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她重生了(GL) 作者:或许有一天

    驸马她重生了(GL)——或许有一天(81)

    直到此刻宋臻的身份明明白白被宣告,众人才知宋臻的生母确实另有其人。至于过继和乱|伦的传闻,自然都是无稽之谈。

    大朝会确实持续了半日之久。尤其皇帝之前病重一直罢朝,公文奏疏虽有明达和唐昭代为处理,但大臣们手中多多少少也还有些事情,需要商议或者奏禀。

    明达有些担忧皇帝的身体,但几

    次回头却都见他端端正正坐在龙椅上,虽是脸色苍白一脸病容,竟也强撑了下来。只是今日皇帝话极少,他为了保持体力偶有开口声音也极低,下方的人都听不见,只得通过内侍总管扬声传达。

    群臣们对此倒没什么想法,毕竟皇帝身体不好谁都知道,此时大病初愈中气不足也很正常。没谁会仰头直视天颜,因此也就没人发现皇帝脸色越来越难看。

    终于,午时将至,朝议暂时告一段落。

    明达见皇帝还撑得住,也是松了口气,正等着内侍总管宣告退朝,就见丞相又执着笏板站了出来。她眉目一凝,心头刚生出两分厌烦,就听丞相道:陛下,臣有事奏。

    皇帝一早上的朝会都听下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便令内侍总管传话许他奏禀。

    丞相于是说道:陛下,国有储君才能稳固人心。从前陛下没有皇子,臣等也不好多言,如今陛下既然认回亲子,立储之事也当定下章程了。

    皇帝身体不好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尤其这一回他病倒的时间尤其的长,连朝会都连罢了一月,送回来的奏疏也多是长公主批阅的痕迹。有心人其实都能看出来,皇帝的病情恐怕不好,这种时候宋臻横空出世,自然让许多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别管皇子年少能不能句不好听的,皇帝这身体这么差,大臣们都不信还能有别的皇子降生,所以这储君也是早晚得立。

    若是皇帝病情没有这般严重,对于丞相如此迫不期待的奏请,恐怕多多少少会觉得不舒服,甚至可能怀疑明达和宋臻与朝臣有所勾连。

    可现在丞相的话却像是瞌睡送上枕头一般,不仅正中下怀,甚至可以说是贴心极了。

    御阶上,坐着的两人神色都松缓了些,尤其明达看向丞相的目光也不那么讨厌了。

    皇帝点点头,今日第一次扬声说道:卿说得是,立储一事便交由礼部和司天监着手处置吧。顿了顿又道:朕即刻明发旨意,昭告天下。

    丞相都被皇帝的干脆惊呆了,尤其昭告天下这一点,寻常大多都是在储君的册立大典之后才做的,如今倒是因为皇帝一句话提前了隐隐约约,他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有些庆幸自己冒着被猜忌的风险提前奏请了立储。

    朝中与丞相一般嗅觉灵敏的不在少数,这时候心中多多少少都打起了鼓。只是再不给众人探究的时间,站在御阶上的内侍总管已经扬声宣布退朝。

    心有疑虑的众臣只得暂时作罢,俯身行礼的同时,连皇帝的一片衣角都看不见。

    因着低头行礼的缘故,殿下的众人自然也没看到,皇帝扶着龙椅扶手起身时身体踉跄了一下,压根就没能站起来。还是宋臻与内侍总管齐齐上前,将人搀扶了起来,后来又加上了明达,几人连搀带扶才将皇帝扶去了后殿。

    强撑了整个朝会的皇帝到此时也支撑不住了,但见他脸色苍白如纸,额上冷汗涔涔。扶着他的内侍总管不经意间摸到他衣衫,才发现冷汗几乎将他的衣衫浸透了。

    能被皇帝带上朝会的内侍总管自然也是皇帝心腹,这些年跟着兄妹俩也不知见过多少世面,经过多少凶险。可此时他也被吓得不轻,忙不迭开口道:陛下,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

    皇帝虚弱的闭上了眼睛,闻言却睁眼道:不必。

    明达和宋臻都想劝,就听皇帝说道:不能让太医来宣政殿,抬朕回宣室殿去。

    朝中心思叵测的人不少,前有延平帝阴魂不散,后有几家王府虎视眈眈。听过明达禀报后,皇帝就知道自己不能立刻死了,否则宋臻说不定就要被这些人撕扯来吃了。他还得再撑一段时间,至少得撑到册立大典之后,等到明达收拾完那几家王府。

    此时的皇帝已是宁杀错不放过。他没有时间与他们纠缠了,不过在此之前,他必然不能露出颓势,否则等着他们的恐怕就是各方势力的疯狂反扑。

    明达也知道这些,有些气结也有些无力,最后只得吩咐道:还不去将御撵抬来?!

    内侍总管匆忙吩咐去了,御撵直接被抬入了宣政殿后殿,不多时接了皇帝便赶回宣室殿去。明达和宋臻也都跟着,眉眼间都是说不出的忧虑。

    唐昭一直在宣室殿等着他们回来,结果等了一早上,就等到皇帝躺着被抬回来了。

    她心下一惊,还以为朝堂上出了什么事,出来看到明达安好才算是放了心。

    第126章 千载难逢

    皇帝宣布立储一事太过果决,而储君一旦册立,朝中的格局多多少少将有变化。

    这日朝会一散,不知多少人目光对视间达成了共识,晚些时候便齐聚一堂商议起各自的利益。

    御史大夫家的花厅再次迎来了客人,傍晚时分济济一堂。秦大人作为主人家,早早便换了一身常服待客,只是一盏茶水捧在手中,直到凉透也没能饮上两口。

    花厅中的气氛说不上好,能出现在御史大夫家中的,自然也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大多数人选择投靠延平帝,所谓的正统和昔日的忠诚顶多能占三分因由,剩下的七分无非是一场豪赌。赌赢了便是从龙之功,整个家族都跟着受益,至于赌输了,结果自然也足够惨烈。

    甚至因为延平帝的身份不同,这一场有关于从龙之功的豪赌中,砝码与收益都被大幅度增加了。每个人都得小心斟酌,步步为营。

    当此时,皇帝有没有册立储君,对于这些人的影响是最大的。

    有人念叨:当初清理了皇帝的整个后宫,怎么没想到还能有漏网之鱼?早知道长公主不惜坏了自己名声也要帮皇帝养孩子,就该连宋臻一起清理掉的。

    也有人凶狠咬牙,比划着灭口的手势:左右现在人还小,不然还是照旧解决掉吧。

    当即又有人提醒:今时不同往日,宋臻刚遇刺不久,身边守卫怕是森严。想要不动声色的把人干掉是不可能的,长大的孩子也不如胎儿容易得手。

    甚至有人低声埋怨起了延平帝,觉得他藏得太好,完全没有先帝造反时的果决。否则就一个病恹恹的皇帝,再加上一个女流之辈的长公主,延平帝摆明车马的造反也不是没可能得手。不像拖到现在,储君一立朝堂稳固,按延平帝的性子怕是能无限拖延下去。

    总得来说,吵嚷间人心浮动,若非早将身家性命押在这里,只怕不少人都要生了二心。

    宋三郎就是这时候来的,他随着仆从来到花厅,手一抬推开了花厅大门。原本吵吵嚷嚷的花厅里霎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了过来。

    花厅中不过十来人,却没有一个品阶低于四品的,论起来官身个个都比宋三郎高。而在这些人的目光注视下,宋三郎非但没有胆怯或者不自在,反而扬着下巴目光炯炯,好似很享受众人的注视一般,施施然迈开脚步踏进了花厅。

    御史大夫很是看不惯他的做派,见着仆从重新关上花厅大门后,当先便开口道:你来做什么?当日不是说要解决宋臻吗,怎的如今那小儿却要被封做太子了?!

    宋三郎在御史大夫面前倒不敢放肆,照旧抬手行了一礼:今日事发突然,众位大人齐聚秦大人府上议事,有怎能缺得了我家殿下?只是如今多事之秋,殿下为避嫌不好前来,便令在下代为出面,也好与大人们商议大事。

    众人闻言沉默片刻,倒也默认了宋三郎的话延平帝再是太|祖定下的正统,也不能改变他离开朝堂三十年的事实,御史大夫这一帮老臣坚持的困难,寻求同盟也就是必然的了。

    既然是同盟,他们便没有理由撇开对方行事,宋三郎也就被默认留下了。

    有了外人在场,原本满腹牢骚的众人倒是收敛了许多,各种埋怨也都咽了回去。只是场面一时寂静下来倒是尴尬,许久才有人轻咳一声问道:那现下局面,应当如何?

    御史大夫沉吟片刻,便将目光投向了宋三郎。

    宋三郎显然意会了他的意思,略有些尴尬的避开了目光:秦大人你知道的,殿下之前已经动过一回手了,只是行事匆忙并未能得手,反而引来了长公主的追查。若非殿下早有准备,只怕如今也难以脱身,暂时实在不好做些什么。

    这些宋三郎即便不说,御史大夫其实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他原本以为对方头铁,之前都急着冲宋臻下手了,如今宋臻更是要被立为储君,宋三郎口中的殿下只怕会更着急。

    可惜谁也不是傻子,头铁的事做过一回,就再没人想撞个头破血流了。

    见御史大夫脸上有失望一闪而过,宋三郎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旋即便将话题抛了回去:我家殿下暂时不宜轻举妄动,但眼下时机对于陛下而言,却也是千载难逢。

    御史大夫不置可否,反问道:何出此言?

    宋三郎眸光微闪,说道:今日早朝,宋臻方是头一次在群臣面前露面,连玉碟都还没改。众位大人可有想过,缘何只是丞相一道奏请,皇帝就这般干脆的答应立储?

    其实这话不用问也知道,当然是因为皇帝身体不好,储君别无人选而且早晚都得立。既然如此,那自然是晚立不如早立,宋臻这些年跟在明达身边也不知学到些什么。皇帝立了太子,也好尽早将人带在身边教导,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宋三郎目光一扫,便看出了众人想法,索性放下个惊雷:皇帝突然认回宋臻,而且急着立储,自然是因为他大限将至,急着给儿子铺路了。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毕竟皇帝虽然病殃殃许多年了,可他到底还年轻,以往病得再重也都撑过来了。久而久之,似乎所有人都习惯了他在生病,也习惯了他以这样的姿态站在朝堂之上,于是忽略了他也有病死那一天或者说那一天在众人的想象中,总感觉有些远。

    花厅里又喧闹起来,宋三郎满意的看着自己一句话造成的影响。他又将目光投向御史大夫,笑问道:若是皇帝驾崩,太子年幼,于陛下而言,可算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那自然是,少帝登位本就是一件颇具风险的事,否则当年延平帝也不会轻易丢了帝位。

    御史大夫并不质疑宋三郎的消息来源,当下垂眸沉思起来。

    就在宋三郎等人蠢蠢欲动时,宣室殿中,休息了半日的皇帝又一次撑了过来。

    他倚在床头用了小半碗清粥,对着满脸担忧的妹妹笑得轻松:皇妹不必担心,朕今日才刚在朝堂上宣布阿臻的身份,这时候出事会连累他的。

    皇帝笑得轻松,但一句话却也是断断续续分作了好几回才说完。谁都能瞧出他的虚弱,可同时也是谁都能瞧出他的坚持他得为儿子铺路,他得为江山负责,他不能自己一死了之就让天下陷入纷乱。他得多撑些时候,最好撑到延平帝一系被彻底铲除。

    这或许并不难,如今明达多多少少已经掌握了些线索。顺着线头去理去查,总比过去十年毫无头绪要好,说不定他真能等到隐患解除那一日呢?

    明达看着皇帝如此,心中难过却不好泼冷水,点点头符合道:正是如此。而且阿臻还小,也离不开皇兄教导。

    宋臻很懂事,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只小孩儿眉眼间的担忧却是掩饰不住。

    兄妹父子温情脉脉说了一会儿话,唐昭便走了过来,扯扯明达衣袖,递给她一张纸条。明达接过垂眸看了起来,皇帝见状便问了一句:发生何事?

    此时明达身处宣室殿中,若非急事要事不会送来打扰她,皇帝因此才有一问。而明达也没有瞒着他的意思,顺势便将纸条展开来给皇帝看了小小的纸条上只有寥寥数语,写的却正是皇帝重病之事,看得当事人眼睛不由得眯起,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

    明达等皇帝看完,转脸看向唐昭,目光示意她给出解释。

    唐昭于是说道:此前臣与殿下偶然发现,御史大夫似与一些逆贼有所往来,于是殿下便派人监视起了秦大人府邸。这是半个时辰前从秦府飞出的信鸽传书,誊抄过后送来宫中,至于信鸽已被再次放飞,殿下的人也已经追踪而去了。

    飞鸽传书也要考虑鸽子的体力,因此除非同在一座城中,一只信鸽所能传递的路途其实是有限的。这中间会有人建起中转之处,或者用信鸽交替完成传递,也或者半路就换了人快马传书。

    寻常人想要追踪天上飞的信鸽,自然是难上加难,可公主府中不缺能人,这倒也不是难事。

    皇帝也没问御史大夫的事,听完唐昭的解释后,他看向纸条的目光反而若有所思起来一开始兄妹二人设局,其实就是想利用皇帝病重的消息,引延平帝出现。可如今却是皇帝的身体急转直下,两人为求稳妥,倒是不敢再行这条路了。

    然而阴差阳错,这封信若能传到延平帝手中,或许真能将他引来?

    若是能将这大患解决了,皇帝觉得自己死也能瞑目了。之后有明达扶持,宋臻定能顺利长大并接手朝政,一切都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能不能熬到那一日?若延平帝真被引来了,他却恰好在这时候驾崩了,那简直都不能说是拖后腿,而是在把妹妹和儿子往死里坑!

    当天晚上,皇帝想了许久,半夜里又将太医传唤过来,直言问道:朕还有多少时日?

    太医乍然听到这话,顿时诚惶诚恐,冬日夜里生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就听皇帝又问道:若朕要你用秘药为朕吊命,又能有几时?

    作者有话要说:宋三郎: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抓住就能改朝换代了!

    皇帝: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抓住就能把那糟心堂兄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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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 谢礼

    礼部和司天监很快测算好了储君册立大典的时间。朝臣们大都是眼明心亮的,在看出皇帝立储的果决与迫切后,并没有人会选择拖延,因此时间定得很近。

    明达翻看着礼部送来的奏疏:司天监将大典的时间定在了冬至,倒是不错。

    冬至本有祭天大典,往常皇帝除了病得起不了身,否则都会亲往。今岁既要册立储君,自然少不得祭天祭祖,两事并做一事,多多少少也算是为皇帝考虑省事了。不过明达觉得皇兄可能撑不住祭天的繁琐,将典礼定在冬至的最大好处是足够临近,毕竟冬至距今也只有小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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