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把剧情弄崩了 作者:巫十九

    穿书后我把剧情弄崩了——巫十九(80)

    宋祁看着逐渐明亮的天空,心道:当年师父怎么就不教教他厨艺呢,要是能学到师父做清渡蹄的百分之一,他也知足了。

    宋祁回去正打算尝一尝自己刚学会的那几道菜,就看到那一袭艳艳的红衣正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将盘子里的最后一根菜夹起,吃进嘴里。

    一桌子菜都空了,盘子里除了点油汁,连菜沫星子都看不见,宋祁一言难尽地看着久祟,道:好吃吗?

    嗯,比春宵楼的大厨做得还好,希望以后每天早晨起来,都能吃到。久祟擦了擦嘴角,笑盈盈地看向宋祁,说道:师兄是什么时候偷学的,居然进步这么快。

    宋祁膨胀了,见久祟说这话时真诚的目光,对自己的斤两产生了误解,自我认知发生了那么些偏差。

    最后的理智开始挣扎,宋祁动摇地问道:真的?

    哪会骗你,我最喜欢吃师兄做的了。久祟起身环抱自家一脸狐疑的师兄,依恋地嗅着他身上清爽干净的气息,手指按了按腰部,道:难为师兄起这么早给我做吃的,腰还酸吗,要不要再回去睡睡?

    咳。宋祁呛了一声,推开他去收拾空碗,道:我弄完再去睡,你要是想着我会腰疼,下次就不要那么折腾我了。

    嗯,好。久祟乖乖地答应,但实则每次他都只应不当真。

    久祟接过宋祁手里的碗,道:我去洗吧,师兄再回去睡一会,下午还得去一趟魔域呢。

    把这事忘了。

    宋祁睡到床上时,才想起自己刚刚做的那道红烧鲫鱼有点问题,他记得昨天好像并没买鱼啊,难道是记忆又不小心丢失了?

    他打了个哈欠,心想或许是自己记错了,头一歪舒舒服服地进入了梦想。

    而在收拾仿佛经历过大战般一片狼藉的久祟,察觉到视线逐渐变低,身上的衣服也忽然变得越来越宽松,他抬起手看了看,原本骨节纤长的手指稚嫩如几岁小儿,他变成了曾经岁岁的模样。

    久祟挑了下眉,搬过板凳踩上去够到厨台,每个盘子的气味都仔细嗅了嗅,终于找到是哪里出的问题。

    这其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时候吃了师兄做的食物他会无法动用法术,或者会失忆一段时间,再或许痴傻一段时间......

    这还是第一次,让他的功力连同身体都一并倒退回去。

    久祟勉强用这幅小身板将厨房收拾干净,敲了敲门叫师兄起床,魔域还是得回去一趟,不然那群小鬼非得闹翻天。

    坐在马车上时,看着面前这一小团的团子,宋祁终于憋不住笑了出声,心底又有些担忧道:这可怎么办,要多久才恢复?

    久祟憋了憋嘴,人变小了,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特别可爱:你看起来很开心?

    怎么会,我满眼里都写着担心好吗?宋祁手痒,捏了捏久祟肉嘟嘟的小脸,笑道:好久不见啊,岁岁。

    久祟扑到宋祁怀里,闷声道:你开心就成。

    驭车的是能行千里的神骏,到了晚上他们就进了魔域。魔道的人提前得知自家魔主会回来,从天亮就一直等到现在,才看见远处飞驶而来、标志着魔纹的马车,这辆马车一露面,周遭黑暗中那些蠢蠢欲动的魔兽都销声匿迹了,连带着整个魔域都显得清净了不少。

    宋祁抱着团子下了马车,笑嘻嘻地跟大家打过招呼,魔道的人一口一个仙君夫人叫得特别顺溜,未了他们往后看了看,问道:主上怎么没来?

    仙君夫人,你怀里的这个......你们这么快孩子都有了吗?二冬即使变得人模狗样了,但人还依然很楞,宋祁存了心思逗久祟,面对这话只笑不语。

    大鸭瞧见宋祁怀里那小孩眸子里的暗红,正狐疑间,又发现宋祁跟那小孩的一些小动作,顿时心里明了,但假装糊涂,说道:仙君,这孩子长得真像你,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都看不出是夫人跟主上的孩子,你们一个个得去看傅清仪了。

    真的吗?我也觉得很像。宋祁将久祟埋在他胸前的脸往外转了下,期待地看向众人:像吗像吗?

    魔道众人异口同声回道:像!

    大鸭奸计得逞地勾了勾嘴角,同一时刻,大家感觉到周围寒气加重,不由拢了拢胳膊,提起正事:魔主这次没来,仙君夫人能做主吗?

    有啥事只管跟我说就是了,守山人在哪我去见见。宋祁安抚性地拍了拍久祟的后背,脸上笑得跟花儿一样,久祟见此无奈地将脸重新埋进他劲侧,小手勾着宋祁的脖子,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你等我好了,一定让你怀上个跟你很像的孩子。

    宋祁听闻此言背脊一凉,感觉腰又开始疼了。

    这些年来守山人对宋祁一直避而不见,宋祁也从来没去触他霉头,两人得此相安无事,这还是宋祁第一次主动去找守山人,是以当守山人开门见到的是宋祁后,一愣之下忘记给他个闭门羹,让宋祁成功抵住了房门,道:我带久祟来的。

    守山人低喝道:放肆!

    为老不尊。宋祁怼了回去,将岁岁面朝向他,从久祟诞生就一直带着他的守山人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团子是谁,皱了皱眉把开了门,让他们进去了。

    宋祁大摇大摆地找了最舒服的位置落座,就差来个人给他捏肩捶背,守山人十分看不得他这幅姿态,眉毛拧得跟蝴蝶结似的。

    你在传信里说,坟山塌了?

    守山人守的山,正是历年来埋葬每一任魔主的坟山,魔域有个规则,生不识魂,死不认尸。说的就是活着的时候不认识自己的灵魂,死后灵魂也将不认得自己的尸体。而守山人,字面守山,实则守的是逝去魔主们的生时意识,魔道的人始终认为,魔是不灭的,只要灵魂回到身体里,就能重生。

    但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一个复活过,他们依然坚持着那一套自我欺骗的虚言。

    是以,埋葬历代魔主的坟山崩塌,对于魔域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事。

    回去后,宋祁问面前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的团子:这事要怎么处理?说实话,我倒觉得这是改掉他们迷信的一个机会。

    嗯......师兄,你觉不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久祟分析道:魔域从创世伊始便一直是这个世界最阴暗的地方,因此也生出了很多只知杀戮噬人饮血的怪物,这里本就跟魔一样,不被六道所容,这一道劈崩坟山的雷,会不会是一种警示?

    这要去坟山看看就知道了。宋祁打了个哈欠,道:先睡吧,明天再去看看。

    不,现在就去。久祟将宋祁从被窝里扒拉出来,睁着那双布林布林的大眼睛看他,直看得宋祁弃械投降:行行行,走吧。

    那雷劈的范围并不广,坟山也只是塌了一个小角,并没影响到埋在最高处的那八处墓地,宋祁跟久祟走了一圈,正困得不行的时候,久祟叫住他道:师兄往那边去一点。

    不是看完了嘛。虽这般说,宋祁依然抱着小久祟往他指的那个方向走了去,这里正是被雷劈中的那个坑,坑里焦黑冒着浓烟,而正中间,居然生着一朵洁白无瑕的白色小花。

    这是......宋祁看呆了,任谁在这种黑暗潮湿,处处弥漫着浓郁血腥臭的地方见到这样一朵小白花都会感到震惊,就像本不应该存在的善,却在极恶之地存在了一般。

    谁也不知道这朵花是为何而生,也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但第二天久祟就下令,要在魔域上方劈开一条缝隙,让光透进来。

    他要让这朵白色的小花,在寸草不生的魔域里活下去,或许将来会有一天,魔域将处处开满这种花,成为另外一副模样。

    对此,魔道的各位举双手表示赞同,甚至还安排人每日都去照看守卫那朵小白花,免遭魔域里那些怪物们的毒爪,临走前宋祁特定做了一大桌菜犒劳他们,声称自己的厨艺是跟他师父胧月仙尊学的。

    没经历过的小年轻们十分开心地品尝了宋祁的手艺,之后接连发生各种意外,有的耳鸣,有的出现幻觉,有的呼吸断了一瞬后突然好了,还说自己是穿书来的。

    总之,在宋祁走的时候,魔域里都还鸡飞狗跳的,但也难得热闹了一回。

    之后,修真界开始流传一句话:宁愿喝傅清仪调的毒药,也不吃宋祁的一粒米!

    宋祁听到这话的时候刚从床上滚下来,他因为上一次戏弄久祟而被久祟惩罚在床上躺了接近一周,这一周里宋祁无比怀念曾经那个一把就能抱起的岁岁,长大后的久祟简直不是人。

    一下床,宋祁就去了厨房,开始回忆着重新制作一盘红烧鲫鱼,还是久祟变小了可爱!

    正对着鲫鱼磨刀霍霍的时候,腰身被人从后搂住,一个声音在他耳边温温柔柔道:师兄是伤又好了吗?

    屋顶上空响起一声咆哮:没好,别动我!!!

    第一百一十三章

    山头攀起薄暮烟霞, 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慢悠悠走来一个身着白衫的俊秀男子,男子半绾长发,裤腿挽至膝盖, 踏着木屐踩过青苔石阶, 手里提着两条肥美的大鱼,哼着悠扬的歌调朝炊烟袅袅的家里走去。

    推开木门,厨房里忙碌的人影听到动静喊道:先去洗手,马上就好了。

    我带了两条鱼回来, 等会我要做红烧鲫鱼。宋祁将那两条鱼扔进木盆里, 进了水,原本已经在翻死鱼眼的两条鱼立马活泼地摆尾撒欢,宋祁拿了根棍子跟鱼逗了会儿, 听到厨房里那人无奈道:师兄你还没放弃呢?

    既然上次我做出来了,之后也一定可以,前几次失败肯定是流程不对。

    宋祁看着水盆里两条活生生的大肥鱼, 目光闪动:这次一定可以!

    对了师兄, 桌上有封信是给你的。

    他又来?还能不能消停了!不用看宋祁也知道是谁给他的信,一如既往地不想理会,但这次没等他把信扔进火坑里烧掉,一团浓墨在他手指接触到信时自动浮在空中,稍过片刻后那团墨凝成一行字:

    正月大婚, 最后一次, 希望你能到场。

    宋祁去挥散墨迹的手顿在空中,看完忍不住笑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白韶那家伙要成婚了!

    但毕竟以前也有很多类似的骗局邀宋祁过去,因此在短暂的庆祝后宋祁又有些狐疑, 朝厨房问道:你听说妖族要大婚的事没?

    听说过,妖王跟修真界的一位贵女联姻。久祟端着香喷喷的菜肴出来,问道:怎么,师兄你要去吗?

    我跟白韶有主仆契约,他如果真结婚了,我肯定要去一趟,把契约解除了。

    否则,白韶的姻缘会连带着落到他头上,宋祁可不想自己在阎王簿上的登记还有除久祟以外的另一根红线。

    久祟将筷子递给宋祁,笑了笑道:我跟师兄一起去。

    离请柬里白韶大婚的前一天,宋祁和久祟才出发前往妖域,在路上果然看到不少身份尊贵携礼前去祝贺的各位大能,看来白韶大婚这事八成是真的了。

    到了妖域里,立刻就有人来接待他们,这人宋祁觉得眼熟,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是一直跟在白韶身边的侍从。

    那位侍从道:王上说,若是仙君来了,请去回梦阁,其余人等在偏房等候。

    这个其余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宋祁心里有些不快,可如今急着要跟白韶解除契约的是自己,只好让久祟在偏殿等他。

    结亲礼得明天才进行,今天白韶忙着接待宾客估计也走不开,宋祁到了回梦阁原本也没想过能立刻见到白韶,被侍从安排在个小院子里休息,一觉睡到月升中空,醒来时忘记自己在哪,叫久祟时没得到回应才想起,自己来参加白韶的婚礼来着。

    都这么久了,白韶这是存心要晾着他?

    宋祁心里有些不舒坦,他一不舒坦,就想搞点事,寻思着自己反正待着也是无聊,又见厨娘们这么晚都还在忙碌明天的宴席,便进去搭了把手。

    食物一旦过了宋祁的手,就绝对不干净了。

    忙了大半个时辰,厨房里的准备工作终于弄完,厨娘们十分感谢宋祁帮忙,还留他吃了顿宵夜,宋祁酒足饭饱回去,远远便见他休憩的那间屋子亮着光。

    他走的时候,明明把夜明珠锁了的。

    推开门,正见白韶大摇大摆地躺在他午睡的那张床上,见他进来撩了下眼皮子,勾了勾手指道:过来。

    瞧他这模样,就喝了不少酒。

    宋祁并不过去,直接道明来意:久祟还在等我,我就不耽搁你时间了,今日应邀前来,是解除你我主仆契约的。

    为什么突然又答应解除了。白韶眯着狐狸眼漫不经心一笑,捂着胸口故作痛心道:看我要娶人了,就急着撇清关系,这天底下的负心汉还有比你更绝情的吗?

    别乱说,我从来没负过久祟。宋祁不耐烦道:你到底解不解?

    解啊,为什么不解。白韶伸出手,喜袍宽大的袖子滑至手肘,露出皓白的手腕,他这一身肤色简直比女人还白嫩,可惜这绝美皮囊里装着的狐满肚子的坏水。

    宋祁瞧了眼白韶这幅明晃晃在勾引人的姿势,翻了个白眼,道:解主仆契约你得变回本体,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就想再多看看你而已。白韶像往常似地笑了下,但这笑里面的意味似乎又有些不同,没等宋祁看明白,他已变回九尾白狐的模样,乖乖将爪子伸向宋祁。

    狐嘴一张,吐出人语:说真的,我这会突然又有些不想解了,舍不得。

    我也挺舍不得,毕竟妖王是我的灵宠这事,说出去还挺威风的。

    白韶的狐狸眼死死瞪着宋祁,那模样仿佛下一刻就会张口咬他,宋祁憋了憋嘴,道:放心,我没说出去过,你身为妖王的颜面还在,但是如果这次不解,我的嘴可能就没有之前那么严实了。

    宋祁,如果没有久祟,你会像我曾经的那场梦里一样,是属于我的吗?

    白韶说的是什么梦,宋祁一点就通。之前有段时间他就奇怪过为什么白韶对他的态度突然大变,而且连傅清仪也总是说一些没有存在过的事,当时他因为思想被局限在这一方天地内,想不通这一层,如今却明了,大抵是,洛水耍了些手段,将原文中属于他们的记忆植入进了现在的白韶和傅清仪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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