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穿越) 作者:闪灵

    &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穿越)——闪灵(114)

    阮轻暮沉默着,望着他们慢慢靠近,声音似乎终于有点发了颤:是我错了是不是挨你们一下,你们就能放我走?

    为首的阴柔男人笑得森然:我吴老大说话算数。我就只断你一条胳膊而已,你叫我杀人,我还犯不着背人命不是?

    阮轻暮犹豫了半天,似乎在天人交战,半晌终于哐当一下,扔掉了废铁片:那、那你轻点

    阴柔男人放声大笑,随手接过身边小弟的一只大木棒,走到阮轻暮面前,猛然抡了过来:乖啊啊!

    刚刚还颓然等死的阮轻暮,身子忽然动了。完全不像是一个失血过多、浑身是伤的人,他一瞬间冲过来的脚步宛如猎豹,迅猛坚决。

    电光石火间,他的拳头砸向了阴柔男的面门,带着无比的狠戾。阴柔男人被惊得不轻,慌忙闪开,却已经来不及,鼻梁上重重挨了一记,一声清脆的鼻骨断裂声响起,带着飙飞的血花。

    阴柔男人毕竟也身经百战,受到重袭后总算还有点理智,立刻抛掉了木棒,重新亮出了匕首,气急败坏地挥动,反扑过来:小崽子,我要杀了你!

    阮轻暮没有退。

    退开的话,又要拉开距离,又只能被动闪躲挨揍。

    他更快更猛地迎了上去,顺着匕首刺来的方向,手腕疾翻,掌心立刻飞出一道血线,但是也一把擒住了对面男人的手腕。

    死死挡住对面的刀锋,他的另一只手握成拳,重重擂向了男人的小腹,一下又一下,狠厉彪悍,像是发了疯。

    老大,快救老大!旁边的人慌了,纷纷围上来,想要分开抱成一团的两个人,可是阮轻暮和那个男人打斗地格外激烈,两个人滚在地上,瞬间就交错了几次身位。

    有匕首戳进皮肉的声音,有人忍不住闷哼的叫痛,有拳拳到肉的揪斗,终于,阮轻暮翻身在了上面,他眼中带着血丝,满脸满身的血,杀气腾腾地掐住了身下那个阴柔男的脖子,狠狠一扼:去死吧你!

    几个同伙看着昏暗灯光下的这个少年,忽然都是一阵说不出的胆战心惊。他们个个也都算是见过血、给人开过瓢的,可是看着这个清瘦少年的侧脸,看着那一闪而过的戾气眼神,竟然心里都有一瞬间的感觉。

    这个不大的孩子,好像真的杀过人。

    终于,一个流氓看着自家老大在阮轻暮手下被掐的两眼翻白的惨状,颤抖着手,悄悄在阮轻暮身后靠近,抡起了大棒,从背后狠狠一下砸了下去!

    时光好像有一丝停驻,那只大棒在小艾惊恐的注视下,带着无声的杀机,抡向了阮轻暮的后脑。

    可是那只棒子终究没有击中。在黑暗的巷子里,几个人影飞奔而出,最前面的那个人手里不知道拿了个什么,在这一刻激飞而出,闪着亮光,正打在那个施暴的流氓后脑上,发出沉重的一声,带得那个人剧痛下手一偏,失去了准头。

    大棒没打上阮轻暮的头,却砸上了他的背。阮轻暮晃了晃,有刹那间的愣神。

    耳朵嗡嗡的,视线迷糊,可是依旧感觉到了什么,他用尽力气,扭头向身后看去。

    一个黑影像是风一样,一秒前还在几米外,转眼已经到了近前,快如闪电,奔跑如风。

    他仿佛没有看到旁边的人,可是他的拳头却像是长了眼睛,带着无比的暴戾,狠狠砸上了抡着木棒的那个人面门,一声叫人齿冷的骨骼碎裂声中,他瞬间又飞起一脚,踢上了另一个的胸口。

    阮轻暮愣愣地望着他,眼前的一片血色中,他心里有刹那恍惚。

    秦渊没时间和他说话,手腕急伸,一把将他从那个男人身上拉了起来。

    只在夜色里看了阮轻暮一眼,他的眼睛里就蒙上了一层疯狂的血色。

    他颤抖着,把阮轻暮轻轻扶坐在一边,没说什么,却忽然转过身,向着刚刚踉跄起身的阴柔男一脚踹去,踢掉了那人猝然举起的匕首,雪亮的刀锋飞向半空。

    再一脚,他重重踢向了那个男人的胸口,平日所有的斯文冷静消失无踪,像是一台刚下流水线、充满杀戮欲望的暴力机器。

    他身后,傅松华也一脚踹飞了一个混混,随手捡起他掉下的棒子,狠命地向着小艾身边的两个人打去:放开他!妈的我们叫警察了!

    几个混混身上都被阮轻暮拼得也带了伤,忽然被两个生力军狂轰乱打,正在发懵,听了这话,终于有点惊怕,有人一边返身往远处跑,一边慌忙地叫:吴哥,走吧,下次再找他们算账!万一警察真来了!

    刚跑出几步,旁边的阴影里,一个瘦小的黑影忽然扔出去一大块建筑垃圾,重重砸上了那个人的头。

    傅松华气得大吼一声:方离你别我给躲好,你报警就行了!

    方离颤着声音:哦

    秦渊仿佛没听见周遭的声音,整个人疯了一样,只照着那个男人劈头盖脸地打,那个男人本来也是个厉害角色,可是原本也带了伤,哪里敌得过秦渊的疯狂攻击,没一会儿,嘴巴一张,已经吐了一口血出来,直喷上了秦渊的前胸。

    傅松华狂奔过来,一把从后面抱住了秦渊:老大,冷静一下,不能出人命!

    秦渊恍若不觉,眼睛血红,忽然一眼看见旁边掉的那把匕首,抢上去一步,飞快地捡起来,手腕高举,就要向着那男人的咽喉刺去!

    傅松华吓得肝胆俱裂,狂喊了一声:老大,别杀人!!

    他的声音中,夹杂了另一道微弱的呼唤:秦渊别

    秦渊厉如闪电的手,忽然顿住。

    那个男人惊恐未定地一个翻滚,狼狈不堪地爬起来,拼命往远处跑去,转眼消失在小巷拐角。

    秦渊颤抖着身子,慢慢地转过头。

    好像终于从某种只想杀戮的噩梦中醒来,他踉跄着扑到一边的阮轻暮身边,呆呆看着阮轻暮浑身的血,没有像正常人的反应那样,开口问他状况,却忽然抱住了头,重重地嘶吼了一声。

    脑子里有无数画面走马灯一样忽然全都涌出来,血腥又叫人绝望,现在的,过去的,前世的,和今生。

    他的声音犹如绝望的困兽,嘶哑得快要听不出人声。

    傅松华在旁边,刚刚检查完小艾松了口气,再一看阮轻暮浑身的血,整个人已经快傻了,不停地叫:阮轻暮你怎么样啊?你撑着,方离报警了,也叫了救护车!

    方离也连滚带爬地跑过来,一眼看到阮轻暮,就哭出了声:阮哥、阮哥你挺住啊

    阮轻暮轻轻地喘着气,整个人靠在一边的废弃建筑垃圾上,看着面前半跪着的秦渊,慢慢地应尽力气,伸出了手。

    他轻轻抱住了秦渊的脑袋,把他的眼睛埋在了自己胸前,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别看我别看。他轻轻呢喃。

    这个人啊,他怎么可能再看一次自己满身鲜血的景象,又怎么能再承受一次分别后、再见已经阴阳两隔。

    秦渊无声地反手抱住了他,头没有抬起来,汹涌无声的泪水滚落在阮轻暮胸前,和阮轻暮胸口的血迹混在一起,仿佛热得发烫。

    阮阮,你好狠的心。你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他沙哑着嗓子,痴痴地低语着,不准再死了求求你啊。

    一种近乎灼烧般的剧痛在心里翻滚,长着利齿,带着毒液,叫人痛不欲生,以至于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为什么他会用了一个再字。

    好像那个字就在那里,就在他的嘴边。好像是真的有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一样,所以才会这样忽然惊怕,像是提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

    阮轻暮好像轻轻笑了一下,他终于慢慢松开了秦渊的脑袋,吃力地捧着他的脸,眯着眼睛看向他。

    对不起啊,秦渊他低低道,心里满是酸楚。

    身上轻飘飘的,越来越冷,鼻翼间全是鲜血的腥气,而且是他自己的。这情景如此熟悉,也如此叫他忽然有点害怕。

    这个世界他还没活够呢,就和鲜衣怒马的上辈子一样,他还没看够一日长安花,他也还没接到这一次的高考通知书,还没和秦渊一起去外面很远的世界看一看。

    对了,他连飞机也没做过呢。

    远处,终于有救护车呼啸的声音响起来,耳边,方离在焦急地打着电话,酒吧的店员也都跑了过来,傅松华撕下了身上的衣裳,在帮他的胳膊做简单的止血。

    身边,是秦渊火热的胸膛,一直紧紧抱着他,有同样滚烫的眼泪慢慢打湿了他的脸,再流向他的胸膛。

    秦渊你别怕。我还在。他眼神有点失焦,模糊的视线里,是再熟悉不过的那张恋人的脸,和上辈子死后看到的一样,苍白绝望,没有表情,却像是失去了最大的希望。

    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模糊的心间,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是一样的。

    上辈子死后看到的那位冷面少侠的眼神,和现在的秦源一模一样。

    并不是什么失去了几面之缘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失去了知己和挚友。

    那都是失去了喜欢的、爱着的人的眼神和脸。

    几天后,高级病房的窗边,阳光明亮,穆婉丽拿着电话,凑到阮轻暮耳朵边。

    老简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下午能撑着来学校吧?没事没事,你想好志愿到了直接填写,学校其他同学上午基本都填好了,我们在等你啊!

    穆婉丽开着免提,忍不住凑上去:我们在家里填不行吗?都有电脑啊!

    老简的声音为难极了:真不行啊!每年都有学生填错的,弄不清楚状况的,我们学校规定每个人必须在老师的监督下,现场上网填写,我们帮着审核一下,不能马虎改程序啊。

    阮轻暮虚弱地笑着笑,冲着穆婉丽作出示弱的脸:妈没事的,有严叔的车接送呢。

    他冲着老简道:放心吧老师,我一定准时到。

    电话挂了,穆婉丽瞪着他,眼眶忽然红了,眼泪汹涌而下:不准你报那个志愿!你敢报那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阮轻暮无奈地看着她,苍白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妈,我想了好几天了,就这个觉得最适合我啦。真的没事的

    阿姨,我来劝他吧。门口,一道少年的声音响起来,依旧有点沙哑,却沉稳又冷静。

    秦渊颀长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一篮新鲜的水果。他走进来,冲着穆婉丽轻轻颔首:阿姨,不如我试试看。

    穆婉丽还想说话,可是嘴巴动了动,还是闭上了。说的对,也许这孩子听秦渊的话,比听自己的还多些。

    秦渊看着穆婉丽推门出去,转身把果篮拿到了洗漱间,细心地清洗了一遍,才拿了出来,摆在阮轻暮床头的果盘里。

    什么时候做的决定,昨晚吗?他声音平静,眉目冷漠,这些天没听你说过,怎么忽然就定好了?

    阮轻暮拿起一串提子,揪下一颗,慢慢地往嘴里塞:唔,这几天都在想,就怕不符合条件嘛,悄悄找了老简帮我打听,昨天下午才得到准信。就这个,不改了。

    秦渊站在床边,没有坐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忽然俯下身,幽黑的眸子逼近了阮轻暮,一点点地,将他逼向身后的病房白墙。

    是啊,少量通报批评处分不影响录取,严重警告处分往往就不行了。你父亲的案件不属于刑事案件,也能通过政审。他的目光凌厉又锋锐,所以你要去报考警校,所以你知道那是一项危险的职业,你知道那个职业有多累、多苦、多穷,你都知道,是吧?

    阮轻暮心虚地往后缩了缩,黑长的睫毛忽闪着:没有多危险啦,也没有多累多穷吧,那么多人不都好好的奋战在警察岗位上吗?再说你看,几天前都要吓死了,其实也就是失了点血,这不就生龙活虎了吗?

    秦渊死死地盯着他,眼中不知道是惊怒还是愤怒:没有多危险?!

    阮轻暮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男朋友,终于轻声服软:好好,是有点危险,可是我很能打的,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叫自己出事的。

    他讨好地抬起头,飞快地在秦渊唇上啄了一下,又温存地舔了舔:你看,我就是有点儿能打、又不够特别牛逼的能打,才会被那些王八蛋揍得这么惨。等我进了警校,好好学正式的格斗,锻炼体格,下次再遇上这种事,我就一拳ko对手,多爽。

    他眼睛亮晶晶的:不,我不出拳,我拔枪!枪才是好东西呢,弩~箭暗器什么的,简直被秒成渣。

    秦渊冷冷地看着他:不会再遇上了,厉哥和龚医生家都很有背景,听说了这事,气得暴跳如雷,警方听说有软性毒品交易,也列成了要案,人都已经全都抓到了。

    哦,我知道。小艾哥也没有大碍对吧。阮轻暮又抓起一个大蛇果,吭哧一口咬下去,含糊地道,你看警察多牛批,真想看看抓捕现场。

    所以你到底是喜欢暴力,还是喜欢打架?

    阮轻暮望着秦渊,脸上讨好和玩笑的意味慢慢淡了。他眼神安静了些,清澈得像是秋天明净的湖面:我喜欢用暴力匡扶正义,一直都是这样,和你一样。

    秦渊定定看着他,眼中神色变幻辗转,好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

    想清楚了吗?他坐在了床边,难过地揽着阮轻暮的腰,额头轻抵着他的额头,眼帘低垂,就不能为了我,妥协一下,放弃一次吗?你不怕这辈子,我们再失去彼此一次吗?

    阮轻暮闭着眼睛,感受着额头的温热,心里微微酸楚。

    这个人,终究还是都想起来了啊。

    秦渊,我想清楚了。他笑了笑,精致又苍白的脸上温柔又鲜活,假如有更多厉害的、纯碎的人都在做这个职业的话,那我爸爸、你妈妈,还有像小桩这样的孩子、小艾这样的弱者,就都不会被轻易戕害了,对吧?

    他顿了顿,又轻声道:万一还是有人会被戕害,也会有人帮他们讨回公道,天涯海角,不斩奸佞终不还。这个世界,总要有人做这些事,不是吗?

    秦渊默默地听着,许久许久,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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