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萨里稍微整理了下心情,继续刚才的话题:“但是我们当时只是发现了虫毒的存在,而不知道起因。无法得知,实验室当时是怎么投下虫毒的。但是,我在安德鲁那里找到了答案。”
    “起因?”默克瞬间恢复了过来,他问道,“你的意思是,父亲或者父辈?”
    “没错。”柯萨里越加严肃了,“虫毒投放在父辈的身上,所以我能在柯萨里的身上,发现两种能量……确切地说,是两种毒素,一种是虫毒,而另一种,是针对宿主繁衍的虫毒抑制剂,这种抑制剂有个特点,就是当繁衍成功,抑制剂会自动转移到后代身上。”
    “转移到后代身上?意思是,宿主繁衍后,抑制剂就不存在了,那么宿主本身的虫毒就会发作!而新生儿在一开始有抑制剂的保护,但当时间流逝,抑制剂最终没有效果,他们便开始找寻压制虫毒的药剂……这是为什么,我们找不到起因,因为起因已经死了!他们只想要后代是吗?所以不顾孩子父亲母亲的死活?”
    默克稍稍有些激动,他低吼着,咬紧了牙关。
    “怪不得,我们每次接触的患者代理,都不是直系血亲。还以为是实验室专挑孤儿下手,原来最终原因是这个!但是……安德鲁身上的抑制剂,没有转移,那么他的儿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柯萨里也有些愤怒,他应了一声,表示赞同默克,说道:“安德鲁本身有医药背景,他每个月会将自己的血液提取出一部分,提纯后喂给儿子,以维系让儿子的生命,而他自己才是星使福音的使用者。”
    柯萨里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了。
    默克背靠着墙,仰起头来将眼睛遮住。
    “柯萨里,凯哲今天的阳光很明媚。”默克透过指缝,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有种就有被那种纯净的颜色吞没的错觉。
    “啊。我也好想看看呢。”柯萨里淡笑着说,语气里有隐隐的期待。
    “柯萨里,我们能赢,对吧?”默克再次闭上双眼,摸着胸口跳动的节奏,那是生命的咏唱。
    “是的,这么顽强的父亲和儿子,一定会是好伙伴!”默克的希望就是柯萨里的希望。
    “谢谢你,柯萨里。”默克笑着说。
    “我的荣幸,亲爱的。”
    三天后。
    “公元历2012年12月,当近万余的可活动尸体,踏上所有临海国家的领地时,人们才惊觉末日真的来到了。各国的通讯网络开始拥挤,那时才发觉,噩梦的开始之地,居然是快要被人遗忘的基里巴斯。那个世界上唯一跨越了赤道,又处于国际日期变更线上的国家……
    “第一个十年的努力抗争和顽强钻研,没能改变地球越来越暗淡的未来。在双目所及的地平线处,是被层层阴霾笼罩的未知,人们忌惮而慌张地四处逃离……
    “第二个十年以命为阻和抵死挣扎,也无法拦截地球急速衰竭的脚步。在仅仅一墙之隔的另一面,尽是人类同胞变成的怪物,再也没有人能在嘶吼和嚎叫中安眠……
    “坚持不到第三个十年的人类,终于打算放弃这个无私孕育了他们的星球。在末日开始之地登上了被赋予‘无限希望的诺亚方舟’之名的飞船,开始人类第一次被迫的星际旅行。
    “那一天,被称为‘罹难日’。”
    空旷的大厅内,一个清亮的声音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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