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 作者:桑奈

    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桑奈(74)

    陆云深连忙走到商容与面前,小声嘀咕:容与,这不是大理寺。

    商容与挑眉:是你傻,还是我傻?我当然知道这里不是大理寺。

    陆云深再次小声嘀咕:如今只是问案过程,我们没有十足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就算是有证据,那也得三司来了之后,才能用刑。

    商容与淡淡点头:有道理。

    陆云深拍了拍商容与肩膀安慰:我知道二皇子害世子妃流产,你想公报私仇,但得沉住气,报仇不在这一时。

    商容与笑了笑:没事,大理寺多的是能将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却毫无伤口的刑法,来人,上笑刑。

    笑刑是将人捆束在椅子上,在脚底涂满蜂蜜、果糖,牵来一只狗,让它舔犯人的脚心,舔干净了之后,又会再涂上一层,狗不断的舔,直到犯人奇痒无比,笑得窒息,最后因缺氧而死。

    笑刑虽没有用刑,但比用刑更能让犯人痛苦难受,一般意志力坚强的人,不到半个时辰就招任了。

    陆云深算是看明白了。

    商容与就是要弄死海长青。

    这时,刑部尚书与御史台中丞步履匆匆走了进来,见到商容与后,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世子。

    商容与微微点头:两位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刑部尚书与御史台中丞两人互相看了眼。

    来这里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查案啊。

    商容与抬下巴指着海长青:此人冥顽不灵,本世子正准备用点手段呢,两位大人要不要先回避?

    刑部尚书疑惑问:世子可是查出来点什么?

    商容与笑得神秘:怎么?跑我这里来套话呢?查出来什么,也是我大理寺查的,跟大人您有什么关系?我商容与活了十八年,还从没有谁敢在我的手里抢功劳。

    御史台打着哈哈:大家都是同僚,都为了一个案子,怎么能是抢功劳呢。再说了,皇上命令我们三司会审,我们得一起尽心尽力为皇上办案不是?

    商容与微笑着: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明说了吧,皇上让我们三司会审,我们三平日里交情也不怎么样,这一起干事儿,总会为了那么点功劳争争抢抢,未免伤了和气,我们三分开审理,到最后各自审理完,资源共享,按照审理出的信息来决定功劳的大小,两位大人觉得怎么样?

    陆云深咋舌。

    三司会审,还能分开审理?

    这他娘的怕是大溯史上第一次分开的三司会审。

    一旦这两人点头,那么就上了商容与的贼船了。

    到时候商容与可以直接对海长青用任何刑法,毕竟他们是分开审理的,那他就代表着三司。商容与见两人面露难色,冷笑道:两位大人可是怕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尚书大人以前不总是指责我手段狠辣,就会用刑,一点儿审案技巧也没有吗?你如今可是怕了?

    刑部尚书脸色沉下来,抚摸了下胡须:老夫怕什么?

    商容与嘲讽道:怕我这个混子审案比你厉害,砸了你的招牌。

    刑部尚书气急:你

    刑部侍郎余条小声附耳:大人,答应了对我们没有坏处,先让商容与审理,以大理寺的手段,必然会用刑,到时候海长青招认了,到了我们手里,他还会藏着掖着吗?他都已经招认一次了,还怕招认二次?更何况,海长青在朝中有些势力,万一他落马了,乱咬了一些人,那些人该恨的应该是商容与,是商容与对他用重刑的,与我们何干?大不了我们少拿点功劳,明哲保身最要紧。

    刑部尚书狐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商容与关系好?整日称兄道弟的。

    余条连连告饶:大人,这您就可冤枉我了,我布衣出身,一介寒门,哪有资格跟高高在上的王世子称兄道弟,只不过平日里确实厮混到一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他是王世子,我巴结他以保仕途顺遂而已。而且今日三司会审牵扯到我的饭碗,我怎么敢掉以轻心,我有今日的官职不容易,为了科考,我奶奶病逝我都没有守孝,大人,您觉得我会拿着我的前途开玩笑吗?

    尚书大人有所动容。

    余条本是西南一处山里耕户家的孩子,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奶奶,与其相依为命。

    这样的出生,本是下九流,一辈子与仕途无望。

    但他硬生生靠着自己的本事得到乡绅的推荐,入了学堂,后来又因文采出众,被惜才的州官以寒门学子的身份推荐到国子学。

    国子学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寒门,一部分是官宦子弟,在那里,他认识了陆云深、姚望与商容与。

    他的年龄比商容与大了十岁不止,盖因家境贫寒,启蒙晚了,又辗转几次。

    后来他科考时,他唯一的奶奶病逝,传信传到考场外,他没有立即回去守灵戴孝,而是考完之后再回去。

    他本该是那年的状元,但因得知至亲死讯,没有立即回去守灵,而是继续科考,被视为不孝。

    不孝既为大罪,他被礼部那些家伙判为终身不得科举入仕。

    后来还是商容与、姚望、陆云深等几个官宦子弟带着人将礼部堵住,围得水泄不通,闹到了殿前。

    成王很宠爱世子,陆大人听闻爱子陆云深的话,很是惜才,两人保举,皇上才答应亲自殿试这位大才子,余条也不负厚望,殿试完,文采出众到惊艳了半个朝堂,圣上这才让他出仕。

    他能出仕,确实不容易。

    刑部尚书相信,所有的人都敢拿仕途来赌,余条不会。

    余条看向商容与。

    他不知道商容与要干什么,但他能帮商容与的,也就这了。

    商容与见刑部尚书有所动摇,微笑蛊惑:再说了,我们一起审理,少不了要每天都来回跑,这些天,大人您跑得不累吗?倘若我们分开审理,当大人你们审理时,我就可以回去休息两天,这样轮着来,每个人都有两天休息时间,何乐而不为呢?

    刑部尚书想了想,确实如此,他问御史台中丞:御史台大人的意见如何?

    御史台中丞是个古板的老头,面露难色。

    三司会审就没有分开审的先例,倘若要打破这个先例得先请奏皇上,但如今皇上病重,他若是去,少不了被一顿责骂。

    更何况,皇上倘若要分开审,大可以找刑部或者大理寺来调查审问此案,还用得着让三司会审吗?

    商容与了然道:不然想个折中的法子,我们前三天分开,第四天一起审问,然后各自交出审问的结果,日后跟着这个审问结果去皇伯伯那里请功领赏,两位大人可有意见?

    御史台中丞瞥了商容与一眼,点头:如此倒也可行。

    说白了,就是商容与怕他与同刑部尚书抢了功劳。

    他年轻那会儿也是如此的年轻气盛,做事争强好胜,谁都有过年轻,他理解。

    刑部尚书点点头:就这么办吧。

    商容与作揖行礼:那今日是我先来的,我先审问,明早就移交给尚书大人,如何?

    刑部尚书点点头:好。

    送走了两位大人,商容与回到审讯堂的椅子上,展开衣袍坐下:将笑刑撤下去,给本世子大刑伺候。

    如今他们分开审理,那他一人就代表着三司。

    他想如何审理就如何审理。

    商容与轻蔑笑道:海长青,我劝你早点招认,免得吃苦头。

    海长青怒喝斥道:你让我招认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如何招认?

    商容与扬眉:啧啧啧,看你一副聪明绝顶的样子,头上的毛都没了几根,怎么会问如此愚蠢的问题。

    海长青怒道:你什么意思?

    商容与站起身,走了下来,边走边道:我是让你招认谋害太子吗?我是让你招认,究竟是谁指使你谋害太子?

    陆云深听完,心头一惊。

    商容与这是直接拿二皇子开刀啊。

    看来世子妃失去孩子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海长青心中大骇,商容与不仅给他定了罪,甚至还逼他乱咬人。

    商容与蹲下,与他对视着:你是聪明人,说点聪明话,别犯蠢,我这人最不爱同蠢货打交道,我一般直接把蠢货打死。

    海长青:你这是屈打成招,逼我诬陷忠良,商容与,你这贼人想借此铲除异己,你休想。

    商容与轻声道:怎么?愤怒?害怕?想打我?你们之前审理定北侯案不也如此?

    海长青脸色一窒,难以置信看向商容与:你

    当年参与定北侯案与参与屠杀定北侯全家的人,都相继死于非命,死状凄惨无比,二皇子一直捉不到凶手,这事弄得人心惶惶,都以为是鬼魅

    商容与同定北侯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是有意说出来的,还是无意间讽刺他的?

    难不成那些人都是他弄死的?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成王跟定北侯一点交情也无。

    见海长青吓得脸色发白,商容与噗嗤一声笑了:别介意,我随口说说。我劝你,还是早点招认吧,你招不招又有什么关系?你一落马,就算你没有供出谁,那么在皇上眼里,这事跟二皇子能脱得干净吗?

    海长青呸了一声:商容与,你休想诱哄我,我什么都没做,我是被冤枉的,我要见皇上!

    商容与急忙闪开,那口水没吐到他的身上。

    他摇摇头,用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睥了海长青一眼:粗鲁,竟然随地吐口水,既然你不跟我废话,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了,来人,海大人平日最爱养狗,那么就让海大人学学狗是怎么爬的吧,他爬一步,就敲断他一根骨头,他若不爬,那就敲断他两根骨头。

    海长青震惊。

    这话似曾相识。

    当日卿家灭满门时,他提出让卿家子弟爬,爬一步敲断一根,不爬就敲断两根。

    这人真的跟定北侯没有关系吗?

    陆云深拉住商容与:你这是审案吗?你这是要他的命啊。

    商容与笑了:混世魔王不就这样吗?扒人皮抽人骨,这才符合我的作风,我要敢于做自我。

    他转而厉声呵斥侍卫:愣着干什么,等本世子亲自动手吗?

    侍卫面面相觑,拱手道:是。

    没过一会儿,整个审问堂惨叫声连连,血渍溅得到处都是,地上蜿蜒着血迹,海长青在血泊里爬着,宛若才出粪坑离开了滋养的蛆虫。

    陆云深见海长青昏厥过去,说道:容与,要不下次再审问?你总不能把人打死吧?

    商容与将一纸文书扔给陆云深:泼醒,让他签字画押,倘若他不画押,那么就继续敲,骨头敲完了,就将他的皮肉一寸一寸的活剐下来。

    陆云深展开文书:你没有牵扯到二皇子?

    文书上写着海长青曾被太子贬斥而心生怨念,诱惑疯太子不吃不喝,使其活活饿死。

    商容与笑而不语。

    如今太子已死,皇上唯一的指望就是二皇子,他不会让二皇子有事,所以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更何况,倘若他此刻迫不及待拉二皇子下水,只能让皇上觉得这是有人故意针对二皇子。

    但他如果让海长青招供自己,那么在皇上眼里该如何呢?

    二皇子究竟有没有杀害太子都无所谓,他要的是皇上猜忌二皇子有没有杀害?

    日积月累的猜忌只会让父子变君臣、君臣变仇人。

    这在皇家屡见不鲜。

    世子,世子妃来了。一个守卫匆匆来报,面露喜色,来给您送鸡汤了,她说今日府里得了几只上好的乌鸡,熬了汤,特意给您送来。

    大理寺几位官员面面相觑。

    看来世子这段时日没吹牛,世子妃还真离不开世子。

    别待会儿又要世子哄她睡觉,这宗正寺可不是大理寺,没有哄她的地方。

    说话间,冉清谷已经走了进来,手里提着饭盒。

    姚望连忙拦住:世子妃,别进来,这里面地上都是血,才用刑,怕吓到您。

    冉清谷已经走到门口了,他看到海长青浑身是血趴在地上,十指全都折了几个角度,浑身上下血肉模糊,地上全是拖拽出来的血痕。

    他跨了进去:没事,太子在佛堂突然发疯,杀了许多乞丐,我九死一生回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商容与连忙站起身来握住冉清谷的手,温柔道:怎么穿得这样薄,来的路上冷不冷?

    冉清谷摇摇头。

    陆云深建议道:容与,你该不会要在这里喝鲜美的鸡汤吧?

    满屋子的浓厚的血腥味,也能喝得下去?

    商容与温柔看冉清谷:你等我审理完再出去喝鸡汤?

    冉清谷点点头:那我陪你。

    商容与揽着冉清谷的肩膀:好。

    陆云深吩咐:给世子妃搬一把椅子过来。

    侍卫正要出去,就听到商容与说道:不用了,椅子太硬。

    他话音未落,就将冉清谷搂在怀里,让冉清谷坐在他的腿上。

    众人皆无语,人与人就是不一样。

    有些人,一旦忙起来,连饭都吃不上,有些人,再忙,也能处处温柔乡。

    冉清谷看向地上的海长青,柔声冷漠问:世子在审问犯人?

    商容与:对,来人,将他泼醒。

    冉清谷靠在商容与怀里,建议道:我听闻辣椒水最能让犯人痛苦不堪?何不用辣椒水试试?

    他看到这人,忽然想起那些躺在床上随时喝不到下一碗药的时光。

    他抚摸着手腕上的筋脉断处,异常平静。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恨,杀了那么多人后,他依然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

    所以他不会恨,也不会开心喜悦。

    唯独那么点情绪,还是商容与带给他的。

    所以地上那人于他而言,不过是他要除掉的五百个蝼蚁中的一个,他杀他,也只为北坡岗上被虐杀的卿家子弟报仇而已。

    此言一出,满座惊骇。

    这种残忍手段一般用来对付敌国细作,何时用来对付过案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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