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楚歌 作者:积羽成扇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

    冒昧闯入,并无恶意,外有凶人作祟,可否进屋一躲?

    谢诸正要拒绝,忽然见那青年从怀中取出一物。

    谢诸脸色微变,来不及多加考虑,疾行两步将门扉掩上,夺了青年的剑,赶他去角落里躲一躲。

    青年找了个边缘有豁口的大缸,尽量将身体压低,借水缸遮挡自己的身影。

    等外面的人赶到附近,到底惧怕谢诸的威名,没有闯进来,只是在附近搜罗了一番,敲开其他人家的大门。

    他们最终一无所获,骂骂咧咧地离开。

    而躲在水缸后的青年没有立即起身,安静地等候了许久,确定那些人短时间内不会去而复返,才从水缸后面走出。

    谢诸脸色不善道:你为何在这?

    那青年行了一个谢礼,郑重道:处理家事,不慎被贼人盯上,多谢谢郎相救。

    谢诸道:快些回去吧,莫要与你父兄一样。

    青年闻言,眼中的光芒发生一霎那的变化。

    郑平清楚地捕捉到其中转瞬而逝的戾气,可那道戾气像是光线折射的错觉,未及深思便已消失无踪。

    未知那伙歹人是否走远,可否在谢郎家中暂居半日?

    谢诸嘴上说得毫不留情,对这青年却是爱护有加。他未做过多的犹豫就答应了青年的要求,继续坐回原位吃饭。

    这青年大概是还未吃过正食,腹中饥饿,见锅中还有一些豆饭,询问是否能添一副碗筷。

    毫无存在感的郑平仍一声不吭地用饭,却在认真地考虑一个问题。

    这个闯入的青年,仿佛与他在曹操那看到的孙权画像有些许相似。

    第91章 狂士楚歌

    郑平对青年的身份有了初步的猜测。

    而青年在谢诸的百般嫌弃下,终于获得共进正餐的资格。

    因为谢郎家没有多余的桌案,他就在汤锅的东侧坐下,看似眼观鼻鼻观心,不多看也不多问,实则对郑平的存在颇为关注。

    世人皆知谢郎脾气古怪,独来独往,谁的账都不买,没有任何亲近的好友,也不愿意亲近人。若非青年身份特殊,刚刚又被人追杀,且外面情况不明,青年相信自己就算说破嘴皮子,有能力把刀架在谢诸的脖子上,谢诸也不可能同意他留下来吃饭。

    有这样一个前提在,郑平的存在几乎等同于奇观异象。就算他什么也没做,浑身上下散发着过路人的气息,只凭他能留在谢诸家中,与谢诸对坐共食这一点,就足以引起有心人的关注。

    青年正是有心人之一,他只在眨眼间就对郑平与谢诸的关系做出了无数猜测,甚至开始考虑是否能利用这层关系获得谢诸乃至整个谢氏家族的效忠。

    在略作果腹后,青年坐在原位,朝二人行礼道:事出紧急,情非得已,冒昧叨扰二位。这位兄台神容不俗,不知当如何称呼?

    他表现出初见者的彬彬有礼,仿佛询问姓名只是为了礼节考虑,而并非是为了打探。

    谢诸其实也不知道郑平的姓名与真实身份,只知道他自称衡。这一回他并没有出言冷嘲热讽,而是同样竖起耳朵,等待郑平的回答。

    作为话题中心的郑平没有捏造别的身份,告诉二人自己姓韩名衡

    韩衡虽然是原主的本名,但因为鲜少使用,几乎没有多少知名度。而郑平在投效曹操后,使用的仍是祢衡这个名字。韩衡只作为诗赋大家的笔名,在文人口中出现,知道韩衡就是祢衡的人寥寥无几。

    是以,哪怕眼前这个青年真的是孙权,而孙权深入收集了曹营的情报,知道曹操帐下有一个叫祢衡的文臣,也无法轻易地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毕竟连姓氏都不同曹操帐下的人叫祢衡,跟他韩衡有什么关系?

    郑平认为对方在问出他的姓名后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哪知对坐的二人皆露出少许讶然之色。

    韩衡?可是那位作《凤鸣山赋》的韩衡,韩文正?

    文正是郑平上辈子的字,出于习惯,当他在狂饮半醉,提笔作赋时,因为一气呵成,便下意识地在底部落下了上辈子的签记。

    好在正,平,衡三个字本就存在联系,在这个乌龙后,读过那篇《凤鸣山赋》的文人们都阴差阳错地把文正当成了韩衡的字。

    郑平倒未想到所作之赋竟传入江东士人之耳,虽有些意外,却是大大方方,毫不避忌地认下。

    正是。

    那青年闻言大喜,原本便有的三分热切现又多了一分。他自称吴武,仿佛一个纯粹喜欢文学的普通士人,向郑平求教诗赋与文典。

    郑平知他在试探自己的文辩之才,故作未察,平常处之,倒让青年心中的拉拢之意逐渐灼盛。

    谢诸在一侧冷眼旁观,见青年做出相见恨晚的模样,他用力一踢只剩下些许汤底的鱼锅,讥诮道: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可以滚了吧?

    那青年一惊,旋即很快反应过来谢诸这番话的对象是郑平,不免错愕:莫非这韩衡与谢诸的关系不似他所想的那般?

    即便青年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真正的关系,也没有消除心中的热络。

    毕竟,不管韩衡与谢诸的关系如何,韩衡本身便是个罕见的才士,值得费一费心思挖掘。

    于是青年对谢诸道:追杀我的那伙贼人或许尚未走远。若韩兄此时出门,是否会被那伙贼人盯上,捉起来逼问?一则,为我自身的安危考虑,我恳请韩兄与我一同暂留;二则,我也不想因为我的事连累旁人。

    青年说得极为坦荡,一点也不避忌自己怕被郑平泄露行踪的小心思,同时又不忘站在郑平的角度考虑,表达出对他安危的关心。

    这样反而比表面上大义凛然,实则是为自己利益考虑的话要更真诚,也更有说服力,同时不会因为过于虚伪或是过于自私而让其他人感到不适。

    郑平管中窥豹,更加深了此人就是孙权的猜测。

    正好他也准备留下,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地哄谢诸请自己吃饭。所以,在青年说出这样的话后,他深表赞同,一脸忧愁地转向谢诸。

    衡手无缚鸡之能,恐为歹人相迫,还望谢兄能收留一晚,以尽买卖之谊。

    谢诸不敢置信地瞪着自说自话决定蹭住的二人,不知道这两人哪来这么大的脸。

    他指着青年:你自个儿厚着脸皮蹭吃蹭住不说,还想再拉一个与你一起?

    又指向郑平:什么买卖之谊,也好意思提?我与你有何情谊?难道不是你强买强卖,又硬蹭了我一顿饭?

    青年没管谢诸的讽刺与指责,迅速地捕捉到关键字:什么强买强卖?

    谢诸话语一顿,似是觉得有失颜面,他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让郑平二人快快滚蛋。竟是连事先答应庇护的青年都不愿留了。

    郑平等着看青年的反应,而青年确实没让他失望。对谢诸态度强硬的送客之举,青年没有任何慌张懊恼,也没有因为自己开口挽留郑平,招致谢诸的迁怒而后悔。

    他只叹息一声,郑重地向谢诸辞别。

    整个郡城,我若能信的除了先生,便只有弟妹。先生既不能容,那我便

    停停停。谢诸脸色更加难看,看上去像是被人涂上了一层黑漆。

    徐氏到底哪对不起你们家?非要去祸害她?要住就住,住多久都成。事毕后立即有多远滚多远,别来丹阳郡耽搁人。

    他从墙角取了个茅草扫帚,硬塞入青年手中,给我打扫屋舍,多一丁点灰就抽你。

    又指使郑平道:手无缚鸡之力?那就给我收拾锅具。买卖早已两讫,要留下就得干活。

    谢诸虽然破罐子破摔,但他已把握到关键,知道两人都想留下,是有求于人的一方,因此使唤起他们来毫不手软。

    而郑平与那青年既已达成目的,便不会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推托,各自默认了新获得的工作。

    同时,两个奸猾狡诈的蹭吃蹭住者还在各自猜测对方接近谢诸的目的通过弟妹与徐氏这两个词汇,郑平已确定青年大概率就是孙权本人,而非与孙权长相肖似的亲族。

    孙权与他相互试探,故作亲近,至于其中有几分真心,只有二人自己知晓。

    入夜,三人各自躺在一角,因为屋舍逼仄,哪怕三人有意识地分至最远,仍然距彼此不过一丈的距离。

    独享一席的谢诸闭着眼,不知是否已经睡着;靠着墙角的郑平闭眼假寐;唯独在他对面的孙权,睁眼盯着上顶,警惕地听着窗外的动静。

    不多时,顶棚被陶土糊着的茅草丛,突然被一把锋利的小刀割开了一小块

    孙权神色蓦然一变,他本想提醒谢诸,但心念一转,立即半阖起眼,屏息等待。

    那小刀的主人像是怕吵到里面的人,割得极慢,过了许久才破开一个巴掌大的洞。

    没过多久,一双眼睛凑近小洞,往屋舍里面看他当然什么也看不到,房内没有点任何照明的器具,谢诸家里又穷又破,也没有窗户,只凭门缝里的一线月光,连门板旁边的地面都照不亮。

    那人并未因此苦恼,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只竹筒,打开桶盖,顺着破开那个小洞把里面的东西倒了进去。

    第92章 狂士楚歌

    原来窝在屋顶的正是今天追寻孙权的那几人的同伙。

    他们在这附近失去孙权的踪迹,搜查其他住户,均未找到目标,自然怀疑上卖药郎谢诸的屋舍。

    只恨谢诸的武艺被传得神乎其神,他们不敢硬闯,只好等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入睡后,偷偷摸摸地登上了房顶。

    屋内一片漆黑,实在看不出孙权有没有在里边,而歹人又怕谢诸随时醒来,届时只怕要倒大霉。他索性恶向胆边生,把竹筒里的准备的杀手锏一股脑地倒入房中,自己蹑手蹑脚地撤离。

    五六只米粒大小的甲虫从屋顶上落下,在空中翻了个圈,啪叽啪叽地落在地上。

    房中太黑,哪怕孙权夜视能力极为出色,发现了顶棚的异状,却也只看见顶棚好似被人割开,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晃了下,接着就没有了动静。

    毕竟虫子的身影实在太过微小,又落地无声,黑灯瞎火之中确实不易察觉。

    孙权感觉四周安静得异常。他的心中生出些许不安,终究按捺不住,从袖囊中掏出煫石,从身下铺着的干草中取出一撮引燃,然后偏过头,用手遮着光,不让火光照到他的脸上。

    昏暗的光线照亮身边一尺远的地面,他看见不远处有一只甲虫仿佛被火光惊动,慌不择路地朝他的方向冲过来。

    孙权的警惕已拔至顶峰,此时别说是一只甲虫,就算是一根头发丝的异动也会令他戒备。

    因此,当甲虫飞蛾扑火似的振翅而起,冲向他的面门时,孙权眼疾手快地捏住甲虫,下意识的想要将他捏死。

    在使劲的前一刻,他看见甲虫后背古怪鲜艳的花纹,怕这虫子有毒,立即松了手,用穿了鞋的脚把甲虫往旁边踢了踢,准备用点燃的干草炙除。

    此番动静颇大,又有火光摇曳,谢诸与郑平二人要是还不被吵醒,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谢诸正想开口,突然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往他的脚上爬,他立即把那东西掸下去,拿旁边的竹杯罩住。

    郑平身上的金线绒正好有强驱虫的功效,倒是没有甲虫往他的方向爬。

    他佯作朦胧苏醒的模样,见到孙权半蹲下身准备烧虫子的动作,含糊地问了一句:吴兄这是在做什么?莫非是午夜醒来,饥不择食,想尝一尝烤虫子的滋味?

    孙权总觉得郑平这句话听着很不对味,但他没有多想。毕竟韩衡给他的印象就是谦逊有礼的读书人,这句话应当是他没睡醒,大脑过于迷糊,所以词不达意。

    孙权自动为郑平找好解释,没有计较他的怪言怪语。

    手上的干草已燃到头,差点灼伤孙权的手。

    他把干草丢在地上,正好盖住毒虫。随后他用脚踩碎火苗,压低声音道。

    方才我察觉有人切开屋上盖着的茅草。这只小虫见火而趋,有袭人之势,背生异纹,怕是有毒。

    孙权没直说这些虫子可能是刚才的歹人丢下来的,但其他二人都知晓他的意思。

    事关己身,见谢诸一直沉默不言,孙权不愿再被动地等他出手,急声道:屋顶上可还有人?

    谢诸终于说出了今夜的第一句话:早已离去。

    孙权既松了口气,又有些微恼:只有一人,为何放他离去?

    谢诸讥笑道:处置他,好让其他人知晓你的所在?

    孙权却是冷静地回道:既已生出疑心,只怕还会再来。到那时不止是一二个胆小鼠辈,一户出几个死士,便是你也得交代在这。倒不如捉住方才那人,逼问那些人的落脚之处,先下手为强。

    谢诸脸上的讥意更浓:看来你躲我这,暂避风头是假,意图让我当刀,替你扫清障碍是真。

    孙权没有虚伪地否认自己的小心思,既然已被察觉,他坦然地承认道:若我死在此地,那些人怕是不会善待徐氏。你既然与徐氏有旧,本就身在彀中,早些入局,迟些入局又有何区别?

    谢诸一指正在闷声看戏的郑平:那他呢?他不过是流亡于此的北地文士,你也二话不说,拉他一同进你的半死之局?

    突然被点名的郑平适当地露出少许惊异与疑惑,仿佛真的是一个被无辜卷入的路人。

    孙权这才多了一分负疚之意,他朝郑平做了一揖,慨然道:今日牵累韩兄,是我之过。他日韩兄若有所需,可至吴郡孙家,报上名姓,我定将韩兄奉为上宾,竭礼以待。

    孙权说出此言,已代表他不再有隐瞒身份的打算。而在这个时候自报身份并给出承诺,不但能巧妙地瓦解被牵累者的暗怨,还是一种托付信任的表示。

    若换了其他人,只怕要被孙权打动,不说立刻投效之,也会对孙权充满好感,有朝一日若有出仕的心思,势必第一个考虑向吴郡递上名刺。

    只可惜孙权遇上的是郑平。

    郑平确实被孙权打动,但这打动和孙权想的绝不一样。

    只见郑平冁然挑唇,主动屏蔽孙权后面的一段肺腑之言,只针对他的第一句话回复道: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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