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娘?父亲买给她的那个丫鬟,妖妖娆娆的,前世被她给了陈文旭做通房,她心里膈应,今生就没带着对方出嫁,而是把人给了江蓉。
    “她怎么了?”江苒心里涌起不妙的预感。
    卫襄尴尬地道:“有一天岳父醉酒,醒来后却发现和她睡在一起。岳父大发雷霆,本来已经把她贬到洗衣房了,结果两个月后,桃娘被发现有孕在身。”
    江苒目瞪口呆:父亲和桃娘?这算什么事!
    等等,只一次就有孕了?前世,桃娘跟了陈文旭这么久,从没有过孕事,她一直以为桃娘不会生育。还想帮陈文旭再买一个良妾,却被对方拒绝了。
    见她呆呆不语,卫襄急了,搂着她道:“苒苒,你生气了?”
    江苒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我应该生气吗?”大概是太震惊了,她完全忘记了生气这回事,心情复杂又十分担忧。以父亲循规蹈矩的性子,当时一定快气晕了吧。
    他老人家自母亲亡故后就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守身如玉了十几年,却栽在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手里,这小丫鬟还是侄女的侍婢,说出去名声实在不好听。
    父亲素来爱惜羽毛,最重名声,桃娘这一手可真是把他坑惨了,偏偏还有了孩子,处置不得。
    卫襄道:“那个桃娘居心叵测,手段狐媚,断不能轻饶。不过现在有了孩子,却不好处置。”
    江苒担忧地道:“父亲心里一定怄得慌。”至于桃娘,手段再多,不过是个身契还握在她手中的丫头,翻不了天。
    卫襄苦笑:“出了这事后,岳父自言德行不配为学官,索性辞了官。”
    江苒一愣:这还真像父亲会做的事。不过这样也好,辞了官,就不会再遇到前世那场官场倾轧,覆巢之祸了。
    “桃娘有孕多久了?”她问卫襄。
    “快四个月了。”卫襄道,“苒苒,你若不想要那个孩子……”
    江苒摇头:“孩子的事我不能代父亲决定。何况我已出嫁,父亲一个人实在太过寂寞。这孩子虽然来得意外,生母又不堪,毕竟是父亲的骨肉。既然父亲留下了他,我们就别管了,以后孩子出生,总能陪陪他老人家。”父亲已年老,未必再有机会有孩子。
    前世父亲终生未再娶,她也没有任何兄弟姐妹,父亲只能依靠江茗。今生不知出了什么岔子,有了这个意外的孩子,也许并不是坏事。若是男孩儿就更好了,免得家产还要如前世般落入白眼狼江茗手中。
    卫襄就没有再说,毕竟是江家的事,他一个做女婿的也不好多插手。岳父毕竟是读书人,心慈手软。若换了他,早在发现不长眼的丫头敢爬上床时,就将人乱棍打死了,免得后面这许多麻烦事。
    江苒问他:“父亲还住在永兴巷吗?”
    卫襄点头。
    江苒道:“十一,我想回去看看父亲。”她现在是福王妃的身份,回娘家还需报备宗人府,轻易无法成行。
    卫襄想了想:“我们明天就回京,会路过永兴巷,在我们永兴巷的宅子略歇一歇。”这样就不需通过宗人府了。
    江苒大喜:“十一,谢谢你。”
    卫襄望着她乌黑明亮的水眸,因喜悦而染上绯红的玉颊,显得格外生气勃勃。他心头一荡,忍不住压低声音道:“就这么算谢我了?”
    江苒讶然:“那你待如何?”
    卫襄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江苒顿时脸涨得通红,瞪了他一眼,却被他笑得弯弯的动人眉眼晃得心神大乱,羞怯地扭过了头。
    卫襄却不放过她,一口咬上她雪白的玉颈,吐着气问:“苒苒答应吗?”
    他的唇当真可恶。她全身的感觉都聚在了那处,感觉到他的轻啮慢舔,反复研磨,浑身都发起抖来。“十一,我……”她想挣开,却被他死死扣在怀中,不容逃离。
    “苒苒,你答应我吗?”他再次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木家小少年”,“巴旦木”,“圈塔斯基”,“badcatoo7”灌溉营养液,(づ ̄ 3 ̄)づ
    ☆、第117章 3.01
    天色渐黑, 屋中一片昏暗。卫襄的呼吸渐渐灼热, 唇舌慢慢不满足于她雪腻的脖颈, 一点点向下。
    江苒全身都绷了起来,想到他先时的种种手段,哪敢再让他放肆下去, 挣扎着要避开他。
    他却缠得更紧了,手悄悄抓住了她的衣襟, 欲要用力。
    江苒眼角余光瞥到他的动作, 身下感受到他的火热, 心头一跳,吓得连忙抓住他手,哀求地道:“十一,不行,现在还不行。”下午那一场欢宴,她初承雨露, 到底不堪承受, 哪经得起此刻再来一次。
    却不知她这样的软语相求, 反倒勾得卫襄越发心痒难耐, 只恨不得立刻重温一回这**滋味。然而看到她微微发白的脸色,他终是找回了一丝清明, 喘息着放过了她柔滑雪白的肌肤。
    江苒想要起身,却被他摁在怀中,哑声道:“别动。”好一会儿,他才长吐出一口气, 暧昧地含住她小巧的耳朵,轻轻吐气道,“苒苒,你要快快好起来才是,否则我如何能让你更加快活呢?”
    江苒的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他他他,他怎么什么话都敢说!羞愤之下,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站了起来,还不放心地又连退三步。
    卫襄目光流连于她,笑得眉目粲然,风华无限。无双的容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朦朦胧胧的,越发惑人。
    江苒的心情不自禁砰砰跳了起来,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耳畔轰鸣。
    都怪这夜色太撩人。她暗暗咬牙,转身去点燃了烛火,却很快发现这是一个坏主意。
    橘黄的烛火照亮了少年绝色的容颜,仿佛为他潋滟如波的黑眸映入了满天星光,如最神秘的星空,璀璨而动人,几乎要将她的全部心神都吸引进去。
    一个男儿生成这般模样,实在太过犯规。
    江苒心如鹿撞,索性别开眼,不敢再看他。
    卫襄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他的苒苒怎么能这么害羞,这么可爱?
    笑声入耳,江苒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含羞道:“天色不早了,我去看看晚膳怎么样了。”再不敢招惹他,转身欲要出去。
    卫襄失笑,赶上去拉住她的手:“你还没答应我呢。”
    江苒摇头,态度坚决:“不行,我不答应。”
    “苒苒,”他含笑,压低声音哄她道,“不就是服侍我泡温泉吗?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这要求不过分吧?“
    是不过分,可明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哪有勇气自投罗网?
    他似是看出她所想,轻轻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玉手道:“放心,你身体不适,我岂会伤你?我只是想和苒苒一起罢了。”
    他的情感是那样炽烈而毫无掩饰,火热得几乎让她招架不住。江苒心头一软,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卫襄眼睛一亮,顿时大喜,欲要扑上来拥住她。
    “等等,”江苒及时抵住他胸,阻止他道,“我还有疑问想要问你呢。”
    “你说。”卫襄心情极佳,好说话得很。
    江苒问:“你对金元宝说了什么话,让他服服帖帖的,现在能告诉我了吗?”她心中好奇极了,究竟是什么不得了的话,他居然要背着她偷偷告诉计桐。
    卫襄面现为难之色。
    江苒神情冷淡下来:“不愿说了算了。”甩脱他的手要走。
    卫襄哪容她负气而走,一把捞住她的纤腰,从后锁住她道:“别生气了,我告诉你就是。”
    她其实并没有真生气,只是故意和他耍花腔,此时见他这样,反倒愧疚起来,柔声道:“你要是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卫襄笑道:“我可不敢。答应了娘子要说的事却不说,晚上被娘子赶下床怎么办?”
    这家伙,这张嘴还有没有关拦?江苒回头瞪了他一眼,终是无奈地道:“休要耍嘴皮子,要说快说。”
    卫襄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我就对金元宝说,并不是只有女人能被辱,他若再不听话,我就断了他的经脉,将他送去南风馆做小倌……”后面的“千人骑、万人跨”他自是不好意思对江苒说,就轻咳一声,含糊过去。
    江苒糊里糊涂:“南风馆是什么地方,当小倌很可怕吗?”
    卫襄:“……”
    江苒张大眼睛看向他,一对水润黑眸中充满了求知欲。
    卫襄头痛:他该怎么向她解释呢?他想了想,含蓄地道:“南风馆是男人取乐的地方,只不过里面服侍的不是女人,而是貌美的童子。”
    那不就是娈童,还是如青楼一般的所在?江苒脸红了:“你怎么会知道这样的腌臜地方?”愕然看向卫襄,却发现他看似平静,却耳根微红,神情极不自然。
    原来十一也是会不好意思的。江苒心中暗笑,怕他面上不好看,体贴地回过头去不再看他,因此错过了他阴沉下来的脸色。
    卫襄仿佛漫不经心地对她道:“我也是偶然听人说起过有这样的地方。”
    “哦。”江苒毫不怀疑他的话。
    卫襄眼神微暗:他当然不是偶然听说的。
    他幼时调皮,有一次去齐王府时,不耐烦兄长逼他看书,偷偷溜出了齐王府,却被人贩子捉住,卖进了那个腌臜地方。虽然后来兄长带人救出了他,但呆在那里半天工夫他还是见到了许多从没有想象过的事。
    得救后,他怒火万丈,手刃了人贩,血洗了整个南风馆,却终究留下了后遗症,他性格中的暴虐大概就是那时候种下了种子。
    后来,种种迹象表明,拐走他的人贩子背后隐隐有牛妃的影子,父皇心痛他受苦,却不忍心追责牛妃,左右为难,终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后来把千戈给了他做暗卫了事。
    从那时起,他就明白,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有些人并不是自己一味退让就会放下屠刀。而想要不被伤害,谁也靠不得,纵使宠爱他如父皇,也有手心手背都是肉之时,要想不被欺辱,只有自己强大起来。
    *
    晚饭毕,卫襄出去处理了一些事,早早回了主院。落霞山多温泉,别院选址的时候就圈入了好几口温泉,其中最大最好的一口就在主院内。
    他回来时,江苒正和折柳在商量怎么安排房中之事。她身边原有两个大丫头鸣叶和杏娘都不能用了,由鸣鸾和鸣蛩顶上来,自然得要重新分一下工。至于其他人都不在她身边,只有等她回福王府再安排了。
    见卫襄进来目光扫过,折柳立刻站起,行了一礼,带着鸣鸾鸣蛩恭敬地退到一边。
    卫襄吩咐道:“我与王妃要沐浴,你们去准备吧。”
    三人应下,退了下去。
    卫襄就拉着江苒往屋后而去。
    主院的汤池建在室内,白玉为池,水波荡漾,约有数丈长阔,水面氤氲着一层雾气,如临仙境。
    卫襄站在池边,对着江苒展开了双臂,笑吟吟地等她服侍。
    江苒红着脸帮他解了外袍,搭在池边的白玉凳上。再脱中衣时,手却有些发抖。脑中不自觉地回想起下午两人在床榻之上时。
    他也是让自己帮他宽衣,却趁着自己挨近他时占尽了便宜。好不容易帮他脱下,他却趁她不敢看他,强拉着她的手贴上他的胸膛,划过他强健的身体,形状漂亮的肌肉一直往下……
    她心慌意乱,浑浑噩噩,因眼睛看不到,手下的触感越发明显。
    现在又要这样服侍他……她的动作越来越慢。卫襄不耐烦起来,自己动手,三下五除二,只剩小衣在身。又来帮江苒宽衣。
    江苒心头乱跳,忙拦住他:“我服侍你,就不必下水了。”他却拥着她哄道:“乖,穿这么多不方便,弄湿了该不舒服啦。”轻轻一拉,扯开了她的衣襟。
    江苒左右支绌,却哪是他的对手,忍不住气恼地叫道:“十一,你答应过我!”
    卫襄见她真急了,忍笑放了手,安抚她道:“好啦,不闹你了。”自己先一步步跨入池子。
    江苒拿过了一条雪白的毛巾子准备帮他擦背。卫襄却忽然回头对她狡黠一笑。“苒苒,一起下来吧。”他诱哄着。
    江苒坚决地摇了摇头。
    卫襄却笑得更灿烂,江苒心生警惕,正要往后退一步,已来不及。卫襄伸出湿漉漉的手,忽然一把拉住她,将她拽入了水中。
    温热的水瞬间包围上来,她不会水,心慌意乱,正要挣扎,腰间已扶上一双有力的手,随即少年强健的身体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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