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名顶替 作者:之吱吱知

    冒名顶替——之吱吱知(10)

    但有人气的地方总比空落落的大宅子好,至少他不会瞎想。而且他住校就可以减少使唤励笗的次数,让人能好好准备考试,也不让祁孜芸知道太多情况。

    你要住校?

    一道男声从背后越过来,江洛回头,才发现魏子铭也没走,刚收拾完电脑端着咖啡走出来。

    家里有事吗?

    他下意识问。江洛顿了一下,并没说自己和季北秦正在冷静期要分手的事:没有,就是想住校,多几个朋友。

    魏子铭眉梢挑了下。

    行,我帮你问问吧。

    他是学校教职工,问起来自然比学生要方便,江洛没拒绝,道谢之后看回了电脑前。

    SLK要换法人了。

    魏子铭站了一会儿,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财经新闻都是这个,推来推去一天了,可真了不起。

    江洛嗯了一声,没抬头。

    魏子铭看他的反应,眼神不自觉亮了一瞬。倒不是他盼着江洛不好,只是这两件事发生的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多想。

    江洛没想到,他的宿舍批下来的格外快。

    只不过舍友有点不太对劲。

    研究生比本科生要好很多,是两人一间的Ensuit,厨房阳台共用,卫生间和卧室独立。

    江洛刚放完行李不久,魏子铭居然也拎包进来,还对着江洛打了个招呼。

    江洛眉头蹙起来,魏子铭干脆解释:真没故意。刚回国住的Airbnb,转正之后一直住学校公寓。研究生公寓这么紧,早没地方了,这房间是我匀出来给你的。你要住就住,不住我就还当书房用。

    ......

    江洛撇撇嘴,魏子铭这话看上去也不像假的,只不过他还是觉得别扭。

    但还没等江洛思考,对面的人就一个趔趄,一袋刚买回来的西红柿滚了几个到地上,江洛赶紧上去捡起来。

    你腿这么差?

    他顺带扶了一下魏子铭,对方一只手撑上膝盖,笑笑:是有点,医生说是当时被车轧的久了,影响了神经,永久的损伤,很难恢复成原样了。

    江洛愣了一瞬。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在他耳朵里格外的刺,好像每一个字都能让他想起一点什么,却又明明不是一回事。

    你...出的什么车祸?

    江洛问出口的时候,连自己都没察觉到。

    魏子铭把几个西红柿放上桌,云淡风轻的笑笑:以前的事,不提也罢。

    嗯。

    江洛看他的神色,似乎是自己在白日做梦,不知道胡思乱想的什么。

    宿舍还是算了吧。是我申请的太晚了,你这是教职工的房间,我占用不好。

    江洛寻了个借口,就从公寓楼离开。

    尽管他现在和季北秦几乎要分手,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和别的男人住到一起,更何况这还是魏子铭。

    只不过对方的话像是魔怔一样,总缠的江洛不停去想。

    他实在是不记得当初上大学的时候魏子铭有出过车祸。而他车祸时候的事情也什么都想不起。

    江洛就这么在脑袋里翻来覆去,到了家眉心还是微微蹙在一起。看到门口的人之后,才换了点表情。

    季北秦这一天过的实在算不上好。

    他先是在回公司的连续三天,没能吃下去午饭。

    骆曲对着买了十三次的蜜汁鲍鱼饭和各式各样精品炖盅,十分无奈的告知了他实情。

    以前的午餐都是江洛做好送过来,虽然有的时候会晚一点或者偷小懒,但大多都是在自己告诉他,季北秦中午有应酬上午要开会的时候。

    现在就算季北秦再让他点十万次,也点不出一样的饭来。

    那他这几天都没来?

    季北秦刚刚接受完第一财经的采访,西装革履却饿着肚子,一张脸修整的极其英俊,却挎着副要吃人的神色:是不是来了你没看见!

    ......

    骆曲喉咙一抖:不会。

    他寻思,哪有人分手了还会给你做饭。有时候季北秦对江洛的乖顺有点太理所当然,甚至不相信江洛舍得饿着自己。

    因为下午还有两个采访,季北秦最后不得不黑着脸将就了两口鲍鱼饭,然后收拾了表情。

    两场采访进行的很顺利,就在骆曲以为老板的心情又能因为SLK的顺利接盘回到正轨上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又砸了过来。

    南大的教委主任,又或者说是季北秦一年赞助好两千万让看着江洛的人,许久不见的一个电话打过来,带着十分振奋的口气:

    季总,听说小江同学要住校啊。

    季北秦当初脸就拉到了地上。

    现在咱们校舍不够,公寓楼也很少,他只能跟组长挤一个套间。啧啧,您看是不是考虑一下明年的投资?我跟您说,南大刚在新港区买了一大块地,那大的...

    嘟嘟嘟。

    电话挂了没半个小时,骆曲就一路开车奔到了祁孜芸这栋别墅前,他怀疑如果江洛两个小时内没回来,南大现在的公寓楼也要被拆光。

    好在人还是回来了。

    我说了,现在不想见你。

    江洛绕过他,开门进去。

    季北秦脸色本来就很差,一听江洛这话,更是差到沟里:你要冷静多久?

    已经三天了。

    他不知道江洛有什么好想。

    他为了江洛可以连婚都不结,孩子也不要,甚至欺骗老太太打太极,对方却一点也不受用,更不理解。

    居然还跟魏子铭当起了室友。

    一提到这个人。

    季北秦就觉得后背发怵

    。

    如果说订婚这件事他至少有跟虞依依打过商量的底气,那么当初在医院骗了江洛的事,他几乎完全没有回旋的底牌。

    他为了得到江洛做了那么多,连夜请最好的医生,安排最好的病房最好的看护,每一餐饭都是营养师精挑细选,汤都是他亲自熬。

    脆弱的时候总是最容易产生依赖的时候,季北秦是商人,太明白这个道理。

    他向来不放过机会。

    在商场是这样,追人也是这样。

    他极尽所能的对江洛好,无微不至。他笃定江洛会爱上自己,怎么可能允许突然跳出来一个别人,让江洛比对他更要动容?

    好在魏子铭是个认钱的。

    拿了几百万就如答应的那样去了美国。

    季北秦在医院单腿跳了好几个月,终于抱得美人归,皆大欢喜。只是他没想到魏子铭还有蹦回来的一天,□□一样嗡嗡吵在他耳边。

    洛洛,别闹了好不好?

    季北秦揉揉眉心,掩去一丝厉色:跟我回家,这里都没人照顾你。

    我没闹。

    江洛平静的把东西放上桌,然后道:我只是觉得,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

    当初在医院的几个月显然是一个美好的幻觉,而现实中季北秦想要的很多,远远不是和他生活在一起这么简单。

    上门被赶走。

    这还是季北秦人生三十多年头一遭。

    继连续一个礼拜,江洛对他不闻不问之后,季北秦终于在一个中午发了火。

    两个负责定午餐的高级秘书被轰下了楼,连骆曲也发觉季北秦的情绪是真的越来越糟,只能找了闻朔来求救。

    一个礼拜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他想干什么!

    想什么要想一百多个小时?!我当年在部队多想两秒就要被罚站一天!

    我上门找他,连房间都不让进!碰都不让碰!说什么不适合...

    季北秦怒极反笑:我拿公司,还不是怕没地位没身份,他不肯跟我!

    ......

    闻朔揉揉太阳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季北秦头冒黑气的怨怨叨叨,仿佛一个守家多年望夫不归的老妇,一边骂着,一边又不敢对江洛用一点硬手段。

    闻朔也是觉得见了鬼。

    按照他们这种身份,如果是普通的枕边人床伴,真的没玩够,大可以直接捉回来按着继续,就算在床上栓条链子都不是什么稀罕事。

    季北秦居然能放江洛回大宅冷静,又吃着闭门羹和分手气只在公司喊邪火,可能是真的要认命。

    闻朔:你要不敢对他用强的,你就...

    季北秦马上打断他:谁说我不敢对他用强的。

    闻朔:......

    你要是不想对他用强的。

    闻朔勉强修改了一下措辞,总算让季北秦把冷脸收了回去,继续道:那你就用软的。

    季北秦横着眉看他。

    闻朔一个机灵:你装个病吧。

    第17章

    装病?

    季北秦脸拉上去一点。

    他从小到大,什么苦什么难都没当回事,就算当年被老头子送去当兵都没叫过一声别,独独没学会的就是示弱。

    更别说是装病。

    闻朔:他要真的像你说的,就是闹,就是心里过不去坎。那你就生个病,让他心疼一下,其他的就顾不上了。

    他说完,看着季北秦一脸瞧不上的神情,扯扯嘴角:爱信不信。

    ......

    .

    周五的晚上,江洛又是在研究组呆到最后。

    他发现自己先前的生活确实被季北秦占去了大块,每天想着要怎么给对方做喜欢的饭菜,要打扫家里,要在床上更乖一点满足对方重欲的索取,要好好在南城做一点事业留在季北秦身边。

    现在家里有阿姨定期清扫,上下学有励笗接送,食堂的饭菜虽然难吃了点,但速度很快,江洛有大把的时间给自己,他甚至觉得祁孜芸提的留学也不错。

    江洛已经开始准备相关的文书和成绩,他想去最好的学校,需要下的功夫自然很多。

    不光语言要考到接近满分的水准,还有两个竞赛,如果能拿到名词,自然会加分很多。

    除了研究组的课题,江洛用课程把自己塞的满满当当,几乎没再想过季北秦的事,只是在祁孜芸电话问起来的时候,还是没松口说出可以那两个字。

    他知道,如果他选择了离开,选择了用两三年的时间出国上学,他和季北秦,也就彻底不可能了。

    江洛还想再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做选择,只不过这不妨碍他准备,给自己多几条路,不再把一颗心悬在季北秦身上。

    入冬的南城很湿冷。

    江洛关了别墅里所有其他的灯,只留下自己房间那一盏,一本题刷到一半,楼下的门铃响了起来。

    门一开,是骆曲。

    江洛下意识的朝他身后看,并没有季北秦的身影。

    这个老东西几乎每天都会给他发信息,要么是早上,要么是晚上,定位或者一张照片,大概就是汇报自己睡在哪。

    江洛从来不回。

    中间急了,季北秦也摔过手机,停了一天不说话,但发觉江洛什么也没问之后,只能继续拎起手机老老实实的发。

    他偶尔往上划过从前那一长片信息,刚好和现在是反过来的,江洛的那边总是很多,而自己总是很少。

    也就比现在装死的江洛要强那么一点点。

    季北秦心里冒烟,对着手机皱眉,他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忙,并不是和江洛二十来岁幼稚闹脾气一样,故意不理人。

    但也只是慰藉罢了。

    其实给人的伤害是一样的。

    当你兴致勃勃的,嘘寒问暖的发过去一条信息,得到的却是良久的沉默,不管是因为什么,心里总不是滋味。

    甚至季北秦开始恨自己没多看几眼江洛的信息,如果那天他看了,及时回了,江洛都不会去别墅,也不会看到订婚的事。

    但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

    最后季北秦总算认命,一场酒局五种酒混了个遍,不要命的喝下去,又淋了个冷水澡,折腾一宿,总算是把那副铁棒一样结实的身子骨闹的头痛脑热了一点。

    他立马就让骆曲把自己拉去了瑞安医院全国数一数二的私人医院,SLK控股,也是当初江洛车祸之后呆了几个月的地方。

    骆曲此刻站在江洛的家门口,脸拧的十分不自然,他努力回想着季北秦躺在床上,十分精神的说:去把洛洛叫来照顾我。的模样,有点开不下去口。

    江洛眨眨眼:怎么?来给分手费?

    骆曲忙道:没有,季总病了。

    江洛的脸上出现一丝狐疑。

    骆曲忙把那张急诊科医生迫于董事长淫威哆哆嗦嗦开下的【头疼脑热,中风先兆,建议留院观察】诊单,拎着一个角抖了抖:真的,季总在医院,这种近身的事,我不方便找外人照顾。

    骆曲顿了一下:季总没什么亲人。

    他脑子里又是季北秦躺在病床上,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什么叫不愿意来?不愿意你就告诉他!我这辈子就剩他一个了!

    说就剩您一个了。

    江洛:......

    饶是江洛想关门,但心终归不是铁打的。

    他跟季北秦在一起这么久,什么都见过,独独没有见过季北秦生过什么病。

    这人的身体就像是铁打的,能连续熬三个通宵只为了拿下一单生意,拿下之后还能不睡觉再狠狠折腾他一顿,再硬圈着他一起睡过去。

    现在突然就中风了,江洛也是有点心悸。

    没中风,是先兆。

    骆曲不得不在车上替自己别在裤腰带上的工作澄清一句,江洛随即不太在意道:差不多,我就去看一眼,不会呆很久,你还是乘早联系靠谱的护工。

    ......

    骆曲感觉裤腰带上轻了轻。

    江洛进病房的时候,里面的灯只虚虚点了一盏,季北秦穿着病号服靠在床上,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嘴唇也有点起皮。

    江洛伸手探了探他额头,温度倒是真的有些烫。

    看上去是真的病了。

    他看着季北秦躺在病床上,磨不过心软,先去找医生问了问情况,回来的时候床上人已经睁眼,正眯着条缝看着他。

    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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