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尽头游戏 作者:秃秃鱼

    [无限]尽头游戏——秃秃鱼(84)

    一名女玩家心有余悸的看着帐篷,搓了搓手臂,道:他这是要干什么啊,那些镇民都会死吗?

    应该不会。林希文否认了这种猜测,我们也一样听到了声音,如果笛声真能杀人的话,我们不会这么容易挣脱出来。而且林恩说了要停留半个月,这才是第一场演出,他把人全杀了之后还会有人来吗?我倒是更倾向于笛声只是种精神暗示,至于为什么玩家受到影响比较小大概是我们的脑电波比较强韧吧。

    林希文说着还耸了耸肩,但玩家们都基本认同了这个想法,心理暗示也确实比死一帐篷人好接受多了。

    众人紧张的注意着帐篷里的动向,笛声只响了三遍就不再重复了,可是观众没有出来,林恩也没有出来。

    又过了约莫三十分钟之后,玩家们才听到帐篷里了人声,镇民从帐篷中接连走出来,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濡湿,但脸上却都带着满足的笑容,路易心下一动,正要赶到帐前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把伊蒂斯放在地上,小心唤醒了女孩儿。

    唔,伊蒂斯睁开眼睛,她先是看了看浩阔的夜空,又看了看从灯火通明的帐篷中走出来的玩家,茫然了一瞬便自然的代入了自己的处境,演出结束了吗?说完,不用路易回答,她就揉了揉眼睛,露出一个笑容,感叹道:真是一个精彩的表演啊!

    她是这么认为的吗?

    路易看了看她,确认小姑娘对于自己刚才突然跳舞的事实完全不知情,相比其他镇民也是这样,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那样神态轻松的大声畅谈和称赞这场表演了。

    你看到了几个节目?路易想了想,低头问。

    嗯伊蒂斯掰着手指数了数,眼睛亮亮的说:九个!

    九个吗

    果然。

    路易心中有了成算,将小姑娘带到广场前交给了相熟的人,这才回来和唐遇等人汇合。

    怎么样,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吗?夜已经很深了,众人谁都没有浪费时间,一进到帐篷,外界的视线被隔绝开,林希文便直接开门见山的发问。有。路易点了点头,我引导伊蒂斯说了一些关于特里的事情,这才知道特里是牧师先生的儿子,牧师先生对伊蒂斯很好,不过父子两人的关系很恶劣,似乎牧师先生从来不管特里的事。

    哦?林希文升起了兴致,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不清楚,路易说:不过伊蒂斯跟我说,有一次特里喝醉了,曾经痛哭说是他做了错事。

    错事。

    唐遇默默咀嚼着这个词,特里做了一件什么样的错事,才能导致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和他断绝关系。不过看镇上的其他人对于特里的态度都很正常,关于那件事的详情应该只有小部分人知道。

    唐遇心中有个名单,但无一例外,都是些很难撬开嘴的人所以目前的重点还是落在旧屋的原主人身上吗?

    明天再去河边看看吧,唐遇打定了主意,就听林希文说道:说到情报来源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人选。

    之前我在街上碰到了一位潦倒落魄的醉鬼先生,听说三十多了还没有娶妻,不过最重要的是,路人说他是镇上的原住民。既然是原住民的话,看他的年纪应该和特里布兰特等人都认识吧,说不定能从他嘴里掏出什么秘密来,林希文说着挠了挠下巴,把被子拉高了一点,明天晚上没有演出,我去找他喝喝酒套套话当然,是在没出什么乱子的前提下。

    林希文打了个哈欠,趴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大家:你们也感觉到了吧,这个副本的故事有种很熟悉的感觉,鼠疫,花衣,起舞的镇民还有吹笛子的人不过,我们想到到底对不对,还是要看明天有没有怪事发生啊。

    第179章 吹笛人(18)

    今夜的风将帐篷刮得呼呼作响, 唐遇忽然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压在被子下的手指还在抽搐,冷汗浸了一身。

    并不是他没有睡,恰恰相反,在听完林希文的话后,他就一边思考着一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只是在半梦半醒之间,一种诡异的想法如闪电般劈过他的脑海, 将他整个人都惊醒了过来。

    幻梦境论坛上有一个专门分析的帖子, 发帖人通过大量统计数据后提出了一个观点,那就是尽头世界的副本很喜欢采用一些恐怖传说作为副本素材, 这其中既包括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灵异案件, 也包括人们口耳相传深信不疑的诡异怪物,□□也占有一定比例毕竟,按照时代背景来推算的话, 很多流传至今的童话都出自于黑暗矇昧的世纪, 战乱与强权、饥荒与瘟疫、奴役与审判、真实的社会形态和童话中美好的结局搭不上半毛钱关系, 原本记录真实惨剧的文字也经过刻意篡改与美化, 将其中隐藏的黑暗和恐惧全部掩去, 变成了孩童睡前的床头读物。

    林希文所指的熟悉感就是指哈默林的花衣吹笛手。

    论坛上的那个帖子是免费浏览的, 而在知道了副本的出题规律后,几乎所有的玩家都会尽可能的储备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所以在林希文提到后,大家虽然没有深入讨论, 但心中却都已经有了答案。

    哈默尔的花衣吹笛手虽然最早出现于维多利亚时代的诗人布朗宁写下的长诗中,但却实际取材于一则流传甚久的民间故事,讲述数百年前的德国小镇遭遇严重的鼠患,正当人们无计可施准备弃城逃走时,一位穿着古怪花衣的吹笛人用笛声控制着老鼠全部跳河自杀,但当吹笛人索要报酬时却被镇民们赶出了镇子,而后,花衣吹笛手在某个夜里再次返回,这一次,他带走了全城130名儿童,再也没有回来。

    和公主王子的故事比起来,这个故事显然要真实多了,甚至带着一种告诫和宿命的味道,关于吹笛人的故事也依然存在很多种说不清的解释,只不过每一种都很黑暗罢了。

    这也是大家要等待看看明天会不会出事的原因,现在即使讨论也没有多少意义只是,唐遇纠结的却并不是这个。

    如果在论坛上提出一个问题,叫做副本中的场景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的话,绝大多数的玩家回答大概都是真假参半吧。

    谁也说不清那些贴近现实的副本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同样也有的副本虽然生活习惯和社会背景相差无几,但细究历史的话,又会出现明显的不同。

    这也是论坛里玩家们推崇的平行时空观点,他们认为玩家所经历的副本是包括现实世界在内万千个世界的缩影。

    只是,平行世界理论强调的核心就是相似而不相同,一模一样的传说故事不会出现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之中。

    也正是如此,平行世界理论依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只在现实世界中流传的神话传说也能演变出副本,所以最后的结论也只能是真假参半。玩家们将贴近现实的称为真实,将光怪陆离的都称为虚假。

    就截止至刚才为止,唐遇也是这么以为的,一般来讲正常人也都会这样认为,但此刻,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跟他说,如果都是真的呢?

    如果那些出现在传说中的故事和生物都是真实的,如果那些古神真的存在并一度支配地球,那么,尽头世界的存在又是什么东西呢?

    唐遇被自己的灵光一闪激得心跳加速,就连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只是窥探了黑暗一角,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就沉甸甸的压在了他的心头。

    就在这时,唐遇感觉自己的手被拉了一下,常何惊醒过来,爬起来揽住了唐遇的肩膀,以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将唐遇拥在了怀中。

    别怕,冷静下来。常何抬手顺着唐遇的脊背,嗓音低沉中带着担忧:你过呼吸了。

    唐遇将头抵在常何肩头,努力调整着呼吸的频率,脊背上的那只手和他之间好像隔了一层厚厚的壳,让他很难感受清楚,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点头了还是没点头,说话了还是没说话,总之他只是听着帐外的风声,过了好久才感到了手上传来的温度,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自己的手都麻木了。

    直到确认唐遇已经平静下来后,常何才放开了手扶他坐稳,他也不说话,只是用眸光注视着唐遇,无声的询问着怎么了。

    唐遇深深的望着常何,心中思绪繁杂,堵得他不知从何开口,所以最后也只能摇了摇头,无声的给了常何一个笑容后躺回了睡袋里。

    第二天林恩依然留在营地,玩家们则是一早就各自出发探查了,唐遇和常何将第一站定在了河边的磨坊。

    白天的树林没有了夜晚时那股萦绕不散的阴暗气息,走在林子里还能不时看见为了储存过冬的食物而在树枝间跳来跳去的松鼠和没有选择迁徙的鸟类。

    唐遇走到河边,湍急的河水将岸边的小石子都冲刷的滚圆,唐遇踩在石子上伸手摸了摸河水,入手一片冰凉。

    那天夜里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探索旧屋上,并没有注意河水和磨坊,他蹲在河边查看,常何就站在河岸边的树下远远看着他的背影,想到唐遇昨晚的反常,还是有些担心。

    他很清楚唐遇并不是那些弱小的玩家,青年虽然武力值一直上不去但却一点都不胆小,分析起事情来也比他擅长的多。常何担心自己过度的保护会让唐遇觉得厌烦,所以他只是站在了如果唐遇滑倒他能快速冲上去的位置,正当思绪飘远时,唐遇已经站起了身,从河边走了回来。

    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唐遇向常何笑了笑,率先向磨坊走去。

    来的路上他们也跟好说话的镇民打探过这边的消息,只知道大家以前还会来河边洗衣服和磨谷子,但因为河水太过湍急,每年总有女人或孩子不慎落水淹死,无论是做活、捞鱼还是玩耍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所以后来镇子渐渐发展壮大起来,村长带人从河里引水到了各家,也就没人愿意再往这边跑了,再后来镇上也建了新的磨坊砌了新的屋子,旧磨坊和旧屋也就逐渐废弃掉了。

    听起来还算是顺利成章,只是,当唐遇问起那栋白色旧屋的主人是谁时,跟他们说话的镇民露出了奇异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故作随意的笑笑,只说那家已经搬出镇子了。

    第180章 吹笛人(19)

    磨坊很宽敞, 顶篷修得很高, 石墙经过十数年也还是很坚固,前院的谷场也宽阔平整,虽然有些破败,但还是能看出来,这个磨坊当时应该是精心建造的, 即使隔了这么多年,修葺一下的话还是可以重新投入使用。

    磨房里有偌大的石磨摆在屋子中央, 上下两扇磨盘因为时间久远已经完全黏合在了一起, 只是它们原本却并不应该是这样的。

    唐遇走过去,伸手扫开石磨上结着的厚厚蛛网, 在上扇石磨边缘发现了手臂粗的深深勒痕。唐遇又抬了抬头, 看着头顶高高的房梁,虽然他不能爬上去,但上面应该是有绳索吊装的痕迹的。下扇石磨则应该连接着木转轴, 再和门外的水车相连, 只是不论是绳索还是转轴都被拆卸下来了而已, 只有两扇大磨盘因为过于沉重才留在了这里。

    唐遇在磨坊里转了几圈, 又到晒谷场上看了看, 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疑惑, 他在思考磨坊废弃的原因。

    河水湍急或许对居民日常生活而言不是什么好事,但对于磨坊而言,水流越急磨盘转动的越是快速有力,日夜旋转又省时省力, 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地点以唐遇的眼光看来,就算附近的屋子都被废弃,磨坊也完全可以继续开下去才是,可村长却宁可费几倍的力气也要在镇子里建磨坊,那些绳索和驱动磨盘的被拆下来,大概也是为了彻底防止别人偷偷使用吧。

    唐遇想着想着,心中就忍不住升起了几分烦躁,这个副本给他的感觉只差临门一脚,并不是没有线索,相反线索多的很也很明确,只是查来查去却都绕回了原点,不知情的人当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知情的人如村长如牧师如布兰特和特里又不可能亲口把真相说出来,简直成了一个死结。

    唐遇在磨坊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和常何再次穿过树林返回了镇中心,既然暂时查不出别的线索,也就没必要再耽搁时间,只是他们刚刚回到镇上,常何在来往的居民身上看过几眼后就忽然皱起了眉。

    有些奇怪。常何仔细回忆着刚刚看到的在街上匆匆走过的人影,重点分辨了那几人的神情,就说道:可能是出事了。常何在这方面的感觉极为敏锐,唐遇丝毫没有犹豫,只是挑了挑眉,哪边?

    常何没多话,伸手拉起唐遇的手腕,直接带着他往他认定的方向走,没过两条街,就看到了布兰特和阿历克斯正站在一户人家门口。

    阿历克斯直接跟两人对上了视线,布兰特则是正侧头和之前那几个匆匆赶到这里的人说着什么,被阿历克斯用胳膊撞了一下后才抬起头,和唐遇视线相交后,目光慢慢带上了警告,于是,不用接近就已经明白,镇上又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死者。

    布兰特视线中警告的意味太过明显,唐遇既然已经猜到了真相也就没有必要再上去找不痛快,于是他和常何装作路过的样子,走到了另一条街。唐遇一直在思索事情,跟在常何身后走了一段之后才突然停了脚步,目光扫过街边的店铺时,露出了一丝笑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条街刚好是他第一天来哈林镇时逛的那条街,此时在他对面的刚好是那位热情的苹果摊摊主,于是唐遇笑了一下就走了过去。

    哎呀,是你啊!那位摊主看到唐遇愣了一下,随即便笑着招呼起来:昨天的表演很精彩啊,小伙子。

    啊,您昨天也去看了吗?唐遇笑着拿出铜币递给他说来两斤苹果,一边同他寒暄一边打量着摊主的神色,只觉得他的脸上好像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精神看起来很差,眼睛里的血丝也有些多,简单来说就是乌云罩顶印堂发黑,但偏偏摊主就像没有感觉到一样,甚至看起来还是一副心情非常好的样子。

    对了,大叔,您知道那条街上第三栋房子是谁家吗?唐遇跟摊主聊了几句后装作不经意的问。

    哦,你说卡尔啊,摊主完全没有多想就给出了答案,说完看了眼唐遇,便了然的笑了笑,道:哈哈,我知道了,昨天他们一家三口也去看演出了,你一定是觉得他的鼻子长得很奇怪吧,不过放心吧,卡尔他人还是很好的。

    唐遇接过摊主递来的纸袋,装作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却把一家三口这四个字牢牢记了下来,结合花衣魔笛手的故事,他心里有了个猜测,只等过后才能验证。

    就在这时,正和他们说话的摊主忽然眼睛一亮,扭转脑袋看向了他们身后,然后竟然直接丢下摊位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

    唐遇也跟着看过去,就见来人刚好是阿历克斯,他的黑斗篷被风吹得在身后摇曳,看起来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海葵,浑身散发着不好接近的气息,可摊主却热情极了,他一溜烟的跑到阿历克斯身前,拦住他询问着什么,他们的声音不大,唐遇听得断断续续,不过他倒完全不担心,因为常何已经在他耳边帮他转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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