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渣攻撩了阴狠受 作者:月下桂花酒

    当渣攻撩了阴狠受——月下桂花酒(39)

    不愧是他当初看中的心狠手辣的蛇蝎美人。

    是啊,试问天下间敢断觅寻一条腿,将他当禁脔一般囚禁起来的美人,还有几人。

    似乎是笑得过火,牵扯到了膝盖及脚踝处伤,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令他眼前阵阵发黑,额头冒出一大片细密的冷汗,这素来养尊处优的帝王也笑不出来了,瞬间沉了脸色,头脑却清醒地运转起来。

    这一次是他大意了,不过来日方长,这一笔账,他自然要讨回来。

    不等他向夙九兮讨回,夙九兮先从他身上讨回他欠的情债,原以为,以夙九兮这般阴狠的性子,必定趁他此番好不容易栽在他手里,好好得折磨他。毕竟当初对待宋渐声,夙九兮可不曾有过半分心慈手软。

    然而一连三天,他仍是好端端地躺在这张柔软干净的床上,每日都会有人定时过来替他换药,喂他吃饭,甚至毫不嫌弃得帮他出恭。尽管觅寻眼睛看不见,心里却明白这个人便是夙九兮,也只有他能做到如此细致小心,生怕弄疼了他,在他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后,立刻将本就轻柔的上药手法放得更柔。

    觅寻不由得嗤笑。

    这算什么,伤了他之后再来怀柔?

    夙九兮若真将他丢入牢狱,严刑拷打,他反要欣赏几分,赞一句果断利落,似如今这般拖泥带水,纠缠不休,反倒令他看不起。

    晚上一张薄唇照旧吻了过来,在他唇边细细碎碎的吻,身体紧紧被人搂抱住,却小心地避开了他的伤口之处。

    月色冷清。

    透过黑布的光,能影影绰绰得察觉到一道黑影在眼前晃动,沉默不语,却在自己唇边迷恋般得流连,一条丁香软舌深入口腔,鼻息间全是淡淡冷香,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般紧紧勾住他柔软的唇舌,抵死缠绵,男人的身体果然是最诚实的,身上的美人如此卖力,觅寻很快有了反应,开始享受的时候又突然唇舌一空,身上的人已经放开了他。

    这种无聊的把戏已经玩了三天。

    每次都引得觅寻浑身燥热的时候停下,不再继续动作,在黑暗中一言不发。

    即便隔着一层黑布,觅寻也能清楚得察觉到夙九兮在看着自己,薄唇紧抿,被月光染得更苍白的容颜苍白而又寂寥。

    目光恍惚而又悲戚。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觅寻自诩是通透人心的高手,此刻竟也有些猜不透他的心,若说是恨,如今他已经是阶下囚,却迟迟不见他动手,若说是心念旧情,偏偏差点废了他一条腿的人也是他,若说是想要他回心转意,又偏偏沉默无言,一句好话也无。

    觅寻仍在肚中盘算,突然身上一重,被人紧紧抱住。

    从前夙九兮便很喜欢搂着觅寻入睡,而觅寻从前睡得那张龙床谁敢与之同榻,久而久之他便养成了独睡一床的习惯,刚开始和夙九兮同床的时候,觅寻只能看着怀中安静睡熟的美人叹息,但那时他对夙九兮尚且兴趣斐然,也便忍了。

    后来这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滋味倒也不错,夙九兮的身体抱起来比一般男子要少一分硬朗,比一般女子又要多一分结实,手感很好,加上他身上禁欲般的冷香极是好闻,觅寻也便习惯了抱着他入睡,甚至后来和他分开后,独自睡在一张床时反而有些不习惯。

    如今,觅寻被他身上的银甲硌得生疼。

    尽管依旧如往常一般紧紧搂着他,却穿得一丝不苟,威严冰冷的铠甲整整齐齐得穿在身上,两个人抱得再紧密,中间也隔着一层冷冰冰的银甲。

    觅寻成宿抱着一具冰冷如霜的盔甲,终于在第五天晚上寒气入体,忍不住低低咳了一声,接着越咳越剧烈,整张脸都憋红了,他身上的人动了动,沉默地看了他一眼,下床往房外走去。

    过了许久之后房间里方响起动静,回来的人一言不发得躺回床前,却不再抱着觅寻,只是安安静静地睡到了另一边。

    接下来几天,觅寻的风寒不褪反严重不少,每次觅寻咳得厉害的时候,夙九兮便下床往外走去,却不知去做什么,好半响方回到房间,沉默得躺回床上,侧着身躺在最外边。

    觅寻心中嗤笑,只道他是怕自己的咳嗽声打扰了他,所以每次都在自己咳得最厉害的时候出去,等消停了再回来。

    没有了之前被人有意撩拨却不得发泄的痛苦,觅寻自然是觉得轻松不少,再说每晚不用被迫抱着冰冷沉重的铠甲,不知道有多轻松。

    只是偶尔想起从前温软的身体,想起从前体贴的软语,心口竟也有些空落落的。

    觅寻腿上受的伤虽重,但他体内的泰镜真气有自愈之效,每晚见夙九兮在听到自己低咳的时候会出房外出,索性心生一计,有意让自己的风寒之症更重,等夙九兮在自己咳得最严重的时候出去时,挣了铁链,盘坐在床运转真气疗伤。

    如此四五天后,觅寻腿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甚至可以下床走动,他在夙九兮再一次出去时,隔了片刻,稍用内劲挣脱铁链,下床走出房门。

    外面天寒地冻,万籁俱寂,一轮寒月高悬在夜空,从云层间散发出清寒的月光。

    十多日不曾下床,如今双腿重新踩在地上的感觉只觉分外美妙,一步一步往玉梁城中偏僻的假山走去。

    接到消息的刘长老着急地等候在假山旁,一见觅寻走来,连忙拱手道:陛下。

    觅寻颔首,道:宫中的事可解决了。

    陛下高明,二皇子一党如今已是一盘散沙,不成气候。

    他被夙九兮困在玉梁城中十多日,刘长老意识到情况不对,在第三天便想方设法传进来消息,只是他那时腿伤未愈,不便离开,便叫人传出消息稍安勿躁,顺便将解决烙之寒留下的余党的计策传了出去。

    吩咐刘长老今夜在这里等候,也是觅寻那时候传出去的消息。

    陛下,此地不宜久留,马车已在外等候,陛下不如先离开这里再说。

    觅寻让刘长老来,本来便是要他来此接应,算算日子,褒国的大军很快便要到了,他不能继续留下去。

    刚要应声,前方不远处的墙角转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银寒的月光将那身冰冷的铠甲投在地上,形成浓重而又沉默的黑影,如影随形,形单影只。

    觅寻眼皮一跳,不知怎的,说出口的话竟成了不必了,朕现在走了势必打草惊蛇。在刘长老惊讶的脸色之中,低咳一声,道:地道挖的怎么样了。

    他口中的地道便是一条从玉梁城通往外的地下通道,暗夜阁中不乏此类人才,这么做是为了以防万一,留下后路。

    被夙九兮意外识破行踪并禁锢起来后,他便下了这个命令。

    回陛下,已经挖好了。

    觅寻点点头,补充道:让暗夜阁的人打通玉居阁地下的地道。

    玉居阁便是夙九兮所居住的地方,也是觅寻现在被禁锢的地方,打通那里的地道,他日后逃走也能方便一些。

    是

    刘长老虽然不明白觅寻为何要如此麻烦,现在走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但觅寻的心思一向难猜,行事更是好出其不意,刘长老也便心下鼓囊了两句,不再多言。

    交代了几句后,未免旁人发现,觅寻便催促刘长老离开,刘长老犹豫道:陛下当真不随臣一道离开?

    觅寻半响不言,目光投向前方月色下一座单间的瓦房,瓦房的薄窗纸前火光通明,依稀透出一道修长削瘦的身影,眸光闪了闪,道:朕还有要事要办。

    令觅寻留下的不是什么要事,不过一团疑云罢了。

    帝王多疑之心令他放心不下夙九兮每晚神神秘秘的外出。

    就好像他自己夜路走多了,总要疑心别人也背着他鬼祟。

    眼下大事在即,实在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池。

    接近那间瓦房的时候,觅寻霍然想起这里不就是伙房。

    觅寻只觉一阵莫名,这深更半夜,夜寒风重的,他怎么会出现在伙房。

    借由夜色以及一颗粗壮大叔的遮挡,觅寻看见那银甲墨发的将军在冷清的伙房里忙碌,阵阵药味袭来,苦涩中透着一丝清香。

    不知怎的,闻到这股药香,觅寻只觉昏沉的头顿时清醒许多,耳鼻都通畅不少。

    只是,这大半夜的,他怎么会在伙房煎药。

    房内的人很快便煎好了药,怔怔地站在昏暗的灶台,留给觅寻一道沉默且冷清的背影。

    既不曾将熬好的药倒入碗中,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僵硬地站在一旁,失神地看着药罐上袅袅的青烟。

    等煎好的药从烫手到温热再到彻底的冰冷后,他方从阴影里抬头,暴露在月光中的半边如玉容颜,依稀是苦笑模样。

    砰

    面无表情地转身往外走的同时,毫不留情地拿起药罐往身后扔去。

    待夙九兮走后,一直心存疑惑的觅寻这才来到伙房,伙房里残留着药汁的苦香,借助清淡的月光,发现柴火旁碎了一地的陶瓷残渣以及药渣,黑色药汁浸透柴火,药汁上还冒着残余的白烟。

    觅寻走上前,在残片药渣前蹲下身,摸了一把药渣放到鼻尖嗅了嗅。

    猛然间心咯噔一声。

    是治风寒的药。

    掩在柴火之下,不多不少,恰有十副药渣。

    他,到如今,不多不少,恰咳有十天。

    第70章 兵临城下

    觅寻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走出那间伙房。

    等他赶在夙九兮之前回到玉居阁,将一切恢复成原样后,在黑暗中静静等了半响,终于响起开门的吱呀声,来人踩着轻微的脚步,来到他的床前。

    床的另一旁响起细微的窸窣声,很快又归于一片静寂。

    从黑布里看去,能隐约看见一道背对他的,沉默单薄的身影。

    觅寻等了半响都不见他有所动静,终于按耐不住,开口道:你去哪里了。

    由于连日风寒而变得有些低哑的嗓音在黑暗中听来竟有几分性感的味道。

    回答他的仍是那道沉默单薄的背影,一动不动地躺在最外侧,身上的银甲在窗前映照进来的月光里闪着金属独有的冰冷的光芒。

    九兮,告诉我,你去哪里了。

    突然一道黑影覆上夙九兮阴柔的眉目,突然其然地动作令铁链在黑暗中哗哗响个不停,觅寻望着身下的夙九兮,尽管眼前的黑布遮去了他的视线,但他能感觉到,那道极其的复杂的目光落在自己面容上。

    觅寻要去摘自己眼睛上蒙着的黑布,却被一双骨节修长的手阻止,那双手冰冷的仿佛棺材里的死人一般,没有丝毫温度,刚刚触及觅寻的手腕便叫人身上起了一层寒颤,觅寻顿了顿,反握住那只要退下去的手,那只如玉的手上残留的药香未褪,分明是苦涩难闻,觅寻的心却控制不住地一跳,握住那只手,在唇边细细碎碎地吻。

    九兮,告诉我,你去做了什么。

    觅寻压着身下抿紧了薄唇,沉默不言的人,在他耳边蛊惑般吐着热气,另一只手在银甲上缓缓游走,解了衣前的束扣,钻入银甲里面,大手贴着薄薄的内衣,不安好意地揉捏。

    身下的人身体猛地一僵,却仍没有反抗,只是僵着身子由着他胡来。

    太舒服的触感令觅寻不禁情动,多日来被撩拨的不能以及那一罐风寒药而被重新激起的怜爱令他分外想念夙九兮的滋味,想念从前夙九兮在他身下璀然含笑的模样。

    如此一来,觅寻越想看见此刻夙九兮的模样。

    他这样想,便顺手摘了眼前碍事的黑布,没有了阻碍的浅灰眸清清楚楚地望住身下人被他撩拨得有些情动的容颜,他还来不及欣喜,下一瞬夙九兮便脸色苍白,恐惧一般地望住他的眼睛,仿佛他眼睛里藏有洪水猛兽一般。

    你怎么了?

    觅寻皱眉问,想要抱住他安抚,却被他挥手无情地打开。

    你这是做什么。

    觅寻不由得沉了脸,那双浅灰眸里已经情欲尽褪,月光下那双浅灰里分明是银光盈盈,仿佛天上银河,魅惑动人。

    夙九兮却仿佛见了世间最可怕的事物一般,脸上竟连血色都没有了,裸露在外的白皙脖颈微微发颤,却又似不愿在人前流露出他的脆弱,强自镇定,只将身体绷得更紧更僵。

    觅寻上一次见他这副模样,还是因为之前那个逃跑又被抓回的逃兵拿宋渐声羞辱他的时候。

    一想到夙九兮极有可能是想起了宋渐声,觅寻不知哪里来的怒火,一把钳住他尖削的下巴,逼迫他对视自己,冷冷道:怎么,莫非在下令将军想起来旧情人。

    啪

    猝不及防被打得偏过了头,用力之大令他耳膜里嗡嗡作响。

    觅寻不徐不疾地擦去唇角温热的鲜血,只以为是被自己说中才令他恼羞成怒,勾了唇讥诮地看他。

    好不容易激起的怜爱此刻荡然无存,帝王的尊严令他无法忍受身下的人在他床上仍想念着别人。

    那一双浅灰眸里的嘲讽在月光下不能再明显。

    夙九兮被他瞧得脸色更白。

    就是这种目光。

    他以为蒙上他的眼睛便能看不见他眼里的嘲讽,看不见自己身为男子,却心甘情愿躺在他身下的下贱,看不见到了这种地步,却仍旧喜欢这个人,喜欢的心都要痛了的卑微。

    明明已经折断他了的腿,痛不能抑的人却是自己,明明沦为阶下囚的人是他,害怕惊惶的人却是自己。

    他以为只要看不见那嘲讽的目光,便能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原来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在这个人说得如此明白之后,自己还要纠缠不放,果真是下贱啊。眼睛蒙上了又能怎么样,心中对他已经满是鄙夷了吧。

    想起这十多日来的同床共枕,想起这十几晚的相拥而眠,想起自己每晚冒着寒风去煎数个时辰的药

    夙九兮突然觉得可笑。

    就算他用黑布蒙住他的眼睛就能怎么样,又如何蒙的住那双眼睛里的鄙薄和嘲弄,每晚鄙薄而又嘲弄地看着他的自作多情。

    好像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冒出,令人浑身发寒。

    自己这副苦苦纠缠的模样,的确很可笑吧。

    觅寻着看身旁的人突然沉默地起身下床,喉结动了动,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不愿承认他方才脸上一闪而过的空白和失神,竟有几分令他心疼。

    之后几天,都不见夙九兮的踪影,连替觅寻换药都换了一个人来,觅寻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想着晚上夙九兮仍是会乖乖得回到自己床上。

    谁知道一连几天,都不见夙九兮的踪影,夙九兮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凤居阁。

    晚上觅寻再一次从咳嗽中醒来,看着洒满窗台的月光以及空空荡荡的房间,只觉得有哪里说不出的怪异。

    又会有哪里怪异,他在那张无人敢睡的龙床独自一人睡了二十多年,早已习惯在黑暗中独自入眠,早已习惯夜半醒来,面对空荡冷清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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