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GL) 作者:九皇叔

    以下犯上(GL)——九皇叔(130)

    一行人择一处酒楼坐下,楼内宾客满堂,孤鹜好说歹说才要了一间靠窗的雅间,打开窗户就能看到街坊景色,海面波光粼粼,长风万里,壮阔之意直抒胸怀。

    酒楼膈应不好,外间叫嚷声传进来,打破屋内静谧。

    元莞站在窗口去看景,孤鹜在屋内侯着,两人偶尔搭一句话。此处安静,元乔处倒是多了些春景。

    福州水军总兵一路跟着皇帝,忙至午时,留在船上用午膳。

    船上膳食比不得陆地上,一切从简,总兵又非奸诈的性子,没有讨好皇帝的心思,粗茶淡饭就这般端上来了。

    元乔并未在意,侍从试过以后才置于她食案上。随行官员苦不堪言,可见皇帝吃得津津有味,就捏着鼻子吃起来。

    吃到最后,一道水晶鱼脍吸引众人的注意。鱼片切得薄如蝉翼,摆在碟中,水晶透着光色,蘸着特质的酱料吃来,口感爽利。

    前面的菜色让人眼前暗淡,这道菜肴吸足了众人眼球,纷纷赞扬,交头接耳地说起福州美食。

    唯独元乔没有动筷,总兵见状,不由询问缘由。

    元乔道:不喜生食。

    临安城内美食无数,宫城里更是将最好的送于皇帝面前,面前这道菜算不得什么,只是比较其他菜肴略微出众些罢了。

    皇帝喜好算是秘密,元乔又是清冷的性子,面对什么都没有多少兴趣,平日里笑意更是不多。

    庖厨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总兵没有在意细节,自己吃了痛快为先。午膳结束后,皇帝回暂时居住的府衙。

    下船之际,多了一位英气少女。

    少女不过十八九岁,一身银色铠甲,长发束起,英气逼人,当是军中穆将军,上前直接见礼。

    周暨在侧,看了一眼姑娘后,默默退入人群里,总感觉哪里不对。

    飘忽的思绪还没有走远,就见少女护送皇帝归去,她不禁纳闷,两司侍卫都在,需要一女将军送什么。

    狐疑地跟了上去,直到府衙门口,听人唤她纪将军才陡然一惊,这是总兵的女儿,长年在军中与将士为伍,颇有威望。

    他抬脚就要跟过去看看,不想被同僚一把拉住,你盯着人家纪将军看做什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此话怎讲?周暨被说得脸色一红,追问一句。

    同僚神秘道:今天鱼好吃吗?

    味道不错。周暨点头。

    听说那是纪将军亲自下厨做的,你说我们这些大老粗如何能让她这般劳累?

    周暨眼皮子一跳:她在意陛下?

    你想想同行无俊俏公子,你虽样貌好看,可家有夫人,人家不会赶着给你做妾,思来想去只有陛下,你说可对?

    好像有些道理,毕竟陛下喜欢女子非秘密,可是你莫忘了,那位祖宗也来了。周暨觉得不对,元莞的性子暴躁,若是知道今日的事,天都给捅破了。

    同僚眼睛扫了一眼远处英气又不失女人味的将军,拉着周暨指给她看:你觉得她和那位祖宗比,有何优处?

    少说迷糊的事,我猜不透。周暨不耐烦。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她的优处在于年轻,你说谁不喜欢年轻美貌的女子。

    你脑袋不想要了,净说些没正经的话,赶紧去收拾你的账簿,小心上官丞相来寻你的麻烦。周暨心烦意乱,一把推开他,打马去找元莞。

    找了一通终于在酒楼里看到人,推门就看到元莞悠哉悠哉品酒,她没好气地将事情说了一通:你还有心思品酒?

    福州的酒来自各地,酒味不同,你坐下试试,且管那些劳什子事做什么。元莞拉着人就按着她坐下,令孤鹜寻了酒杯,要与她对饮。

    周暨不肯坐下,你不回去?

    元莞端起酒杯小小地饮了口,好奇道:天下女子那么多,我管她作甚,那个纪将军好看吗?

    不好看,但她做的鱼好吃,切得也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周暨:鱼真的好吃。

    苏英:你长点心呗。

    周暨:下章就长心。

    第117章

    周暨对于美食早有研究, 那道水晶鱼脍的口感确实很好,舌尖还残留几丝味道,重复点头:甚是不错, 可惜陛下说不喜生食。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在意她作甚, 觊觎陛下者多如过江之鲫, 日日在意岂不累死。元莞说完, 扬首喝尽了杯中的酒,又觉酒味醇厚, 香气袭人, 让孤鹜去买几坛带回去送元乔。

    她嘴皮子惯来利索,舌灿莲花也不为过,周暨被她说得连连点头,日日盯着岂不要累死,她跟着放心,还是忍不住叹一句:那道鱼真的不错,可惜下次吃不到了。

    元莞在街市间待到黄昏才回去,一入府衙就见到周暨口中的纪将军从厅内出来, 周暨一紧张拽着她:就是她、就是她。

    她一没打你、二没骂你, 什么就是她、就是她, 且放松些, 又不是你媳妇被人觊觎,担心跑了。元莞扯回自己的袖口,不忘左右瞧一眼, 道:你身旁没有苏英的人吧, 与我拉拉扯扯小心回去跪算盘。

    你还是关心自己为好,她来了、来了。周暨为显得人前对元莞尊重, 往后退了两步,恭敬地站在她身后。

    纪蓁大步又来,步伐稳重又厚,底盘扎实,见到元莞后拱手揖礼,态度恭敬。

    元莞也懒得打量人家,虚虚抬了抬眼皮,语气散漫:听说纪将军的刀功不错,鱼切得也好,可惜今日错过了,改日让我尝一尝?

    开门见山让身后的周暨捏了把冷汗,她担心不好收场,纪蓁俨然是满面淡然,不忘虚笑:殿下夸赞了,臣还有事需回军中,先退下了。

    话说完就退下,大步走出去,不似一般女子矫揉造作、温温柔柔。

    周暨待她走远才敢伸长脑袋去看,我怎么感觉到了几分嚣张的意味。

    周暨你是不是和苏英时间待久了,学了一套抓狐狸精的招数,话里话外都带着、带着一股捉狐狸精的感觉元莞欲言又止,她都不急,周暨怎地就急了,再者不过是一道鱼罢了。

    元乔被一道鱼拐跑了,那自己不如去游山玩水。

    周暨自觉说不上话了,郁闷地离开,走到门边上还是想了想,唤来小厮:你去查查纪总兵的女儿,跟着她,她做了什么都仔细回报。

    吩咐完后才觉得微微放心,阿莞就是傻,不知道外间女子有多厉害,临安城内的女子或许晓得分寸,可地方不同,天高皇帝远,有了机会肯定不会放过的。

    真是愁死人了。

    深深一叹,周暨背着双手跨下台阶,愁眉苦脸,若是阿英在就好了。

    那厢元莞进了厅内,里间并无他人,只元乔一人站在舆图前,若有所思。

    海域辽阔,管辖不便,大宋在海上几乎吃亏得多,后来渐渐就不出海,海上兵力不足,相形见绌。

    陛下一人也甚是寂寞,怎地不让纪将军多留片刻?

    蓦地出声让沉思的人回神,未曾体会到话意,回道:军中有事,她先去处理,你回来得有些晚了。

    回来早了不好,耽误陛下的大事。元莞也不去看舆图,看了周遭一眼后揉揉自己的肩膀,累了,陛下先忙,我回去休息。

    说话阴阳怪气,元乔听后就觉得哪里不对,出去一遭好像又不开心,顺口道:纪蓁确实不错,我意调她入临安,只是何人惹你了?

    无事,陛下且忙。元莞一句不回,抬脚就走。

    二人相处多年,元莞一皱眉,元乔就知道她炸毛了,眼下不寻常的语调就听出不同。

    不忙,先哄哄你。

    元乔语笑嫣然地拉住炸毛的人,习惯性向外看了一眼,宫人识趣地将屋门关好,再无人敢闯进去。

    哄炸毛的人需要有耐心,元乔观元莞神色不好,眼睛看向旁处,扫过周遭就是不看她,联想今日的事,一时间着实不知哪里惹了她。

    想不出也不去想,拉着她走到舆图前,你且看这片海域,多年未曾去过,我意让纪总兵选出一队人出海去看看。

    纪将军如何说的?元莞眄视元乔,手在她眼前绕了绕,装作不经意落在她的肩膀上,下一刻就要大逆不道去揪皇帝的耳朵了。

    套路玩多了,都晓得回击。元乔趁机攥住她的手,反将人拉至身前,闻到淡淡的酒香味,拧眉道:酒喝多了?

    元莞撞进她怀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开心:午时喝酒罢了,早就醒了,神思清楚,怕搅了陛下的好事就没有进来。

    你口口声声说好事,哪里来的好事,先说说清楚,莫不是听了什么谣言来找我兴师问罪?元乔望着通红的鼻尖,伸手捏了捏,元莞立即拍开,我不是你的宠物,先回去了。

    不同榆木脑袋计较,只怕元乔自己都不晓得今日发生的事,计较也无甚意思。

    元莞开时悄无声息,走时迅疾,元乔一时间也拿她没有办法,唤来随行的孤鹜问问清楚。

    孤鹜没有听到周暨的话,皇帝一问就不知所措,但晓得元莞见了周暨,便说了出来。

    元乔又道:今日改见了何人?

    孤鹜禀告:回来时见到纪蓁将军,说了两句,其他并无特殊。

    纪蓁元乔重复这个名字,又想起元莞口中的好事,陡然明白过来,笑了笑,挥退孤鹜。

    ****

    皇帝巡游至福州并非是秘密,亦下旨严禁扰民,居住在府衙,并未去行宫。

    府衙内住下的都是高官重臣,守卫异常森严,轻易不得进出,帝后出行都有许多人跟着,元莞嫌弃麻烦,只让孤鹜跟着。

    元莞翌日出府游玩也要唤孤鹜,元乔拦住我她:今日无事,我陪你?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做贼心虚?元莞不愿她陪同,福州事务繁多,每日见的朝臣也多,哪里来的时间陪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必然不会有好事。

    元乔不在意她的猜疑,伸手友好地理了理她的衣襟,温柔地笑了笑:那就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少来,今日不想见到你,你莫跟着我。元莞被她笑得心里发怵,总觉得元乔有事瞒着她,还不是好事。

    又乱发脾气。元乔轻轻斥了一句,余光示意孤鹜退下,依旧给她理着衣襟,理着理着,手游走至她的唇角,顺势亲了上去。

    简单而又亲昵的动作让元莞安静下来,不满地睨她一眼,你不换衣裳?

    一身华服,珠翠步摇,出门就得暴露身份,明摆着招刺客。

    等了须臾,元乔换了一身寻常服饰,眉眼温柔,衣裳也柔和许多,纵简单雅致的衣裳也看出几分不俗,深居高位多年的气质非衣物可掩盖。

    守卫在后面远远跟着,两人也没有坐马车,沿着街市徐徐走着,元乔目不斜视只看远方,元莞没有她的心情,左右去看着。

    福州特产多,沿海之地多鱼虾,遍地可见,在此处价格不高,可一旦运去内地贩卖,价格高涨,足以翻几倍。

    元莞无事可做,找到店铺想要定些鱼虾送回临安城,白楼的生意没什么起色,这些临安不多见的鱼虾螃蟹或许会吸引着客人。

    元乔随着她闹腾,只在一侧看着,元莞素来主意多,也不需她在旁相助,尤其是眼下人在炸毛的边缘,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

    与店家一番交涉,东西都交给孤鹜送去码头装船送入临安。

    孤鹜一走,元莞忘了一件大事,钱在他那里。

    钱袋子走了,她只好走向更大的钱袋子,便元乔伸了伸手:带钱了吗?

    关键时刻能想起她,元乔与有荣焉,令人去取,趁此间隙开口:若买了是不是需分我一半?

    陛下可能想过沿途损耗?若是都死了就是亏本的买卖,您现在同我说分钱,是不是早了些?

    皇后这是打算不认账?元乔压低声音,低眉一笑,将皇后二字咬得很重。

    元莞哼哼唧唧地接过钱袋子:不怀好意,少提皇后二字,皇帝都能易主,皇后自然不在话下。

    我又哪里惹你不高兴?元乔无奈,这位祖宗的脾气真是日益见长,平白无故地迁怒她,阿莞,迁怒并非明智之举,你的聪慧哪里去了?

    拌嘴的功夫,店家将钱数了数,见元莞拌作的小郎君面色不豫地同身后女子拿钱,猜测又是一位妻奴,钱到手就可,满心欢喜地送了两人出店铺。

    站在店门口,瞧见纪将军打马而来,他忙上前招呼:纪将军辛苦了,您这是从哪里而来?

    正在一旁数钱的元莞抬头就看到一身铠甲的纪蓁,钱也不数了,直接还给元乔:去酒楼吃饭。

    纪蓁来不及行礼就见到帝后二人离开,也不与店掌柜多话,奔马追了过去,停下来后冲着帝后行礼。

    元乔皱眉:纪将军不必多礼。

    纪蓁扬眉一笑,热情道:陛下想去何处,不如臣来带路?

    纪蓁一身铠甲吸引不少百姓停下脚步,又见她态度恭顺,不禁都生起好奇心。

    元乔注意到这点,不想扰乱百姓想打发人离开,不想身旁人已经炸毛了,元莞出声讽刺:纪将军出门可带脑子了?我二人出府见识见识福州景色罢了,你这身铠甲只会吸引人注意,扰乱百姓。且你看好了,只我二人,你凑来是何意?

    竹筒倒豆子般一席话让元乔弯了弯唇角,也不去看纪蓁的神色,只好奇元莞哪里来的那么大醋性。

    朝内女官亦不在少数,也未曾见她这般在意过。

    纪蓁被这么一骂后,僵持在原地,下意识看向皇帝:臣军中还有事,不叨扰陛下玩乐。

    第118章

    纪蓁几乎是逃开了, 打马就走的背影让元莞略微好受些,她放开元乔的手:晓得我为何不开心了?

    晓得了。元乔照旧一笑,温柔得不像话。

    元莞不顾行人异样的眼色, 戳着元乔的脑门:你再多看她一眼, 我就让你没了皇后。

    你要自尽?元乔被她戳得后退两步, 察觉到周遭的视线后, 牵着元莞的手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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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犯上(GL)——九皇叔(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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