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天师禁划水[无限] 作者:逐鹿三更

    满级天师禁划水[无限]——逐鹿三更(80)

    纪河清冷笑一声:视人命为草芥,连对生命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的秩序,你竟把这称为秩序?

    如果你非要将他们的死亡称为悲剧的话,那好吧,这是通往成功应付的代价。黑医生漫不经心地退了一步,又语气玩味道,亲爱的,我与你不同,我选择了力量,而你选择了妥协,从你成为医生的那一刻开始,你这辈子都救不了所有人。

    没有人能救得了所有人,能救一个是一个。纪河清说完,嗤笑了一声继续道,难不成你觉得你杀人的行为是在救所有人不成?别自以为是了。

    不是所有人,那算什么救呢?至于我,河清,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这个世界就是巨大的逆境,偏见、傲慢、欺瞒、横暴、攻讦、加害、厮杀你看,这么多年了,世界依旧是如此,如此无可救药。已知阻止别人超脱已知,存在阻止别人超脱存在。如果不去破坏,存在的标签便会玷污灵魂,真正的秩序就不会到来!所以黑医生顿了顿,声音疯狂而炙热,只有不断地破坏才能无限接近那个绝对完美的平衡点。

    我杀人,也救人。你既认为我的秩序是错的,又如何能确定自己坚守的秩序就是正确的呢?你救人,也杀人。无非是杀的多与少罢了。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远正确的,你又怎么能确定,未来我救的人不会比你救的人多呢?你与我,也没有什么不同。人总是需要抉择的,代价的多少也是如此,不是吗?

    当然不是。纪河清的心绪平静了下来,声音却愈发坚定,我与你最大的不同在于,我从不对人命傲慢。在我这里,人命永远不会是数字,少数与多数的选择永远不会成立。因为只要他们在我的眼前,我就不会轻易放任眼前的任何一个人死去,除非我死。

    我不敢说我是绝对正确的,可我好歹知道,每一条生命都应该被珍重,没有人能理所当然地决定别人的命,你能决定的仅是你自己的命要怎么用,仅此而已。就算是秩序,也终究是人决定秩序,而不是秩序决定人命。

    说完,纪河清沉默了一瞬。

    在转职成为医生的那一天,他便想通了他一团乱麻的前半生。世界上的立场错综复杂,他难以以个人之力理清无尽的谜题,却希望尽所能,去珍重每一个生命。

    你说着清醒,但一直以来,需要清醒的是你才对。从诞生初始,你就沉浸在那个从未被你宽恕的、封闭的世界里,可存在与存在之间不只有对抗,还有扶持,世界不只是逆境,让它成为逆境的,是你自己。从决裂中追索秩序,只不过是因为你没有看到扛起秩序的责任。你所谓抗争,只是暴/乱而已。

    你也曾是我,是因我而生的破坏欲,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解你的痛苦、你的孤独、你的不被理解。把自己都当做逆境,不累吗?所以,回头吧,不要一错再错了。

    黑医生静默了下来。

    在纪河清以为他开始心存悔改之时,黑医生却语带轻嘲地笑了:你错了。

    痛苦?孤独?亲爱的,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乐在其中呢?这世上,有人维护,就有人决裂,而我的字典上从来就没有和解二字。

    我们曾经走在同一条道路上,只是很遗憾,如今我们之间的隔阂竟然如此之深了。那么,就祝我永远孤独吧。说到最后,黑医生的尾调里带上了似真似假的伤感。

    在黑医生话音落下之时,投影的世界刹那间破碎远去,他的身影从纪河清的身躯中分裂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注:

    日月郁华,风云黯色。出自江淹《齐太/祖高皇帝诔》

    昨天去补牙,因为麻药力所不能及的原因,我,铁血酷盖,硬生生给疼哭了(都是生理盐水的错!),我一边哭一边心如死灰地想,我死了,接下来两星期估计都不会有胃口了好在医生和护士姐姐都特温柔!特别是护士姐姐,一直在帮我擦眼泪,还各种耐心叮嘱我,简直天使5555然后我回程路上嘴角疯狂上扬我好了!我能吃五碗!

    这件事告诉我们,一定要保护好牙齿!不然你迟早要经历叫牙爸爸,对牙爸爸跪下,给牙爸爸打钱的心路历程。然后,关爱孤寡作者(?),多留言!说不定她就会被治愈一口气更五章(bushi)!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亭于归、淡樱 10瓶;

    第102章

    随着投影世界所在的空间扭曲, 入口处的巨大漩涡开始缩小。这是投影世界开始崩解的征兆, 三危的时空解构成功了。

    见状, 喻易心虚稍缓, 却没有放下提着的心。他紧紧注视着站在凌空构造的台阶上的三危,看着三危似乎无甚异常地收回手

    下一刻, 一阵清晰的咳嗽声便传了过来, 悬空的台阶闪烁着消失在了原地, 三危直直地从空中跌落下下来。

    果然。喻易心情复杂地自语了一句,向前一运轻功,自半空搀住了三危。

    到这个世界以后,喻易就千防万防着三危旧疾复发,可这次三危一下子动用如此庞大的能量,暂时潜伏在他体内的灵魂割裂之症难以避免地趁机发作了。

    在喻易身体的支撑下,三危的咳嗽逐渐平息下来, 他从容不迫地将涌上喉咙的血咽了下去,又伸手擦去了唇角溢出的血。

    你怎么样?喻易一边搀扶着三危着落在碎星群的一颗死星上, 一边用手按着三危左手的手腕,他看着三危苍白的面色, 皱着眉问询道。

    他探脉的结果很不妙, 原先被灵魂间的沟通镇下去了的病这会儿来势汹汹,三危体内的脏器又开始缓刑般的分解。

    没事。三危额角冷汗涔涔, 面上照旧十分镇静,好像告知病危病人病情的医生。

    喻易撇了一下嘴,难得没给三危好脸色看:别嘴硬了。现在纪岛主不在, 我就是你的医生,和医生瞒报病情像什么话啊?你要是真没事,我现在就把头割下来给你看。

    三危无声地弯了一下唇,又敛了回去,没说什么。

    平时没怎么见你笑,这时候倒笑了?喻易时刻关注着三危的状况,见此,没好气道。

    难得见你生气。三危垂着眼睫,意味不明道。

    喻易懒得和病患计较。

    死星的环境不宜生物居住,不仅大气稀薄,地表也寒冷崎岖的紧。喻易不知道三危这时的身体还能不能扛过外界的温度变化,于是不要钱似的把内力往三危体内输,每一次落脚也特意找平坦的地界。片刻之后,他找到了一块巨石,用内力烘暖了石壁,帮着三危倚靠在上面。

    喻易握住三危的一只手,蹲在了三危的面前,再度探了一次脉,确认了三危的身体状况。

    情况其实不容乐观。

    他抬起头,细细端详着三危的脸。他在地球游历的那么多年里,尝试过很多事,其中也包括附庸风雅,作几首堆砌辞藻的酸诗。可这时看着三危这张脸,除了好看的俗话,竟就蹦不出什么风雅的词来了。

    当然眼下好看当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从他在极夜城邦的卫生间里看到三危这张人模人样的脸时,他近来不是没有犹疑过的答案便已十分明朗了。

    三危的面上并无死相,所以三危会活着,所以他绝不会放任三危死去。

    喻易看着三危的双眼,像是随意攀谈道:你想要什么?

    三危只是抬起眼睫,安静地瞥了喻易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喻易转头长吁了一口气,握着三危手的力道愈发重了,他把头转了回来,眼中浮起无奈,语气和缓地又问了一次:你想要什么?

    三危微垂着头,不语。

    喻易挪了挪手指,稍稍松开了握着三危的那只手,用商量的语气道:我一直在等你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三危下意识回握住喻易的手,不让它撤开。

    告诉我,你的灵魂在我这里。喻易看着三危一字一顿道。他说得无比冷静,也无比清醒。

    你果然都知道了。三危喉头动了动,下意识避开喻易的目光。

    喻易见三危如此,默默发力,从三危手中抽走了自己的手。

    三危感到手下的热量一点一点抽离自己,指节微动,却没有阻止。随即,脸侧突如其来的陌生热度让他下意识紧绷起来。

    喻易伸出双手,捧住了三危的脸,硬是把三危的视线扳正,让他看着自己:是我追问了,纪岛主才告诉我的。你这么躲着我,是不想活了?

    不。三危敛眸,但我不会强迫你。

    哦,那就是不想活了。喻易冷哼一声,了然地翻译了一遍。

    如果你是因为灵魂伴侣的事情,你不必为了我勉强自己。至于岛主之位,我相信你有接替我的能力。三危没有反驳,声音照旧从容,从容得好像此时性命垂危的不是他本人。

    喻易注视着三危这张风轻云淡的脸,忍了又忍,没忍住气笑了,嘴上也随着不客气:你是在说笑吗?感情这种事情,哪是可以勉强的?得了,别和我交代遗言,我是不会听的。

    抱歉。三危神色不变,颔首道。

    不许道歉。喻易眼疾手快捂住了三危的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你没必要和我道歉。

    生气干嘛呢,每次跟这人生气,到头来生出负罪感的都是他自己。

    这可是你自己的命,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喻易提醒道。

    我知道。三危十分平静。

    不,你不知道。喻易松开了手,像是对人陈述,又像是自语,如果真的不想活了,就不会等到今天。

    说完,他又叹了一口气,原本严肃的一张脸再度映上两分平日里的散漫:算了算了,你也就这张棺材脸能唬唬人了。我说你长着一副恶人脸,就不能坏一点吗你要是真的强迫,说不定我就早就从了啊。

    什么意思?三危没想到喻易会这么回答,平淡得如局外人一样的神情终于有了波动。

    喻易轻轻笑了笑:这意思嘛怪不好意思的。你真的想听?

    三危不说话了。

    不说话我就当你不想听了啊。喻易眨了眨眼睛,撤开手。不过撤到一半,他就感到手腕一重。

    三危沉默着抓住了喻易的手腕,沉静的目光中漫上隐忍而复杂的情绪。

    这是什么意思?喻易笑得有些狡黠。

    我想听。三危道。

    你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喻易顾左右而言他,有意装聋。

    三危攥着喻易手腕的力道更重,他抬眸认真而专注地看着喻易:我想听你说。

    那我真说了啊?喻易酝酿了一下,干咳了两下,笑嘻嘻道:你赶紧来强迫我呗。

    三危的呼吸重了几度,他定定地目视前方,神情里竟带着几分无措,你一直叫我兄弟,我以为

    去他妈的兄弟。喻易立即打断了三危的话,扶着额哭笑不得,你听我最近有叫你兄弟吗?

    没有。三危目光放空,似是在回忆。

    喻易笑了一下,仰起脖颈,在眼前人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弯着眼睛,语带威胁道:还是说,还有哪个兄弟这么亲过你不成

    没有。三危笃定地摇头。

    那不就得了。喻易打了一个响指,给你个机会,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有。三危倏忽施力,将喻易拉近了自己。

    喻易一时不察,便与三危胸膛相贴。来自三危身上的冷冽气息瞬息之间包围了他,他与三危的距离一时间变得很近。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但当克制了呼吸,触觉便在某种意义上更加不受掌控。

    他感到胸膛下细微的起伏,感到隔了殊途的血液与陌生的肋骨,却依旧撼动胸腔的心跳。急促,却也热忱。陌生的心跳紊乱了来自他自己的、心跳的频率,他竟有些沉浸其中。

    喻易强行按捺住自己越来越不切实际的思维,将所有的知觉都掰扯到了眼前。可在这之后,他又发觉自己的视线也开始失控。他很难不去注意三危冷白的肤色,利落的下颌线线条,微微起伏的喉结,还有那在蓝色条纹领口之上的、稍显紧绷的锁骨。

    额,你想问什么?喻易咽了口口水,莫名的开始心率失衡。

    三危没有立即回答,他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触上喻易的眉心、脸侧。他绷直了唇线,似是在思考。但这次,他并没有让喻易等多久。

    我喜欢你,你可以喜欢我吗?三危问道。

    明明只是征询,经三危之口,却像是一个誓言。

    喻易注视着三危沉静的眉宇,怔怔点头。

    这次,不等喻易再说什么,三危摩挲着喻易的脸侧,按着喻易的后颈,用力吻了上来。

    当带着凉意的唇贴上他的嘴唇,喻易感到了一阵热烫的火从嘴唇烧到了心口。他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三危。

    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总与人隔着尊重却也疏离的分界线,像怀表的指针,精准地见好即收;像长柄黑伞,独自端立在云雾缭绕的雨中;又像遮挡真实面容的鬼面,内敛自持地游离于人世的边陲。

    可是现在,却有哪里不同了。来自唇上的力道很重,带着半强迫的性质。没有那么自矜克制,却好像褪去了一切伪饰,无比坦然,无比真挚。

    虽然没什么经验,但好歹也是个男人,直觉告诉喻易,他应该有所回应。于是他闭上眼睛,回吻了过去。

    他无比确定,他喜欢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明明看起来比谁都冷漠,却又比谁都温柔。

    三危搂着喻易的后颈,找到喻易的左手,与喻易十指相扣。当嘴唇与嘴唇相贴,二人的灵魂开始牵扯。而这次的牵扯,不再是浅尝辄止。

    磁场紊乱的死星上并没有任何生灵的存在,于是二人的脉搏与心跳便在寂静中扩大成了密集的钟声。死星的空气寒冷稀薄,于是二人间平稳细微的一呼一吸都如难以忽视的热风。

    交织的热风像是迎面而来的宇宙飓风,暴烈的风中,躯体与躯体犬牙交错的界限都在这一刻湮没,灵魂与灵魂参差错落的齿轮都在这一刻紧紧咬合。

    在那之后,喻易与三危原本处在平行线上的灵魂终于相交,脉动同频,间隙消弭。三危残缺多年的灵魂在这一刻得到了补全。不仅如此,他与喻易的灵魂之间,还建立起了一种无形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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