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 作者:二十画先生

    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二十画先生(119)

    那些正同鬼骑兵缠斗着的侍卫双眸呆滞,栖息在脑子里的红百脚,好像也暂时平歇,甚至连握在手里的刀剑都齐齐掉落在地。

    楚晏瞥见封长行眼里一闪而过的紧张,心里陡然明白了。

    原来香能驭蛊,只是一道幌子,这异香真正的用处,其实只是为了让红百脚不用钻进他们的耳朵里,而真正操纵红百脚的,应该是音律。

    所以似锦能一直平安无恙,没有被红百脚侵蚀脑子。

    而沈言亭为了不让旁人猜到这异香出在他身上,这些年也一直服用药物隐藏自己的气息。

    封长行神情阴郁,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们,良久,他自嘲地笑了两声。

    没想到啊。说话的时候,他眼睛一动不动地落在楚晏脸上,讽刺道:你还挺会算计。

    不过很可惜。封长行话锋陡然一转,冷冷道:你碰上的是我。

    话音一落,似锦突然神色痛苦的倒在地上,手里握着的石头也从手心里滚落在地。

    楚晏眼里微沉,瞥到似锦的肩膀上竟中了一支暗箭,他又抬眼望去,见那些弓箭手竟没有受到似锦的影响,眼神依旧清明。

    不,并不是没收到似锦的影响。

    而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没中红百脚,是他误以为宫里的所有人都被红百脚给控制了。

    你以为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去后,我会不给自己留后手?

    封长行朗声笑了起来,眼里夹杂着对楚晏浓浓的讥讽,你以为还能像上次太傅那般,这么轻易就能挟持我?当真是愚昧至极!

    这些弓箭手是刘大学士趁朝廷动乱的时候,偷偷养在他府邸之中,后来我出事,他与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死了他也逃不了,所以便带着邬尔莎公主,前去同哈达会合,再商量着将我救出大牢。

    说着说着,封长行黑漆漆的眼珠邪恶地一转,有些不怀好意地说:对了,说起刘大学士,我还要感谢一个人。

    他看向对面神色阴晴不定的楚晏,勾唇笑道:这人想必你也能猜到,便是我那位善谋心机的好太傅了。

    若不是他向我举荐了刘大学士,如今我恐怕早已身首异处,还记得他说帝王无情,君子冷漠,若想缔结盟友,靠的是彼此之间利益,而不是

    封长行指了指胸口,嘲弄道:靠人心。

    果然最后还是他说得对,人生在世,能维持下去的,果然只有利益二字。

    听到这里的楚晏,终于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他别过脸,对着远处淹没在黑暗里的朱红房檐,神色平淡道:你倒是会推卸责任。

    不过你感谢傅时雨,我倒是想感谢你。

    楚晏回过头,不闪不躲地迎接他逐渐阴冷的目光,嘴角短暂地划过一丝笑纹。

    得江山容易,得傅时雨可是难上加难。

    江山起码有个盼头,傅时雨这人却连盼头都不会给。

    虽然他们两人,在外人看来,已经很是亲密。

    听到这里的封长行不知是不是被戳到了痛脚,再也按捺不住,神色阴霾地吼道:放箭!

    放你个大头鬼!

    一声高亢嚣张的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随后那些弓箭手纷纷被一群突然窜出来的玄甲士兵按在屋顶上。

    熟悉的暗红色身影跃下来,手里举着红缨长木仓,看向对面呆站着的重阳,还不快走,爷爷来救你了!

    重阳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被占了便宜,立马狰狞地吼道:找死!

    看到那些弓箭手被制服,封长行眼里愣了下,但当瞥到那些比大庆高壮不少的士兵时,他突然扯出一个看着有些渗人的笑脸。

    看来都来齐了。

    什么来齐了?金岚走到重阳跟前,看着神神叨叨的太子,眼里有些不解。

    比起他的疑惑,楚晏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下一刻,就听见封长行从怀里掏出一支长笛,放在嘴边,随后一阵诡异的乐声便在这个死寂般的深夜里响起。

    有点不对劲。封寒萧上前,小声道:我们先离开。

    楚晏嗯了声,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重阳和金岚,走!

    想走?封长行放下笛子,脸上的笑意更甚,你看看现在还能走的出去吗?

    语罢,外面便传来一阵密密麻麻,但听着又很是整齐的脚步声。

    封寒萧抬眼,往外望去,浩浩荡荡的人影来到大牢外,人数多得甚至一眼望不到尽头。

    而最令他心惊肉跳的是,这些人的穿着打扮,或富贵或寒酸,皆是京城里的平民老百姓。

    只是他们的眼神空洞,与之前被红百脚侵蚀脑子的士兵一样,神情恍惚,如同是被人操纵着线的木偶。

    意识到什么,封寒萧猛地抬头,冷声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竟用百姓来做你身前的利刃与盾牌!如此狼子野心,如何配坐大庆未来的君王!

    配不配坐,可不是你说了算。封长行淡淡笑了笑,我不仅要坐,我还要让你们这些瞧不上我的,亲眼见证我登上大庆的皇位。

    而当年所有对不起我和我母后的人,都将被坐成人彘,看到大庆是如何一步一步被我毁在手里的。

    听到这话的封寒萧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呐呐道:父皇你对父皇

    放心,他还好好的。封长行温和笑着,说:我会先找到他膝下所有的子嗣,然后在安排他们,好好伴在我父皇的身边,这样也好尽了我的一片孝心。

    话听着时好话,但蕴藏的意思却不由让人寒毛直竖。

    重阳和金岚看着神色疯魔的封长行,心里都有点发憷,总感觉这人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第142章 危机

    就凭这些人?金岚在背后不屑地嗤笑, 等着大爷给你们杀条血路出来!

    你小子疯了!重阳连忙拽住他,这些可都是百姓。

    百姓怎么了!金岚把手抽回来, 走到楚晏的跟前,幽幽道:你当真想顾这些人的生死?

    见对面封长行正阴森地盯着自己,金岚背对着他,对楚晏小声提醒:傅时雨还在等你。

    楚晏脸色阴霾, 攥着剑柄的掌心微微发颤, 待许久后, 他重新抬起头,眼睛深处的挣扎一挥而空,改为浓得化不开的狠戾杀意。

    他得出去。

    就算担上千古罪名。

    站的近的封寒萧察觉到他情绪上的紊乱, 心里升起几分担忧。

    而一直紧盯着他的封长行也察觉到楚晏的异样, 重新笛子放在嘴边,抬步走前了几步, 以音控蛊, 支配那些站在最前排的百姓,朝着楚晏缓缓靠近。

    楚晏眸色沉沉地盯着他们,却始终不见有动作, 只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旁边的金岚忍不下去,直接举起长木仓,往走在最前方的的妇人挥去。

    楚晏眼里微动, 当看着刀刃对向的是那些百姓时,他一时竟描绘不出心里的感觉,说是解脱也不像, 说是抗拒也不像。

    他从小没经历过太多世间的情感,伴着他长大的只有冷冰冰的王府,以及两面三刀的王夫人,过早经历尔虞我诈,导致他骨子里的冷心绝情,毫无慈悲,视人命草芥,直到后来遇到傅时雨。

    前世他真的讨厌过这个人,明明才智谋略不输给任何人,但他却自愿让情感化为枷锁,背负着那些毫无用处的累赘。

    于他来说,这种多余的感情才是这世界上最令人厌烦的东西。

    大腿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楚晏低下头,看到原来是个才及自己膝盖的小孩。

    他个子小,走在人群里,没被封长行发现,不过应该也中了红百脚,本该充满希望的眼睛里此刻尽是空洞和呆滞。

    看到金岚马上就要砍上那妇人的头颅,封长行眼里一喜,笛声也断了几息,也恰恰就是这稍纵即逝的一瞬,金岚手里的长木仓突然被横飞来的剑刃打偏了几寸,惊险万分地从那妇人的头顶上方挪开了。

    你!金岚虎口被浑厚的内力震得有些发麻,他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怒吼道: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我在帮你?!

    看着眼前的变故,封长行眯起眼,搞不懂这其中是出了什么问题。

    而立于风暴中心的楚晏却沉默不语,垂眸看着腿边的孩子,心里有些复杂。

    以前他的确认为情感是最无用的东西,但这也仅限于是以前了。

    傅时雨不再令他讨厌,甚至惜之如命。

    哪怕他依旧对这种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抱有希望,但至少可以做一些微不足道的改变,这样他和傅时雨最后的结局,或许会比前世好一点。

    为了这个,他愿意尝试这种来自心理上,微弱又沉重的负担,虽然不能成为他父王那般,被世人歌颂的英雄,但至少可以拥有七情六欲,做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平凡人。

    能做人,绝不做畜生。

    楚晏神色冷淡地看向金岚,把当年傅时雨说给自己听得那句话又复述了一遍。

    金岚一愣,反应过来后,有些不解地皱起眉峰。

    他阅历浅,并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封长行听到这话后,脸上也跟着怔了下,带着探究的目光在楚晏的面上停留片刻后,不禁讥讽地笑了起来。

    你现在倒是装起好人来了。他像是突然失了耐心,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你死在这些百姓手上,想来也无憾了。

    平缓的笛声突然变得尖锐,那些缓缓靠近的百姓也开始变得躁动,眼里露出了狂暴贪婪的欲望。

    楚晏依旧面色不改地站在他们对面,镇定开口:与其操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

    话音刚落,角落里便响起几声微弱的口哨,封长行嘴边的笛声一顿,看向似锦趴在角落,唇齿颤抖地吹出几声不连贯的音调。

    夫人脑子时常不清醒的似锦,此刻双眸晶亮,一脸怀念地呢喃着,这是夫人哄公子睡觉唱的江南小调。

    楚晏不加细想,便猜到了她口中的夫人和公子是何人。

    原来

    这首曲子里还藏着这种秘密。

    两道不同的声音明显让百姓体内的红百脚开始混乱,脚下的步伐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后退,本来十足把握的封长行心里也有点慌了,练习上千遍的曲子,竟然吹错了一拍,他眼里一沉,刚想补救,却被一直伺机而动的楚晏抓住破绽,捡起地上的断箭飞掷而出,封长行还未来得及反应,手里的长笛便断成了两截。

    趁现在!重阳沉声吼道:撤!

    本以为要反击的金岚,听到这话后,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现在撤?

    没人回应。

    楚晏和封寒萧已经率先一步,踩着那些百姓的肩膀,跃上朱红屋檐,而重阳也冲着脱身的鬼骑兵招了招手,推开堵在跟前的百姓,一把捞起地上的似锦,难得夸了句,你这坏娘们,也算做了件好事。

    似锦又恢复了平日里疯疯癫癫的模样,勾着重阳的脖子,不老实地舔舐着他凸起的喉结。

    重阳现在没心思管她,身形敏捷地追上楚晏他们离开的背影。

    见他们都走了,金岚饶是再想跟封长行拼个你死我活,也只能憋屈地抬起头,对着屋檐上按着弓箭手的鬼骑兵一脸憋屈地吼了声撤。

    封长行短暂的失神后,也立马清醒过来。

    还不快追!他神色阴霾地看向那些弓箭手,嗓音冰冷道:今晚若是让这些乱臣贼子逃了,你们也别想活命。

    语罢,封长行从袖里掏出旗花,对准天空发射而出。

    正守在宫门上的哈达,看到不远处爆开的信号,忙不迭从地上站起来,警惕道:都他娘的给我打起精神,今晚一只苍蝇都不准给老子放走!

    是!

    楚晏看着远处宫墙上站着的匈奴,以及身后追着的弓箭手,面色渐渐凝重下来,看来今晚有场硬仗要打。

    世子。重阳扛着似锦,气喘吁吁地说:等会我和金岚拖住他们,你和三殿下趁机逃。

    封寒萧皱了皱眉,那你们不是

    重阳摆摆手,三殿下放心,我们有办法脱身。

    他刚想把似锦扔给楚晏,但瞥见他那张要吃人的冷脸,又转而把人交给了封寒萧,郑重其事地说:这丑娘们是我未来的贱内,还劳驾三殿下帮忙照看一晚。

    封寒萧面色尴尬,看着在重阳怀里,扭的像是一只发qing蛇妖的似锦,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但现在紧要关头,哪还能顾得了这些,重阳直接强硬地把似锦塞到他怀里,拜托了,不用费心照看,找个地儿关着就行。

    说完,他看到金岚跟了上来,便转身勾着他脖子,小声耳语了几句。

    金岚神色难看地望过来,对上楚晏毫无情绪的眼神时,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冲他做了个滑稽的鬼脸。

    楚晏自动视他如空气,开始计划着怎么从这重重包围起来的宫门出去。

    *

    傅时雨乔装打扮,大摇大摆地京城的街巷里游荡,一边隐匿踪迹,一边探听着皇宫里的消息。

    但令他失望的是,平日里热闹的茶馆,今日却很是冷清,台下零星坐着几个宾客,说书先生重复地讲着杂谈段子,大街上的百姓也少了许多,步履匆匆,来去忙忙,偶尔的交谈听起来也很是怪异,现在的京城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存活在书本上的插画里,一切都是刻意伪装出来的盛况,有种说不上来的僵硬。

    傅时雨不明为何短短几日,这座繁华的京城便像是换了副景象。

    但现在他可以确定的是,楚晏肯定出了事。

    连京城看起来都这么糟糕,那现在皇宫里的情况

    他突然有些不敢想了。

    傅时雨偷偷来到了广陵王府,平日里庄严的大门上贴着封条,里面的人想必抓的抓,逃的逃,没什么人在了。

    他刚想离开,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

    傅时雨眼里一冷,袖子里的匕首悄悄滑至掌心。

    在转身的那一刻,闪着寒光的刀锋也跟着往后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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