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日常[穿越] 作者:偷夹馍的

    仵作日常[穿越]——偷夹馍的(61)

    正当杜思一筹莫展之际,右相仲元青突然来到雍州,与段修谨等人商议要事,这对他而言是个天大的机会,他寻到一个间隙与仲元青搭上话,请求他协助自己进宫。

    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仲元青意味深长道。

    杜思想及杜永秋憔悴的面庞,立即答应了。

    无论你知道什么、或想从中捞取什么,都与我无关,不过,在我送你进宫后,你便要离开这里,回到隆化去。

    仲元青眼神幽暗,步步紧逼,没给他留一丝退路。

    并且从此往后,你都不得踏入徐州以外半步。

    杜思思索半晌,突然道,我不知家父被葬何处,大人能帮我吗?

    每到清明,我会代你向杜永秋上香。仲元青点点头沉声道。

    杜思谢过仲元青,转身离开,仲元青目送他的身影走过街角,骤然叹出一口长气。

    过了几日,杜思从未与人谈及此事,在仲元青接送那天时,杜思收拾好行李,于桌上留下一封信,头也不回的走了。

    希望段景衡看到那几张纸,不会惦记他的安危为好。

    杜思坐在车里,手里反复摩挲那块木牌,由仲元青为首一行人悄悄离开云州,径直驶向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开始发红包,姑娘们不用评论.我可以看订阅发

    第89章 大江东去(四)

    京城正如杜思想象那般繁华,街道两旁店铺云集, 往来行人川流不息, 正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亭台楼阁林立其中, 增添许多色彩,绚丽斜阳洒在其中一间楼阁飞檐上,泛出一圈淡淡的光晕,远远望去,一座宏伟壮观的宫殿隐隐露出一角,可想而知, 它的全貌该是如何震撼, 杜思在轿里静静观望着, 自他得知李治飞等人作为之后,心里便对这些显赫建筑心存几分抵触, 越是华丽非常的场所, 人与人之间的斗争便更为明显, 尤其是皇宫这个传闻中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多少冤魂飘荡其中, 参与这场为利益角逐的无情修罗场。

    一想到杜永秋便是这场争夺中的一颗小棋子,杜思心中染上许些说不清的难受,杜永秋为人清白、一心为民洗冤除暴,到头来、自己却死在皇权之争上,如何不叫人可惜?杜思放下帘子,不再去看那座辉煌建筑。

    中途, 他换上一身青色太监服,仲元青的意思十分明确,杜思双手赞成,只要他能查明当年真相,这点困难不足为惧。

    耀眼金光从顶上传来,刺的杜思睁不开眼,下了轿,杜思抬头一看,却望到一片红墙金瓦,自己竟不知何时进了宫,仲元青领着杜思从一道小门进入,门口把守的侍卫见了仲元青,纷纷将手中长|枪移开,杜思低下头跟在仲元青身后,道路十分干净,见不到一粒石沙,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仲元青才停下,杜思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一些,他的脖子发僵,再要抬起头已有些困难了。

    你就跟着这位公公,酉时前,我在这儿等你。仲元青沉声道,杜思看向面前一位笑眯眯的太监,不自觉点点头。

    右相大人尽管放心,老奴定会将这位公子原模原样交到您手上。

    公公毕恭毕敬道,仲元青点点头,二人正准备离去,杜思却被仲元青再度拦下。

    记住你我二人的约定,酉时之前我会来接你。仲元青的眼无比深邃,隐藏着杜思看不懂的悲怆,待你进宫之后,便不会再想回来了。

    那一眼似乎望到杜思心底,他微微一怔,仲元青却走了。

    公子,快走吧,时候可不多了。公公一声嗓子将杜思唤回,他望了那几道红墙半晌,立即小跑过去、跟上公公的步伐。

    杜思不敢靠的过前,只得弓着腰跟在公公身后,两人拐到一条无人小巷,公公突然开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名叫杜思。杜思小声道。

    杜思?你是杜永秋的儿子。公公轻飘飘地说出杜思身世,遂又道,宫里不方便,杂家就叫你小杜子吧,你便称呼杂家一声李公公。

    是,李公公。

    这时,迎面走来几名宫女,她们逐一向李公公问好,或许瞧杜思面生,都有些好奇。

    这是新来的,叫做小杜子,杂家看他模样生的好,亲自出马来教他。李公公与宫女打趣道,又冲杜思道,小杜子,快抬起脸让这些个姐姐们瞧瞧。

    一样冰冷的物体触到杜思脸上,他立即低下头,不去看眼前那些人,宫女们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极为悦耳动听,这些宫女所穿的衣裙是杜思在外从未见过的,他看了几眼,却生出几分熟悉。

    小杜子有点害羞,赶明儿了让你们仔细瞧瞧。

    李公公又与宫女逗趣一会儿,终是分开来,杜思缓缓吐出一口气,只觉得自己身上沾满脂粉味,要是被段景衡知道了,他可能会死的很难看

    小杜子,你不习惯这儿吧。李公公饱含笑意的声音从前传来,杜思一哽,不说话了。

    杂家虽没见过杜永秋,当年却也听过他的事情,那时杂家还只是一个小小太监,有幸从一处宫院听闻一点风声,他虽非朝廷命管,事迹却能飘到宫里来,那也算是一种本事了。李公公意味深长地说。

    李公公在哪里听到的?!杜思失声道,他直望向前方的背影,手里紧捏的木牌已布满汗水。

    小杜子,你逾矩了。李公公冷冰冰的声音令杜思硬生生弓下背,杂家现在正往那儿走呢,你性子这般急,想必吃过不少苦头吧。

    杜思没有做声,李公公便自顾自地说起来。

    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杂家以前还不信,可当杂家进了宫后才发现,若要持一己之见,是远远不能往上走的,嘴皮子要再钝些、怕是连命都保不住,杂家本想安分守已、听天由命,到头来却招惹一身是非。李公公叹息一声,轻抚手上拂尘,谁会想到,自己与原来的路越走越远呢。

    杜思张张口,心里又想到了李治飞。

    这一会儿话的时间,竟然到了。李公公停在一处破落宫苑前,这里人烟稀少,几乎无人往来,李公公终于转过身,直视着杜思道,这里便是你要来的地方。

    杜思望向面前宫院,这里的地积满一层厚厚的灰,从门外依稀能够看到里面几片残旧落叶,以及一些倒塌朽木。

    别愣了,小杜子,杂家没来错地方,你快进去吧。李公公催促着,杜思望了他几眼,终于走进门里。

    门里场景比门外看起来还要破旧,这里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就连一棵仅存的小树,也是被劈成两截,吊着一口气立在地上。

    这里怎会如此荒凉?杜思疑惑道。

    十几年前,齐妃小产而死,走后不久却被太上皇查出诅咒熹贵妃的小人,一怒之下,这儿便成了这副模样。李公公对答如流,熹贵妃与齐妃同一天生产,还好贵妃娘娘母子平安,太上皇因此差点就去刨齐妃的坟了呢。

    杜思摊开手,那块刻有齐字的木牌此刻讽刺极了,他犹豫再三,终是将它没丢掉。

    这儿的宫女皆被处死,无一幸免,当年这可是一桩大事,事发前、杂家便是从这里听闻杜永秋的名字的。

    李公公说的轻巧,杜思却陷入了沉思,公公瞧着杜思思考的模样,眼底骤生出许些期待。

    公公是听何人所言?杜思突然问道。

    杂家从几名服侍齐妃的贴身侍女那里听来的。

    李公公眯起双眼,杜思看不到他的眼睛,心里略有些不安,接着,这位公公道出几个他极为熟悉的名字,在念到最后一位时,李公公闭口不答,只是看着杜思静静地微笑。

    还有一位,是小荷。杜思答道。

    杂家虽不知你爹做过什么,单从那些个大人嘴中的只字片语、也能猜出许些端倪。李公公拍拍身上的灰,但杂家知道,在这宫里,好人总是活不长的。

    杜思听的云里雾里,李公公见状接道。

    小杜子,你可知熹贵妃?正当杜思准备否认时,李公公又说,杂家猜你定然不知,她自产下皇子,变得圣上宠爱,太上皇将小皇子立为太子,如今,她可是闻名大周的皇太后娘娘,身居高位,荣耀无数。

    杜思从未听说过熹贵妃的名号,莫非这个女人与当年杜永秋的死有什么联系?

    可人人也知道,熹贵妃少时可与当今左相大人是对青梅竹马,听闻两家人婚事都说好了,但是李公公一顿,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杂家相信娘娘是不会后悔的,今日如此荣誉,可只有圣上才能给的了的。

    杜思有些不自然,没想到皇宫里也有这种狗血剧情,周鸿祎当年被横刀夺爱,以他的为人,想必心里一定不服气吧。

    皇子不止娘娘那一个,圣上却独独宠爱那一个,新皇登基,其他兄弟只能眼巴巴看着,其中滋味定不好受。

    李公公这样说着,杜思却察觉其中端倪,若小荷等人已死,为何她的衣裙与宫牌会出现在杜知秋家?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死?

    既然服侍齐妃的宫女已死,为何我从宫外得到这块宫牌?杜思紧盯着李公公,小心翼翼地说。

    杂家也不清楚。李公公笑眯眯道,杂家当年与小荷姑娘说过几句话,小荷姑娘心地善良,许多人都喜欢她,齐妃当年也甚是喜爱小荷,可杂家却听说姑娘身有隐疾,尤其那几年,常常重病缠身,杂家因此还去看过小荷姑娘。

    杜思瞳孔微缩,神情愈来愈激动,与此同时,从内心深处传来的悸动令他浑身无力,杜思双眼微红,他眨眨眼睛,几滴泪从眼眶中流出。

    太医曾说过,小荷姑娘重病难医,需谨慎调养,方可多活些时日。李公公沉声道,为何这天底下,总是好人不长活呢?

    一时间,许多片段从杜思眼前一一闪过,再有李公公说过的话,最终落在炅吉那块样式繁杂的美玉上。

    齐妃虽难产而死,死婴却不见踪影,这倒也算是奇事一桩。李公公见杜思如此模样,不禁叹息道,杂家知右相大人心软,大人既然给你这次机会入宫,便是允你知晓真相,知道这件事的人虽说不多,却也死的不少了,你既然已大致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出宫后,便不要再回来了。

    党派之争,素来最不缺的便是替罪羔羊,杜永秋已然只是这场争斗中一颗小小棋子,杜思虽不知他是如何与小荷相遇,那位皇子虽活下来了,可杜思的双亲已逝,自己也被迫卷入其中,若杜永秋当年未遇到小荷,也便不会遭遇这些了。

    杜思跟在李公公身后,脑中一片混沌,两人来到来时那扇门前,李公公对杜思说。

    小杜子,你走之后,要将自己藏得好好的,左相大人这些日动作愈发明显,依杂家看,京城恐怕是要变天了。

    李公公同仲元青一样,劝阻杜思不要参与其中,可此时,杜思心中除了对周鸿祎李治飞等人的怨恨,什么都装不下了。

    周鸿祎觊觎皇位已久,定然不会放过一切知晓这件事的人,你是杜永秋的儿子,她绝不会饶过你的。

    杜思冷笑,他已从周鸿祎手里侥幸逃过一劫,若能为双亲报仇,这算不算死得其所?

    总而言之,离开这儿为好,你快走吧。李公公催促道,当瞥见杜思身后那人时,却惊的说不出话。

    杜思向后望去,不想看到一张盈满笑意的面容。

    走?你想跑到哪里?

    卢冀升缓缓道,双眼尽是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不日万?

    我还是日几下好

    第90章 大江东去(五)

    奔波数日,杜思被关几天小黑屋后再次进了牢里, 算算这些日子, 他现在应该在云州, 这儿属李治飞的管辖范围, 怪不得卢冀升如此嚣张跋扈。

    天意难违,让我在宫里碰见你,杜思啊杜思,你可算又进牢了。卢冀升在牢门外大笑,等左相大人到这儿,你的日子也到头了!

    杜思看着卢冀升幸灾乐祸的嘴脸, 冷冷道, 我没有什么用处, 你捉住我、无济于事。

    无济于事?卢冀升笑的极为刺耳,你不了解左相大人, 上次让你给逃了, 左相大人可一直记在心里, 大人想除掉的人里,你是第一个跑出去的, 没想到你一时犯傻,自己又送上门来,竟还跑到京城,你不知那里是左相大人的天下吗?

    见杜思闭口不言,卢冀升更来劲了,左相大人最喜欢将人头留下, 待你死后,便成为一具无头尸体,到黄泉之地,也会跟你爹一样了。

    杜思索性闭上眼,全当这是耳旁风,吹一吹就散了。

    你不是最爱验尸、还人清白吗?等你成为尸体后,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替你洗冤!

    卢冀升狠狠道,见杜思毫无反应,他也不恼,反倒慢悠悠道。

    你与你的同伙逃出生天,只是大人的一次小小失误,左相大人稍微用上些心思、你便犹如指头下的小蚂蚁,想逃也逃不了。

    杜思冷笑一声,他哪里来的同伙,难道周鸿祎想抓段景衡?他爹已从北陵归来,周鸿祎即便想动手,也定要思虑几番。

    毕竟我与你不同,大人可是心甘情愿的跟随周鸿祎,不知哪天、就被他用来挡枪子儿了,与那位太尉大人一样。

    想激怒我?没门。卢冀升大笑道,我可与宋炜那个蠢货不同。

    自那之后,杜思再也没见过宋炜,他毕竟是皇上的亲戚,不好处置,听闻周鸿祎将他送回济州,哪儿凉快往哪儿待去。

    你落到我的手里,若我告之李治飞,他一定很惊喜。卢冀升着重强调惊喜二字,盯着杜思意味深长地说。

    李治飞与这些人一样,都是宵小之人,他当然高兴了,杜思暗想,他心里也不舒坦,便朝卢冀升冷哼一句。

    周鸿祎的脑|残粉。

    你说什么?

    卢冀升虽不懂这个词的意思,也能听出其中咒骂之意,他眉毛抖三抖,终是忍下来。

    你已是将死之人,本官不与你斗嘴,你且好好珍惜接下来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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