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第一剑客[穿书] 作者:我选择猫车

    女装第一剑客[穿书]——我选择猫车(43)

    就算不原谅自己也没关系。

    求你们救救他

    他已近哽咽,话音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画眉与牧白相处时间最长,知道他在说什么,立刻蹲下身去检查苏墨的情况,片刻后轻声道:他伤得很重不过有师姐在,放宽心,就是剩一口气都给你救回来好吧。

    瞧你吓得,话都说不清了。

    牧白松了口气,整个人失去力气,险些瘫倒,被夕照扶住。

    他艰难地说了声:谢谢。

    夕照笑起来:客气什么。

    秦玖歌走过来,缓声说:这里交给他们就行,我们先回去。

    小白,你还能走么?

    牧白愣了愣。

    小白师弟,傻站着干嘛?夕照轻轻拍了他一下。

    走,我们回家。

    第58章 相认

    苏墨恢复意识, 是在回到青莲谷的第三天。

    牧白守在旁边,见躺在榻上的人睫毛颤动了一下,忙凑上前, 一瞬不瞬地瞧住他。

    于是苏墨醒来第一眼,便见一双英气漂亮的眉眼殷切地注视着自己。

    你醒了!牧白的表情宛如看见天上掉下了大饼。

    苏墨忍了忍笑,盯着他看了两秒, 缓缓开口问:你是谁?

    牧白:

    不是吧,你也没撞到哪, 怎么会失忆呢?

    他皱起眉, 起身打算去找师姐来看看,被苏墨拽住。

    重伤初愈的人咳了两声,从床上坐起,将牧白揽到身前,一本正经问:你可是我的夫人?

    牧白明白过来, 回身掐住他的脸:刚醒就知道调戏我。

    苏墨弯了弯眉眼,把他的手牵到唇边亲了一下。

    牧白也笑起来,从一旁桌上端来药碗, 舀起一勺吹凉:师姐说,等你醒了,先喝碗药, 再进点流食

    苏墨轻轻点下头, 面色仍是苍白, 往后靠着床背不再言语。

    牧白将瓷勺递到他唇边, 边说:那日我们离开皇宫,刚翻出宫墙, 后边的寝宫就炸了, 动静特别大

    苏墨挑了下眉。

    三皇子和他手下的将军都被炸死在里面。据说他们找遍其他寝宫都没找到人, 最后去了尘封多年的,琼妃的寝宫,但刚刚靠近

    牧白注意着苏墨的表情,接下去说:皇上就炸了。

    苏墨垂下眼,沉默片刻后,低声说:看来是红莲教主给我设的陷阱,凑巧让他们踩着了。

    什么真相,不过是引我去送死罢了。

    苏墨哥哥。牧白抬手替他理了理头发你想知道,当年琼妃为什么投崖自尽,是么?

    苏墨眉眼微动,淡声说:有些执念罢了。

    上一世他步步为营,最终得到的也不过是替母亲追封一个虚名。

    这辈子虽远离了皇权争斗,可那些记忆仍时常出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成为午夜迂回的梦魇。

    若说没有执念,是不可能的。

    没关系。他以为牧白担心自己,勉强笑了一下都过去了。

    牧白轻声说:如果我说她还活着你想去见见她么?

    什么?

    其实,当初我坠下崖底,是她救了我,还教给我青莲剑法。牧白小声说师父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存在,所以我也没有和旁人提起,只说那本剑谱是捡来的。

    苏墨:

    他沉默良久,抬手揉了揉眉心:是了,你坠下悬崖没事,她跳下去也未必就死了这么多年,我竟没有想到派人下去找找。

    找也找不到的。牧白轻声说若有人下悬崖闹出太大动静,师父估计早躲到旁的地方去了。

    苏墨瞧住他片刻,微微勾了下唇角:小白,你是不是已经去找她问过了?

    牧白咳嗽一声:这都被你发现了。

    说吧。苏墨又将他拽近了一些问到了什么?

    牧白眨了眨眼:她以为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

    嗯?

    在师父那里,牧白问到很多事,大概捋清了当年的来龙去脉。

    步莲神尼收养的三个孤儿,分别起名叫秦胜衣、秦岚衣、秦莲衣。

    岚衣是青莲谷的老谷主,莲衣是后来的红莲教主,而秦胜衣,就是他师父,也是苏墨的母亲。

    秦胜衣在行走江湖时遇见了微服私访的乌啼皇帝。当年皇帝尚且年轻,通身贵气样貌不俗,两人一来二去结下了情。

    当年的秦胜衣性子单纯爽利,答应过皇帝的求亲,便随他回了乌啼皇宫,被封为琼妃,诞下一子。

    然而好景不长,她一届江湖女子,虽有不俗的武艺傍身,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朝廷、后宫中暗流汹涌的各方势力。

    越是宠冠后宫,越有人落井下石。

    她出身伽蓝,便有人借此做文章,不知从哪伪造出一份秦胜衣与伽蓝丞相魏鹏程私会的证据,诬告她通敌叛国。

    秦胜衣百口莫辩,连皇帝也袒护不了她,在众朝臣的弹劾下,只得将人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听到这里,苏墨蹙起了眉。

    琼妃当年的事成为皇宫中一桩禁忌。他后来经多方探查,倒是打听到她被污蔑与魏鹏程私会的事,可关于打入天牢这一茬却没有,皇帝自称没有治她的罪,是琼妃自己不堪受辱,丢下年幼的小皇子离开了皇宫。

    牧白接着道:师父说,皇帝答应过会证明她的清白,保护好小皇子。因此她一直在暗无天日的牢中等待,然而等来的却是严刑拷打,那些人甚至用小皇子的性命逼她招供

    秦胜衣没有屈打成招。

    当天夜里,那些人带来一具血肉模糊的孩童尸体,穿着小皇子的衣裳。

    多日经受酷刑、彻夜在寒冷的牢房中辗转难眠,将她折磨得几近崩溃,她不敢去看那孩子的脸,也已经看不清。

    那些人没有防备秦胜衣突然的爆发,被她杀了个措手不及。

    她背着那具尸体闯出天牢,离开乌啼皇都,一路躲避官兵的追杀逃回伽蓝,回到久别的青莲谷。

    秦胜衣在山脚下埋葬了血肉模糊的幼童。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上山,想去找自己曾经的姐妹,却被皇帝派来的侍卫追上。

    听说他们要带自己回去治罪,秦胜衣被逼得走投无路,万念俱灰之下,跳进了悬崖。

    师父没有死,但也在崖底呆了近半年之久,身上的伤才完全恢复,找到了出路。牧白顿了顿,接着说她离开崖底那天,恰好是老谷主与南风意成亲的日子。

    青莲谷幽静的山路上挂满喜庆的红色灯笼与绸带,让秦胜衣想起自己同乌啼皇帝大婚那天。

    她穿着身沾满枯叶的,破破烂烂的衣裳,站在山路上茫然四顾,忽然意识到,她这样前去叨扰,会冲了妹妹的喜气。

    紧接着秦胜衣又想起自己还是乌啼国的在逃通缉犯,那懦弱的皇帝护不住她和她的孩子,却不愿意放她走,仍要派人来将她带回去困在宫闱之中。

    就算妹妹愿意收留,她也只会给青莲谷带来麻烦。

    最后秦胜衣又回到那个毫无人迹的崖底,住在遮风挡雨的山洞中。外面的世界于她而言已无牵挂,她就这样孤身一人在崖底度过了不记得多少个春秋冬夏。

    师父说,她那日跳下悬崖大难不死,便没有再寻死的必要。冥冥中她觉得是上天要让自己活下去,等待着什么牧白笑了笑说她原以为我就是她要等的那个,来继承她一身武学的人。

    不过现在看来,也许她是在等你呢,苏墨哥哥。他又吹凉了一勺药汤,送到苏墨唇边怎么样,等你伤好了,要与她见一面么?

    好。苏墨答应一声,眼神忽地飘向窗外。

    那里刚刚闪过去一道人影。

    怎么了?

    苏墨摇摇头:没事,好像是她来看我了。

    啊?牧白回头往外望了一眼师父来了?我都没发觉。

    他放下药碗,走过去打开了屋门,看到负手立在门后墙边的白发女子,招了招手:师父,你不进来吗?

    秦胜衣瞥他一眼,往外走了两步。

    牧白跟出去:我已经和苏墨哥哥说过了,他愿意见你。

    真的?秦胜衣牵动了一下唇角,又立刻压下去,正色问小白,你看师父这身打扮如何?

    说着,抬起衣袖原地转了一圈。

    牧白这才发现她不知从哪搞了一套新衣服,仍是素白的颜色,其实和原来那件差别不大。

    牧白点点头:嗯,真好看。

    秦胜衣往屋里望了一眼。

    他笑起来,将人推到屋门口:您快进去吧。

    牧白目送秦胜衣进了屋,帮忙合上门,溜溜达达地走了。

    此时正值中午饭点,谷中飘出清淡的饭菜香,他走到厨房门口,往里探进一颗脑袋:师姐,我要三碗饭,菜多打一点。

    今日负责烧饭的是夕照,她瞥一眼牧白,边盛饭边问:这么多,看来皇子殿下是醒了。

    牧白笑吟吟地说:也可能是我今天胃口好。

    那不更说明皇子殿下醒了?夕照也笑起来前几日瞧你茶不思饭不想的,这下安心了吧。

    牧白弯起眼睛。

    刚回青莲谷,他便照苏墨教的说辞和师姐们老实交代了。不知信了没信,总归她们原本就没打算追究这事。

    其实很早的时候画眉就有所察觉,其他师姐也不是完全被蒙在鼓里,毕竟全是姑娘的青莲谷里突然混进了一个假姑娘,很难让人不起疑。

    如今牧白的身份被揭穿,对师姐们来说,只不过是少了个师妹,多了个师弟。青莲谷没了少主,多了一位侠客榜首的踏雪少侠。

    以后看谁还敢瞧不起我们青莲谷,把小白的名字报出去,吓死他们!画眉如是说。

    夕照盛了满满三大碗晶莹的白米饭,又端来四菜一汤放到托盘里,递给牧白:拿得动么?小心点啊。

    放心。牧白应一声,四平八稳地托着饭菜走了。

    回到屋门口时,里面还在谈话,他识趣地没有推门进去,坐在门前台阶上,喝了口蛋花汤。

    牧白绝没有要偷听的意思,然而里头某个人的声音清清楚楚飘进他耳朵里:谢谢你救了小白。

    他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牧白险些一口汤喷出来。

    太酸了,好哥哥一定是故意的。

    第59章 尾声

    苏墨人虽醒了, 身体仍是虚弱不能走动。

    夜行和锦衣带来了他用过的轮椅,连皇子府的值钱物件一并捎上,全堆在青莲谷的杂物房里。

    牧白与师姐们商量过, 决定在翡翠竹林深处辟一间两人住的竹屋,于是每日除了推着苏墨到谷中四处转悠,便是伐下翠竹来,一点一点地搭起俩人的小屋。

    竹屋落成那一日,牧白特地下了山,骑快马到凌云渡采买,顺便从一醉轩打包了几样菜, 回到青莲谷已是傍晚时分。

    将菜下锅热过, 一样样摆到桌面上,再给伤患备好碗筷和勺子。

    苏墨坐在轮椅上托腮看着他, 等牧白忙活完了,才出声:小白。

    啊?牧白折腾半天,热得没胃口吃饭, 刚拿起山下带回来的驿报怎么了?

    苏墨咳嗽一声,拍了拍腿:过来坐这。

    ?

    牧白表示拒绝:不了不了,一会儿给你压出内伤来。

    苏墨不言语,就那么瞧住他。

    片刻后,牧白败下阵来。

    他坐过去,动作极轻,一点儿重量都不往下压。

    苏墨笑着问:小白,你这是在我身上练什么轻功?

    我本来就这么轻。

    牧白顿了顿,又转移话题:在停云驿站那时, 你是不是也叫我往你腿上坐?

    苏墨轻轻应一声:嗯。

    牧白接着回忆:你那时装病, 日日使唤我, 我可都还记着呢。

    那,让你使唤回来?

    等你伤好了再说。牧白拾起勺子打了碗老鸡汤递到苏墨手里,自己换了个姿势,两条长腿架过轮椅的扶手,侧着身打开驿报来看。

    他这阵子在谷中寸步不离地守着,没去关心江湖中的事,直到瞧见驿报上几篇文稿,才晓得乌啼皇宫的事件告一段落,三皇子和他的党羽大多折在那场宫变中,最后七皇子苏承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国内爆发的叛乱,就得等他登位之后再慢慢处理,想完全平定下来,恐怕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苏墨如今伤势未愈,牧白不想让他再操这份心,于是快速翻阅过去,然而看到下一页时,却没忍住出了声:什么玩意,这谁写的?

    嗯?苏墨从汤碗里抬起眼睛。

    玉树山庄这些无良的撰稿人,竟然说你死了。牧白险些把驿报撕了扔到一边别让小爷逮到是哪个乌鸦嘴。

    苏墨呛了一下,放下勺子,轻声说:是我让他们这么写的。

    牧白一愣:什么?

    我让送信鸟给林百晓带了封信,让他对外宣布五皇子伤重离世。

    为什么牧白脱口问出这句,便很快明白过来。

    苏墨估计早就打好算盘,准备在替苏承铺好路以后死遁了。

    如今扶持苏承的势力,多是我替他招兵买马安排好的,我若还活着,迟早变成他眼中一颗钉子。苏墨没有接着说这事,只抬手揉了揉牧白的头发别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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