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刻薄学神校草同桌后 作者:积雨

    和刻薄学神校草同桌后——积雨(44)

    两天考试考完,学校终于有点人性给学生们放了一天假。一个月放一天月假,已经是非常恩赐了,大家都很高兴。

    夏星遥更高兴一点。

    吴辙搭着他的肩膀跟他商量出去玩,他拒绝了。

    吴辙疑惑:那你想干什么?不会准备一个人在家偷偷刷题吧?

    夏星遥解释:我回老家一趟。

    他一直没时间回去看外婆。

    外婆的心脏病不严重,住院住了半个月就回家休养了,还跟他打了几次视频,老人家精神头还不错,捧着手机笑眯眯地叫我的遥遥。

    夏星遥定的就是考完当天晚上的机票,回外公外婆家所在的海塘市只用了三个小时。到机场之后他又自己打车回家,一路风尘仆仆。

    他家里情况不复杂,其实并不是一众同学脑补之中的豪门大戏。

    他的外公是海塘市师范大学的教授,教古典文学,外婆是高中数学老师,所以妈妈这边条件算得上有社会地位的中产家庭。而爸爸那边,爷爷退休前是国家电网的工程师,奶奶算得上是当地名门闺秀,不过也够不上豪门标准。

    夏星遥有记忆起,家里条件一直很不错,但如果要说成为真正意义上很有钱的那一部分,其实是他八九岁爸爸创业挣了钱开始。他爸夏明成大夏总,白手起家,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开始折腾无人机,后来国内无人机产业一片红海,他爸占得先机,家里条件就变得非常宽裕。

    投资也挣了钱,也开了些其他公司,反正很多钱。到底有多少,夏星遥也不是特别清楚,这些他都不是很关心,因为他爸跟他说,家里的集团或者公司,没有什么继承的说法。

    夏明成不打算把一生的心血搞成一个家族企业。大夏总是个很传统的工科直男,向往实业救国实业兴国,等他退休,很大可能直接把公司捐给国家。

    出租车停在一片安静的洋房小区外,夏星遥这才给妈妈打电话。

    他怕他妈用学习为借口不让他来。

    果然,在电话里季雅雅一下就拔高了声音:什么?你在哪儿呢?

    我在小区外。

    季雅雅:你你还不敢进来,是怕挨揍吗?还不进来。

    语音里还有些忙忙碌碌的声音,谁呀?遥遥来啦?

    怎么不提前说声,快做点夜宵

    夏星遥还记得小时候外公跟外婆是住在海边的老房子里的,那栋房子刷了蓝色的墙漆,有一个特别大的可以看海的阳台,阳台上还种了许多茉莉花,放了一个垫得像猫窝一样柔软的吊篮,夏天的时候可以在那里睡午觉,很舒服。

    后来外公外婆人老了,有点儿风湿,就搬到了市区里的房子里了,就是眼前这栋三层的小别墅。外边的花园里种了茉莉花和栀子花,不过现在不是开花时节。墙根栽的鼠尾草和迷迭香闻起来有股清香,围墙上爬的月季开了几大朵,冬青树鲜红可爱的果子也缀在枝头,十分温馨。

    夏星遥太喜欢外公这里了。

    妈妈推着外婆的轮椅,站在家门外等他。夏星遥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在外婆面前蹲下,笑起来像个毛茸茸的小动物:外婆。

    外婆摸了摸他的脸,眯着眼睛笑:遥遥啊。

    外婆,你身体好么?

    好,好不是什么大事。是你妈,她自己紧张,我都说了没什么大事啦。

    外面露水重,妈妈把外婆的轮椅推进客厅,夏星遥蹲在玄关换鞋,坐在客厅的外公就扬起声音喊他:夏星遥。

    夏星遥飞快跑过去,给老人家卖萌:外公。

    外公本来板着个脸,生气夏星遥居然不通知一声就跑回来了,连学习都不要了。可是看见外孙这么可爱,忍不住摸了摸他脑袋,声音一下软了:吃晚饭没?

    夏星遥连忙抱怨:飞机餐不好吃,就吃了一点,好饿。

    外公哼了一声,起身嘟囔说:那我给你下点面吃,葱油面,凑合吃点儿。

    家里有一位住家阿姨,但是为唯一的外孙下厨,季鹤岭是肯定不会假手他人的。

    夏星遥乖巧地笑:好。

    外婆坐在轮椅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在外婆面前蹲下,眼睛明亮:外婆,你能跟我说说到底严重不严重吗?

    外婆慢慢地说:老啦,老了就都有这样的病,不严重呢,还能活很久。我啊,还要等我们遥遥也生个小重孙,我才会放心呢。

    季雅雅在旁边笑着没说话。

    夏星遥耳边忽然一阵嗡鸣。

    外婆要的重孙,他会有么?

    他一瞬间有点喘不上气,下意识笑起来,亲近依赖地把脑袋伏在外婆的膝盖上,闭上了眼睛,挡住许多的担忧和恐慌。

    有许多勇气给了他力量,也有许多温暖,让他不太敢轻易放手。

    53、煽情

    吴辙第一次感觉床的另一边空空落落的。

    明明就在一个月前, 他一个人睡也挺适合的。但现在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他躺在床上玩了半小时手机,果断给微信置顶的夏夏发了条骚扰信息。

    他对夏星遥的微信备注,从XXY变成夏星遥变成遥遥再变成夏夏, 几经波折, 终于定格。

    在?老子想你了

    夏星遥回得不快, 吴辙盯着手机看了十分钟, 没得到回复, 有了一种独守空闺的□□感。他正准备哀怨地打字控诉夏星遥,忽然见夏夏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结果输入了五分钟, 对方正在输入跟夏夏来回跳转, 最后忽然跟泄气了似的, 恢复了平静。

    吴辙:?

    吴辙纳闷地问:

    为什么不说话?

    是外婆身体问题很严重吗?

    夏星遥,你别吓我,你说话

    夏星遥打着九宫格,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按:

    没

    就是有点累

    吴辙以为他是赶路有点累, 非常善解人意地发来了摸头表情:

    那你早点睡

    没过多久,吴辙又发来了一张资料的截图。摊在书桌上的一大堆资料, 吴辙密密麻麻地写完了,在高兴地邀功:

    这次进不了前十, 下次肯定能进, 遥遥,你等我

    夏星遥握着手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这是外公外婆单独留给他的房间, 书架上摆着初三那年他在海边捡来的一大堆小贝壳,百叶窗上挂着蓝色的风铃,还有一个羽毛已经脱落的捕梦网。床单是浅蓝色的, 刚晒过,又软又香。

    他的童年十分幸福,爷爷奶奶爱他把他视作眼珠,外公外婆也非常精心的教育他、培养他。他至今仍然能记起,小时候自己因为淘气惹妈妈生气,妈妈用藤条抽了自己的腿几下,都没破皮,奶奶看着自己直掉眼泪。外公这边也是,他去海边游泳呛水了,外公这样庄重的知识分子,一个人躲在阁楼里流眼泪。

    那么多人爱他。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到底对不对得起他们。

    他真的喜欢吴辙。

    可是吴辙是男生。

    *

    外婆身体还好,可能过段时间要做一个小的心脏手术,不是什么大问题。比起自己正高考的儿子,季雅雅更不放心自己的老母亲,由于有隔壁邻居吴辙自理能力良好的对比,十分放心夏星遥也一个人住。

    不过她仔细思考了之后,还是准备给夏星遥找一个保姆阿姨,可以做午饭那种。

    因为她知道吴辙的阿姨是不做饭的。

    这种事情都留给大人操心,夏星遥不想这些,第二天下午又是三个小时的飞机飞回了景州。晚自习他给何若冰请了个假,光明正大地翘掉了。

    他绕着金雅湖一圈一圈地散步。

    他想了很多东西,理智,感情,亲情

    性别。

    有些东西是不能改变的。

    他不知道自己这属不属于天生的,可能是吧,他查了一些资料,说男性这种情况大多数是天生的,基因决定的。但他不能确定,因为长这么大,十七岁快十八岁,他只喜欢过一个人,而且是很自然很水到渠成的喜欢,与性别无关。

    在金雅湖走着,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是吴辙发来的微信,可怜巴巴的:

    夏星遥,你怎么没来上晚自习啊?

    [可怜][可怜][月亮]

    夏星遥吸了口气,找了张长椅坐下,慢慢打字回他:

    我飞机晚了一点,就懒得去了

    那你现在在哪儿[可怜]

    夏星遥:

    有话说话,干嘛发可怜表情?你想干嘛?

    吴辙两只手放在桌肚里飞快打字:

    我好想你

    夏星遥:

    你清醒点?

    哥,我们就一天不到没见

    吴辙: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你在家吗,我现在回来

    夏星遥的手指顿了顿,轻轻地敲键盘:

    我在外面逛,你好好自习吧

    过了一会儿,心里的软弱支撑不住了,他叹着气,又打字:

    我在金雅湖散步,辙哥

    你来找我好不好

    吴辙收到后面两条信息的时候,第一感觉是并不像夏星遥会说的话。夏星遥太少示弱了,只有生病的时候才会乖乖地坐在那里,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猫。说这种话,吴辙立刻感觉到是不是他家里出了什么问题比如外婆的病很严重。

    他心里紧张起来,快速收拾了一下东西,光明正大地离开了教室。甚至不在晚自习下课的时候,动静引得前面的同学频频看过来。

    他在金雅湖旁边找到了正低头坐在长椅上的夏星遥。侧脸苍白如雪,在灯下静默着,如同安静庄重的浮雕画。

    他抿了抿唇,放轻脚步走过去,在他腿边蹲下,抬起头低声问:怎么了?

    夏星遥吸了口气,没吭声。

    吴辙柔声问: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吗?

    夏星遥慢慢地摇头。

    那怎么了?你这么不高兴。

    夏星遥缓缓地弓起背来,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辙哥,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好?

    吴辙的心脏一瞬间被揪紧了:你说哪样?

    这样。夏星遥定定地看着他,手指在两个人之间比了一下,嘴唇苍白,谈恋爱。

    吴辙脸色一变,有些阴沉:你说清楚,你想说什么?

    我夏星遥伸手去揉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他的眼睛带上了眼泪,看着吴辙表情有些脆弱,我不知道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好。

    吴辙坐到他旁边,握住他的下臂,把他的手拢到自己怀里,声音很静:夏星遥,你是不是想跟我分他换了个词,想跟我分开。

    夏星遥看着他: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问这种话?

    夏星遥轻声说:因为我们都是男的,我们是同性恋。

    吴辙垂下眼皮,眼尾一道浅浅的褶:我是同性恋,我喜欢你。怎么了?

    夏星遥一字一顿地问:你有没有想过,爸妈,老师,同学。

    想过。吴辙镇定地说,如果不是因为高考因为你还没有答应我,我会现在就告诉我爸妈。至于老师,同学,他们不跟我们过一辈子。

    夏星遥轻轻地叹气。

    吴辙蹙眉:你别叹气。如果你是在担心家里人不能接受,那我们可以慢慢来。但是如果你要跟我,分开,你不要想,夏星遥。你想都不要想。

    夏星遥抬眼看他,神色有些释然,也有些伤心:我没那么想。

    不要那么想。吴辙声音放低,有些温柔,夏星遥,如果真的被发现了都是我的错。

    夏星遥恍惚地说:不是。不是错我就是喜欢你了,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两个人绕着金雅湖开始慢慢地散步。

    夏星遥不说话,心里一遍一遍地想如果让父母知道了会怎么样。其实大概率不会怎么样,他们爱他,他们不是那种不开明的父母。他发现自己一直陷入了一个预设中,那就是父母一定会极力反对他们。因为外婆说了句重孙,他一直在想,没办法完成外婆的愿望。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他就落入了悲观之中,像一只把自己陷入蛛网的小虫,觉得喜欢的人和亲人总要失去一方。

    事实是,有两全的办法的。

    他没有办法抗拒内心的感情,他想他一定要找出两全的办法。

    一定有。

    他从小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夏星遥想通了。

    *

    联考成绩出得比月考要慢,过了一个周末,周一整个白天全年级都在传这次联考的成绩新闻。夏星遥把书包甩到椅子上,一边摘耳机,一边听见几个同学聊天。

    这次命题是F中吧?我听说他们作文泄题了!

    什么泄题?怎么发现的?

    不是,那作文不是很偏吗,这次F中有好几个作文打57、58分的,而且不是他们年级语文好的那一批,而是平时不怎么样的。F中第一上次不是联考第一吗,这次掉到第二了,第一的语文考了140分!

    我日,140,这是人考的?不过考得比平时高也不能说明泄题了啊?

    不是是他们学校贴吧传出来的,好像真是教务不小心泄了题。

    天啊,真的吗,那好不公平,我们就没看到。

    几个同学同仇敌忾地Diss了一波F中不靠谱的教务,感慨自己为什么没有好运提前看到作文,说不定还能好好准备一下作文素材,也搞个57、58分看看。

    到了下午,F中作文泄题这件事传得全年级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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