,思考这两个人能有什么仇怨。

    国内遇到了太多混蛋,要是有机会逃走,江画打定主意,高二都不读了,一定直接出国。

    因为刚惹恼秦扬,就算今天的食物是泡面,江画都决定忍耐着吞下去了,结果早上那通电话结束,他就发现了床头柜上多出的粥,中午和晚上,秦扬丢给他的也都是外面买的食物。

    ...又是外面的东西。接过晚餐,江画小声嘟囔。

    闻言,正要转身离开的秦扬一个踉跄,险些爆发。

    他怒骂,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荡出回音。

    你他妈的还想让我给你做饭??!

    江画一噎,他没这个意思,秦扬敢做他也不敢吃啊,他只是想家罢了。

    所谓的少爷脾气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改变当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但得寸进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扬抢过他手里的晚饭,几步冲进厨房,直接扔进垃圾桶。

    不愿意吃就别吃!

    ...

    一句抱怨,江画饿了一顿。

    大晚上的,他噼里啪啦地扯动铁链泄愤,秦扬作势要关门,他才消停了。

    不过他的情绪终究惹恼了秦扬,半夜十二点,江画正睡着觉,突然感觉身旁的床铺一沉,好像躺上了什么东西。

    黑夜中,他猛然睁开眼,偏过头,就看见了皱眉盯着他的秦扬。

    你...!

    凌厉的叫嚷尚未出口,下巴便被锐利的尖端抵住了。

    再喊?

    江画噤声,咬了咬牙,压低音量:你想干嘛?!

    秦扬冷笑着重复同样的话:大少爷,你现在在我手里,我想干什么不行?

    说罢,他没理会江画霎时灰败的脸,用刀尖拍了拍他的下巴,便放到了远离江画的一侧。

    秦扬一只手握着匕首,另一条手臂枕在脑后,淡淡望着纯白的天花板,问:几天了?

    他没有类似摸脸的动作,让江画多少松了口气,身子朝远离秦扬的方向挪去。

    三天了。他答,亲自说更不爽,追问:你都关了我三天了,到底想干嘛!

    秦扬无视问题,接着问:现在什么感觉?

    每天被关着,还能有什么感觉。

    秦扬问出问题时,其实心里便有了答案。

    恐惧,孤独,想逃,再加上对罪魁祸首的恨。

    无非就是这几种他半年来为数不多可转换的情绪。

    他一直想让不谙世事的小少爷亲身体会一遍。

    江画没理他,秦扬面容冷峻,声音里隐含着威胁:什么感觉?

    江画又朝床边挪了挪,没好气地说:还能什么感觉,和上次被你锁在柜子里一样糟!

    这个答案让秦扬一时怔住。

    他一直觉得是江家毁了他的人生,逼得他陷入绝境,逼得父母为他奔走操劳,而江家仗势欺人,因为一点小事竟毁了他一家。

    他想让江画亲身体会这种濒临绝境的绝望,结果江画竟然说早就体会过了。

    黑暗中,秦扬眼底有瞬间的迷茫,但很快便转换成了恼怒鄙夷。

    半年和几个小时有可比性么。

    当然没有。

    即便现在关了江画三天,在秦扬眼里,和管教所的半年压根没有可比性。

    江画懂什么?!

    他舒服惯了,习惯了高高在上,快没命了都敢对自己颐指气使。

    这种人根本不可能感同身受。

    秦扬转向背对着他的江画,呼吸越发粗重,表情渐渐扭曲,窗帘映出的微弱月光下,一双葡萄眼闪烁着猩红的光。

    身后压抑的气压太过明显,快挪到床下的江画疑惑回头。

    下一秒,温热的身体自后覆上,腰间突然多了只铁钳般的手掌,死死将他禁锢在了原地。

    江画吃痛得张嘴就要骂,然而更疼的还在后头。

    嘶!秦扬?!!

    刻意加重的咬合力下,尖锐的牙齿轻而易举便刺破了肩膀上的皮肤,在那个没留下痕迹却刻下了痛觉的地方,秦扬竟然又狠狠咬了他一口!

    只要没人报警,一周后,我就放了你。

    白色衬衫飞快晕散出血红色的斑点,黑暗在红色上泼了一片墨,秦扬恶趣味地舔了一下,确实是血的味道。

    既然江画无法感同身受,和他落得一个结果也不错。

    要是越歌不但没来救你还报警了的话,呵,那可就惨了。

    看着江画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惊惧而惨白发抖的脸,秦扬打从心底生出了报复性的快感。

    江画,那就是他亲手把你害死了,是吧?

    第78章 等着我 。

    秦扬脑子不正常。

    相处几天后, 江画得出笃定的结论。

    在他为数不多的十七年人生里,秦扬绝对是思想最偏执的那个,江画现在最后悔的, 就是当初招惹了这么一个神经病。

    江画的痛觉神经不是一般的敏感, 这几天他身上多了许多伤口,虽然除了秦扬咬的那口, 其他都是他自己摔的,不过加在一起的痛苦,绝对是用记忆以来最刻骨铭心的一次。

    周日早上,秦扬早早便出了门,八点半把他从床上扯了起来,半强迫地给肩膀上了药。

    他的动作很粗鲁, 和越歌完全不同, 江画这次却咬得嘴唇发白都没吭声。

    江画也是有脾气的, 这会儿犯了犟劲, 明明疼得面色发青, 浑身发抖,都不肯在秦扬面前示弱,不仅如此,他早饭也没吃。

    他这副死倔的模样看得秦扬更加窝火, 上药时恶劣得加重力道, 瞥见江画眼眶里不停打转的眼泪,胸口莫名钝痛,极度的不舒服。

    你把嘴巴咬坏了, 是想一起上药?秦扬阴沉沉地问。

    江画厌恶地别开头,却也不再咬嘴巴了,将痛苦转移到了紧抓的床单上。

    上完药, 江画躲瘟疫似的挪到另一侧,秦扬不屑地冷哼了声,愤然走了。

    中午时分,秦扬进来送了午饭,见江画仍保持着早上的姿势蜷在床脚,早餐的粥动都没动,不由皱了皱眉。

    怎么,闹绝食?秦扬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说:没关系,还有三天,也饿不死。

    江画轻声问:你不怕我回去后报警么。

    不怕,关了你几天而已,不是什么大罪,不过你如果报警,等我出来,咱们又得重新算账。

    江画攥紧了拳头,没吭声。

    如果越歌真的理都没理江画,这两个人以后也就彻底闹掰了,秦扬目的勉强达成,只要没人逼他,他本就没打算把江画怎么样。

    就算江画报警,他没来得及出境,反正也是未成年,抓了就抓了,但只要有机会,他未来一定会和江画清算总账。

    秦扬和一般人的想法不同,他活得没有任何顾虑,一旦打上心结,付出一切代价都会亲手解开。

    江画自觉和他没有共同语言,不再说话了。

    ......

    距离江画被关已经过了三天。

    如果窗帘拉开,江画就会发现他所处的位置并不算多偏远,而是一栋位于市区边缘的废弃工厂二楼,方圆一公里内人烟稀少,但一公里外就是一片小城镇。

    周围建筑物不多,交通却还算便利,而工厂也刚废弃不久,原本盘踞此处的是一伙社会混混,前几日刚刚易主。

    这次绑架江画的全程,其实并不是秦扬一个人在行动,只是因为其他人得知江画的身份后不想被拖累,秦扬才给江画营造出了只有他一个人的错觉,而其他帮忙的同伙,都是他在少管所结识的前科犯。

    江画不肯吃东西,秦扬为此心生烦躁,刚到下午,便丢下江画出门了。

    一楼工厂区,几个衣冠不整的小混混正凑在一堆打牌,凌乱的啤酒瓶和垃圾散落四周,几人懒洋洋地闲扯,嘴上飞着不干不净的脏话。

    一个围观打牌的黄毛最先注意到秦扬,起身朝他招了招手:秦哥,又出去买东西?小祖宗够难伺候得啊!

    叼着根烟的寸头甩手一副炸弹,阴阳怪气道:呵呵,可不,知道的咱们是绑架,不知道的还以为请个祖宗回来度假呢。

    寸头就没见过哪个绑匪绑人回来前先把窝点做个大扫除,还他妈给人质订外卖的!

    秦扬面色黑沉,抬腿踹了一脚牌桌。

    就让你们看着点条子,哪那么多废话!

    黄毛很会看眼色,跟一旁的鸡窝头说起悄悄话。

    得,又吃瘪了。

    秦扬嘴角一抽,全当没听见:有动静么?

    鸟蛋没有。

    秦扬走到工厂门口,点个根烟,四下环视一圈。

    确实没有半点风吹草动,他是周五告诉的越歌,但凡越歌报了警,在这种视野环境下,总会露出点破绽。

    隐约的,秦扬松了一口气。

    在楼下被七八个人暗讽了半个多小时,秦扬又恼火上楼了,他走后,鸡窝头忧心忡忡地问:秦哥生气了?

    黄毛摆手:生个屁气,他就是惦记祖宗找个由头罢了,傻帽。

    寸头一摔扑克,越想越气:现在的报复可真他妈前卫,老子让秦六给诓了!天天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等一百万,结果等来个几把?!

    黄毛安抚道:大哥,咱刚出来,这段时间避避风头也好,a市地下势力乱得很,等这事儿过了,咱哥几个就去阳明区闯闯。

    阳明区...鸡窝头还是一脸忧心:阳明区不好吧,听说刚死...

    几人正聊着天,寸头突然抄起小桌旁的钢管,第一个站起,警惕朝门口喊:你他妈谁?站那别动!

    条子?!

    黄毛心下一紧,在少管所操练两年,见到警察都反射性得打摆子。

    不是。寸头年纪最大,更加谨慎:就一个。

    七八个少年齐刷刷站了起来,手里拿着各不相同的武器,看向门口的目光充满戾气和敌意。

    这些人和一般少年不同,个个身带前科,有些人犯下的事儿,就连阳明区的老流氓听了都要打寒颤,所以一旦摆起架子,气势并不比上了年纪的壮汉差。

    然而来人的脚步依旧不疾不徐,在距几人十米的位置才停下来。

    越歌好像看不到一众虎视眈眈的眼神似的,一手拎着黑色旅行包,一手掏出手机,拨给秦扬。

    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他戴着棒球帽和口罩,所以声音显得比平时低一些,秦扬接到电话时,先反应了两秒,睁大眼睛,看向半掩的卧室。

    艹!你竟然找到了?!

    越歌没有理会,又重复了一遍: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秦扬脸色有些难看。

    我好像没让你现在就来吧,一百万你带来了么。

    不然你下来亲自验?

    秦扬犹豫了一下,让他打开免提。

    黄毛!你们点钱,仔细点,省得这阴货又藏把戏!确定没来警察?

    越歌眼神更冷,口罩下的嘴角泛起冷笑。

    放心,只有我一个。

    他将旅行袋扔向一众混混,厚重的袋子砸落地面,激起一阵灰尘,得知袋子里装的是一百万,几人立马围了上去。

    秦扬想起被越歌耍得团团转的秦子峰,根本不放心,只当他在放屁:鸡窝,你出去转一圈!

    江画呢?越歌问。

    他?

    秦扬表情一阵复杂,起身去拉卧室的门。

    江画仍蜷在床上,脸都埋进了膝盖里,看不出是不是睡着了,但听到动静,好像动了动耳朵。

    没想到越歌真的会来,还莫名其妙找到了这,回想一开始打电话时越歌冷淡的语气,秦扬怒火中烧,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一遭。

    他好着呢,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没有声音。

    越歌对事物的洞察力敏感得可怕,透过话筒,他听得出秦扬拉开了一扇门,但秦扬说了这样一番话后,江画竟然全无反应。

    要么是说不了话,要么是没反应过来,即便大概率是后者,越歌仍旧不放心。

    在秦扬看不见的地方,越歌紧盯着二楼,表情阴鸷:你确定不下来么?那我就上去了。

    秦扬不耐烦道:急什么!还没确定你有没有在钱里搞小动作。

    先把手机给江画。

    江画确实没反应过来,在秦扬提起钱这个字样后,才蓦地抬起了头,满眼的不可置信。

    秦扬不想这家伙冲上来,连累楼下的兄弟和他起冲突,纵使百般不爽还是把手机递到了江画耳边。

    他没忘记开免提。

    秦扬讥诮道:你姘头来了,还接着装哑巴?

    话筒贴近的呼吸声明显比秦扬虚弱,越歌攥紧手机,声音却柔和似水。

    画画,受伤了么?

    江画不记得多久没从越歌嘴里听到这个称呼了,就像他不记得上次越歌这么温情是什么时候。

    他呆怔注视着空气,本来已经麻木的肩膀突然疼痛无比,积攒了一心脏的委屈酸胀得像是要炸开,无论是哪一样都难受得他想大哭。

    江画想说话,但知道一开口就会哭出声,只能死死咬着嘴唇,不断耸动着通红的鼻尖。

    听到声音,越歌便安下了心。

    他将目光重新落回兴奋难持的几个混混身上。

    别怕,等着我。

    听着两个人腻腻歪歪,秦扬一阵反胃,一把抢回手机:黄毛!数完了没!

    这么短的时间当然数不完,黄毛几人只是检查抽查了几捆,没发现假钞,也没有掺白纸,看数量大概是一百捆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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