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了上风,两人耳鬓厮磨地蹦跶了好一阵,嘻嘻哈哈的也不觉得累。夏殊言渐渐跳出了一身的汗,整个人都是热乎乎的,散发出一阵好闻的味道,对于沈郸来说,不啻是一种诱惑。

    夏殊言见他目光发直,晓得他心里又在起些不可告人的念头,于是趁着他晃神的功夫把手一丢,轻巧的拨开人群,三两下窜到了舞场的另一个角落,他心里涌起一种恶作剧的快感,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喂!你在笑什么?这么开心!”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踩着音乐街拍蹦到他面前,摇曳的灯光下依稀能辨出他有张清秀端方的脸。

    “为了庆祝自由!”夏殊言看他和自己差不多年纪,没来由心生好感,嘴巴上也活络了。

    那人侧头将他端详了一阵:“你很不自由吗?”

    夏殊言笑着说:“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那人眼睛一亮,抚掌道:“好一个无往不在枷锁之中,rousseau!”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大笑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乐声太大,也不知盖多了多少喁喁私语,那人扯着嗓子问他。

    “夏殊言。”他说了名字,也扯开嗓子大喊:“你呢?”他平时习惯了轻声细语,这时候大喊大叫一番,竟觉得胸口轻飘飘的十分惬意。

    “杜竟文!”那人道,“我叫杜竟文。”

    舞场的确是交流的场所,但那交流仅限于身体之上,若非亲近到私密的距离,说起话来可一点都不轻松。两人在此起彼伏的乐声中鸡同鸭讲的吼了好一会,最后决定还是好好跳舞。

    杜竟文是个翩翩少年,让人轻松愉悦,不像沈郸,浑身上下都透着咄咄逼人的气息。夏殊言难得遇上同龄伙伴,彻底疯了一回,兴奋的脸蛋通红。

    “杜兄,你一个人吗?”

    “不,我是跟几个同学一道来的。”杜竟文道,又问他:“你呢?”

    夏殊言东张西望了一阵,没找到沈郸的影子,便道:“我跟别人来的,不过现在是一个人。”

    杜竟文道:“那要不要到我们那边去?今天是我们系的小型聚会,欢迎你也来参加!”见夏殊言一脸疑惑,他又补充道:“我在震旦医学院念书,今晚来的都是我同学。”

    夏殊言喜上眉梢,一口答应:“好啊!”

    他跳的累了,觉得闷的透不过气,伸手将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粒。乐声恰好在这时候停了,杜竟文回到座位上歇息,同身边的几个年轻人一一打过招呼,又找来服务生点了两杯饮料,笑嘻嘻的冲夏殊言招手。

    他正准备过去,突然觉得腰上一紧,跟着眼前一花,脑袋撞上了一堵温热的墙,一阵头晕目眩,耳边响起沈郸不冷不热的声音:“把我丢下了,自己玩的倒是开心。”

    夏殊言把他晾了半天,颇有成就感,这时便懒得同他计较:“是是是,多谢你款待。”他比沈郸矮了一个头,两人挨的又近,只能仰起脸来说话。沈郸搂着他的腰,又将耳朵凑在他嘴边。这姿势在旁人看来极是暧昧。

    沈郸道:“你喜欢就好。”他微微低着头,正好能从夏殊言敞开的领口窥探到他雪白光滑的胸膛和两点粉嫩的突起。这一下心跳急剧上升,他赶紧闭上嘴,担心口水随时会流出来。

    “几点钟了?”

    “八点半。”沈郸回答的简短而干脆。

    “哎!这么晚了!我可得赶紧回去。”夏殊言一个激灵,急忙伸手推开沈郸,“再晚了我哥要担心了!”他匆匆回到座位上拿了外套,又朝杜竟文远远地挥了挥手,一马当先的跑出了舞场。

    出了舞场距离饭店大门还有一段长长的走廊,这个钟点人都在舞场里腻着,走廊中空无一人。沈郸跟在他身后,嫌他走的太快,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刚才那个人是谁?”他问。

    “哪个人?”

    “就是跟你跳舞的那个。”内心一阵烦躁,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哦。”夏殊言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杜竟文,心想你想知道我就偏不告诉你,于是嘴巴一撅:“说了你也不认识。”他忽然皱了眉,“你拽的我好疼,快放手。”

    沈郸停下脚步,夏殊言也就走不了,他回过头,疑惑的看着沈郸,一句“你干什么”还没说出口,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按在了墙上。

    沈郸劈头盖脸的吻了下来。

    ?

    ☆、第十三章  三千

    ?  已经十一点半了。

    夏殊言懊恼地放下床头座钟,烙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有些后悔跟沈郸出去玩了,本来是想将他捉弄一番解解气的,这下可好,把心都玩散了。他不敢告诉夏正清他去舞厅跳舞了,更不敢让他知道自己是同沈郸一道去的。虽然夏正清从来没有干涉过他的个人空间,但他还是害怕,总觉得他知道了会对自己失望——他确信那一定是世上最可怕的事。

    至于沈郸,他暂时没有太多想法,他不是傻子,自然晓得他的心思,何况他表达的这样明显。他不相信他说的话,但又觉得同他在一起十分新奇有趣。以前他整日呆在老宅子里也不觉得,一旦出去玩过了疯过了,就显出夏公馆中的岁月是那样的孤单清寂。

    还有那个吻……他将手脚都缩进了被窝,脸上渐渐有些发烫。他生性豁达,觉得吻就吻了,没必要像个姑娘家扭扭捏捏的。他也偷偷亲过夏正清,但只是简单碰碰嘴唇,和真正的吻简直天差地远——这也是他在今晚才知道的。

    沈郸难得的什么也没有说,他原以为他会捡些陈词滥调的甜言蜜语,然而他却一直沉默,直到车子开到了夏公馆,他才同他道了一句晚安。

    这不过是一种短暂的迷恋罢了,他安慰自己,就像是火星飞落到了稻草堆里,忽然间燃烧成熊熊大火,但总会有熄灭的时候。沈郸身边不缺情人,等新鲜感过了,自然就会把他忘记。他翻了个身,长长的舒了口气,心安理得的闭上眼睛。

    几公里开外的沈宅,却也有人难以入眠。

    沈郸回到家后,先是耐着性子坐了会,而后冒着夜露到院子中溜达了一圈,回到客厅又抄起闲在桌上的电影画报,看了几分钟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将画报一扔,一拍桌子:“沈四福!”

    沈四福飞快的窜了出来:“二爷!”

    沈郸双手叉腰,在厅中转了两转,眉毛恨不得拧成一股绳:“你去给那个什么琴的,就是唱杜十娘的那个小兔子,给他打个电话,要他现在就来见我!”

    沈四福小心翼翼的放低了声音:“二爷,这会儿都十点多了,您看……”

    沈郸一斜眼:“少废话!”

    沈四福立刻闭上嘴,转身奔向电话。

    二十分钟后,沈四福搀着周玉琴,三步一摇的下了车。

    “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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