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励先能壮大得这么快,也多亏了梁珠利用梁家小姐的身份推波助澜。
    可笑民众还真以为杜励先是什么底层爬上高位的“励志故事”。
    “老爷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是他还活着八成也会亲手料理掉你吧……”
    梁玺叹息了一声,这一家子有谁是不该死的?就连梁老爷子也是在签署完继承人协议后被他亲手拔掉了呼吸机。
    他招了招手。几个手下上前不顾梁珠的挣扎把她捆了个结实。
    “你到底要做什么?!”梁珠的声音都在颤抖。“我可是你亲姐姐!!”
    “这时候你倒想起来是我的亲姐姐了?”他连父亲都杀了,姐姐又能算得了什么?
    走到今天这一步,每个毛孔都渗着血,手上就更不会有多干净了。
    梁玺收起了那把枪,从背后又掏出一把轻巧的刀具。
    刀刃灵活,在他指间转动抛接。
    “这种刀叫做‘蝴蝶刀’。”他一步步走近她,以前梁钰梁珠两兄妹就是这么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的。
    现在……终于到了所有恩怨了解的时刻。
    梁珠给他带来的那些阴影,可以抵消掉了。
    “它薄薄的刀刃甚至可以刺穿钢板。当然也可以刺穿你的骨头。”
    ……
    地板上的尸体已经凉透了,身体的躯干被砍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她瞳孔瞪得老大,白皙纤细的手无力垂下,指甲上的蔻丹依然颜色鲜艳。
    电视上的庆典已经进展到了游花车的阶段,杜总统正站在花车上朝热情的民众一一挥手致意。
    梁珠的叁个孩子都被带了出来,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他们最大的才8岁,最小的还在襁褓里。
    可就连襁褓里的婴儿也仿佛差距到了危险,撕心裂肺地啼哭着。
    新闻的播报和孩童的啼哭混杂声中,梁玺站起了身。
    他的袖口,外套处已经被血迹浸湿了。
    就连脸颊都被染红了。
    漂亮瑰丽的脸,像是海妖一样。
    “少爷,这……”手下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梁珠和杜励先的孩子。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拿出真丝手帕缓缓擦掉自己脸上被溅到的鲜血。
    “斩草,要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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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有人敲响她卧室的门,蒋蒙打开,发现是唐傲月站在门口。
    “我带来了录影带要一起看吗?”
    自从昨天上了船,她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偏偏她刚来的时候几个已经在船上的中年男子对她十足十地刁难了一番,虽然没说什么重话,但冷嘲热讽可不少。
    “这就是纪总那个金屋藏娇的小娇妻吗?”
    “纪总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
    ……
    幸好唐傲月来的及时,才把她从尴尬中解脱出来。
    蒋蒙担心纪蔚澜,一晚上都没睡着。
    她抱着膝盖,看着唐傲月把录影带插进录像机,屏幕出现画面,是超一线演员裴风来的影视作品。
    “看这个打发下时间吧。”唐傲月坐在她身边把玩着遥控器,“不用担心啦,再过几个小时建国日庆典结束之后,纪蔚澜就会来接你了。”
    “他叮嘱我叫我照顾你的,我可做到了哦。”
    蒋蒙转过头,望向舱室的窗外,能看见整个大海幽蓝平静的海面。
    ……
    等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唐傲月却陪不了她了,唐慧妍把她叫走,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找她商量。
    蒋蒙只好一个人朝宴客厅走去。
    穿过长长的甲板,海风吹起了她墨绿色的裙摆。
    突然间她的眼睛被一双冰凉的手捂住了。
    有人刻意压低了嗓音,“猜猜看,我是谁?”
    熟悉的雪松气我香水。
    “纪蔚澜!”蒋蒙握紧了他的手,有些惊喜地转头。
    她的笑容消失了。
    “是你啊,梁玺。”
    “姐姐看到是我不高兴吗?”梁玺嘟起嘴,刻意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撒娇,“不是纪哥哥就不行吗?”
    听说蒋蒙在船上,他料理完梁珠之后还贴心地换了整套西服,喷上香水,掩盖掉血腥的气味。
    吓到她就不好了。
    蒋蒙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没事,是我太心急了。”
    她勉强笑了笑,两人一起朝饭厅走去。
    梁玺掩饰掉眼里幽暗的情绪,绅士地跟在她身后,帮她打开宴客厅的舱门。
    “纪总还被蒙在鼓里呢……”
    “哼,这婚约说撕毁就撕毁,行动日说推后就推后。我们是那么好打发的吗?”
    “纪总还是年轻,太狂傲了。也该借着这次刺杀总统让他长点教训。”
    “想脱身,哪有那么容易?这次主导人是他,总统死了总要给愤怒的民众一个发泄口吧?”
    “嘿嘿,只是这点事想扳倒风色集团,怕是不行吧?”
    “谁也没指望能扳倒他啊!可是总统被刺这么大的事也够纪总喝一壶的了。”
    说话的人蒋蒙听声音很耳熟,正是昨晚刚上船的时候要为难她的那几个中年男子,她猜测应该是和纪蔚澜差不多量级的财阀主导人。
    听到的内容几乎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了。
    刺杀总统?!
    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梁玺看见她如此震惊的脸,就知道蒋蒙一定是全然不知情的,看她就要尖叫出声,马上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到门外。
    “你先冷静下来!”
    蒋蒙拽住他的胳膊,指甲紧张到都掐进了梁玺的肉里。
    “刺杀总统?”
    她也不是傻子,立马就想清楚了这些事的前因后果。蒋蒙摇头,一步步后腿,差点翻下甲板瞭望台处的栏杆,还是梁玺眼疾手快抓住了她。
    “小心!”
    “那纪蔚澜呢?”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纪蔚澜也会有危险对不对?”
    梁玺没办法回答她,这就是其余六家早在行动开始之前定下的“规矩”。
    纪蔚澜自己有错在先,就必须付出代价。
    “你……别担心。姐姐。”
    “纪总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放在自己胸前。
    “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影响不到纪总的。”
    “不行。”她已经完全慌乱了,听不进去一点劝告,“你不要骗我……”
    蒋蒙挣脱了他,脱下自己的高跟鞋,提起裙摆朝甲板的入口处跑去。
    梁玺一路去追,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又拉了回来。
    “姐姐你要做什么?”
    “我要下船!我要去找他!”
    “你冷静点,你去了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她就这样冒冒失失下船去找纪蔚澜,只会把自己也置身于危险之中,可是她哭的实在太伤心了,已经绝望到不行的地步,脸上的妆容都花了一片。
    梁玺叹息,掏出手帕替她擦掉眼泪。他抚摸着她的脸颊,做出了一个决定。
    “姐姐。”
    “我向你保证,你相信我一回。”
    “纪总不会有任何事,就算出事了,也是别人去顶罪,纪总……一定可以全身而退的。”
    “你相信我。”
    他说的太过认真,蒋蒙呆呆地望着他,“是真的吗?”
    甲板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打头的女人是一个叁十多岁短发干练,脸上有狰狞刀疤的女人。
    梁玺和蒋蒙同时朝她那边望去。
    猎堂的孙胜男?
    此刻她不应该去参与包围总统吗?怎么会跑到这来?
    女人脸上强忍住巨大的怒气,对带来的一百余号手下发号施令。
    “把船给我围住了!任何人都不准下船!”
    梁玺微眯着眼睛,把蒋蒙护到身后。
    “孙胜男?这么大阵仗要做什么?”
    她抬头瞥了梁玺一眼,冷冷开口。“处理叛徒,清扫家门。”
    ……
    甲板上刮起一阵海风,传来腥咸的气味。
    梁玺遮挡住了蒋蒙的视线,把她藏在背后。
    枪响划破上空,孙胜男连开了两枪。
    地上出现了两具尸体。
    梁玺脸上的笑意淡去了。
    “孙堂主,这是……”
    孙胜男长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我妹妹,为了个男人差点跑去和杜励先通风报信。”
    “还好被我手底下的人截住了。”
    梁玺知道孙胜男有个还在上大学的亲妹妹,平时也很宠爱她。听说交往了个大学同学男朋友,没想到搞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像这种分不清主次缓急的,就和定时炸弹差不多。孙胜男能狠下心处理掉,从长远来看也是好事。
    ……
    “怎么回事?”
    正在家中观看文艺汇演的民众都同时看到了电视黑屏。
    “电视怎么没信号了?”
    ……
    4月10日建国日。
    文艺会馆外春日明媚。
    会馆内已经一片狼藉。
    纪蔚澜亲眼看见杜励先总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然后就是他的幕僚们,名单上的一百多号人无一幸免。
    甚至到了最后,连带来的处理尸体的裹尸袋都不够用了。
    真正的一网打尽。
    《财阀慈善税法》的闹剧,全部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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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点前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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