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恋爱游戏变惊悚游戏了 作者:扶苏与柳叶

    一觉醒来,恋爱游戏变惊悚游戏了——扶苏与

    可怎么可能呢?

    他本来就应该成为温室里的花朵。

    他终于说了话。他说话时,嘴唇也漂亮的像一朵花。

    灰色兔子近乎痴迷地将目光落在上头,听见他模糊的好像被浸透在水底的声音:你想说什么?

    你还有一支箭。

    灰色兔子答。它的三瓣嘴动了动,不容置疑地吐出那个名字。

    叶言之。

    它顿了顿,终于还是揭晓了下一句话:

    你要杀了他。

    你只能杀了他。

    从某一种逻辑上,寇冬不得不承认它说的没错叶言之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这个游戏以他为基本出现,只有他不在,这里才会彻底地崩塌下来。

    否则,他们永远不会逃脱,亡人系统会不断制造出更多的守关者。

    第一次,他可以在阿雪的帮助下灭掉它。

    第二次,他可以联合所有的玩家灭掉它。

    但第三次?

    第四次呢?

    更何况这里还有那些贪婪的蜘蛛,它们还在不断地吞吃人的脑髓。他其实并没那么多时间思考。

    寇冬自认为不算个英雄,可他也不是会在责任面前落荒而逃的小人。

    亡人,亡故之人。

    他猜想自己兴许是死了,但灵魂并没有死去。叶言之把他的灵魂禁锢在这里,让他以为自己是庄园里金娇玉贵的小少爷,兴许是想给他另一条命。

    可惜,寇冬宁愿做个孤魂野鬼,也不想当被蒙蔽了双眼的夜莺。

    他咬了咬牙,感觉到自己腿部发软,费了点力气,终于在这黑暗里缓缓站起了身。

    他从这里逃出去了一次

    他应当带着他们逃出第二次。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的不像话,好像有谁抽干了里头的水分,还点了一把火这火烧的他嗓子都变得低沉沙哑,思路与神智摇摇欲坠,如同也挂在蛛丝上。

    他其实不敢想这个结局,但现在由不得他不想。

    他在哪儿?

    叶言之就在不远处,安静地深陷在蛛丝里,任由它们紧紧地将他包围。那些蛛丝都不怀好意,勒紧他的喉咙,锁住他的手脚,如果可以,它们会硬生生刮空他的皮囊,瓜分他的血肉。

    亡人已然成了一个吃人的怪物,叶言之终于意识到。但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内心依旧是平静的,并没掀起什么波澜,他对它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漠不关心。

    他只想知道寇冬的想法。

    他会杀了你的,他听到那些爬行的蜘蛛于他的身旁徘徊,得意地告诉他,不杀了你,这里就不能终止他现在这么坚信着。

    嘻嘻

    叶言之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厌恶。他道:滚开。

    你想过吗?

    蛛丝们把他锁得更紧。

    你想过吗当你把我们弃如敝履的时候?你想过我们会困住你吗?

    叶言之的神情变得更加厌恶,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蜘蛛强行往他脑子里塞的画面。它们还在畅想如何困住寇冬,在雪白的蛛丝里用口器把他贯穿,甚至于打开他的腹腔,一直干到让那里都鼓起来,鼓的如同怀胎三月它们始终在想这些东西。

    这些是他曾经一闪而过的阴暗念头,却在这个游戏里不断地被放大、再放大,他对那孩子的疼爱足以压过这些想法,可这些NPC们却不是如此。

    当他把这些念头丢弃时,丝毫没有想过,它们即使被扔了也仍旧会发芽。

    反客为主。

    鸠占鹊巢。

    它们牢牢围绕着叶言之,蜘蛛长长的口器于他的头上触碰,摩挲着寻找一个可以插入的地方,这画面就像是一群试图弑神的背信者围着它们的神明。如今,它们下定了决心,想从神明怀里夺走那件珍藏着的宝物。

    脚踩蛛丝的沙沙声传来,有谁走近了。

    来了,那声音缓缓道,来了

    它们悄无声息重新退去。这一片小小的天地变得亮起来,有一点阴暗的光从上方露出的缝隙里洒入。

    借着这点光,叶言之看到了眼前人。

    寇冬看起来仍然一如既往,和当初把他从兑换池里抽出来的模样别无二致。他的身旁蹦着一只皮毛光滑的灰兔子,林萌萌看见他,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找到了!

    与此相对的,是寇冬淡淡的声音:危险,你退后点。

    叶言之的瞳孔终于颤动了下,抬起头来。

    他对这句话的反应比之前的反应都大,兴许是因为这种时刻本更多都属于他。

    在这之前,他才是站在寇冬身侧,听着他亲近地说这些话的人。他们甚至在天使的圣堂里亲吻,在游戏里构建起的虚拟的家里,少年与他交换用唇舌交换的、小心翼翼的、近乎暧昧的爱意。

    现在,他反而站在了少年的对立。

    一个恶人。

    他从未如此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身份,进而浮出了一种近乎酸涩与苦味的痛楚,仿佛有颗橄榄不上不下,正正横亘在他喉咙里。他的脚在地上稍稍挪动了下,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痛苦的映像、一种难以言喻的挣扎,但他的声音并没有颤抖。

    你来做什么?

    寇冬的眼睛很深。他说:想和你玩一个游戏。

    他的嘴唇似乎有点干。在这样重要的时刻,叶言之突然不合时宜地想。

    从小就是这样。它们总是容易干,泛着白,需要很小心地照顾很久才能重新泛上血色。那其实是遗传病的一种表现。

    他想用自己的嘴唇重新帮它们变得柔软,但是在这时候,这样的想法显然无法实现。

    在之后,应该也不会再实现。

    你以为他会感激你吗?

    在他手下灰飞烟灭之前,死神冷笑。

    他的真实轮廓其实与叶言之很是相似,只是要比他冷漠的多那种冷意几乎是镌刻进骨头里的,教他整个人也像这刀锋一样泛着冷冽的寒意。

    他不会感激你的,死神断断续续道,他这样的他们这样的我见过很多。

    那时的叶言之并没有回答,只是将镰刀更深地贯穿他的身体,如同穿过一块钝钝的铁。

    他同样冷漠道:我不会让他死。

    你以为他们害怕死?

    死神居然笑起来,继而断断续续地开始咳嗽。他的嘴角流淌出了淡金色的血,却全然不管,只张着嘴,笑道:他害怕死?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先是他母亲,然后是你

    叶三少

    他脸上呈现出一种古怪的、嘲讽的味道。放在这样一张脸上,竟然还显出几分神明似的悲悯。

    是他害怕死,还是你害怕死?

    叶言之的嘴唇骤然抿起来。

    他想起当年重逢时,站在楼顶上摇摇晃晃的少年。那时他在想什么?

    当幼年的寇冬被母亲牵着手走进叶家时,又在想什么?

    生死有命,大道在天!

    叶三少,你强留不该留之人,强挽不该挽之命

    颠倒生死,扭转阴阳,不顾人间伦常!

    叶三少!

    你绝不会有好下场!

    死神的声音犹在耳旁,如轰雷般炸响。

    可惜的是,对于他说的话,面前的人半个字也不在乎。他甚至没把脸抬起来,再给这犹且在挣扎的死神最后一个注视,就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镰刀更深地插了进去。

    杀掉死神。

    他的少年便再也无需惊惧了。

    他只在乎他的少年,听不进那些伦理纲常的话。

    叶言之没有童年这两个字,这是凡人才适用的词。他出生那一日,血池倾覆、天地倒置,有星辰自西方腾空而上,寒芒烁烁,日月无法与之争辉。叶家人观完星象,均大喜过望这是神格诞生的征兆。

    叶家伫立于阴阳两界,游走在生死之间,祖先爷曾经是位天师,德高望重,连死神也敬他几分。那时死神尚且是无常模样,世间又灵气充足,因此神力强大,便把祖先爷招至麾下,给予他大权,允许他依照天命取人寿命。后来代代传承,到了叶言之这辈,灵力衰竭,又兼世间沧海桑田,昔日死神逐渐退位,神力大不如前。如今那一把镰刀,根本无法与当年断魂索相较。如此一来,仍然保有当年实力的叶家已然成了阳间真正的审判者,解决应死不死之人,送各路魂魄归于地府,甚至隐有取死神而代之的架势。

    更何况,如今还有了一位幼年神明。待神明长大正位,自然会荫蔽家族。

    叶言之自幼生长在宗庙中。他生来便带有神格,与叶家其他人不同,他不入轮回,也不计生死,因此只被叶家家主带在身边,日夜教他阴阳两界之事。

    他实则无父,也无母。生下他的女人一次也未来看过他,叶言之曾听她哭问叶家家主,问他将自己的孩子带在了何处。

    叶言之起初以为那是说自己。后来才知道,那是说这一身皮囊。

    女人不觉得神明是自己的儿子,她心里相信是神明夺了这一具肉体。她真正的儿子,应该成了个孤魂野鬼,日夜不知在哪里飘荡。

    她为此大哭,日夜痛苦。

    叶言之无法感同身受。他隔着缭绕的灰白色烟雾看那个跪倒在地上的女人,香灰落在了她的头顶,把她的头发也沾成了白色。他看着那个女人,清楚地看到她抬起头来时满含怨毒的眼。

    模模糊糊里,她的嘴在动。

    鸠占鹊巢

    那声音那么细,又微弱,叶言之却清清楚楚听见了。

    她在祈祷自己死。

    叶言之以一双三岁孩童的眼平静无波地望着。他知道女人这想法有多荒唐,哪怕叶家荡然无存,他也不会死亡他活得将比世上所有人都更久,亘古,永恒。

    不要听她胡说。叶家家主俯下身来,满面慈爱,你自然与这些人不同。待你正位,叶家还能有万年昌盛

    他仿佛透过面前这个尚且稚嫩的孩子,看见了叶家无限荣光的未来。

    烟雾里,孩童垂下了眼。

    怎么说。

    他其实半点也不在乎叶家的万年昌盛。

    *

    叶言之不在乎世间事,神明无七情,无六欲。

    叶家家主说:言之果然是不同,从不像平常的孩子。他说这话时,几个叶家小辈正跪在宗庙里,为自己于阳间闯祸的事受罚。

    叶言之那时不过七八岁大,背着手冷淡看下面的人,我没什么想要的。

    家主并不在意,随口道:若是有想要的,你便只管说。

    哪一家得了个神明都会供起来,叶言之自然也不例外。他可有可无地点头,只把这当做一句无甚重要的话。

    神明能有何想要的?这世上的欲望,在他面前皆不值一提。

    但就在几天之后,叶言之第一次知晓了自己竟然也会生出私念。他那一日踏入门,正正有一从宗庙里出来的孩子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跤,直直摔进他怀里。

    隔着缥缈的白雾,那双眼睛也对上了他的眼。很淡的药香从他鼻间一扫而过,似乎是重病缠身的孩子,可不知为何,头一次让幼年神明觉得中意。

    他改变了主意。

    这该是属于他的孩子,就该被养在他这里。

    叶言之站在了家主面前,毫不犹豫、毫无商量余地地说:我要他。

    家主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心中惊讶,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闯进视线里的是另外一个孩子,他正被一个神色凄楚的女人握着手,茫然又不知所措地抬头向他们看来

    他的眼睛很清透,像是浸透在冰凉的井水里的两颗琥珀。它们生在一张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血色,甚至能隐隐看到淡青的血管。

    那一刻间,家主心神大颤。

    怎么可能?!

    他记得这个孩子。

    被母亲带来求救、希望他们颠倒生死的

    这是个早夭的命格,甚至活不过三月。

    可更重要的是,就在这一瞬间,透过这命格,他隐约看到了另一条断断续续新滋生而出的黑线,它们在苍白的皮肤底下流窜。这黑线里夹杂着斑斑点点的金光,那是与神明纠缠的象征。

    这新生出的,分明是一条长生不死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叶言之:这么想,我有点亏。

    寇冬:???

    叶言之:我养了你这么久,反过来你还想当我爸。

    辈分逐渐混乱。

    寇冬:

    还有没看大眼仔的请注意,已有一章番外更新,本周六将再更新一章!大家看番外时能很明显看到作者的心路历程,从我一定要大干一场到哇不好旁边有同事再到呜呜呜还是隐蔽点吧不能被看见这么个过程。

    但是这次在家,没同事,就可以自由发挥了!

    下一次先写采生,大家有什么好的更新办法也请告诉我,现在的办法容易出问题TAT

    以及,想退款也请大眼仔敲我,评论容易被吞,再次感谢各位小天使。我努力在调整,希望能给大家更多补偿。

    第159章 决战(四)

    世人皆渴望长生。

    古有帝王耗费千金苦求丹方, 现有长寿村百岁老人被视若福祉。为这两字,总有痴儿怨女登叶家门,跪求叶家一族庇佑其免去生死一劫。

    只是以叶家身份看来, 长生二字,一是荒唐, 二是愚昧。

    荒唐者, 在于其说是长生,实则也不过短短百年, 于天地不过刹那一瞬;愚昧者, 在于其不知大道在天、命数有定, 伦理人常,岂能随意颠倒?

    可如今,叶家家主却分明从眼前这个孩子的面门上看出了长生不死之命。他为之胆寒心惊, 生出了十二分的警惕

    这不该是凡人的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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