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玄学改命[穿书] 作者:沙缇

    我,玄学改命[穿书]——沙缇(139)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坑洞相对于密闭和狭长,导致这幽怨的哭泣声打着旋儿地出来,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似的,无端地再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感。

    好在在几人觉得烦躁的临界点时,前方豁然开朗,出现在魏衍他们眼前的,是一个面积有两百多平米的环形空间。

    空间里并不是空荡荡的,而是摆放着九个黑色的骨灰坛魏衍对此十分熟悉,绝对不会认错。

    谢柏也认了出来:奇怪,为什么这些骨灰坛会摆在外面?他所了解的墓葬知识,就算是烧成灰了,也会埋进土里,那样亡者才能升天,而洞里这些亡者被火化摆起来有点不合常理。

    魏衍似乎明白了他的疑虑:僵尸、或者怨气重的人被火化之后是不会被埋进土里的。毕竟他们并不会入土为安,反而会吸收土里的阴湿之气作祟。

    谢柏听罢,再看向那些下面垫着石头,摆得整整齐齐没有沾染一丝泥土的骨灰坛,只感觉一阵鸡皮疙瘩。

    这时候帅帅叫道:你们看上面!

    魏衍和谢柏应声抬头,这才发现上方居然是直通外面的,抬起头甚至可以看到墨蓝的天空。

    只是让人不解的是,他们进来的时候外面只有几颗稀疏的星子,但是此刻看天上却挂着一轮圆月。

    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大得不像话,但是颜色却隐约透露着淡淡的暗红,看起来像是被鲜血给浸泡过的一样。

    这是血月。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魏衍和谢柏他们下意识戒备起来,帅帅更是露出了尖牙。

    丁家村有个习俗,每到血月之时,便要献祭村子里一名纯洁的少女,以祈祷平安和神明的保佑。他们献祭少女的方式是将少女绑在祭祀台上,然后分别割开双手和双脚的血管,让鲜血流满祭台的凹槽,等到祭祀结束后,已经死去的少女便会被烧成灰,装进罐子里。随着叙述,先魏衍他们一步进来的阴阳师花开院竜一也从黑暗中现出身来。

    只不过让他们吃惊的是,对方不过比他们先进来一两分钟,但是此时对方那身仿佛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色狩衣上已经起了许多皱纹,乌帽也有些歪了,脸上也沾上了一些污渍,仿佛经历了一场艰苦卓绝的长时间打斗似的:这次关卡的通关条件应该就是解除那些被献祭的少女们的怨恨。

    谢柏:应该?

    花开院竜一的语气中有些挫败:我刚刚一个人闯进去,正是祭祀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死去少女们的怨念达到了巅峰,直接借助血月的力量对整个丁家村进行屠戮。我当时不清楚情况,看到鬼杀人就下意识地拯救人类,结果被当做是村民一伙的,引起了更强的怨念

    魏衍:所以失败了?

    花开院竜一脸色有些难看。

    帅帅脸上露出一个嘚瑟的笑:那就是说这枚勋章和你无缘了。就差直说那你赶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起阴阳师,肯定首先想到的就是安倍晴明,不过关于晴明的漫画作品太多了,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沙子推荐小仙女们的一部电影《阴阳师》,由日本国宝级大师野村万斋饰演安倍晴明。虽然没有什么酷炫的特效,整体的故事情节也不是很烧脑的那种,但是真的很有那种平安京时代的画风,对阴阳师感兴趣又没看过的小仙女推荐去看看,不亏哒

    第169章 chapter169

    花开院竜一听得帅帅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言脸色一僵, 但还是忍住了:我毕竟有经验,如果我们合作的话, 肯定能帮助你们通关。放心吧我不会和你们争夺勋章的。

    帅帅嘀咕:好听的话谁都会说。

    花开院竜一身边被他后续召唤出来的两个式神见不得不允许自家主上被如此轻慢,就算之前耗费了不少法力也作势要警告一下帅帅。

    但还没等它们行动, 头顶上红色的血月的光芒缓缓地照了进来。

    这月光似乎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以看似缓慢实则飞快的速度往洞壁下的骨灰坛子的方向移动。

    魏衍顿时感觉不好, 招呼大家赶快退出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最外面的第一个骨灰坛子照到了第一缕血月。

    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 黑暗之处那些骨灰坛子里突然传来诡异的笑声,那笑声感觉像是从不可名状的深渊地狱里传了出来,带着冤魂的怨气和冰冷, 让人全身汗毛直竖,又仿佛像是一柄柄钢刀在骨头缝里反复刮擦, 让人直打寒噤。

    而随着照到月光的骨灰坛子越来越多,那些骨灰坛子也发出喀嚓、喀嚓的碎裂声,很快,其中有几个灌子破碎了, 白花花的骨灰撒了出来,被夜风吹起,朝着魏衍他们的方向而来。

    要小心!尽量不要碰触这些东西, 会沾上人面疮的!花开院竜一很有经验地叮嘱, 想着画一个五芒星结界,不知道能不能阻挡这些骨灰。

    由怨气形成的人面疮,若是不小心沾染上, 无论人类动物还是植物,都会长出一张人脸,怪异丑陋不说,对生命健康危害也极大。

    而且这是由怨气形成,若是怨气不消的话,就算是将长有人面疮的那部分的肉给割掉,也会很快重新长出来,比附骨之疽还要麻烦。

    只不过,一般的人面疮都是有针对性的,都带有复仇性质,一般都是长在仇人的身上,但这些怨魂生前受到了痛苦的对待,死后还不得安宁,早已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无差别攻击了。

    然而不等花开院竜一行动,突然整个空间的温度骤降,冰霜之气开始侵袭,然后一道约有拳头厚的巨大冰墙凭空出现,直接将这儿的空间一分为二,将那些纷纷扬扬的骨灰和古怪的阴风都笼罩在了一个巨大的冰罩里。

    从冰墙的这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凡是被骨灰接触到的冰面全都浮现、腐蚀出了一张张人脸,全都是皮包骨头、瘦骨嶙峋,神情惊恐又绝望,张嘴尖叫的模样。

    本来这幅面貌就够吓人的了,偏偏还密密麻麻地有上百张堆叠起来,让人恐惧欲呕。

    就算谢柏没有密集恐惧症,也被这幅画面看得恶心极了。

    谢柏皱眉: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我们是原路返回还是

    花开院竜一脸色古怪。

    后面没有路了!帅帅惊诧的声音引得魏衍看去,他们刚才来的方向那个大概有一米宽的路口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堵湿滑却结实的石壁,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有人将他背后的一切替换了一样。

    众人的心提了起来,如果不是特意点破的话,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化,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因为他们从进入这个孤岛之后就一直对周围的环境有着敏锐的感知度。

    ※※※

    我们是不是又进入了灵异空间?谢柏一边戒备着有可能突然出现的危险,一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天上的血月。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从天空洒下的血月越发红光大盛,就连魏衍他们几个躲闪不及,也被笼罩在这层不详又古怪的光芒中。

    唔!本来就损耗了一定力量用冰罩抵抗怨魂的人面疮和阴风腐蚀的谢柏顿感一种力气被抽空的虚弱感,脚步打晃,差点站立不稳。

    与之相反的是帅帅在照到这红光之后却是面色涨红,呼吸急促,原本清明的眼睛里隐约有红光闪烁竟是要入魔的表现!

    衍哥,你们快走!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帅帅只感觉自己内心的破坏欲被不断扩大,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驱使他将眼前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魏衍:帅帅!

    魏衍这一喊,直接将帅帅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竟引得神志不清的帅帅朝他猛烈攻击过来!

    谢柏想也不想地冲过去把魏衍拉开和帅帅硬碰硬来了一下,浓黑的鬼气和澎湃的水龙对撞,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谢柏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两三米,甚至还吐了一口血,不过好在帅帅被咆哮的水龙砸进了一旁的洞壁之中,谢柏不敢耽搁,立刻化水为冰,将帅帅给冻了起来,试图让他冷静一下。

    但是听着厚厚的冰层下那绵绵不绝的咔嚓咔嚓冰碎之声,心知这估计困不了帅帅太长时间。

    这居然比刚才对付那些怨魂还难办。

    这血月果真棘手!在一旁作壁上观的花开院竜一眉头紧锁,见他的式神也有些不受控制的迹象,当机立断切断了附在式神上的力量,并以指为刀划开纸人,任由其碎裂在地,杜绝其噬主的可能。

    魏衍忍住眩晕的沉重感扶住谢柏,从袖里乾坤里掏出一颗丹药喂给他。

    随着实力增强,原本只是炼制更适合普通人的药丸的白刺已经可以练出适合修士的丹药了。

    服下了丹药之后,谢柏那种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的感觉缓解了许多:帅帅他这个情况怎么解决?

    他们本来是组队打怪的,结果怪没打到,反而先起内讧了。

    不过,帅帅明明也是被血月影响了,为何他现在看上去可一点儿也不虚弱,反而亢奋得不行,就像吃了兴奋剂似的。

    不仅是他,还有

    谢柏的目光在那冰罩子里哐哐撞大墙的东西,和帅帅的表现真的很像!

    魏衍沉吟了一会儿:这血月应该是能压制住活人并激发死人的力量。

    谢柏:所以我们不仅要解决丁家村的被献祭的少女们的怨气,还要对付这血月?他有点好奇,他们这才第二关吧?进入孤岛还不到半天,就遇到这种难度的关卡了难不成世上这些能力者们这么厉害了?

    当然,这些疑问并不需要答案,因为身处这个环境下,除了解决问题、迎难而上之外,别无他法。

    除非他想要马上求救工作人员并且弃权。

    弃权是不可能弃权的,这辈子是不可能弃权的。

    ※※※

    魏衍并不知道谢柏脑内热热闹闹的小剧场,灵气在谢柏的身体梳理了一圈,他让谢柏暂且休息去,在脑内飞快思索和分析: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花开院竜一好奇:魏桑,你这是有解决之法了?

    魏衍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冷汗直冒的花开院竜一:只有七成的把握。这扶桑国阴阳师倒是对华国的成语研究得挺透彻啊。还知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是指要解决事情的源头的意思?

    花开院竜一也紧盯着他:在下的把握不到四成,看来魏桑果然不凡。

    谢柏对魏衍信心满满:阿衍本来一直就很了不起。

    他不满地看了一眼俊秀的花开院竜一那是我的男朋友!你盯得目不转睛是怎样!

    魏衍没管花开院竜一的话是真心称赞还是别有他意,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振作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说罢,他便从袖里乾坤拿出一张黄纸,一手执朱砂笔,飞快地在黄纸上动作起来。

    花开院竜一和谢柏都盯着魏衍的举动,很快便看到魏衍在黄纸上勾勒出一条细腰长腿的狗?

    魏衍乜了花开院竜一一眼:这是细犬,华国古老的狩猎犬种,听过天狗食月的神话故事没?

    说话间,魏衍已经划破了手心,鲜红的血液奔涌而出,他快速将掌心盖在黄纸上,很快一张干燥的黄纸就变成了血纸。

    这一系列的操作发生得极快,只在短短的两三个呼吸之间,谢柏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番操作,甚至都来不及阻止。

    而随着魏衍的轻喝一声请君来!,那黄纸上平面便凸起一坨,并且很快一只细犬的脑袋从纸上冒了出来,眨眼之间,一只活灵活现、纤毫毕现、眼神灵动的白色细犬便从黄纸中完完整整地出现。

    值得一提的是,那黄纸不过五厘米宽,二十厘米长,魏衍画满了一只狗也不过巴掌大,可是等这只细犬落地之时却是有一米多长了。

    花开院竜一震惊地看着:这、这是召神之术!

    这可远非小纸人、式神那样给魂魄以媒介显形的术法,他能感觉到这白色细犬的生命力,更能察觉几分从细犬身上传来的神力!

    他看着魏衍,目露赞叹:魏、魏桑你莫非是什么神子?他原本只是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未曾想误打误撞,还真的找到解决方法?他心中一喜,难免情绪激荡,但立马从伤患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缄默不言,咬紧牙关抵抗。

    魏衍却好似并没有注意到花开院竜一的异常:我并非神子,只是个普通的天师。这也并不是什么召神之术。

    谢柏却是紧盯着魏衍鲜血淋漓的手掌,努力克服身体的不适合,运转起体内属于水的治愈和净化的力量就要为魏衍治疗伤口。

    等等柏哥。魏衍阻止了谢柏的动作,将不再流血但还是血糊糊的手掌凑到被召唤出来的细犬嘴边:还要麻烦您了。

    谢柏诧异地看了一眼方才阿衍,用的是您?

    那细犬立马伸出舌头舔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浪费,随着舔舐完魏衍的血渍,细犬轻汪了一声,挺胸抖毛,越发神采非凡。

    魏衍拍拍细犬的头:去吧!

    细犬低低地汪呜了一声,然后尾巴一甩,就一跃而起,在众目睽睽之下快速地踏着虚空,朝着血月的方向而去!

    细犬越跑越远,距离血月的越来越近,最后停了下来,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汪呜,紧接着便对着血月张开獠牙开始吞吃起来

    见到这一幕的谢柏恍恍惚惚:这就是天狗食月

    ※※※

    民间传闻中天狗食月中的天狗,便是这白色短毛细犬的哮天犬。

    魏衍当然没办法召唤出真正的哮天犬,不过血月也不是真正的月亮,因此魏衍打了个赌既然都是冒牌货,那自己这融入了灵魂之力和山神之力的鲜血所召唤出来的(伪)天狗,应该会有一搏之力。

    大不了,他再继续拼就是,他别的不多,就是七七八八的底牌很多。虽然大部分都是如召唤天狗一般要损耗带有灵魂之力的血,但孰轻孰重,他自有判断。

    幸运的是,魏衍赌赢了。

    不过他们觉得始料未及的是,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恶战,谁知随着那轮诡异的血月被魏衍画出来的(伪)天狗吞吃入腹之后,原本诡异的哭泣声、笑声以及阴风也不知不觉地也跟着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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