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巧言令色 作者:鸣玉珂兮

    他巧言令色——鸣玉珂兮(66)

    我想起什么,开口:叶总,我刚刚在外面的地上看到一盒烟,是您的吗?

    我去,纪沉鱼你给我丢到外面去了?叶总走过去开门往外看,接着是震碎人耳膜的声音,靠!被人捡走了!

    纪沉鱼扯着嗓子道:叶哥,言舒医院的同事说了,抽烟不好,你们仨都给我戒烟!

    就这样,叶总度过了鸡飞狗跳的一晚。

    我和两只猫一起蹲在墙角,像无人认领的废品。

    我的内心无限谴责:像这样没有责任心的主人,怎么能养猫呢!

    较黑的那只猫和我非常心有灵犀,喵了一声给了我一爪子。

    新裤子破了,存款200。

    送走了客人,已是晚上十点,我还没有下班。

    方先生去厨房清洗碗碟了,叶总拉着我喝啤酒。

    结婚这事儿啊,在我看来可有可无。有那么个人,要不要那张纸有什么所谓?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我主动和叶总干了一杯:我举双手赞同。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是什么吗?叶总攀着我的胳膊,凑得极近。

    我在努力想给他捧场,但我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整得我大|腿一麻一麻的。

    不用看也知道是我相好在打电话、发短信催我回家,门禁时间已过,我等着回去跪搓衣板。

    是什么啊?您说。我刚刚喝得忘记了时间,现在心里着急,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幸好方嫌雪当时没死啊。他抿了口酒,神色微醺。

    我停止了抖腿,望着他精致又英俊的面庞,不禁有点失神。原来面前这个坐拥亿万家产的男人,也有害怕和不想失去的人和事。

    方先生洗完碗筷出来,叶总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方先生把叶总扶正抱到怀里,附到他耳边道:隋琛,睡觉去?

    叶总一人高马大的汉子,挂在方嫌雪身上像孩子似的,嘴里依旧喃喃:嫌雪,你别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也不会。方嫌雪的嗓音是那样低沉好听。

    我知道,我的下班时刻终于到了。

    被秀了一脸的我十分不爽。回到家,我闷闷地开门,撒娇地大喊:媳妇儿,我全世界最温柔的媳妇儿。

    我那全世界最温柔的媳妇儿甩了个枕头糊在我脸上,河东狮吼道:媳妇儿长媳妇儿短,媳妇儿催你回家你又不管。

    我走进去抱着他,把脸埋他颈窝:我就想抱你一会儿。

    怎么了你?试用没过?他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没事儿,我给人多做几个美甲,也能养家糊口。

    媳妇儿,你真好。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正疑惑是谁的短信,就被我相好把手机夺了过去。

    大晚上的发短信,是哪个狐狸精?他叉着腰,看到短信的时候瞳孔放大了好几倍,老公!

    怎么了?

    你试用通过了!一个月有,个、十、百、千、万,三万呢!

    蛤?

    这都快午夜了,叶总心情这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写点沙雕的东西欢乐一下,这个小陈还是个含泪做1的可怜虫呢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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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傅夏番外:鱼水相随(一)

    (一)傅氏员工

    昨天好大一场飓风。一路开车过来, 路边的树东倒西歪的,甚至有几棵被连根拔起,躺在地上。

    空气湿冷潮漉,车轮碾过浸透的砂石和落下的断枝, 哔哔剥剥。

    转个弯, 一棵法国梧桐突然折了枝, 如盖的绿叶垮下来,刚好把骑自行车的女孩罩住。本想下车帮忙, 陆续过来的人已经很多了, 于是作罢。

    傅总给我安排了新工作看管一个叫夏闻殊的男人。这个男人我只见过几次,都是在九曲花街的别墅里。我给傅总拿资料, 他在教叶先生画画。

    除开见面,也听说过他和傅总的闲言碎语:同乡, 旧交,都爱音乐。非要说起来,也只有这三点与众不同。

    长相方面。细软的短发,唇红齿白,很秀气。我不是gay,谈不上动心, 但见了也觉舒服。

    副驾驶座的上司咳嗽一声, 拉扯回我的思绪。他很严肃地叫我看管好那个人, 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极端方式。

    我问什么是极端方式。

    上司冷哼一声:打得他不能自理。

    不能自理,自然不能逃。傅总性子狠厉,治下甚严,大家都有样学样。

    我不顶撞,顶撞阴晴不定的人没有好下场。

    停车进门,傅总不在, 现在是他周例会的时间。上司把我带到傅总房间,说这几天吃饭睡觉都在别墅里,眼也不许眨地看着夏闻殊。说完就走了,昨晚泡了吧,急着补眠。

    我带上房门,守在外面。

    透过窗户一道道的铁杆,我能看到地上蜷着的那个人。

    头发散乱,粘腻地贴在额头上。他发色本就褐色偏黄,在某种光线下还能透出红色,所以也看不出到底是出了血还是纯粹是头发湿。

    上一个被这样守着的是车祸昏迷时的叶先生,不过傅总对他轻手轻脚,生怕磕着碰着。

    这小夏先生犯了什么事?怎的要下这么狠的手?

    我好奇,却没处问。

    未到春分,昼短夜长,没到七点天就黑了。

    小夏先生像一尾搁浅的鱼,瘫在地上喘气,脸上是濒死的表情。我心神微动,进去倒了杯水,放到他的头边。

    谢谢。他沙着嗓子,没力气起来。

    我犹豫片刻,把他扶起来,让他就着我的手喝。

    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打开,傅总逆着光站在那里,我手一哆嗦,水撒一地。

    你在碰谁?傅总阴沉道。

    我忙把水搁下站起来:抱歉,傅总。

    出去。

    是。

    我慌张带门出去,帮佣的女儿玛丽莎站在门外,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背后一阵生凉。

    小夏先生气走了叶先生,别帮他。她说。

    我咽了咽口水,难怪。

    谁都知道叶先生对傅总很要紧,小夏先生犯了大错。

    啪!一声脆响让我回过头。透过窗户,我看到一行鼻血顺着小夏先生白皙的皮肤流下。

    傅总斯文的脸在将逝的天光下蒙上阴影,线条轮廓平添几分坚硬,他提着小夏先生的领口,将人扯到自己面前:

    夏闻殊,我现在要去找叶隋琛,没空应付你。老实点,别瞎跑。

    小夏先生的身体像一块破布,四肢无力地垂着,目光对着傅总,内容却是空洞:

    我就是死,也不留了。

    蓦地打了个寒战,不敢再看。

    (二)夏闻殊

    被傅铎按着的时候,地板是微凉,他是滚烫。

    热浪一层一层鼓过我的脸和身体,几乎被灼伤。

    被叶隋琛撞破的当夜我就走了,跑到半路被人捉回来,接着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为什么不走?一腔真心被人弃若敝屣,不该继续执迷不悟。

    他把我推开,企图向叶隋琛解释。心如何不死。

    但好笑的是,傅铎自己丢了的东西,也不想让别人捡,我安安生生地躲着也不可以。

    傅铎在某些方面,着实是个变.态。

    他不是不许别人打我,而是不想看见别人打我;他也不是不让我和别人亲密,只是我不能让他看见和别人亲密。

    我曾经问他:我能和别人好吗?

    他的声音很凉薄:随便你,这是你的事。

    又补道:别叫我看见就行。

    看见又怎样?我又不是你的。

    我会不高兴。他说。

    这就是傅铎最恶劣的点,他不高兴,非叫你知道,明明是他的问题,可你就会生愧疚。

    还带着斯文败类惯有的冠冕堂皇傅大总裁眼观六路,别叫他看见,意思就是别做。

    傅铎,你是我见过最小肚鸡肠的男人,叶隋琛不喜欢小气的人。我咬牙反击。

    我只对你小气,谁叫你欠我。傅铎狭长的眼睛一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那时候他还并不用力地打我。

    我不知道傅铎为什么不去找叶隋琛,叶隋琛是他心选的佳偶,做梦也想坐拥的名流,他绝对不肯放手。

    但骄傲如叶隋琛,找到了也肯定不会回来。

    我并不恨叶隋琛,即使没有他,我和傅铎也没有好结局。

    近来天气都很糟糕,一拉窗帘,就朝夕不辨。窗帘拉了,窗却没关,风漏进来,顺着脊梁钻进全身。

    起初还觉着冷,后来也没感觉了。皮肤开始发烫,赤|裸的脚要烧着一般,只得拿脚心贴着地板降温。

    水米没断,我却不打算吃。

    要么撑到傅铎放我走,要么,死在这里。

    死了总不会还受他的管控。

    门吱呀被打开,傅铎端着碗进来。我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得到他那纯手工制作的小牛皮鞋。

    他蹲下来,伸手揪着我的头发,让我被迫扬起脸。头皮传来针扎般的痛,我倒吸几口凉气才缓过神。

    吃。他强横地往我嘴里灌东西。

    我抿着唇,任汤汁沿着嘴角流下,在衣服上晕成一滩污秽不堪的痕迹。

    不想吃,证明还有力气。

    我被扯起来,跌进镜子里,又是冰火两重天。

    傅铎,你不如杀了我。支离破碎的声音,不像是自己的。

    你休想。他咬着我的耳朵,恶狠狠。

    (三)村口老大爷

    小夏很久没来看我了。

    人老了,很多近来的事情都记不清楚,唯独多年前的事还历历在目。

    在村口当护林人也有几十年了,很多事看在眼里,只当生活的调剂。

    并不会去插手,闲事是管不完的,我只是搬着椅子坐在这儿,无聊的时候就看看来往的人群。

    小夏是我印象很深的一个孩子,他到田野里写生的时候总会给我带一份饭,然后再把自己的那份分出一半,喂给麻雀。

    没什么朋友的人才和糟老头还有动物玩儿,小夏心里寂寞。

    倒也不是有爱心的乖孩子,没人和他玩儿也是有原因的。

    我时常看到他偷钱。有了钱,他马上就去小卖部换画纸和炭笔,接着画画。

    陆家小子是个呆头鹅,几次着了他的道。被他偷习惯了,有一天居然上去给他顶包。

    那天小夏在路上被人用石头砸,说他偷东西。陆小子往他面前一挡,推了推眼睛说是他偷的。

    怎么会是他偷的?全村没一个人会相信。

    被偷的人家也不信,但是陆小子能替小夏还钱,他们就不计较太多。

    谁家生活都艰难,真相不重要,只要伸冤有头讨债有主。

    但自那之后,小夏有了朋友。

    有时候我躺着打盹儿,能看到他俩人在田里见面。小夏支着画板,陆小子给他带面包。

    面包屑照旧是麻雀的,中间的豆沙芯子是小夏的,陆小子饿肚子。

    风也能吹来只言片语,例如陆小子说:长大后你只管画画,我赚钱养你。

    小夏咯咯地笑:就你这傻样儿,能赚到钱?

    陆小子不做声了。

    那天晚上,我在巡逻,望见个衣着不寻常的男人。他的车看上去是名牌车,被山上的树枝划得到处是印记,他走向我,笑着说:老大爷,我送朋友回老家,走到这片儿迷了路,您能收留一下我吗?

    自家房子怎么能进外人,村外的人在我看来都是来历不明的妖魔。我望着我那一方躺椅:我还没地儿住呢。

    那有钱男人讪讪地摸头,退了回去。

    小夏刚好提着煤油灯从林子边走过,不用想也知道是送陆小子去镇上上学去回来。陆小子读书能耐,考了村第一名,被保送去镇上读书。虽然离家远,但他爹死前留下的积蓄,倒也供得起他们娘儿俩。

    老陆做的是替人打渔的活计,某一天出了海,整条船翻了,溺死在水里。

    同船的人把他攒下的钱带回来,一数竟然好几万。

    没熬到享福,一辈子省吃俭用,全为了妻儿。

    回来了。我给小夏打招呼。

    是啊大爷。小夏笑着,回望身后那人:这人谁啊?

    不清楚,迷路的人,兴许一会儿就绕下山了。我说。

    晚上多凉啊,荒郊野岭也危险。小夏说。

    小夏打量了一会儿那男人,提着灯走过去,和他说了几句,然后领着他进村。

    你把他带你家去?你爹妈能同意吗?我说。

    我家没空儿,我带他去个有空房间的地方。小夏说。

    有空位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哪里。

    头天不知道,第二天就知道了。那个有钱的傅姓男人下山时,带走了陆家寡妇。

    来时的那辆车早就被人拖走,几个人开着新车来找他们。走的时候陆家寡妇依依不舍,放心不下她儿子。

    小铎回来,你告诉他到这个地方找我。陆家寡妇给了我一张纸条。

    行。我收了进去。

    飞上枝头当凤凰是好事,至少在我看来是,比一个人孤苦伶仃老死在村里好。陆小子考了大学再把妈带出去也还要个几年,天上掉下个靠山多好,何况还是座金山。

    早几年只知道陆家寡妇是个有主见有魄力的,细看起来的确有几分姿色。

    陆小子我看着长大的,随妈,生得也是一表人才。

    陆小子看到纸条,脸色是生下来从未有过的难看:谁让他进我家的?

    小夏领进去的。这回他也算是你家恩人了。我开玩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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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巧言令色——鸣玉珂兮(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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