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在过去生龙崽[无限流] 作者:见机行事的剑

    和死对头在过去生龙崽[无限流] ——见机行事

    厉钉本来已经将灯关掉了,准备抢个先手偷袭对方,然而一片幽暗里,他一眼看到那道人影右掌心上托着高冲天花板的庞大火球,顿时咽了口唾沫,干脆放下了枪,改为双手投降。

    就算来的是帝国猎手,也会有老主顾由于需要他,不惜去劫狱的嘛。你可是金牌情报贩子啊。厉钉这样安慰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并且很幸运,尽管火焰已经掂量在了手心上,人影终究没有对他做出攻击。

    你是钉子?对方只是问。听嗓音像是个性格阴冷的盛年男人。

    我是。厉钉干脆利落地回答,有何贵干?

    火球的面积和直径缩小了一些,却也明亮了一些,照亮了来人的半张面孔。

    来人冷冷地打量了他片刻,说道:做生意。我想找两个人。

    这两个人自然都是贺野。十七年前的贺野要试着找到,十七年后的贺野说不准也会来到这。

    黎易容展眼扫视左右,从一边的架子上借了两张纸一根笔,握在手里,自顾自坐到方才厉钉所坐的椅子上,用眼神示意他也拣处地方坐下,接着说:我会给你提供画像和部分信息,你负责告诉我他在哪里,拿到消息我就离开,听懂了吗?

    听到做生意三个字,厉钉已经长松了一口气;一听完对方的全部要求,觉得还蛮讲道理的,又稍微放了放心。只不过厉钉自然注意到了,对面那男人手上的烈火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熄灭过。

    残带着一丝战战兢兢,厉钉试探着问:好的,客人你还有什么要求?

    黎易容:没了。

    厉钉:那您为什么还蓄势待发呢?

    黎易容用看傻瓜部下的眼神看了厉钉一眼,我很冷。这团火不是用来恐吓你的。

    厉钉定睛一看,这才注意到黎易容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薄外套。在这个星球上,它连深秋的气候温度都很难扛得过去,如今已是隆冬了,感到寒冷也不奇怪。

    厉钉:哦。

    虽然如此,为防万一,厉钉还是很有眼色地站起身给一看就心情不大好的这位顾客拿来了一套可以御寒的保暖电芯风衣,并主动询问了对方是否需要一份晚餐也就是他家里储存的另外一桶速食面。

    黎易容倒是无可无不可,诚然这一年的厉钉还浑然不知他俩之间有份从属交情在,但他黎易容知道。就算再如何心情恶劣,他有义务庇护成为了他下属的人,当然更不可能去用他们发泄焦虑。

    面对着面沉默地分享了两桶速食面后,黎易容依旧一言不发,直接坐到一旁画起了贺野的肖像,以便厉钉找人。

    厉钉却是个话痨,家里没人还好,他自己找得到乐子,家里既然有人在,他便耐不住寂寞了。

    找亲人还是情人?厉钉看了看黎易容的笔锋,又看了看黎易容画像时盯向纸面骤然柔和下来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搭话问。

    情人。黎易容头也不抬。

    两个都是?厉钉诧异了。

    嗯。黎易容以前没发现厉钉竟然有张这么欠打的嘴。

    大概是感受到他情绪中的不耐和冷淡,厉钉马上不再多问了。

    其实黎易容也不想朝他一直沉着脸,黎易容很清楚,姑且抛开复杂的心绪先和厉钉聊聊天,对他自己也有好处。着急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可能害人不冷静。

    他依稀记起来,上一次在童话副本的开端时,他也和贺野非自愿地分离过。但那个时候,无论游戏情节有多不可控,他至少也知道贺野身处的范围,所以心情稳定得很。

    至于眼下。

    问题不止是十七年前的贺野究竟能否救得出来,冷静一些后,黎易容想到,更重要的是,本该和他同来的那个贺野去了哪儿?

    这里不像是游戏副本,兑换不到食物、衣物或随便其它什么,两人通身也暂时没有星际时代流通的货币。黎易容尚无法确定他被投放的地点是不是出于随机,也就无法确定贺野会被投放到哪里。而这颗星球上、这个城市里,危险的地方太多了。

    这么想着,黎易容尽快先完成了穿越进游戏后的贺野的面部画像。

    厉钉接过画纸一看,大吃一惊:哎呀,大美女!客人你真有眼光。

    黎易容没理他:是个男人,看外形不到三十岁,你也见到了,他的容貌很有辨识度。他可能在这颗星球上,可能甚至不在,你尽全力去找,只要尽力了,找不到我也不会苛责你。

    厉钉灰溜溜地摸摸鼻子,说,知道了。

    黎易容恢复了一言不发的状态,霸占着沙发低头续画第二张画像。

    只是这一次没等他画多久、笔下才朦朦胧胧勾勒出一双棱角锋利的眼睛,厉钉家门外突兀地响起了一阵细微的电流音。

    听到这个声音,厉钉像惊弓之鸟一样原地跳了起来。

    黎易容停住笔,抬头询问地瞥向厉钉。

    这是有人想要闯进来的声音!厉钉隐约意识到了黎易容是打算为他撑腰的,立即摆出告状表情竹筒倒豆子,我不清楚你刚刚是怎么进来的,我家门上布置了连一级帝国猎手都很难破解的特殊防御装置,即使被破坏过一次也能自动再生三次,现在它的反应居然这么微弱,看来来了个狠角色。

    黎易容慢慢皱起眉头,将手头的画纸收进风衣的里怀藏好,起身问厉钉道:这几天你惹过谁?皇帝的人马不会拖延行事,如果是猎手,一定是为你两天之内经手过的事情而来。

    厉钉一脸茫然。也不知道是当真想不到,还是装傻。

    黎易容也不和他计较这个,见状,干脆迈步走到门口,把厉钉挡在身后,从里面打开了房门。门一开,黯淡却洁净的月光流泻一地,门外站着两个皇室猎手制服的陌生男人,影子斜长漆黑,一直延伸到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

    不,有一个人黎易容并不陌生。

    只隔着一道门槛,两人四目相视,黎易容的心脏猛然剧烈地跳了几下,随后迅疾地坠入了一片深渊,深渊底部是一片冰窟寒潭。

    这个人不是猎狼贺野,此刻,猎狼应该还在监控之中。

    黎易容记得,眼前这个模样严肃,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是贺野,或者说亚特兰蒂斯的老师。

    这个老师,显然不是指军校里每年带得出成百上千名学生的老师。

    在黎易容还只是一头懵懂不经事的小火龙时,曾经躲在贺野家的窗户里瞄见过这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一眼,谈起他时,贺野表现得一向比较开心信任。

    问题在于。

    无论何时,某些规矩都是某些行业心照不宣的必要准则,遑论是皇室心腹这样敏感的一行:正常来说,关系亲密的学生有了背叛行为以后,皇帝不可能不将他的老师也暂时控制住,详细调查一遍;就连轻微的连坐降职都不奇怪。

    这份调查,多少要花些时间。看日期,这天分明是亚特兰蒂斯死亡后的第三天,老师本不可能自如行动,甚至穿着制服出面执法。

    除非事发后为了不被连累,这位老师设法参与了对贺野的惩罚。或者干脆,在事发以前

    黎易容不再想下去了。

    黎易容脸色渐沉,眉头越皱越紧,表情难看。显然,这一点站在他对面的老师清晰地看得见。

    帝国执法,老师浑不在意地率先开口道,你们要拒捕吗?

    黎易容不回答他,却胆大包天地略转过身,侧对两名猎手,口吻平静地问厉钉:厉钉,你介意我在这里杀人吗?

    说着黎易容想了想,日后厉钉着实帮了他不少忙,这次说不定还能帮他找到贺野,值得被对待得客气点。

    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抱歉,等你找到那个人以后,我就不会这么容易生气了。

    其实没有时间让厉钉表态了,因为老师已经迅速地拔出了枪,动用起灵魂力,释放出了一地寒霜。

    巧了。黎易容根本没料到,对方的能力会和自己如此水火不容。

    黎易容低笑一声,前迈一步跨出门槛,也迅速张开了背后那双腥红的龙翅。

    叹息巷巷道狭窄,两侧箱楼密集,光线幽暗,今夜尤其流云掠星。

    关上身后的门,黎易容挥手释放出一面火墙,轻松地用高温融掉了两颗射出的子弹,笑笑发问:老师,你叫什么名字?明天早晨我需要确认你的讣告。

    半明半暗之中,他的笑容阴恻恻的,满眼杀意一点也未加掩饰。

    第47章 Two drifters(三)

    贺野没能跟少年黎易容赶上同一班黑船。

    他拢紧斗篷, 冲到雪地那头时,黑船已经开走了。这种船上载满了违法乱纪分子, 甚至多国逃犯, 自然行事谨慎, 不会停留太久,过时不候。

    贺野眯着眼睛独自在雪地上站了几分钟, 直到被风吹起的细小雪沫缠满了他斗篷的衣角,飘进他的脖颈间, 沁醒了他的思绪。他试图转身折回繁华区,找到一个通讯器, 不过恰在这时, 另一艘黑船出现了。

    好运气。

    做帝国的精英探子和在冒险游戏中闯关不同,对于后者,只要摸清楚了规则, 能够顺利或无伤通关就好, 行事做法可以相对放松。

    至于前者, 抵达一个星球时,贺野当然就必须得掌握这里的大多数不确定因素。所以早在初来乍到之时, 他就结识过会在这颗星球停泊的黑船老板们了。

    对照着这艘黑船的船型轮廓和保护图案,贺野很快确定它和刚刚走远的那艘船属于同一个总船主,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

    这不代表他没有起疑心。

    相反, 他非常疑惑于为什么会有两艘同队黑船仅隔十分钟,就先后出现在同一颗星球的同一处位置上。

    一颗星星再如何小,也停泊得下几万艘黑船。

    因此在借助冷风一跃而起, 跳上尚未完全停好的黑船的同时,贺野就做好了作战与靠武力问话的准备。

    巧得很。或许是由于他登船太早,连梯子都尚未放下,船长还没有打起全副警惕,还在不紧不慢地冲船员说话:看清楚一点,如果雪地上没有小孩在,我们就赶快离开。

    贺野一破门闯入,两方俱是一愣。

    听清了船长的话语后,贺野及时勒停了随身的罡风这名船长的嗓音沙哑得厉害,仿佛是被鲨鱼群争相撕咬过的一片旧帆,听上去让他觉得相当耳熟。

    并且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贺野已经摸清,这意味着他很可能认识这名船长。

    抢在船长和几名船员大惊失色地拔枪开火前,贺野一把掀开兜帽,将左眼亮给他看,还故意使眼底的绿色浅淡微弱了一些。十七年前,他的灵魂力应该比现在不成熟许多。

    是我。贺野说。他不确信船长是他的朋友而非敌人,可是这句话说得万分笃定。

    好在如他所料,船长恶狠狠地又愣了一下。

    是你?船长面露狐疑,我收到的消息是你死了等等,你在地下整容所找了个替死鬼吗?

    这是个不错的解释。贺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管立在原地让船长仔仔细细地确认了一番,随后才调转话题:你们在找我托付的那个人?

    是的。船长点点头,冻蓝色的眼珠仍旧不死心地反复检查着他的周身,死要见尸。总船主冒了很大的风险,调集来了三十艘船只,偿还你的人情。连着几天,我们都悄悄在这一带巡逻。

    这处港口是距离贺野家最近的港口。

    贺野皱了皱眉,他没有想到还发生过这么一回事。

    不等他提出郑重感谢船长们与总船主,另一个舱室就匆匆奔来了一个兴高采烈的船员,嚷道:船长!荆棘号发来消息,十分钟前他们接获了目标人物,经过检验后刚刚确认无误!

    船长闻言连连点头:好极了,任务完成,我们可以离开这颗星球了!说着他把目光投放到了贺野身上,意思是询问贺野对这样的结果是否满意。

    贺野双眼一闪,问道:这艘船能追上荆棘号吗?

    船长抱起铁柱似的双臂,如实答:百分之百能,我自掏腰包改造过它。我们是同一队船,荆棘号即使见到我们,也不会全面加速慌忙甩开,假如你想要和目标汇合同船,等接近时我们可以打灯语请他们停船。

    对这个结果,贺野着实还算满意。

    那就麻烦你了,谢谢。到站请叫醒我。贺野沉声说。说着他退后一步,坐到一旁的乘客长座上慢慢低下头,揉了揉眉心。

    没等到船长的回应,他就不知不觉睡着了,身侧萦绕着一丝微小但音效凶锐、不断旋转的罡风作为自保。

    当再清醒时,贺野微微抬起头,一眼望见对面的另一组座位上坐了一个怀抱电流密码箱,双眼圆睁,死不瞑目的男人。

    出事了。

    电流密码箱箱盖大敞,当中空空如也,那男人的死相十分惨烈,浑身上下都是伤口,鲜血喷溅得四周到处都是。

    贺野条件反射地扶住身侧的座椅,随时蓄力站起身,睁大双眼环视四周。

    整个船舱此际变得血淋淋静悄悄的,船长和船员不知所踪,惟有他们两名乘客相对而坐。

    怪事是,涂遍天花板、地面与船舱四壁的血迹远远超出了一个人全身能够流出的血液量。

    贺野立即看了看时间,此刻距离他昏睡前只相隔了七分钟,恐怕这个男人也是在郁金香星球这站上船的。

    他的头痛无力没有较七分钟前好转丝毫,反而越发地眼跳金星呼吸不畅了。一片浮光乱金中,他眼前涌现了一段似曾相识的破碎画面

    场景是冷白色遍布精密机械器材的正方形房间,他不在其中,他似乎是透过一粒微型摄像头观察那房间的;但那抱箱子的男人就在其中,脚步徘徊,外套洁白,手中拈着一小瓶淡蓝色的溶液。

    X11?

    贺野马上想到了它。

    可惜他没有想起更详细的事情。

    无论如何,贺野撑起身体,隔着一段距离全神贯注地打量了一遍那个面容扭曲痛苦的男人。

    情况很糟糕,贺野意识到。假如男人是X11的持有者,难道有人劫走了这满满一箱X11?

    接踵而来的问题太多了。

    一座实验室不会只有一个人,男人没道理单枪匹马携带如此重要的东西逃亡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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