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梦成双[穿书](GL) 作者:烟波钓月

    &好梦成双[穿书](GL) ——烟波钓月(113)

    小梦很重视这场戏,让我务必来看。柳希龄给自己倒了杯茶。那真是难为你了,捏着鼻子来看戏。 你要是不想下次开会被我骂得狗血淋头,就最好乖乖闭嘴。 塞莉扑哧一声笑出来,哎,我好害怕哦。

    关梦和沈双竹到片场时两人之间的气压有些低,关梦进化妆间做造型时沈双竹如同往常一样坐在她旁边,但两人基本全程零交流,这让习惯了她们你来我往暗戳戳秀恩爱的化妆师颇感意外。 但是一想到接下来要拍的戏,她们二人看起来略显低沉一些也是正常了。

    关梦化完妆出来,气质立刻与刚才,或者说与之前都有了不同。脸还是那张清丽柔美的脸,但眼神透着一股压抑和狠决。 旁边的沈双竹同样神色凝重,工作人员心道两位老师这是都已入戏了。

    今天柳希龄破天荒地从房车上下来,来到片场就像微服私访一样,一身剪裁有度的女式西装被她穿出了龙袍的气势。魏楚正在和摄影讲解分镜构图,见柳希龄过来了有些意外,她笑了笑,不用管我,你们忙。

    于魏楚而言,陈年纠葛都已过去,柳希龄是个好说话的老板,也是个关心孩子的长辈,两人点头打了个照面,柳希龄低调地坐在了片场角落的休息区。

    大boss和国际影后同时来探班,今天这个场面可以说是非常刺激了。跟拍导演蠢蠢欲动,有点紧张地跑过去和她们商量能不能在片场花絮里出镜。

    我没问题呀,塞莉笑容随和,不动声色地内涵了柳希龄一眼,不过柳总不是圈里人,可能不太方便呢。没关系,你拍吧。柳希龄对跟拍导演弯了弯眉眼,敛去内里锋芒,看起来温柔十足。

    塞莉抖着肩膀笑起来。片场里还在调试机器,关梦坐得笔直目视前方,要了一杯水兀自喝着,沈双竹让厨房榨了杯西瓜汁过来了。 关梦的目光转过来一点,你怎么不说厨房还有西瓜汁?

    你也没问啊。 你应该告诉我的。 没什么应该不应该,你突然诈尸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沈双竹想想还是心有余悸,我当时幸好没亲上去,不然我这辈子都有心里阴影了。  关梦冷笑,你还好意思说,你要是真亲了,没准我两眼一翻直接死透了。

    那不是正好。你留着就是个祸害。沈双竹一句话只说了一半,毕竟公众场合,就算周围没人她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关梦低低道,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沈双竹没说话。

    盼着关梦死的是书里的沈双竹,原定的剧情中途被岔向另一条轨道,沈双竹的心境也全然不同了。她对关梦的印象还停留在一年前的十七岁,那时候关梦还没有欺负她到丧心病狂的程度,她对关梦也只是条件反射的厌恶,说死有些沉重了。

    关梦脸上的低落一闪而过,她很快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将前额碎发撩至耳后,又开始颐指气使,我也要喝西瓜汁。马上拍戏了喝什么喝。

    魏楚那边已经沟通好,举着喇叭让两位主演进场了,公主和阮明瑶准备一下,马上开始! 这场戏最终呈现效果是三个人,采用画面场景剪切拼接的手法再加上一些必要的特技渲染,宴唯的戏份之前已经拍好了,在这场戏的拍摄中会放出相应的录音,方便两个演员搭戏。

    魏楚依旧没同她们讲戏,和平常一样,台词背熟了? 两人都点头,进了片场。关梦拿着那把剑来回把玩,状似无意地,这剑是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假的了。场务笑了,给她演示了一遍,这剑看着凛凛闪光,其实一接触到皮肤就会自动缩进去变短,从而达到一剑入腹的视觉效果,再加上打光和剪辑,最终呈现出来的场景很真实。 关梦拉着剑玩,像仙女棒一样,变大变小变漂亮?

    周围的人都笑了出来,沈双竹夜跟着弯了弯嘴角,笑意不及眼底。她的仙女棒还在家里好好地躺着,可给她通宵做礼物的那个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双竹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满心的愤懑无从发泄,闭着眼睛长叹一声,那种隐忍的无力感,看着倒是俨然已经进入了角色。

    魏楚站在监视器后,摆摆手让工作人员清场离开,举起对讲机道,a。 暮色昏昏,偏殿里只燃着一盏夜灯,挂在冰冷厚重的屋檐叫下,夜风阵阵,灯火飘摇,映得殿内的人影也摇晃起来,凄迷又惨淡,墙角外草丛里的欢快虫鸣也掩不住内里的压抑。

    阮明瑶被双手反绑,坐在椅子上不得动弹。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竟会被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反杀。 公主下药迷晕了宴唯,把因为中毒而功力大减浑身乏力的阮明瑶五花大绑起来,拖进偏殿的囚室,把她们关在她住了整整半年的房间里,如法炮制,用那条铁链拴住她们。

    一盆冷水浇下,阮明瑶和宴唯同时被惊醒,听见上方一道森冷女声,头抬起来。阮明瑶缓缓抬头,眼神是属于战败者的平静,你赢了。 公主慢慢举起剑,抵在阮明瑶胸口。她勾了勾唇,闭上了眼睛,却半天不闻对方刺进来,心脏空落落地酸疼着。

    阮明瑶抬眼,公主不知何时收回了剑,手腕一转,刃柄对准了她自己!你......头抬起来。她还是那句话,好好看着我。 人活着有很多种形式,死也有很多方式,她选择了最孤独的死法,连仅有的两个观众都是她抓来的。

    何尝不想死得风光呢?可是在得知身世的那一刻,她注定只能活在孤独的繁华里,金砌玉啄的肉身,内里只有半个灵魂。 她是皇帝和前朝妃子私通的产物,唯一的作用就是给病入膏肓的先帝添上最后一根稻草,改朝换代时局稳定,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弃子。

    皇恩浩荡没有她的一杯羹,她的骄傲被其他兄弟姐妹踩在脚底,将来某天政斗再起,她一定是第一个牺牲品,连结局都可以料想三尺白绫,一杯毒酒,被木着脸的老嬷嬷或是尖声细语的太监秘密处决,随后春秋笔法昭告天下,一个生命就这么枯萎了。

    左右人生惨淡,凭什么便宜了他们呢?她思来想去,把宴唯和阮明瑶绑来了。这段时间以来这两人焦头烂额,公主很是欣赏了一番,今天又用同样的手段将她们收拾了一顿,她通体舒泰,够本了。

    你疯了吗!你......阮明瑶被她惊得说不出话。 公主只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闭嘴。 她这句闭嘴说得很没有气势,剑身入膛,血流不止,她已经站不住了,但是没有跪下,苍白着脸靠在墙上。

    她沾了一点血,慢慢涂在自己嘴角,笑得诡媚,我才不要做英雄,沈双竹,你一辈子都会记住我。卡! 魏楚喊完卡,剧组的工作人员都还沉浸在戏里,褒奖的话还没说出口,却听见导演宣布再来一条。

    关梦有点迷茫地转头看向魏楚,她直言不讳,导演,我觉得我这条没问题。 你叫错名字了。沈双竹叹气,用口型无声地骂了她一句白痴。 关梦愣了愣,脸色微窘,咳了几声,再来一条吧。

    有第一条的情感做铺垫,第二条很快通过了。其实刚才那条沈双竹还有些不适应,仔细看她的情绪是抽离的,但在这条里她真正融入了角色,在最后关梦说出那句台词时红了眼眶。 她不知道自己在为谁而哭,公主?关梦?关梦梦?

    艳红血滴溅落在地,镜头最后定格在阮明瑶茫然而沧桑的双眼。 魏楚大概是全场最淡定的人,他吸了吸鼻子,鼓掌道,很好,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塞莉掩去眼中动容,似笑非笑地看着柳希龄,戏子无情婊子无义,这话好像你说过?

    柳希龄像失了魂一样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进片场,从不显眼的角落来到打光灯下的关梦身边,慢慢蹲下来,半跪着把她抱进怀里。她有一瞬的不真实感,这怎么会是她的小梦呢?尘霜满眸,哀切泣泪,几乎要烂进泥里,这怎么会是她的小梦呢?

    关梦应该是优雅的,任性的,永远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小公主啊。纵然知道这只是演戏,柳希龄依旧为剧情和演员的表现所触动,原来一具身体里潜藏着如此大的爆发力,一张脸能上演这样多爱恨情仇。

    在这一刻她终于开始敬畏表演,明知道它是假的,仍会不由自主地受它支配。 柳希龄的确是看不起演员的,像戏子一样站在镜头前博取掌声,甚至为了这一点点可怜掌声而委曲求全,她觉得好低贱。

    演员们大概同样在心里暗暗发笑,他们迷倒成百上千的观众,他们坦坦荡荡地站在镜头前,舞台上,欣赏观众为某个角色某段剧情勾起或明媚或阴暗的记忆,开始或哭或笑的样子,台上的演员暗暗勾起嘴角。

    换取一段人间百态,操纵世人感情,他们只需要动用十分之一的情绪。关梦乖顺地靠在柳希龄的怀里,看一眼少一眼地望进她眼里,微微笑起来,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柳希龄也笑,轻声细语地哄她,好啦,该出戏了,我的小影后。

    柳希龄必然不会懂得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但关梦还是要说,只是想说。在作品上映前,剧组的工作都是孤独的坚持;在出道曝光之前,演员的所有表演都是单向的表达,她已经习惯了。 我才不是影后,影后在那儿呢。关梦转头看着沈双竹,引战的心思昭然若揭。

    沈双竹四两拨千斤,运气好罢了,能在竞争激烈的金雀奖里摘得桂冠才是真本事呢。 她这话明褒实贬,表面上给关梦送祝福,暗中嘲讽她运气背没本事,辛辛苦苦演一部电影回头什么都没捞着。

    沈双竹和关梦的关系在剧组是公开的秘密,大家自然不会往不好的方向上想,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沈双竹是在给关梦加油打气。关梦淡淡地收回视线,挤出一个敷衍的笑,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要和她打一架。

    万事开头难,最难的第一场戏拍得意外地好,接下来的镜头都比较顺利,按照这个质量的完成速度,不多久就能杀青了。 深夜,关梦打着呵欠回酒店休息,柳希龄也乘车回家,她这段时间在剧组耽搁了许久,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没空过来了。

    上车告别后,柳希龄刚要放下车窗,脑中忽然又回想起那句, 我也是死过一遍的人了。小梦!柳希龄忽然又叫住她。  关梦站住,回头,一些秘密随着黑夜潜藏起来,一轮明月将她的笑容映得很干净,怎么了?

    ......没事。柳希龄晃了晃眼,伸手探出窗外,过来,再让我抱一抱吧。 关梦很听话地走过去,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谢谢。谢什么?谢谢你来看我演戏,我很开心。关梦勾起嘴角,我拿影后那天,你要来啊。

    柳希龄扑地一笑,当然。 她身上的香味很高级,十几年如一日地好闻,很容易记住。关梦缓缓呼出一口气,声线情绪把控得很好,,电影上映那天,你也要来啊。柳希龄揉了揉她发顶,和你一起,好不好?

    关梦笑出一点眼泪,好。

    第145章

    凌晨两点,沈双竹从沙发上打着哈欠站起来,往门口走去。双竹,你去哪儿呀?关梦在身后叫她。 她回头看了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一眼,眼皮又耷拉下来,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别学了,你演得一点都不像。 关梦翻了个身坐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无辜,我演什么了?

    沈双竹翻着白眼往门外走。哎!关梦抓着抱枕扔过去,你这人,招呼都不打就跑啊。为了不显出异常,沈双竹每晚仍同关梦一起回房,夜深了再回自己房间。本来沈双竹和她打商量,两人交换着来,关梦却不答应,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坚决不肯挪窝,并鄙视了一番沈双竹的房间。

    沈双竹跟这破罐破摔不要脸的人没法争,她就在沙发上定好闹钟,专挑关梦睡得正香的时间点噼里啪啦响,然后她再理直气壮没事儿人一样走人。谁还不能折腾了,大家都别好过了呗。 沈双竹把抱枕捡起来扔到沙发上,我以为你睡了。

    拜你所赐,我现在每晚两点自动就醒了。 那我明天换成三点。你......关梦笑了一下,换做以前,你已经被我打得满地找头了。 沈双竹慢慢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别激将了,我不吃这套。

    关梦嗯了一声,长大了,懂事儿了。 沈双竹胸口起伏几下,晚安。 房门关上,顺便给关了灯。关梦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上的一抹月光,嘲讽地笑了笑。 长大了,懂事了,一点都不好玩了。

    电影杀青那天没有想象中的悲喜交加抱头痛哭等等场景,大家都很平静,魏楚喊了最后一句卡,钟瑶拎着果汁毛巾跑过去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大家和往常一样关机器扛架子。 沈双竹一抽抽出来两张纸巾,分了一张给关梦。关梦愣了一下,勾了勾嘴角,需要我说谢谢吗?

    你别说话我就谢谢你了。 剧组的杀青宴是在沈氏旗下一家酒店举行的,魏楚捏着一瓶酒给自己倒了满杯,站了起来, 我这个人不会讲漂亮话,咱们剧组能搭起来是大家与我有缘,能顺利杀青,是你们对我有恩,作为《红药生》的导演,我自饮一杯聊表谢意,大家随意,哎!经理,麻烦上点儿饮料来,待会儿夜深了喝多了酒回家的不安全。

    关梦斟了一杯白酒,跟沈双竹的杯子轻轻碰了碰,想来想去没什么想祝福你的,算了,给你拜个早年吧。 沈双竹点头,新年快乐。 在那样一瞬间,她竟也真的长出了一分真心,希望关梦可以过一个快乐的新年。

    关梦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摄影师随手拍下了这一幕,拍完才惊觉自己抓瞎抓了张神图。 照片中关梦举杯言欢,斜斜靠在椅子上,目光散漫笑容肆意,旁边的沈双竹垂眼微笑,细长手指捏着圆润的玻璃杯摩挲把玩。

    两人明明靠得那样亲昵,也都笑着,中间却仿佛隔着一线天堑,气氛微妙,犹如一对貌合神离的爱人。优秀的演员具有无限可能,在那一刻摄影师笑叹于自己荒唐的脑补。他用了一张复古滤镜,将画面的灰度和对比度增加了一些,那份疏离感更加明显,两人都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仿佛是活在平行世界里的沈双竹和关梦,拿的是相爱相杀的苦情剧本。

    一张照片不过几M大小,却可以拥有无限大的容量,这张照片故事感极强,摄影师把它发给了关梦和沈双竹。 关梦看了又看,拍得还不错,就是这色调不太吉利啊。

    复古风,就这样。沈双竹点了保存。 关梦不知保没保存,坐那喝了一晚上的酒,沈双竹让她别喝了,她黏黏糊糊翻了个白眼,我没醉。 她说她没醉,特别清醒,连沈双竹什么时候悄悄把酒换成了雪碧也没喝出来,还细细品咂一番,装模作样,不错,威士忌的口感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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