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 作者:月神的野鬼

    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月神的野鬼(88)

    白歌行现在还端着个朝天宗少主的身份,而朝天宗在当时名义上是四大宗门的爹,于是所有妖魔鬼怪忽然都舞到了他的面前,给白歌行吓呆了。他年纪轻轻哪里见过这场面?

    钟清与云玦坐在一旁看着,因为场面太过于血腥,当唐茴问起钟清外面情形的时候,钟清是这么和她描述的。

    修士们道:要进去!

    白歌行点头,好,进去。

    另一批修士们道:不能进去!

    白歌行点头,好,不进去。

    修士们道:去找人来!

    白歌行点头,好,找人来!

    修士们又立刻反对道:此地情况尚未分明,绝不能传出去。

    白歌行点头,好,不传出去。

    修士们道:如今此处五大宗门同盟都在,如何不传出去?我们应当齐心协力,一同进去。

    白歌行点头,好,一同进去。

    修士们道:如何进去?派谁进去?谁先进去?商量个结果来。

    白歌行点头,好,一起商量。

    修士们道:商量能商量出个什么结果来?我依着各位心里的意思,不如只各凭本事!

    白歌行点头,好,各凭本事。

    当以上的争吵与对话反复持续了整整七八日后,白歌行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我日,我日,我日。

    修士们说:要进去。

    白歌行的内心:我日。

    修士们说:不能进去!

    白歌行的内心:我日。

    修士们打起来了。

    白歌行的内心:我日。

    一直在暗中盯着船队的还有两只小鲛人,对于船队忽然停在龙脊海边缘的举动,两只小鲛人看上去有些不解,不太明白船上那群人想要做什么,若是这群人肯自行离开,他们也不用去上前提醒了,可现在看上去,他们是在围着那片海走来走去?

    阿弥有点担心唐茴,那个住在船上的美丽的小姑娘,她把她当做了自己的朋友,一直暗中保护着她,希望她能够平安地回家。

    她问身边的鲛人,他们在干什么呀?

    阿夜思一直盯着远处的红海,忽然他的眼睛里有光一闪而过,红潮来了。

    船上各自心怀鬼胎的修士还在争吵,看似混乱一片,实则暗潮汹涌,到了后来甚至多多少少夹杂了些演戏的意思,很多摆不上台面谈的东西,在那些看似意气之争的话里抖了个干净,道门从古至今都不是铁板一块,人心要是不怀鬼胎,太阳底下还有新鲜事?小小的一艘船几十个修士,正像是如今的道门缩影,谁都想坐收渔利,谁也不想为他人做嫁衣裳,这些心思白歌行与云玦看不懂,钟清装作看不懂。白歌行只觉得很痛苦:他们为什么一直在吵啊?他们在吵什么啊?

    好在白歌行的痛苦很快就结束了,一声隐约如闷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回头看去,倒海的血潮冲天而起。

    白歌行看着那恐怖场景愣了片刻,他站了起来,他扭头对着那群修士道:太好了,大家谁也不用争了,看起来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鲛人们喜欢将龙脊海上的风暴称为红潮或者红风,当它们降临时,海潮会整个掀起来,就像红色的风一样,所到之处会下起红色的雨,而死亡将会在红色的风影中悄然而至。

    船队寻找龙,却无意中离鲛人们住的地方越来越近,鲛人住的地方离龙脊海并不远,甚至可以说,龙脊海就是鲛人所处海域对外的屏障。鲛人们比谁都知道,那片海并没有什么神秘的,海下面有个巨大的深渊,其中冒出滚烫的岩浆,把海水煮得沸腾,这就是海水在燃烧的秘密。因为海架在水下看去有如一截拱起的脊背,这地方又被形象地称为龙脊渊。海没什么神秘的,神秘的是过去、未来、以及死亡。

    几乎只是一个瞬间,十几艘船被滚烫的海水瞬间打翻,猝不及防的修士们摔入了海中。

    第108章

    大船拦腰裂开, 即便是钟清身有修为也没办法, 他摔入了水中,就在那一瞬间, 他在水下望见了一个东西。

    透明的海水中, 悬浮着一盏幽蓝的灯, 大约半人高,散着昏暗的光。

    奇怪的是, 好像只有钟清一个人能看得见那盏灯,其他摔入水中的修士全都视若无睹。

    那盏鬼灯里传来一个声音,仿佛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找到你们了。

    突如其来的灾难让所有人都没想到, 云玦与白歌行也坠入海中,钟清与云玦被冲散, 混乱中,云玦潜入水中,想要找到钟清的位置,却看见了让他错愕万分的一幕。

    所有人都在往上游,而钟清却往下潜去,云玦顺着那方向看去,只看见一团模糊的暗蓝色光芒。

    灯!

    那水里有一盏灯!

    云玦迅速朝着钟清游去, 就在他抓住钟清的手那一瞬间, 一道明亮至极的光芒从那盏灯里射了出来。云玦猛地拽紧了钟清的手, 手臂上白色鳞片瞬间爆出, 钟清奇怪地没有回头看他, 钟清一直在盯着那盏灯,仿佛是在观察着什么。云玦在水下无法说话,他忽然伸手从背后抱住了钟清,化作了白龙。

    于此同时,以那盏灯与白龙为中心,有波纹似的东西荡漾开了,仿佛是凭空在海中开辟出另外一个世界。

    一面是深陷红潮挣扎的修士,一面是相互抗衡的白龙与鬼灯。

    一面剧烈动荡,一面是平静如水。

    明明是在同一片海中,却仿佛是在两个世界中,谁也望不见谁,谁也碰不到谁。

    钟清感觉到他心脏处有东西慢慢地碎开,一些不属于他的情绪也随之流逝,他有些怔住了,只是盯着那盏灯,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

    伴随着一道蓝光蔓延开,钟清、白龙、还有没怎么明白发什么了的白歌行,这些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全都消失了,鬼灯也消失了。

    海水中,修士们还在剧烈挣扎。

    白歌行睡在一块石头上,有沾着水的叶子飘落在他的脸上,他皱了下眉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坐了起来,环视四周陌生的场景,这不是他们从紫微宗摔下深渊时来过的那奇怪地方吗?怎么回来了?他们不是在海中吗?白歌行有点反应不过来,又觉得有点恐怖。

    白歌行爬了起来,循着有光的地方走去,翻过一个小山坡,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云玦!他正在那颗巨大的光树下,白歌行立刻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不忘看四周,一望无际的原野,空旷又荒凉,好像一切都在这里凝固了,没有过去、未来,也没有任何能走出去的方向。

    白龙!白歌行朝着他喊了一声,云玦却没有抬起头,他一直低头盯着昏迷不醒的钟清,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将灵力渡入无果后,他的嘴唇终于动了动,怎么会这样?

    白歌行这时才看见地上的钟清,他怎么了?

    钟清的心脏处有珠子在转动,逐渐脱离了这具身体,云玦红着眼抬起头看去,珠子悬浮在空中,仿佛是活了过来一样,它逐渐靠近云玦,在云玦伸出手去的那一瞬间,珠子没入了他的掌中,云玦浑身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周天星海坠落,龙珠物归原主,前所未有的伟大力量在时隔多少年后终于再次回到了这具身体中。

    年轻修士的身体散做了光尘,云玦愣愣地看着空了的手,一旁是白歌行满是惊愕的脸。

    一个人从树后慢慢地走了出来,他长得与钟清极为相似,可气质却截然不一样,在他的周身悬浮着暗火似的光。他一双眼望着失魂落魄的云玦,朝着他慢慢地伸出手去。

    云玦没抬头,他怀中有光亮一闪而过,一面镜子掉了出来,朝着钟清而去,落在了他的掌心,镜子早已蒙尘,正面不知道何时布满了裂痕,里面有些陌生的画面闪过。

    白歌行看看云玦,又看看这奇怪的钟清,钟清?

    钟清望向白歌行,相比较于白龙、鬼灯、光树,白歌行是这整个画面中最格格不入的一个地方,他对着白歌行道:你认错了,我不是他。

    那你是谁?

    钟清回头看向了那盏巨大的、诡异的鬼灯,白歌行好似是明白了什么,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他往云玦身旁靠去。

    钟清提醒道:我要是你,就离他远一些。

    云玦抬起头看向他。

    白歌行觉得气氛好像有些诡异,问道:这是哪里?

    钟清倒是很平易近人的样子,回道:苍望之原,原是很大的,如今只剩了下这一角,不知道哪天或许就没了。

    你是那盏奇怪的灯变的?

    是啊。

    就是你把我们弄到了五百年前去?

    钟清停顿了下,这可不是我做的。自从你们消失后,我就一直在寻找你们,我也是没想到,你们会回到五百年前去,找到你们也花了我不少力气。

    白歌行眼中满是怀疑,钟清就说:我骗你做什么呢?我这不是将你们带回来了吗?

    白歌行还没说话,云玦忽然起身,前一刻还站在原地的钟清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扼着喉咙冲了出去,后背撞上了那株树,砰一声巨响,云玦的手掐着他的脖子,低头盯着他的脸看。

    半个字也没说,云玦猛地手中用力往前推,巨大的树轰然往后倾倒,云玦将人掀在了地上,他自己也单膝跪了下来,连人带头往地下按去,脖子被巨大的力量直接扭断,那张脸也瞬间裂开,云玦面无表情又同时抽搐着脸,他人呢?

    钟清望着完全陷入愤怒的白龙,鲜血顺着裂开的脖颈爬满了脸庞,逼真极了,他也不说话。

    云玦将他掐着脖子拎起来,再次摔入地下,瞬间砸出一个巨大的坑,然后拎起来,再次摔下去,他重复着这个动作,有漆黑的血溅到了他的脸上,顺着鼻梁往下流。一旁的白歌行愕然地看着这一幕,惊得没能够说话来。

    他人呢?

    死了。虚虚渺渺的声音,也听不出什么痛苦。

    云玦的手松开了对方的脖子,按住那张脸,五指瞬间用力,他周身浮现出白龙的化影,几乎是凭空咆哮着,而他自己的脸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他将那张脸用手撕扯了下来,伸出另一只手按入眼眶,将人拎起来继续猛地往那坑里撞,仿佛是血液里的某种血腥、疯狂的特质彻底苏醒了过来,龙本身就是极为残暴的生物。

    白歌行想要去上前阻止,却连挪一下步子都艰难无比。

    云玦扯住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看向自己,问了第三遍,人呢?

    钟清终于开始说话,眼睛却没看云玦,很多年前,苍望之原上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他每天与我说许多故事,我也听不大懂。有一天,他带着我去杀一条魔龙,他把魔龙的头颅砍了下来,又将龙的身体斩作六段,龙的尸骨埋在树下,他将挖出来的龙的心脏送给我,告诉我永远镇守在这里。

    我问他,他要去哪里,他只是说他一定会回来。

    我在神龙树下镇守魔龙的尸骨,没有想到魔龙的魂魄在地下沉睡了千万年,上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梦境,魔龙的力量化出山川、河海、沼泽、风雨,梦境里创造了一个新的世界,逐渐地吸引了许多无意识的灵体,它们越来越多,寄生在里面,汲取着魔龙的力量,日月盈仄,新宿列张,竟然创造了新的文明。

    魔龙自己的意识投射在梦境中,这个世界上出现了第一条龙,又出现了人、修士、以及鲛人,挺有意思的。

    我很少关心这梦境的变化,我只要确定魔龙不会从梦中苏醒过来。我一直在这颗树下等着他回来,苍望之原上千万年过去了,连这地方都开始不停地塌陷,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后来有一天,一个修士意外地穿过梦境来到了这里。

    我实在是太思念他了,我将当年他送给我的那颗龙珠送给了那个修士,修士带着那颗龙珠回到梦境中,龙珠化作了人形,它没有魂魄,不会说话,可是长得很像他。我有时会看看他,可是到底是不一样的。有一天,当我无意中再去看那魔龙的梦境时,我忽然发现,那颗龙珠里多了个魂魄。

    钟清脸上有幽蓝色的光流泻出来,他擦了把血肉模糊的脸,起身坐了起来,眼眶里有半颗珠子在转动,他看着云玦,你知道吗?他当年想了许多办法想要杀你,可魔龙是杀不死的,会一遍遍地重生,于是他将你镇压在这颗树下。我一直观察着那个梦境,忽然发现了一件事,魔龙的力量被梦境不断蚕食,当梦境的力量彻底压倒魔龙时,魔龙的魂魄将会涣灭,而梦境也会与之消亡。我等了他这么多年,他回来了,他竟然要救你,为了你一个畜生,他背叛了我,你知道他救了你多少次吗?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弱吗?

    钟清似乎笑了下,第一次,他告诉我,文明是没有罪过的,我相信了他。后来,他和我说,他觉得你本性善良温柔,我虽然不赞同但还是没有说话。最后,他和我说,他好像喜欢上你了。这是个笑话!

    云玦盯着他,身上的煞气越来越浓烈,他猛地抬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人掀翻在地,他在哪里?

    钟清看着愤怒到几乎化出原形的白龙,道:死了。我给了他多少次机会,他最后一次回到过去的时候,我抹去了他的记忆,我告诉他别去找你,别接近你,他自己找死。

    他不可能死。

    本来是不可能的,可是我去救他,他竟然和你在一起,你们在船上做什么。他伤了我的心。

    你做了什么?云玦的手瞬间掐紧了,又猛地松开,仿佛意识到不能杀了他,你做了什么?

    他欺骗我,为了一个畜生自甘堕落,是他自己该死。你也该死。

    云玦忍无可忍地猛地往里掐着地上的人,脸上、手臂上白鳞的鳞片全部爆了出来,巨大的力量让钟清浑身的骨头都裂开了,其中淌出蓝色的火焰似的流液来,就在那些东西碰到云玦的一瞬间,他手中的动作猛地一停,你吞了他的魂魄?

    钟清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

    云玦慢慢地松开了手,眼中的愤怒不见了,好像忽然被欺负了似的,把他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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