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在过去生龙崽[无限流] 作者:见机行事的剑

    和死对头在过去生龙崽[无限流] ——见机行事

    预想中的各种画面都没有出现,这让贺野小小地失望了一下,因为他白做功课了。不过这样一来,黎易容的感受就会轻松很多,自然是好事,于是贺野又飞快地满意了起来。

    托了主神空间的福,也托了半龙基因的福,刚刚下过一颗蛋的黎易容简直脸不红气不喘,健康得惊人,反正比眼下的贺野还健康一点。

    两人一齐好奇地蹲下身,打量起了这颗龙蛋。

    龙蛋呈浅淡的暗红色,表层上不规律地分布着一些火山口一般的花纹,看起来烫手非常。黎易容横竖见过一次了,不怎么意外,贺野满头问号地研究了半天,不清楚是在研究什么,目光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他倒也没有忘记给黎易容兑换大量的补品和食物,堆得像小山似的,光是看上一眼,黎易容就知道自己肯定吃不完。

    黎易容心觉好笑,没想到做新手爸爸的这副模样,贺野也不能免俗。遥想当年,他也是一阵手忙脚乱,东添添西添添,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捧到这颗龙蛋面前来。

    当时他还毫不知情小龙多久会破壳呢,傻傻地寸步不离地守了几个小时,眼睛都不敢多眨几下。

    贺野比他理智一点,花半个小时看够了龙蛋,便转回脸来观察他了。先前贺野确认过他的确没有受伤、没有不良反应,这时又确认了一遍,方才稍微放下心,伸手喂了他一口鸡汤。

    睡一会吧。黎易容乖乖地咽下了鸡汤,这才再度催促说,过几个小时,可能就有硬仗要打了。等我们汇合,小龙就一定已经破壳了。

    这一回贺野没有拒绝。

    他内心里是十分希望一直等待到小龙破壳不假,但也明白黎易容说得对,积累好力气、打赢翻身仗、顺利和黎易容碰头团聚才最重要,要不然这头小龙也要和上一头小龙一样,成为单亲家庭出身了。

    嗯,还有另外一头小龙也会孤零零的。

    行。贺野松了口,冲黎易容口吻柔和地许诺,我可能要多睡一会,待会见。

    接着他又抬头告知系统:系统,我们在空间待到第24个小时,然后选择退出游戏;存余的积分和血条全部交给队友。谢谢。

    系统简洁而机械地回应道:1号请求通过。2号请求通过。祝玩家归途愉快。

    贺野点了点头,顺手兑换了一张松软的双人床,不再啰嗦,倒头坠了下去。

    这一坠如沉深渊,醒来或许不知身在何方,最好的结果反而是一场血战,他难免亦有些惴惴不安。但那又如何呢?既然他无法把握住命运的全部走向,无法把握住明天过后身处何方,至少要把握住自己的每一个选择足够忠于自我。

    所以惴惴不安的同时,他也万分期待明天。

    明天,无论是生是死,是胜是败,事情总会诞生一个结果。

    只要那结果没有让他灰飞烟灭,就会成为他生命里崭新的起点。

    他期待着。

    指针行走不停,黎易容对照着表盘数过十四个小时,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一头仅有巴掌大的幼小火龙头顶着碎裂的蛋壳盘在他怀里,时不时冲他的表盘喷出一小团火星,什么也烧不坏,只是让火星像通红的雪花一样在空气中打了几个旋。

    根据黎易容的初步鉴定,这个二儿子估计有点熊。

    但这并不是他现在最担心的事。

    他更担心的是,打从十四个小时前开始入睡休息后,贺野直到现在也没苏醒过来,姿势也没改变过一下,他叫过几次了,但都没能叫醒他。

    贺野?黎易容皱紧眉头又叫了一遍,还倾身轻轻摇了摇贺野的肩膀。

    贺野没有反应。

    黎易容默默地把小龙和龙蛋壳抱远一点,挑开打火机盖,深深吸了一口烟,双眼里闪过了一缕阴云。

    第73章 越狱

    这次睁开双眼, 贺野眼前闯入了一片汹涌的白色。

    倒不是医院的那种洁白,而是属于防护服的灰白。

    他身畔是四堵特制过的强化玻璃, 合力组成了一个一平方米左右的狭小空间, 把他死死困在当中。玻璃外往来巡视的人全部穿着防护服, 玻璃上面近距离地映出了他的样子:他正背铐双手倚坐在某张椅子上,周身也罩着一层太空防护服, 面盔下惟有一双眼睛露出来,在直视着自己的倒影。

    谢天谢地, 那不再是一双天生泫然欲泣的柔弱眼睛了。

    贺野下意识地将它眯紧了一点,玻璃上映出的双眼就也随之锐利起来, 即使像素极其模糊, 还是能看出眼角边缘锋利如刀尖的形状。

    贺野忽然笑了笑。

    他没想到,帝国不单再次复活了他,而且还把他及时地塞回了猎狼的身体里。

    不过这说奇怪也不奇怪, 恢复大半记忆后, 他已经能够想到个中的原因了。

    他参与过X11时间试剂任务, 这干系重大。

    在此之后,他甘心潜伏十七年, 刺杀帝国的上任皇帝,拼着同归于尽的风险破坏掉皇帝的大脑,说不定并不单单是出于个人意愿。

    皇室恐怕是怀疑他背后藏有什么唆使他的组织, 至少他们必须排除这项可能。

    所以如今重回故里,贺野甚至没有被再度拉去洗脑。他们需要审问他,确认那个组织的存在与否, 需要他的记忆完整存在。

    真是天大的好运气。说真的,贺野一下子变得心情极好,好得几乎想要吹口哨了。

    当然,帝国也不是全未防备他的危险性,譬如这身防护服和玻璃墙之外往来狱警们身穿的防护服,很可能说明着这片监区、乃至于整座监狱,都被布置成了真空状态。里面的人只是在依靠防护服、氧气管和仿重力装置行动。

    这是为了不让他使出罡风来越狱。

    贺野才想到这里,玻璃墙外巡逻的某名狱警就发现了他的眼神,马上疯狂地向着周围人比起他醒了!他醒了!的手势。

    然后近乎是立刻,贺野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声音,真空不传播声音,似乎是有人提前在他耳朵里放置了耳麦。

    贺野,一道他似曾相识、也许来自某个和他碰过面的猎手的声音冷冷地告知他,你被逮捕了,现已剥夺所有荣誉和财产,请如实回答以下我的问题,这将关系到你的最终判刑结果。

    你想问我刺杀行为究竟是不是我的个人行为?贺野清了清嗓子,低沉地开口问。考虑到他在游戏里滞留的时长,这具身体或许已经昏迷好几天了,嗓音相当沙哑。

    通讯背后的那名猎手不悦地沉默了一下,接着才承认:是的,请你如实回答。

    果然如此。

    验证过自己的猜想后,贺野就失去了与对方周旋的兴趣。事实上,必须在拥有空气的环境里才能使用罡风,这本来就是贺野给自己留的退路,他撒了十七年的谎,让所有人相信了这件事。

    只是在贺野刚刚想要挣脱手铐动身逃跑时,突然间,他玻璃囚牢的对面也缓缓冒出了一栋玻璃囚牢来,不断推近他,直至两栋监房中的罪犯能面对着面看清彼此的面孔,直至吞没了宽敞走廊通道的一大半。

    贺野定睛一看,看准对面那片玻璃背后坐了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对方的面孔令他十足陌生,对视之际也没有头痛的感觉产生,应该是一个陌生人。

    这导致贺野略微一怔,想不通发生了什么。

    隔着寥寥几米的距离,贺野看出老人见到他时禁不住双眼一亮,目光中充满了克制的激动。

    那道不带感情的猎手声音旋即继续提问他道:还有一个问题,贺野,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认识。这次贺野否认得很快。

    下一秒,他便听到猎手轻哼了一声,向周围吩咐:撒谎。停止给他供氧。与此同时,一阵剧烈的电流不知从何处骤然袭来,刺激得贺野心跳加速,头皮发麻,下意识倒吸了一大口气,却什么也没有呼吸到。

    短短一秒,汹涌的失氧感就淹没了他的周身,贺野眼前一黑,作势在椅子上狠狠挣扎了一下,但心里清明得很既然留了他一命,现阶段对方就还不会要他的命。

    不出所料,停氧六十秒后,尽管他还是什么都没交代,新鲜的氧气依旧涌回了他的口鼻中。他意识得到,这回的审讯对方是有备而来,假如保持这样的节奏审讯下去,逐步加长停氧时间和电刑强度,任什么人都会在24个小时以内浑身无力,疲惫松懈。

    借着新鲜的氧气缓回一口气后,贺野在椅背上靠了靠,垂下眼皮,一边将急促的呼吸渐渐稳定一边反问:我也想问你,他是谁?我的记忆只恢复了一半,反正要审问我,不如你给我一些提示?

    任务。那名猎手不耐烦地说。

    X11,果然有关X11。贺野瞬间明白了。他不明白的只有X11相关的人员怎么会和他刺杀皇帝那件事有关联。

    听话音,帝国方面貌似根本不知道他在猎狼躯壳昏迷的这几天里,其实跑到21世纪去了。

    顾不上多想,贺野只得轻轻叹了一口气,把这名陌生老人也纳入了他的逃跑计划。等到逃离这里,跑到安全的地方,再直言问问那老人怎么回事不迟。

    于是随后二话不说,贺野立刻展开了计划,这计划十分简单粗暴,就是暴力突破他左眼一亮,一团团急卷成漩涡状的苍白罡风顿时平地蹿起,陀螺一般狂转着骤然冲破了强化玻璃墙,碎裂的玻璃片透明蝴蝶一般斜飞四射,命中了最近的两名狱警的身躯,激起数朵血花。

    电光火石,四周即刻亮遍了表达警戒的刺目蓝光;狱警们即刻抱起枪炮瞄准贺野;贺野耳麦对面的那道猎手声音忽地不再说话了,像是愣住了,呼吸比刚才的他还要急促,大概难以置信犯人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开始试图越狱了。鱼西犊家贺野也不去理他,火速利用风刃切断钢铁手铐,一把扯破防护服,只派疾风从受伤的狱警身上刮出了两小瓶氧气棒使用。

    这种防护服还是他参与设计过的,过程中他负责为设计师提出猎手习惯方面的意见,所以他很清楚设计师会把备用便携氧气瓶安排在哪处位置。

    负责审讯的猎手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忙沉声指挥:A1到8小队,开枪!特殊情况下不必活捉!B小队全体死守出口!A9到11小队控制另一名囚犯!

    随他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子弹立时倾泻而来,贺野不以为意,躲也懒得躲一下,只管安排狂风围拢在身体四周,信步朝陌生老人所在的囚牢前走去。

    原本他是想在解决掉敌方之后再打破老人面前的玻璃墙,制造自己并不想带走老人的假象,以使打斗方便一些,不会伤及这名老人;现在只好尽快把老人捎在身边了。

    不要脱掉防护服。贺野对老人打了个手势,伸手把他拉出了破碎的玻璃墙。

    同时贺野又快速确认了一遍,没错,看到他时,这位陌生老人的双眼里全是亮晶晶的欣喜,仿佛穷人突然见到了什么稀有的珍珠钻石一样。

    你是亚特兰蒂斯?老人忙不迭用口型询问他,又自报家门,我是X11的实验者安亚德!我是

    贺野愣了一下,但飞快地用下一个手势打断了他,转而表达:跟我走,这里不方便说话。

    安亚德老人马上安静了下来,紧张地扭头四顾。相比起他,贺野镇定如故,贺野很了解自己究竟放出了何等的攻势。

    刺杀皇帝这样的大新闻无法隐瞒,在场的每一个狱警,每一个猎手,必然都知道他做了什么,是为什么被逮捕进来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贺野无意在此同情心泛滥,对这批人马只守不攻。

    眼下贺野的状态不够适合打持久战,但论突破力,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假如不尽快离开的话,几分钟后,监狱应该就会启动特殊防御模式,降下激光也切割不开的厚重合金隔墙,变成一座没有出口的死城,活活将他困死饿死在这里。并非贺野自负,对付他这种级别这种武力值的罪犯,这是一定会布置的备用措施。

    只是由于合金隔墙的惊人重量,要完成这一措施需要约三到五分钟左右的时间,狱警们的任务就是在此时间内制服或是拖住越狱犯人。

    然而他们拖不住贺野。

    一路上贺野只管大步往外走,迎面向他袭来的子弹统统横飞调头、试图穿透风气的激光光轨统统被扭曲了方向、满眼血丝冲到他面前来打算和他正面肉搏的猎手统统被他三两下掀翻在地。血液飞溅到他的脸上和手上,大部分是敌人的,偶尔有时他也会被风刃割伤皮肤,他不怎么在乎,只管漫不经心地拉着安亚德朝外奔去。

    安亚德应该是个纯粹的文职实验员,此际吓得手臂颤抖,脚步哆嗦。贺野可无意吓死他,百忙之中还回头冲他淡淡笑了笑,不知为何,之后安亚德好像更害怕了。

    直至逃到出口、一脚踢开监狱的大门时,贺野的脚步才稍微一顿。

    外面是处人工悬崖。

    这座监狱建筑在高空之上,高到足以俯瞰城市里的所有摩天大楼,惟一的离开渠道只有飞行器。

    此时此刻,监狱门外也的确悬停了大大小小的四艘飞行器,但毫无疑问,里面肯定布满了猎手。贺野没有登上去挟持敌人的机会,反而要立即闪身躲避喷涌而来的火力。

    他开始感到有点头疼了,必须速战速决,好在真正新鲜的空气让他的神志更清醒了一些。

    望望前方的敌人,再侧头望望后方的追兵,贺野挥手示意安亚德躲到自己背后去,接着单手解开衣扣,快速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腹部。

    他曾经在这具身体的腹部两侧安装过两处枪口,这次被捕后,其中储备的子弹无疑被特地清理过,不过不碍事,正好,他还可以用源源不断的罡风子弹填充这两把枪,用这两把枪把浓缩的罡风越发强化。

    可想而知,这比普通的枪弹效果还要恐怖得多。

    很显然,站在他对面,但凡对他有过一些了解的猎手们也都纷纷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循着他的动作,甚至有几个人本能地开始退后了。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敌方意动神摇的短暂时刻,贺野飞一般扬起两团罡风,掠走了两名猎手手上的炮筒,夺入手中,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两个炮筒他已经盯上很久了。不同于霰/弹/枪,炮筒是可以力轰直升机、一炮下去尸体粉碎一半的强效武器,堪称是他最喜爱的外部武器。

    两架宝贝一入手,贺野马不停蹄麻利地将它们在手一甩,对称同步反挂上肩膀,瞄准向后方的飞行器。

    风除了能够攻击横扫敌人、组成墙壁防御以外,还有一项好处,就是能够环绕目标物做出探测。在擅长使用它的人手里,它就是一种天然的瞄准镜。

    所以眼下,贺野连头都不必回,只是毫不犹豫地借助罡风提供的信息,对准那几架飞行器突突不断。不多时,他正面相对的狱警和猎手们先伤亡了十之七八,剩下的人也大多脸色铁青,动作间诞生了丝丝退缩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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