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婚约后,渣攻对白天鹅真香了 作者:折梅西洲

    解除婚约后,渣攻对白天鹅真香了——折梅西

    其实无论你送给我什么,我都觉得是最好的。沈凉月叹息般地说:我当时,真的很爱你。

    当时两字中包含了多少惘然,贺明风的心颤了一下,沈凉月从未如此直

    白地表达对他的感情,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我累了,你也回去吧,晚安。沈凉月似乎不愿意与他再多说,侧脸如同玉雕的像,丝毫不曾被贺明风方才的剖白触动。

    ...那你早点休息,睡个好觉。贺明风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的手,低着头落寞地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曾设想过沈凉月听到这些话的反应,也许会愤怒地指责他的荒唐、又或许是遗憾伤感的落泪,却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的无动于衷。

    难道一切的美好都只能停留在过去?难道他们的感情只能追忆当时?贺明风当然不甘心,可从沈凉月的态度上又看不到一丁点希望。他心事重重地吞下一颗安眠药,又注射了肌肉松弛剂,像一具僵直的死尸般躺在床上。

    令人窒息的忧郁苦闷和睡意一起袭来,心脏上像压了一块巨石,他的神智在被压迫着向下沉降,却在恍惚梦寐间听到了一声低回怅惘的轻叹。贺明风眉心一跳、挣扎着想清醒过来,试图睁开眼睛去看看是不是有人来到他的床边,来者又是不是他想的那个人。可眼皮沉重如山,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沉重下坠的躯壳,意识被死死禁锢在身体里、沉入到一片压抑的黑暗之中。

    在昏天暗地中,有一只洁白的手温柔地轻抚着他的头发仿佛是晦暗世界里唯一的救赎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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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心意如钟摆

    常常有人把爱情比喻成战争,大约是因为感情与作战一样,总是你进我退、此消彼长,沈凉月现在才知道,原来在五年前,他们都做了爱情里的逃兵。

    感情像水、来往流动,在两个人之间动态地循环,当贺明风因为种种顾虑向后退了一步的时候,他因为自己的矜持也在固步自封、甚至欲擒故纵,这使得贺明风更加不能确信、更加犹疑动摇,而沈凉月感觉到他的动摇后,也愈发失去了安全感、愈发不能坦诚自己的心。

    这个恶性循环一旦产生,他们只有步步后撤,明明相爱,却把对方越推越远,双双从爱的战场上败下阵来,两个人都无比痛苦懊丧这场战斗两败俱伤、没有赢家。

    他们那个时候年轻又骄傲,谁也不愿意不要尊严地去爱,付出了爱意、就要得到肯定的回应,否则挫败感便能要了他们的半条命。沈凉月曾亲耳听到褚飞对贺明风表白心意,他为此深受刺激,不止是因为亲眼看到他们的亲密行为,更是因为这些话如果不能确定贺明风爱他、沈凉月永远也说不出口。

    如果他在当年说出了我爱你,而不是在五年后才讲出我当时,真的很爱你,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也许就像贺明风说的,他也不该把自己的体面置于他们的感情之上,又或许沈凉月那时候的爱也一样的不够明智、不够成熟。

    这几年,沈凉月时而会反思这段感情,看来贺明风也一样,他的话乍然听来是很荒谬的,但仔细去想,又并非毫无道理大概人生本来就是荒谬的,因此不可预计、无法推测,每个人都有情绪与冲动,心念转动就会做出许多不合常理的事。

    那段失败的感情在很大程度上造就了今天的他们,尤其是贺明风。omega天生比alpha更懂感情,而大多数的alpha都不能很好的管理自己的身体与心灵,容易被诱惑、全凭本能生活,一如那时沈凉月反复追问贺明风的感情选择,alpha只能迷茫又困惑地答出我不知道,他被裹缠在爱、性、好感、信息素之中,盲人摸象般分辨不清。而在这五年里,他终于因为失去与痛苦开始检讨自省,一层层剥开本能之后,方才看

    见滴血的真心。

    感情这种事,只有明确地认识到、才能义无反顾地去做到,否则略不如意,便又会摇摆不定。无论可笑与否,这场剖白让沈凉月听到了贺明风对感情的理解,五年前他们是无法进行这样的对话的,因为alpha从未深入想过这些弯弯绕绕、细枝末节,这种思考本身,已经是可贵的。

    沈凉月不否认,世界上可能存在着完美的alpha,在感情上感受力非凡、对爱情无师自通,坚定而富有责任感,被这样的Alpha爱上的人,是极为幸运的。可他爱过的这个alpha,在感情上笨拙又荒唐,像个怎么也教不会的差生,所以在贺明风交出这样一张一眼就能看出付出了诸多努力的答卷时,沈凉月即使仍觉得他当年的做法愚蠢又伤人,也不得不承认,他在用心、他在痛悔。

    贺明风爱的人一直是他,对别人只是微妙的移情与浅薄的好感,这是否能给沈凉月一些安慰呢?也许多少有一些,但这也更加剧了他的遗憾和心碎。他们明明是相爱的,却闹到这步田地,那他当年一夜夜闻着玫瑰腐烂的味道、经受的煎熬痛苦算什么?那个无辜的孩子又算什么?!

    如果那是个不被爱的、不被期待的孩子,沈凉月还能告诉自己长痛不如短痛,可现在贺明风跪在地上告诉他,其实他一直爱着他,他们的感情也许能够死灰复燃、但那个孩子却永远不可能再活过来。

    沈凉月怎么可能不怨贺明风呢?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意像是摇动的钟摆,在贺明风紧紧抱住他时飘过来,又在打靶场时苦闷地荡过去,在抚摸着alpha的头发、看到发白的发根时飘过来,却又在想起孩子时颓然地荡回去......

    不能确定的心意让沈凉月睡不踏实,一颗心在梦里也被抛上抛下,一会儿梦见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一会儿他手里抱着的赫然又变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被药物强制发情后受到惊吓,又用抑制剂硬压下身体反应,两天连续的行程和两夜极不安稳的睡眠,让本就体虚的沈凉月在清晨迷迷糊糊地发起高烧。

    贺明风终于挣脱黑暗、醒了过来,安眠药和肌肉松弛剂妨碍了他的判断,不知道昨夜的感觉是梦境还是真实。他头脑发懵地环

    视四周,一切都和他睡着前一样,没有丝毫的线索能证明有人来过。

    他心绪不宁地下床洗漱,在前往办公室之前,还是鼓起勇气去敲了沈凉月的门。他到底有没有来过呢?他是不是相信他的话呢?贺明风忐忑又忧虑,可过了许久,都没人来给他开门。

    贺明风的心猛地揪了起来,是沈凉月不愿意见他?还是遇到了什么事?他顾不得太多,跑回屋里拿出备用钥匙,即使被沈凉月劈头盖脸地骂上一顿,他也要在第一时间确定他的安全。

    凉月,你还好吗?吃过早餐了吗?贺明风推开门,站在门口说:我进来了,敲你的门没反应,我很担心。

    ...你好歹应我一声,不愿意看见我的话、我这就走。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言声,贺明风确定不对、赶紧跑进卧室,只见沈凉月脸颊绯红的躺在床上,身体不停地打着冷颤,烧得不省人事!

    雪球守在他身边,用冰凉的小鼻子蹭着主人的脸,看见贺明风之后惨兮兮的叫了一声。

    凉月!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沈凉月神智昏沉、根本没有反应,贺明风的心像被人死死捏住,他手忙脚乱地用被子把他裹得更紧,用手摸着沈凉月滚烫的面颊,额头抵额头地去试温度就像小时候他守在沈凉月的病床前,时常会做的那样。

    沈凉月无意识地蹭着他微凉的手心,舒服地轻吟了一声,他炽热的呼吸拂在贺明风脸上,仿佛是岩浆般灼痛了Alpha的皮肤。贺明风起身去投了一块凉毛巾敷在他额上,马上给秘书打电话要他去买退烧药,对沈凉月最有效的药是什么牌子,贺明风从小就记得清清楚楚。

    接您去办公室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随时可以出发,我可以照顾公爵大人...

    今天不去办公室了,贺明风打断他的话,把文件都拿到这里来,我要自己照顾他,他病的时候要人陪,还要喝粥和听故事,他有很多特别的小习惯,你都不知道、照顾不好他。

    ...好的。喝粥也就罢了,听故事是什么鬼!恨不能一年到头住在办公室的元帅破天荒地旷工了,幸亏今天并没有作战会议,秘书送来了文件和药,也乐得清闲一天。

    贺明风把药片和水哺进沈凉月口中,唇与唇交叠、这如同一个带着药味的苦涩的吻。他每十五分钟就给沈凉月换一次凉毛巾,毛巾绞得很干,因为贺明风记得沈凉月说过,不喜欢湿答答的触感,如果有水滴在他脸上、沈凉月会觉得很不舒服。他把比人类体温更高的雪球塞进沈凉月的被窝里,又从隔着被子将浑身发冷的omega紧紧抱住,我喜欢你和雪球一起陪着我,这样会很暖和,贺明风还能想起他说过的话,这样的了解积累了十几年,是从小到大、一分一秒的陪伴所铸就的,没有别人可以替代。

    沈凉月昏睡了半天,退烧药终于起了作用,在中午的时候他渐渐清醒了过来。贺明风正倚在床上,用蘸湿的棉签小心地浸润omega干燥的嘴唇。

    你可算醒了,好些了吗?贺明风舒了一口气,俯身与他额头相贴,喃喃道:好像已经不那么热了.......

    沈凉月一时有些不知今夕何夕,这个场景在小时候上演过很多次,自然到他几乎想抱住alpha的脖子,在哥哥的怀里闹着撒娇。

    这两天把你累坏了,喝水吗?贺明风扶着他半坐起来,我已经让秘书把你之后几天的行程都推掉了,别担心,都是可去可不去的面子工程,有我在,没人能说出什么来。

    沈凉月就这他的手喝了半杯水,水里有淡淡的柠檬味、温度刚刚好,一切都是他最习惯的。沈凉月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可他的嗓子发疼、心也酥麻,所有的话都卡在嗓子眼里。

    要不要去医院?

    沈凉月摇了摇头,他讨厌医院白墙,宁愿在家里慢慢养病。

    那再睡一会儿吧,好吗?贺明风为他拉了拉被子,晚上喝粥好吗?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鸡丝蔬菜粥,我特意和沈夫人学过...这是我唯一会做的东西。

    可能是因为体温高,或是病中的人特别脆弱,沈凉月的眼眶有点发烫,他垂下眼睛点了点头,又虚弱地躺回床上。

    贺明风坐在他床头守了一会儿,而后轻手轻脚地又为他换了一块凉毛巾。沈凉月闭着眼睛,感觉到贺明风隔着毛巾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咔地一声轻响,卧室的门被关上了,沈凉月抬起手摸了摸沁凉的毛巾,他的心又开始无法抑制地飘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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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打翻一缸醋

    鸡丝蔬菜粥软糯香滑,几乎和沈凉月记忆中的味道一般无二,贺明风有点紧张地站在餐座前,白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小心翼翼地弯下腰问:还行吗?

    挺好的。沈凉月用勺子搅了搅热粥,鸡胸肉撕得很细,一看就费了不少功夫。

    贺明风明显地松了口气,直起身道:你喜欢就好。虽然他看上去神色如常,但沈凉月能感觉到,如果贺明风有尾巴,一定已经疯狂地摇动起来。

    他回到厨房端出一个小碗,而后又去屋里把雪球抱了出来,老猫兴奋的喵喵直叫,蹭了蹭着贺明风的裤脚,奔向喷香的鸡肉茸。

    沈凉月注意到,那碗鸡肉被切得很碎,其实贺明风在一些事上是很细心的。大概谁也想不到,位高权重的元帅也有如此居家的一面,但沈凉月还记得,他的第一个发情期是怎样被贺明风妥帖细致地照顾,以至于不得不靠抑制剂度过时,显得分外痛苦。

    看他宠爱雪球的模样就知道,贺明风一定会是个好爸爸......沈凉月又是一阵难受,粥腾起的热气扑在他眼帘上,熏染出了一点点惹人怜爱的淡粉。

    贺明风蹲在地上摸着雪球的后背,用余光觑着沈凉月的方向,他除了早餐一整天粒米未进,却丝毫也不觉得饿。沈凉月和雪球都在吃着他亲手做的东西,贺明风爱惨了这种感觉,鸡肉粥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是他久违的家的味道。

    一片静好被忽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贺明风刚要站起来去开门,沈凉月已经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急急道:你别动...我自己去开。

    沈凉月大约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贺明风在他屋里,也是啊,两个人没名没分的,孤A寡O地单独相处,算怎么回事?确实不利于公爵大人的名声。贺明风只得又蹲了回去,手底下没轻没重地揪疼了雪球的毛。

    等了好一会儿,沈凉月才抱着一束花回到餐厅,贺明风嘴边的一句谁啊被生生吞回了肚子里,舌头上像滚过刀子一样地疼。

    我去洗个澡,出了一身的汗。沈凉月放下花束,很客气地说:今天谢谢你。

    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送客,贺明风站起身道:注意

    别着凉,我已经把浴室的暖气提前打开了...我把碗筷收拾收拾,就走。

    沈凉月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当浴室的水声响起来时,贺明风三步并成两步地冲到桌子旁,火急火燎地翻出花束里的卡片。

    昨日与您的邂逅,是我一生中最美妙的时刻您忠诚的朋友和永远的追随者。

    虽然没有署名,但是贺明风一眼就认出这是参谋长的字!

    妈的...这小子!他把卡片狠狠甩在地上,恨不得使劲踏上几脚,字写得这么难看!

    贺明风的目光几乎能把纸片烧穿,过了一会儿,他深深吸了口气,僵硬地捡起地上的卡片插回花束里。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有什么立场阻止别人?他和参谋长一样,都不过是沈凉月的追求者罢了!

    按理来说,贺明风根本不该有任何危机感,参谋长无论是能力、相貌还是势力,都远远及不上他。更何况,那个人比沈凉月大了十几岁,谁都能看出他们的不般配,连参谋长自己也只敢奢望做沈凉月的朋友和追随者。可是贺明风还是觉得极为不安,他很怕事情真的会那样发展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得到沈凉月的青睐,唯独除了已经和他解除婚约的贺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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